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難道也想被我採,朕家“病夫”很勾魂,五度言情
“大叔,你沒毛病吧,這種隨便引起殺頭罪過的話你也信?”雪鏡風掩住嘴一臉驚訝,用着比他更古怪的神情凝視他,好像他這句話問得多不可思議。
花景顏聞言整個石化在當場,回過神,他桃若豔李的俏臉變了變,內心有種暴走的衝動,無語問天:眼前這個小丫頭片子,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奇葩,話裡沒一句正經的不說,竟然還一次次戲弄他,而他竟不自覺就被她牽着鼻子走了。
“丫頭,你不想活了,你可知道亂闖宮中可是死罪,我只要高喊一句話引來侍衛,你隨時都可能沒命,難道你不怕?”他一改剛纔溫和的態度,與雪鏡風幾分相似的鳳眸危險地眯起來,玩起來變臉的把戲。
但是雪鏡風卻覺得有意思,耐着性子隨着他玩玩,裝出一副受驚的模樣道:“大叔你爲什麼要叫人來抓我,是因爲我是來採皇夫,沒有采你嗎?那不然……一起好了。”她好像做出了多大的犧牲似的懦懦地回道。
花景顏快被氣得吐血了,他勾起雙脣,眼中邪魅四縈繞,一把捏住雪鏡風秀氣的下巴,輕輕摩挲道:“臭丫頭,我好像聽見,你剛纔不是說採皇夫是騙人的嗎?”
雪鏡風鳳眸委屈,氣弱道:“我只是問你信不信,又沒說不是,是大叔你誤會了。”蒲扇一般的雙睫眨了眨,回想着御神狐的表情,將他哀怨的表情學了個十成十。
“看來你是根本不打算說實話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叫人了……”指尖的肌膚比上好凝脂還要細膩,花景顏柔美的臉上,不自覺帶着幾分邪意,緩緩沿着她的曲線滑下。
“如果你叫了,我就會告訴他們,大叔跟我一起在這裡幽會,我相信那些侍衛宮女們瞧見一定會很精彩的。”
花景顏聞言沒有一絲慌意,他泰然一笑道:“你可以試試,看到時候他們是信你……還是信我?”
“那大叔是真的想要將我送去坐牢,或者想看到我橫屍當場?”雪鏡風不答反問,清眉一挑,鳳眸似染了一層霧,但神情卻有着一絲篤定。
花景顏聽了她的話,媚長的鳳眸卻泛起了笑意,頃刻間似褪袪了情緒,原有的那一層幽深,也消淡開去。
他鬆手放開了她,整個人像是鬆了骨的雲朵,軟綿綿地隨意坐下,仰面躺草叢地上,舒適地展開身體,望着藏藍天空,才幽幽道:“丫頭,我不知道你是誰,但看得出來你身上沒有殺氣,倒不想是來宮中尋仇的,而且小小年紀人也挺有趣的,難得碰上合我眼緣的丫頭,倒沒想讓你這麼簡單就命喪黃泉,你還是按原路回去吧,宮中可不是你隨意能闖得轉的。”
雪鏡風眼中有着一絲意外,他竟沒有問她的目的,就放她離開,這是仁慈還是一種試探,但是無論哪種,今日不達目的,她是不會離開的。
看花景顏心事重重,鬱結於心的模樣,雪鏡風學他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問道:“不開心嗎,被愛人拋棄了?”
可不是嗎,現在女帝盛寵彩雲國六皇子,人人都在傳皇夫失寵的傳言。
花景顏枕着手,深呼一口氣,道:“是啊,被拋棄了。”聲音沒有怨懟,只有一絲散在空氣中的惆悵。
見他坦誠地沒有否認,雪鏡風輕輕地笑了聲,她道:“那不是正好,本小姐也單身了十五年,無夫無侍,乾脆你就跟我私奔好了?”
花景顏聞言,頓時心情甚好地笑了起來,翻過身揉了揉雪鏡風的小腦袋道:“你這小丫頭,又在拿我打趣,你都叫我大叔了,你會要一個大叔當你的男人嗎?”
雪鏡風不習慣被這種關愛似的撫摸,避了開去,然後不以爲然道:“只要我喜歡,無論是相差十三歲,還是二十三歲,我都不會在乎。”說完,她從旁邊的花叢摘了一朵芍藥花,遞在花景顏面前。
花景顏不解,欲伸手接過,卻聽見她輕輕地念道。
“我願用盡一生年華,來換你一瞬的笑靨如花,你可願意接受我?”
花景顏懵了,怔怔地接過那枝嬌豔欲滴的芍藥花,眼中各種情緒滾動,複雜得難以分辨。
他前半生榮華無限,卻無法獲得那人的一絲軟言寵膩,蹉跎半生,第一次聽到有如此動聽的情話,而且還是一個可以當他女兒年紀的少女所說,是該說他太失敗了,還是說他將自己最美好的東西錯過了。
說不清是什麼感受了,總之,他煙視媚行嗔了眼雪鏡風,隨即忸怩地轉移了眼神,不自在道:“呃,謝謝……我……”
“很感動嗎?”雪鏡風偏頭腦袋打量起他的神情,頓時噗地一聲取笑道:“呵呵,大叔真是太單純了,隨便一句哄你的話你都信了,這樣可是很容易被人誘拐走的。”
他的話還末說完整,便被雪鏡風一盆涼水澆個透徹,現在他真的很想將她翻過來,狠狠地拍扁她的屁股,怒吼,誰家小孩不好好管教,跑出來禍害人家啊。
看着花景顏冷下臉,青一塊,紅一塊,雪鏡風終於忍不住真心笑了起來:“大叔,你真的很可愛,你家女帝不喜歡你真是奇蹟。”
花景顏聞言臉色一變,語氣凝重道:“你知道我的身份!”爾後想起什麼,又驚道:“你意然知道我是皇夫還敢說想要採我,還有那些……話?”
雪鏡風嘴脣以惡魔般勾起,似仙似妖,亦正似邪,伸出手指做了一個噓,這是個秘密的樣子:“大叔,皇夫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只是猜測皇宮內苑中,你一身華貴,既不爲奴亦不爲侍,自然便是女帝的男妃,卻沒料到你竟然會是皇夫,你可知道,現在整個皇宮可都在尋着你呢?逃避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哦。”眨了眨眼睛,她慢慢地起身,拂了拂衣上的草榍,馨暖的香味,瀰漫在春日中。把天地間一切空虛盈滿,陽光下,她若一道纖絕的塵陌,呢喃着天真,卻又在那不經意間,散發着深不可測的孤清而飄逸的高貴。
花景顏第一次遇到這種如此古靈精怪,卻誘惑神秘似魔勝仙的少女,她身上的矛盾氣質還有大膽隨心的言辭都像是一顆顆石子,投在他的心湖中央,讓他不自覺之時亦泛起了漣漪,直覺不想讓她就這樣與他匆匆而別,萍水相逢,他甚至有種奇怪的臆想,如果他早年間能有孩子,是否已成長成這丫頭一般,婷婷玉立,惹得天下男子爲之瘋狂追逐?
雪鏡風見他目露恍惚,挑眉睨了他一眼,只覺眼前的皇夫倒是跟她想像中的後宮男子,有些區別,聽說他與當朝女帝還有婧後三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女帝更是在他方十六及笄,隔日便十里紅妝,千里樂奏地迎娶了他,可想而知女帝對他亦是有情的,如今支只單影,女帝有美在身,他倒是沒有想像中那般怨恨尖銳。
“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觀天下雲捲雲舒。大叔你倒是特別,不過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如果你想通了想找人私奔的話,歡迎隨時來找我哦……”雪鏡風轉身不帶走一絲餘味,乾淨利索地擺擺手。
花景顏倚身恣意坐了起來,望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余光中看到地上躺着的一支蓮花簪,拾起,朝雪鏡風喊道:“丫頭,你掉了東西。”
雪鏡風聞言頓住,回頭看了一眼他手中那斑斑光點下透綠瑩潤的蓮花簪,臉上的笑幾乎淡不可見但眼神卻一直注視着,在花景顏以爲她回拾回時,卻見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簪子就送給大叔吧,當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禮物。”
握着手中溫涼的玉簪,花景顏瞧了半晌笑了笑,是終還是揣進懷中了,溫暖的陽光穿梭於微隙的氣息。舒倘,漫長。他再次躺下望着天空呼了一口氣。
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觀天下雲捲雲舒。他重複了一遍她念的話,低低而別有韻味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