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成熟些
1 吳遠在醫院裡靜養,張衡衡因爲忙着兩部戲的拍攝,每次都是凌晨時分出現在病房裡。他來了幾次後,護士有意見了,說吳遠每天睡到凌晨時分就自動醒了,然後一定開着房間的門。張衡衡眨巴着眼睛:“真的嗎,真的嗎?”
護士點頭:“當然是真的,晚上值班醫生巡房時都說了他好幾次了。你呀,能不能在白天來看他啊?到底忙什麼呢?”
張衡衡走進病房,吳遠正在看書,擡頭對着張衡衡笑了笑。張衡衡拿過椅子坐在牀前,看着吳遠,很久沒有說話。吳遠放下書:“怎麼了,一直看着我不說話?”
張衡衡抓着被角卷着,盯着吳遠的眼睛:“你真的是每天這個時候還沒有睡嗎?”
吳遠點頭:“當然。怎麼了?”
張衡衡摸着吳遠的手:“可是,你在南京的時候都是十一點就睡覺了,來日本之後也是這樣,又不認牀,爲什麼這幾天卻睡的那麼遲呢?”
吳遠沉默了一下,反問:“你覺的是爲什麼?”
張衡衡把玩着吳遠手上的戒指:“吳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辛苦,經過了那麼多的事還這麼幼稚。老是記着他的好卻忘記了他的壞。”
吳遠端起牛奶卻沒有喝:“那證明你成熟了,長大了,纔會只記得別人給予的恩,而遺忘別人帶來的傷。”
張衡衡點頭:“我絕對是個成熟的男人。啊,對了,我有東西給你。”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是一隻玉鐲。他拿出來遞給吳遠:“我們家代代相傳的玉鐲,我爸說歷代都是由長男給長媳做定情物的。給你。”
吳遠挑眉:“你是你家長男沒有錯,但是我不是你家長媳。你留着吧。”
張衡衡抓過吳遠的手,硬是將玉鐲套在了吳遠的手腕上,然後拉着左看右看,很是滿意。他拿過吳遠手上的杯子,喝了兩口牛奶:“其實呢,這個東西最大的意義就是,我一直都隨身帶着的。因爲你把珍貴的項鍊給了我,所以我想作爲定情物的話,我肯定要回報你,於是想來想去,能跟你的項鍊同分量的東西只有這個了。”
吳遠笑了,拍拍張衡衡的頭:“什麼亂七八糟的,這幾天的工作怎麼樣?”
張衡衡又喝了一口牛奶:“很好,進度也不錯,就是有很多的人一直問我跟孫裴的事,以前覺很好,現在卻覺的很煩。”他說着說着,乾脆甩了鞋子爬上了牀,躺下一手託着下巴一手伸進被子裡摸向吳遠的下體。
吳遠一把抓住他的手,隨後也躺了下去:“別玩火。那些人一直問,你怎麼做了?”
張衡衡嘆氣,鑽進了被子裡:“微笑,聲明已經是過去式了,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而且現在都有各自的生活圈子,再這樣說來說去,對雙方都是不好的回憶。吶,我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連我自己都嚇到了。我竟然沒有發火,也沒有生氣走人。”
吳遠握着張衡衡的手,翻身壓在張衡衡身上,吻住張衡衡的脣,舌輕巧的撬開他的齒,與他的舌攪擾在一起。張衡衡勾着吳遠的脖子,吮吸着吳遠的脣與舌,想要汲取更多。吳遠突然擡起頭,笑吟吟的看着張衡衡:“衡衡,經過了那麼多,你真的成熟了。但是如果你能把你的手從那個部位拿開的話,我想更能證明這一點。”
張衡衡不滿的扭動着身子:“吳遠,你爲什麼老是這樣,啊,火大了,怎麼辦怎麼辦,我要去火啊。”
吳遠抓住張衡衡的另一隻手:“自己回去想辦法。路上小心點。”他鬆開手,翻身下去,閉上眼準備睡覺。
張衡衡抱着吳遠的腰,埋頭在他的懷裡,閉上眼懶洋洋的嘀咕了一句:“再跑回去還能有時間睡覺嗎?就在這裡睡了。”
張衡衡幾乎是立刻就睡着了。吳遠轉頭看看他,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張衡衡真的在慢慢的變化着。吳遠揉揉他的頭,隨手拿過手機給小今發信息,說張衡衡在他這裡,天亮後來他這裡接人。張衡衡一隻腳翹在了吳遠身上,隨後整個人都巴在了吳遠身上。吳遠想翻身都動彈不了,只能任他去了,結果等到早上小今來接人的時候,吳遠半個身子都麻了。張衡衡睡的稀裡糊塗的就被助理架上了車,小今讓他們先在車上等會,他跟吳遠有幾句話說。
小今遞過一張報紙:“鬼鬼飛的動作真是快,孫裴的經紀公司已經跟孫裴解除了合約。而泰勒陳的話,因爲他的助理一口咬定投毒的事是出自他的指示,現在也麻煩着。對了,公主寧打了電話來問我,你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你現在在醫院裡靜養的事我一個字都沒有膽提,要是讓寧兒知道張衡衡給你吃了有蝦的壽司讓你急救的話,肯定飛來日本把張衡衡活活掐死。”
吳遠笑了起來:“別告訴他了,我也不能一直都依靠着他。我和他,畢竟是要各自過各自的生活。”
小今看出了吳遠的落寞,拍拍吳遠:“要是當初你跟公主寧兩個人中有一個人先開口說交往的話,現在肯定是人人羨慕的一對。那用跟張衡衡這個混小子,弄的整天雞飛狗跳的,我都快被這小子弄的想換工作了。我什麼時候才能做爲你的專用經紀人啊?”
吳遠咳嗽了一聲:“小今哥,你明明知道我跟寧兒之間是點到而止。衡衡的話,我覺的現在的他比起剛回來的時候,成熟多了。不是嗎?孩子氣雖然還有,可是在慢慢的成熟起來。”
小今想想:“你說的也是,我先走了,好好休息,有事給我信息。”
小今走了,吳遠低頭看着報紙,竟然是臺灣的報紙,真不知道小今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時間就是孫裴來日本與泰勒陳參加音樂節目之前,報紙上用很大的篇幅報道了孫裴與經紀公司解約的事,孫裴的說法是想自己與幾個朋友辦經紀公司;而經紀公司的說法卻是孫裴在走穴而且一再的違反公司的規定,爲了能夠給其他藝人一個警戒,經紀公司才與孫裴中止了合同。報道上還寫着,雖然雙方各自有說法,卻還有一些風聲透露了出來,說經紀公司之所以與孫裴也很是無奈,因爲娛樂界的某家大公司在施壓,否則的話,經紀公司也不想就這樣跟孫裴這個當紅小生解約。
吳遠給鬼鬼飛發了個信息。【我看到報道了,就這樣了嗎?說起來,衡衡還有過想幫助他的想法,他也成熟起來了。】
鬼鬼飛很快就回了信息。【你認爲這件事會就這樣過去嗎?只是開始。好戲還在後頭。你的身體怎麼樣了,上次打電話問張衡衡,說話很是含糊。】
吳遠撇撇嘴。【還算可以吧。你還真是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句話的精髓發揮到了極點啊。再聯繫。】
2 張衡衡兩部戲連軸轉的結果就是,正式拍攝時,竄詞了。張衡衡蹲在角落裡嘆氣,竄詞這樣的事竟然在他張衡衡身上發生了,丟人。他正按着額頭嘆氣的時候,被助理帶來的金毛猛的一蹦就撲上了他的背。張衡衡一個沒注意,差點撲到地上,回頭一看,氣的大吼:“金毛!你想我揍你嗎?”
剛吼完金毛,灰球也給他來了個突然襲擊,猛的竄上張衡衡的肩,死死的抓着張衡衡的肩。張衡衡痛的吸氣,拎着灰球:“灰球,放開你的爪子,痛死了。”
小今過來:“這也算是替吳遠報仇了。”
張衡衡抱着灰球站起來,撇嘴走到一邊拿過劇本很認真的記臺詞。有人打趣他,同時拍兩部戲有沒有瘋掉的感覺。張衡衡非常嚴肅的點頭,尤其是最近老是想起吳遠是因爲他才住院,雖然沒有瘋掉但是估計也快了。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寫真集的抓拍已經結束了,不用再擔心自己又有什麼囧死人的照片被吳遠放到博客上了。
小今看着記事本,拍拍張衡衡:“帥哥,不好意思打擾你記臺詞了,說件事,今天要去上個訪談類節目,麻煩別NG啊,讓人家等不好。”
張衡衡看着小今:“吳遠什麼時候才能出院啊,一個人在家裡睡覺真孤單。”
小今合上記事本,看着張衡衡嘆氣:“我寧願他一直都在醫院裡,這樣比跟你在一起安全了上百倍。應該就是這幾天吧,你也知道他現在身體的恢復很慢,明天要做檢查,沒有什麼大問題的話就可以出院了。”工作人員喊準備了,小今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回頭:“哦,對了,我把吳遠的保姆從南京接過來了,她從吳遠出道就一直照顧着吳遠,肯定沒有問題。你可千萬別在給吳遠吃那些東西了。”
張衡衡趕到節目現場,還是遲了一個多小時。張衡衡向所有的工作人員道歉後,大家互相討論一下節目的流程,就開始正式的錄製。主持人先從張衡衡的新劇開始:“張衡衡的兩部新劇同時上演,聽說還在拼收視率,有壓力嗎?”
張衡衡看着主持人:“壓力嗎?還好,我是那種不是很在意壓力的人,確切的說,能給我壓力的不多。”
主持人點頭:“說沒有壓力,其實是相信自己的演技吧?兩部劇同時拍攝,有什麼過什麼趣事嗎?”
張衡衡抓抓頭:“趣事啊,很多啊,比如說今天就發生了竄詞的事,還有喊錯人的事,畢竟是兩部戲同時在拍,可能前一分鐘在這個攝影棚,下一分鐘就到了另一個攝影棚,然後腦子裡還沒有轉過來,就叫錯了人。我還對比過工作餐哪一家的更好吃。”
工作談完了,自然的也就轉到了私人話題上。主持人試探的提到了孫裴,張衡衡喝了口水:“其實,自從知道我跟孫裴交往過之後,幾乎每個人都來問我這個問題。我不否認曾經很愛他,但是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主持人看了一眼提示板:“聽說,當你們分手的時候,你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都無法走出陰影,現在呢?”
張衡衡笑了笑:“現在的話,隨便怎麼談論都沒有關係了。說起來就要歸功於吳遠了,如果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的話,我肯定還是鴕鳥一隻。吳遠在耳朵聽不到聲音的情況下還能夠那麼努力的做好做出色,我只是失戀,有什麼好躲避的。”
既然提到了吳遠,主持人也就自然的說到了吳遠之前中毒和現在住院的事:“吳遠中毒的事,現在有很多的說法,你們怎麼看呢,還有吳遠現在住院是因爲之前中毒的影響嗎?”
張衡衡搖頭:“關於吳遠中毒的事,現在公司嚴禁任何人提起。所以我也不好說什麼,再說吳遠就是那樣性子的人,就算被傷害了也就是笑笑不去追究什麼。吳遠現在住院,一部分是因爲之前中毒的原因,還有很大的一部分是跟我有關的,因爲吳遠現在忌食不能吃海鮮,結果我給他吃的一個壽司裡有蝦。吳遠被救護車送去急救的時候,我真的嚇死了,尤其是他不停的咳嗽,怎麼都止不住。但是現在好了,大概後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主持人對於張衡衡和吳遠現在住的地方也很好奇:“聽說你們現在住的別墅是龍之嘯娛樂公司白總經理的住所?你們還在裡面養了寵物?”
張衡衡點頭:“完全就是看着吳遠的面子上,白總才順帶着讓我住進去的。至於寵物的話,現在有兩隻烏龜迅雷閃電,一隻貓灰球,一隻狗金毛。兩隻烏龜是之前在南京買的,一直都放在吳遠的住所裡。小貓灰球是吳遠從牀底下撿來的,我們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它是怎麼進去完全封閉的別墅的。小狗金毛是我買的,是隻德牧,長起來很快。貓跟狗真的是天敵啊,天天在家裡掐架,只要吳遠和我一個不注意,就會打起來。”
主持人看着張衡衡:“看起來很熱鬧啊。那麼問你一個問題,面對傷害你的孫裴,現在你是原諒他了嗎?”
張衡衡想了想:“在感情中,說完全不會傷害到對方那肯定做不到,有些傷害也是正常。原諒嗎?他對我的傷害還沒有到一定需要我去原諒的地步。再說事情已經全部過去了,已經沒有必要再去追問傷害與否了,因爲對我來說,他所帶來的傷害已經無關緊要了。”
既然提到了舊愛自然也會說到新歡,主持人不避俗的詢問了張衡衡與吳遠的感情。張衡衡笑的很神秘,避而不答。主持人越發的好奇,張衡衡舉起左手,亮出那枚鑲鑽銀戒:“我跟他一直戴着同款的戒指,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節目錄制結束已經是凌晨三點,小今讓張衡衡在車上睡一會,畢竟五點就要開始電視劇的拍攝了。張衡衡要去醫院看吳遠,小今嘆氣:“看什麼看,吳遠這會睡的正香,你去幹什麼?”
張衡衡堅持要去,跟小今胡攪蠻纏,說見不到吳遠就睡不着。小今被纏的沒有辦法,只能答應。結果張衡衡上車沒有幾分鐘,就睡着了,還睡的很沉。小今看着他,嘆氣:“你跟吳遠在一起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小今只是自言自語,卻突然聽到張衡衡回答了一句,“當然是好事,哥不這樣認爲嗎?”小今嚇了一跳,回頭看過去,張衡衡瞪着大眼睛正瞪着他。小今撇撇嘴:“你還沒有睡着啊?”
張衡衡搖頭:“是睡醒了。我接着睡,我想抱着吳遠睡。”
節目播出後,很多人都說張衡衡與之前相比成熟了,放在一年多前,張衡衡肯定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年多前的張衡衡在失戀之後就躲回了美國,不敢面對所有的人與事;而現在的張衡衡很坦然的去面對着一切,雖然想逃避卻勇敢的去面對。大多數人都認爲這是吳遠的功勞,張衡衡自己也承認是因爲吳遠才能夠坦然的面對過去的一切。
吳遠也看了那個節目,雖然看不懂日語,還是從頭到尾都看完了。張衡衡蹲在沙發前給灰球梳毛,擡頭看着吳遠:“看完了有什麼感想?”
吳遠看着張衡衡一臉的茫然:“我說,我一句話都看不懂,你能指望我有什麼感想?你很帥很上鏡嗎?”
保姆端來了兩碗粥,張衡衡用調羹攪拌着粥,看着吳遠,很是不滿:“你連誇我都很沒有誠意!”
吳遠笑了笑,吃粥不再理他。張衡衡是典型的暖飽思淫,吃飽喝足後看保姆收拾了廚房回去自己的房間後,就爬上沙發,手先是搭在吳遠的身後,隨後就開始不安分了。一隻手在吳遠的背後畫圈,另一隻手順着吳遠的大腿上慢慢的往上摸。吳遠沒有理他,伸手摸着金毛,張衡衡見吳遠不搭理,於是就開始得寸進尺,將吳遠壓倒,而在吳遠旁邊的金毛也被壓住了,慘叫起來。吳遠推開張衡衡,坐起來,金毛立刻跳下沙發跑了,還回頭看着兩人。
張衡衡再次將吳遠壓倒,剛要親下去,保姆開門出來:“吳遠啊,衡衡啊,那個,”在看到沙發上的兩人後,保姆將想說的話嚥了下去:“啊,明天說也可以,你們忙你們忙,我睡了。不打擾你們了。”
張衡衡瞪着門,摸摸鼻子,還繼續嗎?沒有情調了,他拉起吳遠:“回房間做!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