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家病夫很勾魂
柳隨風沒有表情地站在那裡,但那清亮的瞳仁中卻清晰地印出皇碧瑤得意的嘴臉。
“隨風,你爲什麼要對那個雪鏡風那般念念不忘呢,自從那日你見過她後,便日日魂不守舍,她的話竟然比我的暗示還能影響你,現在竟然還懷疑我……”皇碧瑤擡起頭,狠狠逼視着眼前這張俊美無雙的臉,爲什麼?爲什麼這麼久了還是無法徹底替他洗腦?!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撫上他的臉頰,仰起臉,雙眸粼粼瀏覽眼前俊美無情的面孔,瞳仁裡的深情似水,滿滿流溢出來:“隨風,你知道嗎?當我第一次在蠱城看到你的時候就愛上你了,雖然當時你昏迷不醒根本就不知道有我的存在,可當聽到青鬼大人傳達上面的命令,說讓我帶着你一道迴天簌國實施計劃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
柳隨風緊抿着薄薄雙脣,曲線俊雅的線條一直延伸至領下,周身卻是散發着沉鬱凜然的氣息,但是皇碧瑤現在什麼都注意不到,她嬌軀簇簇抖動,大滴大滴晶瑩淚珠滾落,映着幽幽暗暗的光輝,她突然含糊地逸出一聲,衝上去緊緊地抱住了身前冷漠之人。
“雖然我不想這樣做,不過我必須讓你真正的死心踏地地留在我身邊,所以……柳風,我必須替你施展代魂之術,雖然以後你沒有辦法擁有自己的思想意識,但是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我會好好照顧你,等我們一起殺了雪鏡風,上頭將蠱毒的解藥給了我,我便不會再聽令於他們了!”
皇碧瑤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並沒有看見柳隨風如黑曜石一般澄清的雙瞳閃着譏諷的神色,這個女人口口聲聲在說着愛,可是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傷害她愛的人,只能說被她愛上的人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運!
“青鬼,是不是覆龍上層大長老的弟子呢?”柳隨風輕笑一聲,伸手擡起皇碧瑤驚詫的小臉,柔聲問道。
皇碧瑤失聲道:“你,你怎麼……”
“我怎麼還清醒着,你是不是想問這個?”柳隨風淡笑蘊染,淺淺如山水墨畫般,難以描繪的風化虛幻,讓人看不真實。
瞠大雙眸,皇碧瑤一把揮開柳隨風的手,踉蹌地倒退幾步,厲喝道:“你是誰!你不是柳隨風!”
“我不是柳隨風又是誰呢?”柳隨風挑眉笑睨着問道。
蹙起眉,皇碧瑤細細觀察,修練瞳術的人一般眼力非一般人可比擬,眼前這個柳隨風憑自覺她認爲不是柳隨風,但是這張臉卻又不假,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你是柳隨風?可是……被我施過瞳術控制的人不可能會這般清醒的。”她猶豫着,有些混亂了,不知道應該相信自覺還是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實。
“雪鏡風已經替我解了你的瞳術,這就是原因。”柳隨風瞥了一眼皇碧瑤,冷淡地告訴了她道。
皇碧瑤突然身子一震,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他道:“是雪鏡風,她怎麼會知道瞳術的?”
“蠱城已經被她消滅了,而青鬼、道駭、子櫻他們也被雪鏡風擒獲,你的事情你覺得還是一個秘密嗎?”柳隨風眼中快速閃過一道精光,似是而非地道。
皇碧瑤怔在當場,捏緊雙拳,盯住柳隨風的眼睛,冷笑道:“是嗎?他們出賣了我是吧,可是那又怎麼樣,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我壓根兒就沒有按照他們的計劃,利用你的身份一步一步地奪下這天簌國,而是召集那羣龍螟國的愚民來強勢奪下天簌國,所以我不需要依仗他們了,並且我也不怕這雪鏡風!”
“呵呵,原來是這樣,你也並不是龍螟國的皇族,只不過是一個欺世盜名的小丑而已。”柳隨風眼睛一派冷徹清澄,看着皇碧瑤那張悲憤扭曲的臉。
“住口!既然你已經知道一切了,那麼你就該知道我是爲了你好,你不是一直想要這天簌國的皇位嗎?現在我雙手捧在你面前了,只要你跟我一起殺了雪鏡風,以後這天下很快就會是我們的了。”皇碧瑤眼中含有如煙般霧氣,仍是咬着菱脣勉力冷聲道。
“皇碧瑤,你是不是太天真的一點,先別提殺這雪鏡風,你可知道雪水纖還有雪炙他們早就開始密謀這天簌國了,只怕等你醒悟過來後,天簌國早就在你做夢的時候移主了。”柳隨風嗤笑了聲,打碎了她的一廂情願的想法。
“什麼?!”皇碧瑤愕然不已,她一揮袖道:“不可能,他們也是組織裡的人,難道他們想叛變不成?!”
柳隨風眼光射着寒星,他雪炙竟然不僅敢判出雪霓國,還在還加入這覆龍爲虎爲倀,果真是留他們兩父女不得了!
“別忘了他們既然可以背叛生他養他們的國家,區區一個新加入的組織,反了又如何?”冷笑一聲,見皇碧瑤被打擊得花顏失色的面容,他再道:“皇碧瑤現在有兩條路給你走,一是與我合作,我需要你替我找出覆龍的根據點,二是反抗的結果--死!”
皇碧瑤聞言不斷地搖頭,一把推倒香爐,吼道:“與你合作我也是死!我中了蠱毒,沒有解藥我只有死路一條,柳隨風你爲什麼不願意幫幫我,青鬼說了,只要我們殺了雪鏡風,上頭就會給我解藥放我自由了!”
柳隨風薄薄的雙脣抿成一線,烏黑的瞳仁冰冷地睨視眼前之人:“皇碧瑤你別做夢了!當你完成任務的時候便是死,或許現在與我合作,我還能替你解決你體內的蠱毒。”
“你能解……啊!”就在此刻一道疾速的暗勁擊向皇碧瑤,柳隨風目光一凜,身如閃電一把扯開皇碧瑤,生生接下這道凌利的攻勢。
皇碧瑤心中一驚,立即瑟縮在柳隨風身邊,驚恐地問道:“隨風,有人要殺我!救我!”
柳隨風目光警備地巡視一週,突然目光冷冷一片,手一拂將地上裹上真氣猛地掃向一個角落,只聽見轟一聲,那純金的鼎爐被另一道氣流捲進,兩道氣勁相沖,將中間承力的它炸了個粉碎。
“是覆龍的人吧?”雖然是疑問的話,但是柳隨風卻是用着肯定的聲調說的。
這時一道漆黑如暗夜使者的修長身影緩步步出了錦繡流蘇幕帷後,一看見他柳隨風瞳孔一凝,是他?!
“皇碧瑤,組織對你下達了必殺令。”那名修長的身影沒有看向柳隨風,只是對着皇碧瑤淡淡道。但那聲音中縈繞的殺意,卻沒有因爲他溫和的聲音稍減半點。
“大、大人?是你!爲什麼,爲什麼組織要對我下達必殺令!我替你們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你們卻要殺我!”皇碧瑤看到他後,大吃一驚,而在聽到他的話後,兩頰迅速消退了血色,顫抖出聲。
“你不該以龍螟國的名義啊……”那名男子似悠然嘆息了一聲,亦不願再開口解釋了。
只看到一團黑色的身影挾着風雲呼嘯之聲襲來,身子無處可避,好像已經看到自己的下場了,皇碧瑤雙瞳散漫,花容盡退了顏色,如同殘暮的夕陽憔悴。
柳隨風雙目一斂,一道寒芒掠過,雙手凌空聚起,“呼”的一聲將掌風切向那道身影,擋下他這一擊,掌風一落,便冷冷道:“清雅如歌,你是不是太目中無人了!”
男子一怔,如樹葉一般飄移後幾步,一站定便吃驚地看着柳隨風,道:“你不是柳隨風?”
他也就是清雅如歌方纔與他對掌能明顯地感到,他的真氣內力根本深不見底,柳隨風根本沒有這種實力。
“我是誰並不重要,這個女人我要保下,你如果一定要殺她就是與我作對!”柳隨風左手微擡,袍袖生風,滾動着層層殺意。
“如果她不死,整個天簌國就會爲她陪葬,風兒,這樣做不值得!”清雅如歌揭開帽檐,望着“柳隨風”,目露隱忍地勸阻道。
他方纔一瞬間在“柳隨風”身上已經看出雪鏡風的影子了,這般狂傲凌視天下氣勢的人,舍她其誰呢!
“呵呵,清雅如歌你以爲這樣說我雪鏡風就會怕嗎?雖然不清楚你們覆龍組織到底有多龐大,可是想要讓我雪鏡風屈服,那是不可能的!”雪鏡風全身上下寂靜淡漠,如白雲後空遠的山峰。
突地她捲起腰間身畔的秋水劍,鏗然一聲長劍如蛟龍升淵,破空而起。
“風兒,你也並非皇碧瑤不可,這一次她犯了對於覆龍來說絕對不可能原諒的事情,覆龍組織絕對不會放過她的,現在你還不宜直接與他們對抗,在你羽翼末豐的時候,不要意氣用事!”清雅如歌喟嘆一聲,但是他卻沒有猶豫,目光如尖針凝聚射向慌恐後退着的皇碧瑤。
一道青光粼粼的劍氣劈面朝清雅如劈去,而那道黑色人影卻同時如暴風捲起了風浪般突擊掠到身後雪鏡風身後。
雪鏡風心裡一愣蹙眉咬牙:“不好!”她身子極快地旋轉,雙袖鼓起,劍身貫注真氣。眼角瞥到背後轉出鬼魅般的黑影,寒氣凜凜的直逼眉間,沒有思考她便一劍揮去。清雅如歌沒有躲沒有避,只是與此同時一道女子尖銳的叫聲淒厲地叫了起來,半晌便嘎然而止。
雪鏡風劍尖點地,怔怔地看着倒地血泊中的皇碧瑤,再看着揚着淺笑盈盈的清雅如歌,他面色蒼白如雪,背間潺潺地滑着鮮色的紅線。
他真的拼命也要殺了她,她真的弄不懂,他到底是爲了替組織完成任務,還是爲了怕她惹上麻煩?
“風兒,快回國去……”話還沒有說完,清雅如歌潤眸已悄然闔上,軟軟地倒地而下。
雪鏡風麪皮一動,亦先一步扶住他的身子,望着他虛弱得可能下一秒或許就會斷死的模樣,目光幽深隱晦難懂。
“既然你將皇碧瑤殺了,那現在你就代替她存在的價值吧。”
“風!你沒事吧?”葉星瞳急急地撩開紗簾,步了進殿。
“陛下!”夜櫻隨之跟來,當看到外面那些暈迷的宮女們,他們就知道殿內肯定出事了。
果然一進來,便嗅到一股鐵鏽的血腥味。
“別驚慌,我沒事。”雪鏡風擡眼,看着他們急得一頭冷汗的模樣,笑了笑示意別擔心。
“風,這是……”葉星瞳看見雪鏡風完然無恙才鬆一口氣,卻在不經意掃過地上躺着的清雅如歌愣了一下。
“掌門師叔?!”葉星瞳立即蹲下去扶起他一看,果真是清雅如歌。
“皇碧瑤是覆龍組織的人,不知道什麼原因覆龍的上層對皇碧瑤下達了絕殺令,所以清雅如歌這次是來殺她的。”雪鏡風簡單地與葉星瞳解釋了一下。
“那……那他背上的傷,是風……傷的嗎?”葉星瞳有些遲疑地問道。
雪鏡風淡淡地瞥了一眼,語氣平靜道:“那是他自找的,不尤人。”
而另一邊夜櫻則蹲在皇碧瑤身邊,探了探她的氣息,蹙眉道:“陛下,這皇碧瑤死了,咱們的線索不是斷了?”
“雖然她死了,可是不又送了一個來?”雪鏡風勾起雙脣,睨了一眼清雅如歌。
夜櫻一愣,訝然道:“陛下說的是清雅掌門嗎?可是他看起來不太像是這麼輕易就會說出秘密的人,而且您跟他……”
雪鏡風挑眉冷冷一掃去,夜櫻一抖,立即住口了,可她心中卻還在嘀咕着:陛下,那可是差一點兒成爲您皇夫的人,要是他打死不說,您真的能下得了狠手嗎?
“風,我覺得掌門師叔一定是因爲有苦衷纔會加入覆龍的,你能不能別殺他?”替清雅如歌點穴止血後,葉星瞳替他求着情。
“瞳瞳你放心,暫時他對我還有用,我是不會殺他的。”雪鏡風看着他祈求的視線,無力地回答。
“那我能替他找大夫看一下嗎?”葉星瞳星眸再度閃耀了幾絲亮度。
雪鏡風撫着額頭,猶豫了一下道:“瞳瞳,宮中的事情我已經控制好了,當然你可以去尋太醫幫忙,不過……”
“好,我現在就帶掌門師叔去!”葉星瞳揚起一個感激的笑臉,立即抱起清雅如歌就瞬間飛身而去。
抽了抽嘴角,雪鏡風望着他的背影繼續道:“……其實我有更好的藥。”
“陛下,這話你怎麼不放在一開始說啊,葉公子都跑遠了。”夜櫻臉皮也抖動了一下,乾笑着說道。
“你以爲呢?”雪鏡風回眸睨了她一眼,開始動手卸妝易容。
“嘿嘿,陛下您果然是打算整一整清雅掌門吧,想讓他多痛一些日子。”夜櫻趕緊踱到雪鏡風身邊,替她端水打着下手。
走到那面繁複蒶紋的銅鏡前,青蔥十指靈活轉巧地開始在臉上動作,那張如海市蜃樓的臉漸漸趨於原貌。
再仔細觀察有何問題時,雪鏡風一愣,只見不知何時銅鏡內竟多了一張男子的臉。
片刻回過神,雪鏡風翩然回首,似笑非笑地喊道。
“柳隨風。”精緻深邃的五官,鏡湖冰封的雙眼,身姿增削一分皆無可適應,泛着冰晶冷澤的光芒,襯着他的凜冽氣勢,有一種鋒芒銳利而驚聳世間的美。
如今回覆的本性的柳隨風,讓雪鏡風有些恍然,原來一段時間不見,他身上的氣質已沉澱得越來越沉穩,當初在三皇子府中的薔薇院初見的他,與現在的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一雙深幽冽冽的雙瞳注視着春日,緩步走上前欲伸手拂過她額前的碎髮。
“原來你真的來了,我醒來一直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而雪鏡風則在他即將碰到她時,偏首避開他的親暱動作,揚脣輕笑道:“你的確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不過現在是時候該醒了。”
柳隨風聞言眼中遽然如燈火絢爛,光如昴星,他片臾之間,頃刻出掌。
雪鏡風感受到他單純的動作,猶豫了一下只見那白皙修長的手已伸在她面前,來不及做出反應,但被他擁入懷中。
下意識掙扎兩下,卻感覺如緊如鋼楛,難以掙脫。
“柳隨風?”雪鏡風蹙眉喊道。餘光看到夜櫻一臉掩嘴偷笑地離開了,心中多了一絲憤意。
柳隨風低頭看緊繃的模樣,眼中風清似寒波盪漾,熠熠生輝地直視她眼低:“這一次,是你自己走到我這裡的,所以不會再有機會逃了。”
雪鏡風愣住了,爲他語氣的絕決,也爲他語中的意思。
第一次見雪鏡風這般呆滯的模樣,柳隨風笑了,道:“雖然你來得晚了一點,但是我還是原諒你了。”
雪鏡風這纔回過神,看着他自說自話的狂妄模樣,直接一拳揍去。
“你幹嘛打我?”按住火辣辣痛着的眼睛,柳隨風吼道。
“這不是想讓你冷靜一下嗎?我看你腦子還有些迷糊,就幫你清醒清醒,不過感謝我了,我當然不會白幫你的。”雪鏡風淡淡地敘述着,語氣無驚無喜,可是卻說得柳隨風一陣火大。
“雪鏡風你這個暴力狂!在我被人洗去記憶的時候就是這樣狂揍我,當然我也有錯,我就不於你計較了,現在我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你還揍我?!”柳隨風的臉頓時沉下來,怒斥着雪鏡風的宗宗罪行。
雪鏡風聞言,眼中陰霾沉沉,嘴角掛着一抹笑容,卻冷得人發顫。
“原來你還記得你犯糊塗時候的事情啊!”
“呃?你、你想幹什麼,先說好當時我神智不清楚,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不能秋後算帳!”急急地退了幾步,瞪着雪鏡風,柳隨風略顯有些氣弱地說道。
“不算也可以,這是這次幫你天簌國所用動的人力,物力,還有財力,你算一算,咱們就將賬單清算了。”雪鏡風挑眉暗笑一聲,便從袖中取出早就擬好的賬單遞給柳隨風。
柳隨風有些惴惴不安地接過來,一看就傻住了。他失聲道:“有沒有搞錯,這筆數字是怎麼算的,我就算將整個天簌國賣掉也還不清?!”
“兩國之君親自前來拯救你,光是這一筆就必須得拿你整個天簌國在低債才行,便何況爲你解決了皇碧瑤,得罪了恐怖組織覆龍,又替你清理的朝中所有的暗勢力,消滅了雪炙與雪水纖他們發兵造反,難道你覺得我這都是無償貢獻嗎?”雪鏡風每說一句便踏前一點,氣勢凜然,而柳隨風每聽一句便後退一步,冷汗泠泠。
“你雪霓國的錢已經多得數不清了,幹嘛還這麼吝嗇地惦記着從我身上撈錢!”柳隨風長袍一甩,昂首負手不再退讓了。
“這麼說你是沒有錢囉?”雪鏡風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上下一眼,問道。
柳隨風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了上來,他猶豫地問道:“如果我真沒有錢呢?”
“那好辦!”雪鏡風突然合掌成十,清脆的掌聲嚇了柳隨風一顫,他不安地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那就換籤這張條約吧。大概內容就是你,天簌的最高統治者因爲欠雪帝的錢,沒有能力現還,只能拿整個天簌國抵債,當然你也要買身做事還錢,現在這天簌國暫時便是我雪鏡風的所有物,你柳隨風便是賣身替我打理政務的人,代職這皇帝一職稱,待你哪一天還清了錢,這天簌國我便還給你,當然與此同時你也自由了。”雪鏡風揚了揚另一張紙,勾脣一笑說道。
聽到這張條約的條件柳隨風先是一怒,爾然一思考卻怔愣住了,他不是傻瓜,很快就明白了這條約明面上雖然全是對雪鏡風有利有條件,可是從根本上來說全是對天簌國有利的條件,沒想到她竟爲他考慮衆多,不惜以雪帝作爲他的後盾保他天簌安虞。
天簌國如今芨芨可危,只有雪鏡風有這個能力護住不被別人蠶食吞進,那句待還清錢便還給你,就說明她會等他將天簌國治理得繁榮便將天簌還給他,她一直在爲他鋪路。
柳隨風心中既感到震驚又不由得泛起柔柔軟意,還有一種莫名的安心,就好像無論他做任何事情她都會對他不離不棄,原來一直擔心這天簌國經過這次動盪會被其它覬覦的國家併吞的事情,現在因爲她都變得安心了。
“謝謝你。”柳隨風望着雪鏡風,真誠地感激她對他們天簌國所做的一切。
“看來買下你也不算太虧,至少關鍵的地方你還是能明白。”雪鏡風笑了,雙眸如彎月一般明亮如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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