朕家“病夫”很勾魂
“母后,兒臣不想去潮音精舍,那裡的人大多都是些無禮的平民百姓,環境住宿也差,最可惡的是,他們竟讓本殿堂堂一國皇子去打掃院子,兒臣不去!”這些話都是原想三皇子的真實心理,既然要裝,那就按照她的套路來,雖然她本人對這些話有些不敢苟同。
“你以爲你還有得選擇!不去也得去,這件事本宮說了算,明日一早就給本宮出發,本宮會親自派人接你的,所以別想逃!”婧後一把推開她,滿身怒意地拂袖瞪了她一眼。懶得跟驢彈琴。
“母后……”
在雪鏡風欲言又止的目光下,似不願再看她一眼,急步掀開房門,臨走前以猶豫了一下,她頓了頓沒有轉身,靜默了片刻,這才口氣有些生硬道:“你給本宮回到潮音精舍好好地練武,這次你溺水的事情,本宮會徹底查清緣由,狂就給本宮狂得霸氣一點,如果你回來有進步,本宮就親自帶你去料理那些不長眼的東西,哼,炙陽王又如何,本宮從末將他放在眼裡,就只是你這個不爭氣的……算了,看你精神不錯,料想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別忘記本宮的話!”婧後沒有給她任何發言的機會,這次步履輕不點地攜衆一道快速地離開了三皇子府。
雪鏡風只得愕然不止,這專斷的態度,雷厲風行的宣告,簡直就是將她的後路一棍打死,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了。隨即她卻懶懶地隨意一笑,想到婧後最後那談不上柔軟的語氣,說着顯然並不擅說這種表露心情的話,只覺這對母女有些好笑。她步出房門,看着空無一人的院落,已然消逝在天邊的最後一縷霞光,吐納了一口長氣,從光明到黑暗那一瞬間的轉變,讓她的表情陰晴不定,難以捉摸。
第二日,天微亮,賀總管便領着侍女奴僕前來,說明是昨日受了婧後的命令開始替殿下打包行李送她去潮音精舍學習。
臨行前,雪鏡風召見了賀總管,單獨吩咐他一些事情後,便連早膳都末用,被衆人迫不急待地塞進一輛華貴四轅的馬車上,上車前余光中瞧見了車身後亦準備了同款樣式的一輛馬車,只覺有些莫名。
進了車廂,她這才注意到車中已然分坐着兩個人,擡眸一看,左側一青衣少年,姿態閒雅臉如桃杏,手持一柄紫褐色的劍闔目而坐,粉紅的薄脣、膚如凝脂,他寧靜地坐在一隅,彷彿櫻花樹下盛放怒綻的精靈美少年。
雪鏡風鳳眸一亮,這個美少年正是葉星瞳!對於他的意外出現,雪鏡風鳳眸似清水般瀲灩,難得驚喜後心情好轉微微一笑。
隨即看向了右側,這名男子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一位,只見他穿着月牙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深色鏤空桃花簇擁成團的鑲邊。外襟上繡着圖案精緻暗紅滾邊,三千青絲如絲綢般以一根雪白的羊脂玉髮簪束起。
他下巴微微擡起,桃花形狀的眼睛中間,星河燦爛的璀璨。腰繫玉帶,手持象牙的摺扇。如倚在欄外的花園裡,芙蓉月下妖嬈,淺紅色的新蕊,明媚猶如遊玩在嬉笑地衆女間的優雅貴公子,笑容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
雪鏡風望向他時,正巧他亦擡眸,瞬間兩人目光相觸,男子微微一笑,桃花眼竟有種過電的反應讓雪鏡風一震。
不得了,他的眼神竟是部電力發動機,逮着誰就電誰。雪鏡風睫毛眨了眨,忽略略感觸電的心臟,然後斂神不動聲色地觀察着,腦中片斷一閃,心中一瞬像是有了答案,也認出了他。
恍然地想到,如果是他的話,出現在這裡倒是合理又不合理……
“瞳瞳,你怎麼在馬車上,難道此行也是和本殿一同去潮音精舍嗎?”忽略他那蜜蜂沾花似的桃花蟄眼,雪鏡風收回視線,便臉色一改,狹長的鳳眸微眯起彎月的弧變,朝着葉星瞳撲去。
感覺懷中柔軟得不可思議,一看結果抱住的是一個軟綿綿的絨枕,她長睫垂了下來,微嘆了聲道:“瞳瞳,僅一天不見,你就嫌棄本殿了。”
“別鬧了殿下,馬車上有人。”葉星瞳無法適應她的熱情,聞言急聲回道,隨即反應過來自己話中似有歧意,像是在說沒有人的話,便可以。於是他臉迅速地爬上了紅暈,微薰地側過頭去,面紅耳赤。
雪鏡風每次逗弄葉星瞳心中都有一種變態的滿足感,好吧,她可能真的猥瑣了,竟覺得他煙視媚行的模樣,美得不可方物。
另一側看着兩人互動熟捻相處着,桃花眼男子眼見自己被這麼忽視個徹底,於是不甘寂寞地插嘴抱怨道:“師弟殿下,不過月餘不見,你爲何只對葉公子投懷送抱,卻對爲兄視而不見了呢,你這種行爲厚些彼薄得很,爲兄真的受傷了。”他西子捧心地哀慼模樣望着雪鏡風,但揮灑在嘴角的笑意去沒有半分退卻。
雪鏡風停留在葉星瞳身上的視線,這才抽空朝他投去了一眼,對於他的誇張表演,沒有任何情緒可言。心中不屑,受傷了你倒是流幾滴淚來瞧瞧啊,笑得露牙不露眼似的模樣,根本就是言不由衷。
對於他自稱爲兄這件事,雪鏡風反駁不能,只得暗自壓下心中的憋屈。想如今稱她爲師弟的夢宸離,其實追溯回數年前,根本就是與她同一年同一屆拜進潮音精舍爲徒。數年地後,她內力仍舊停留在一段,仍舊是一個外圍待候的新生弟子,而他卻一躍成爲派中舉高望重的師兄,並且現在已經是潮音精舍中少有修爲有七段的高手之一,入駐殿內弟子預備長老後選人行列。要說門派中的地位歷來是由名次而排,不用說以雪鏡風數年來屢屢無法闖入內室弟子的行列,逮到哪個弟子都得尊稱一句師兄。
是以夢離宸的存在簡直就是打擊雪鏡風而存在的,以至於雖然此主貌美如花,可是以前的三皇子卻對他不感冒,在潮音精舍經常避開他,避免別人將他們相提並論。一年前,雪鏡風回國後意料得知這斯與婧後有點莫名的關係,甚至婧後更將他的住處安排進三皇子府中,不理會雪鏡風的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