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的心思,朕家“病夫”很勾魂,五度言情
“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你也別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雪鏡風淡淡撇開視線,便轉身準備離去。
“爲什麼變了,在雪峰上的事情你真的忘了嗎?”無埃雪衣幽幽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頓時止住了雪鏡風的腳步。
但是她沒有轉頭,兩人之間此刻誰也沒有開口,靜止了一會兒,雪鏡風鳳翎錦袍一揚仍舊選擇離開,這時漫天的清香素淡的梨花被一陣勁風拂過,繁花落錦,一片雪白,雪鏡風從身後被一道溫涼似蓮非蓮的懷抱緊緊抱住。
“不要走!”
雪鏡風雙瞳一怔,感覺似被他擁着的肌膚都有些灼熱的溫度,但是她的心依舊很平靜,平靜得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麼做有用嗎?”雪鏡風長睫微挑,揚脣微笑溫言問道。
無埃雪衣聞言手臂一僵,緩緩地鬆開了她,雪鏡風這一次沒有遲疑地走了,而他就這樣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出他的視線,走出他的世界。
“沒有用嗎?”伸出那雙白皙骨節分明的手,無埃雪衣怔怔地看着,喃喃地自問道。
漆黑無淵的雙瞳突然一沉,他一掌揮身一座矗立的假山,頃刻間碎石走沙,一陣“轟隆隆”的響聲傳來。
“呵呵,你這是在惱羞成怒嗎?”大袍揮開瀰漫的灰塵,一道殷紅妖魅如薔薇芬芳的男子漫步走了出來。
“御神狐?”無埃雪衣微眯雙睫,一字一句道。
御神狐朱脣戲謔地揚起,像是在看一件稀奇的事情一樣牢牢地盯着無埃雪衣,突然道:“沒想到這麼快又能見到無埃公子呢!”
“你來這裡做什麼?”負手沒有表情地睨了他一眼,現在的無埃雪衣收起所有的情緒,再次成爲一令人仰望的高雅山巔雪峰,讓人觸不可及。
“只是想來給你一個忠告罷了,我說,無埃雪衣事到如今你難道真的還不懂,無論你再如何努力都不可能讓一個將你徹底忘了的人再記起來你們的感情,你難道還想繼續這樣自欺欺人下去,塵埃莫沾雪中衣,呵呵,高貴的你別最後將自己弄得太難看!”
無埃雪衣挺拔着身軀立在中庭之中,周身飄着淡淡的花瓣,渾身散發着迷離冷漠的氣息,良久,他道:“只要存在過,便一定有無法磨滅的痕跡,我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做到了無一絲牽掛!如果她真的做到了,我又有何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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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神狐看着他,他知道這個男人很強大,可是再強大的人也逃不脫情傷帶來的痛意,他的堅持最終只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他不知道雪鏡風早在雪峰那一晚便已經失去了他們兩人的愛情……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你明明有如此的大徹大悟,爲什麼仍舊執迷不悟呢?既然一開始選擇不愛,便堅持下去就好了。”御神狐聽到剛纔他念給雪鏡風聽的話了。
“因爲我不願意看破了,愛了便是愛了,再怎麼自欺欺人也是枉然,就如你,之前的一次一次挫折,你曾想過放棄嗎?”無埃雪衣清澈如水的雙眸似容納了萬物便沉不見底道。
“呵呵,第一次發現原來身爲濟懷天下的天下盟聖子竟然還是一個情癡,狐今日真是長見識了!”談不上是讚揚還是嘲諷,御神狐媚長的丹鳳眸輕挑,啓音笑言道。
“我總在想,如果當初的三皇子便是如今的雪鏡風,我們是否便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如果這次換我先開口,是否我們便能細水長流……”無埃雪衣望着紛紛似雪的梨花落,笑得多了幾分落寂,潔袍一翻飛,便不帶走一絲塵礙般轉身走了。
望着他修長的背影,御神狐僅是微微一笑,沒再說什麼。
心微動,奈何情己遠,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追……
回到寢宮雪鏡風躺地牀上,眼睛怎麼也閉不上。腦子裡有些紛紛亂亂的東西涌擠上來,對於無埃雪衣她真的無可奈何了,愛不了,不忍傷,她該拿他怎麼辦纔好呢?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
睡得迷迷糊糊間,有人輕柔地替她接手按摩着她的頭部,隨之一股淡淡的曇花香傳來。
“大叔?”
“謝謝……風兒,你跟婧後說的話其實我都聽見了,謝謝你爲了我所做的一切,我很感動也很高興……”
“我很困……”雪鏡風嘟囔了一句。
“呵呵,那你就睡吧,我會一直在這裡守着你醒來的。”看着她恬靜的睡顏,花景顏心滿意足地躺在她身邊,眼眸如春江秀水般盪漾起泛泛的漣漪。
近期幾日雪鏡風一直着手與蘭均息處理瘟疫感染的後期醫遼,最終配出了一種需要長期服用,慢慢祛除的藥方。
立即下令讓戶部的人發派下去,讓那些受感染的難民儘快服用,很快便得到一些有效的回饋,這對幾乎忙壞了的雪鏡風與蘭昀息,都感到莫大的安慰。至少他們堅持下去的成果沒有做了白工。
“蘭,這次多虧了有你在,不然一切不會那麼順利的。”雪鏡風看着蘭昀息面色有些蒼白,這次爲了幫她處理事情,都顧不上休息,所以氣色才這麼差。
“我說過,風兒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不需要這麼客氣。”蘭昀息長而微卷的睫毛下,瑪瑙般的雙瞳透着深意,說得很自然道。
斜睨了他一眼,雪鏡風僅是笑笑,並沒有給出什麼迴應。
“事情已經忙完了,你不去見見你的皇弟?”雪鏡風指的是蘭天峻的事情。
蘭昀息一怔,揚手讓兩名藥人退下,這才道:“你不會想看到我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雪鏡風走到他身後,推着他的輪椅,一同出門,兩人遊走在湖光明媚的碧水連天,吹着徐徐清風,看着柳枝溫柔地拂動。
“你的腿是怎麼回事?”蹲下身子,看向他遲疑地問道。
伸手撫過她被風吹亂的頭絲,蘭昀息望向湖面宛如一面在翡翠帷幕中的寶鏡,亮亮的,藍湛湛的,湖面上層層鱗浪隨風而起,那般寧靜。
“是一種慢性毒素,長年累月地侵蝕了腿部的神經,現在即使將毒素清除了,但是卻再也走不了。”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相信既然我們能研究出治瘟疫的藥,就能研究出治好你腿的方法。”拍了拍他的肩,雪鏡風正欲起身,卻被蘭昀息長臂一伸,將她抱進身體裡了。
“我說過,拍肩是男人與男人間的友好方式,你如果想安慰我,像這樣抱着我才行。”
雪鏡風則無語了,伸手扯了扯他的頭髮:“放手。”
“不放,再這樣待一會兒。”難得蘭昀息也開始學會耍賴。
“哇,你看湖上有一個絕世美女沒有穿衣服在跳舞。”雪鏡風突然道。
“蘭只想看風兒跳舞而已。”當然沒有穿衣服跳就更好了,蘭昀息沒有理會她的話,心中默默想着念着。
“蘭天峻已經上呈即使回家,難道你不打算與他一道回去嗎?”無奈地嘆息一聲,雪鏡風乾脆轉移話題算了。
“風兒,蘭已經下定了決心了。”蘭昀息突然答非所問道,同時亦鬆開了她。
“什麼意思?”雪鏡風不知道他到底下了什麼決心。
“在馬車之上,淳于兮兮問我們的話,我現在心中已有了答案。”蘭昀息道。
“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雪鏡風現在的確不想討論這些事情。
拉住雪鏡風起身的動作,蘭昀息認真道:“風兒,我想你聽我說。”
雪鏡風淡淡看了他一眼,薄脣輕揚,終是頷首。
“我的父皇在尚末登基,還是一個皇子的時候曾經愛過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天籟國的璞玉,也就是如今的天籟國玉皇妃,當初父皇去天簌國出使時,便對身爲左丞相的大女兒璞玉一見鍾情,而璞玉也是對父皇鍾情不已,只是……後來紫陽國發生的內亂,當時的大皇子爲奪下皇位,便趁着父皇出使天籟國時,各種打擊他的勢力,導致父皇的位置岌岌可危,連回家都顯得困難。”
蘭昀息輕笑一聲,望着雪鏡風道:“你知道嗎?有時候能分開兩個人的並不是因爲不愛,而是因爲太愛。”
雪鏡風覺得自己或許能猜測到他們之間的結局了。
“父皇知道也許這一次他謀劃許久的皇位最終要付之流水,便一直痛苦着將自己關在房中,而這種痛苦也感染到了璞玉,她知道他需要幫助,可是她只是一介大臣的女兒根本無法幫到他什麼,而這時天籟國的帝君則突然向她提親,原來天籟國的帝君一直對璞玉心存愛慕,璞玉知道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能讓父皇重新振作的機會。”
“她答應了?”雖然是問句,但是雪鏡風知道這已經是一個事實了。
“對,她答應了,條件就是要天籟國的帝君幫助父皇回國奪回皇位,不知道天籟國的帝君是真的很愛璞玉,還是處於別的考慮,最終也首肯了。”
“璞玉真是一個敢愛義無反顧的女子。”雪鏡風不知道放棄自己所愛,只爲讓他幸福,寧願將自己將在最卑微的地步是有多痛苦,但是她卻能感受到璞玉那無私的愛意。
“是,璞玉爲了父皇犧牲了自己,而父皇在她大婚的時候能做的便是酩酊大醉,卻沒有勇力去告訴她一句,不要嫁!就因爲沒有告訴她這一句話,父皇后悔了大半輩子。”
“對於你的父皇來說,即使再後悔再痛苦,估計再一次選擇也不會是璞玉,這便是男人與女人的區別。”
“風兒,別太武斷,這世上也有爲了所愛不顧一切的男人不是嗎?”蘭昀息苦笑一聲問道。
雪鏡風考慮了一下,不由得想到御神狐,的確,如果是他的話,她發生她從不曾懷疑過。
“嗯,然後呢?”雪鏡風繼續問道。
“之後父皇如願地得到皇位,登基爲帝,當天同時迎娶了朝中最大勢力的左相之女,與太傅之女爲妃。我的母后便是太傅之女。我的母后是一個文靜而優雅的女子,她從小便教育我處事要有分寸,不能隨意不講究,也許是她的性子多少也影響到我了,於是我便不自不覺開始變在現在的樣子。”
“原來是你母后教育的啊,你母后一定是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吧?”
“嗯,母后跟我的風兒一樣樣樣精通,那般完美。”蘭昀息清致的五官忽在散開,端是青素之淨般淡雅。
忽略他對自己的讚揚,雪鏡風看得出來他很喜愛他的母后。
“母后很善良,她從不與人結仇,後宮的那些紛紛擾擾就像與她無關一樣,她亦從不主動爭寵,她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只會選擇等在一方天地之間,默默地愛着父皇。可是並不是你不主動招惹,別人就會放過你。左相之女一直很嫉恨着我的母后,因爲即使她什麼都不做,依舊能得到我父皇的寵愛,於是她便朝母后下手了。”
“她做了什麼?”雪鏡風接道。
“她買通了宮中御膳房的主事,天天在母后的膳食中下一種慢性毒,在我感到母后漸漸虛弱的時候,便起了懷疑,我從小便對藥理方面有興趣,於是一一檢查了母后的飲食,有一種翠玉湯是母后每頓便愛喝的。我想方設法從太醫院那邊查證得知,果然有人蓄意下毒。當時我還小,而母后也完全沒有自保的能力,這件事情就算鬧到父皇那裡,沒有證據也扳不倒左相之女,於是最好保住母后的辦法就是隱瞞下這件事情,繼續裝聾作啞,培養自己的勢力,在能與左相之女抗衡的時候,再一起討回來。”
“可是那有毒的食物怎麼處理的?”雪鏡風牢牢地看着他,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每一天我們房間都有人監視着,那些食物如果沒有吃完,肯定會被左相之女覺察到,但是母后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那些毒藥的殘害,於是我便將那些有毒的全吃了,然後利用如廁的時候,再扣喉全數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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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當然,雖然大多數吐了出來,不過好些殘餘在我體內的毒全慢慢地開始積累着,終於有一天我發現我的腿沒有了知覺的時候,我幾乎要崩潰了,而那時母后終於知道了一切,她像瘋了一樣抱着我哭着,一直說着對不起,可是我很想告訴她,你沒有對不起我,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我想保護你而已。可是當時的我,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只是呆呆地望着一處,心中充滿恨意地想着報復……可是,爲什麼當時我不多注意一下母后的情緒呢,如果當時我再多看她一眼,再多跟她說一句話,也許後來一切都不會發生的!”
蘭昀息說到這裡,目露痛苦的悔恨,他指尖深深地刺進肉中,深吸一口氣道:“當然晚上我就這樣靜靜地躺在牀上,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就是睡不着,我感覺前面一片灰暗,我甚至覺得這般無力地活着,還不如死了算了,可就在這時候,我聽到窗外有人大喊着,走水了,華貴妃(蘭昀息的母后)還在房裡沒有出來。我當時就懵了,我立即翻下牀,可是卻沒有能力站起來,但是我當時什麼也想不到了,只是去救我的母后,既然走不了,我就爬,我奮力地爬着,一直爬着……”
我感覺不到痛,只覺得這條平時幾步路的走道,真的好遠好長,像是永遠也到不了的彼岸,終於那些慌亂的太監們發現了我,抱着我去了母后的寢宮裡,我看到火光大作,到處都是濃煙焦味,而母后的寢宮已經一片瘡痍,面目全非,當時我就傻了,我推開抱着我的太監,使勁蠕動着身子,朝火那邊爬去,我一直叫着母后,可是我嗓子都叫啞了,那道平時總是溫聲細語迴應我的聲音卻再也回不來了。
太監們阻止着我勸慰着我,可是我什麼也聽不進去了,我只想去到我母后所在的地方,可是突然我看到地面寫着一行血字,我認得,那是我母后的字跡,上面寫着,皇兒,對不起。清貴妃,如果你再敢傷害我兒,我華韻既使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這是第一次看到母后寫得如此鋒利的語句,她總是溫溫和和的,從來不會對人惡語相向,可是爲了保護她的兒子,她可以如此決絕地以死相抗,用她的生命來捍衛她的孩子……蘭昀息雙脣勾勒了起來,但隨之卻落下了他的淚水。深吸一口氣,他仰起臉,不想讓自己的傷心別人看見。
雪鏡風伸手拭過他的眼角,伸手抱住了他,道:你的母后很幸福,她有一個如此愛她的兒子,爲了她不顧自己的安危自己喝下毒藥,所以爲了你的幸福,爲了你能好好地活下去,她可以抱着這般美好的願望去犧牲自己。你懂一個母親的心嗎?她不需要你的悔恨,不需要你的傷心,她只要你能好好地活着,幸福地笑着,便覺得什麼都值得了。
蘭昀息沒有迴應,只是緊緊地抱着雪鏡風,像是要將她擁進身體內般用力。
“我的父母在我一出生的時候就想殺了我,最終因爲心軟或者是因爲良心發作沒有成功,但此後這件事情便像是一根刺深深地埋進了他們的心中,後悔不已,比起我你不是幸運多了嗎?”
蘭昀息聞言一怔,他放開她,看着雪鏡風若無其事的模樣,闔了闔脣,欲言又止。
“相信你應該早就懷疑我不是以前的三皇子吧,畢竟我跟你說的那些科學領域並不是混沌大陸任何一國熟悉的東西。”
“可……可你不是雪鏡風,你又是誰?”蘭昀息無法理解,如果她真的不是雪鏡風,爲什麼連婧後都沒有發現任何端倪呢。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你當我是重生後的雪鏡風就好。”雪鏡風姿太閒雅,凝笑如月。
“無論你是誰,我蘭昀息都決定了,我不會像父皇一樣,看着一個他愛的女子爲他犧牲,看着一個愛他的女子在他漠視之下喪命,如果爲帝便是如此殘忍的事情,我寧願放棄!只願與你相守一生。”扶上雪鏡風的臉頰,蘭昀息與淺笑間,勾略出一副曉風清月,墨蘭高雅之態……
“你……”
“師妹!”突然夢宸離出現打斷了雪鏡風的話,他將手中的扇子捏得緊緊的,視線在氣定神閒的蘭昀息與回頭看她的雪鏡風身上來回掃視幾回後,笑得有些不自然道:“婧後有事找你,你跟我一起去吧。”
“你剛纔一直在這裡?”雪鏡風睨了他一眼道。
的確,夢宸離方纔正在眺望湖光山色,正巧看到雪鏡風推着蘭昀息兩人單獨前來,便不知道出於何種心態,躲在了樹後。
有些尷尬地撇開眼,夢宸離道:“這,師兄我是先來的。”先申明,他可不是故意在偷聽他們之間的對話的。
“既然都聽到了,我希望你最好別將這些事情傳出去!”雪鏡風推着蘭昀息便繞開他,準備離開。
夢宸離聞言桃花眼全是憤怒,他望向雪鏡風指着蘭昀息道:“爲什麼,你可以芥蒂地告訴他你的秘密,而對我卻如此不公平,難道你不相信我,你認爲我真的會背叛你嗎?”
“師兄,你想多了。”雪鏡風心中微嘆一口氣,並不想再解釋些什麼了。
但是夢宸離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不讓她離開,冷笑道:“我想太多了,是!是我想太多了,我夢宸離在你雪鏡風心目中什麼都不是,他蘭昀息能爲了幫你研究解藥不眠不休感動你,能爲了你連國家身份都可以不管不要,那我算什麼,我夢宸離這些一切都做不到,旱獺國的百姓還有親人的責任我全都無法放棄,對你,我也一直堅持着不肯妥協,但是今天我發現全是我自作多情了!”
說完,夢宸離一把甩開了雪鏡風的手,眼中一抹受傷一閃而過,便轉身要走,但是雪鏡風鳳眸清光一瞬,僅輕彈一根手指,便在他猝防不及的情況下,將他的動作定在原地了。
“夢宸離,你不是蘭昀息,我也從來沒有要求過任何人爲我放棄他擁有的一切,你現在在做什麼,自暴自棄?”雪鏡風睨着他諷笑了一聲,淡淡道:“既然覺得自己是‘自作多情’,明日便與旱獺國的人一道回國吧。別再留在這裡‘自作多情’了。”
“雪鏡風!你快解開我的穴道!”夢宸離看她就這樣推着蘭昀息要離開,心中一急大聲叫道。
而雪鏡風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繼續走着。
“師妹,師兄剛纔說錯話了,你替師兄解開穴道吧,這樣直挺挺地站在這裡,別人看見多丟人啊。”
“師妹!”夢宸離終於忍不住了,他咆哮道:“你以爲我願意這樣嗎?聽着蘭昀息能爲你做的,再想到自己,我發現原來我的愛這樣狹隘,這麼自私,爲你能做的便是奉上一顆真心,除此之外能爲你付出的很少很少,他們每一個人都比我對你有用,那我算什麼,我又有何信心留在你身邊,我只是害怕,只是擔心,只是自卑……只是愛得快發瘋了!”
吼完,他的心激烈地跳動着,喘着氣,不敢看向雪鏡風離開的方向,他脣邊卻帶着苦笑與自嘲,他到底在做什麼,像個瘋子一樣在這裡在大吼大叫,一點也不像以前風度翩翩,遊戲人間的夢宸離了,他以爲他能愛得自由自在,原來一旦愛了就是自不由已。
“你是夢宸離,每一個人都是獨立存在的個體,你便是你,不會因爲想要改變就能變成任何一個其它人,所以,你真的想太多了。”一道聲音在夢宸離近在咫尺的地方響起。雪鏡風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這樣不自信的表現,原來這些日子裡他都在想這些有的沒的,自尋煩惱。
夢宸離一擡眸,便看見雪鏡風就站在他的面前,大爲愕然,她還沒有走?
“風,我也想爲了你而學會着付出,也想能夠如他們一樣這般無所顧及在留在你身邊,可是我身上揹負的東西太多太多了,所以我很嫉妒他們,亦很羨慕他們。”夢宸離望着雪鏡風,柔聲說道。
“你總是說不需要別人爲你放棄什麼,可是如果兩人誰都不願意踏出這一步,等待的結果便是錯過,你知道的,我不願意錯過。”
“好啊,不願意錯過,那就試着用你畢生的能力來試着改變現況,我一直都相信人力勝天,你如果有這種決心便試着讓自已做一次不後悔改變,夢宸離,你相信自己能做得到嗎?”雪鏡風挑眉笑得灑然,問着他。
“爲了你,我也不會放棄的!”這一刻夢離宸面上呈現着一種極爲絢麗的光澤,那是一種新生煥發的自信。
他是夢宸離,最強旱獺的戰神,即使一個國家的千軍萬馬壓境而來,他都可以面不改色,他就不信他只是想要追求一個小小的幸福,還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