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3章 節87.另外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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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金森爵士坐在高塔會議室的坐席，手上是競爭對手新鮮出爐的票數：動輒便是幾十萬，上百萬的票數。
這還只是第一天。
他們根本就沒法比。
“我們太吃虧了，就算最大的藝術劇院也只能容納千人。”一位老貴族說。
“還不是因爲你們捨不得劇院那點利益，排斥魔法影像？”
特金森爵士冷笑，頂得那個老貴族說不出話。
從做髒活累活，做得好功勞歸大貴族，做不好自己背鍋的嘍囉變成能對元老們指手畫腳，一切都拜安南所賜，
不過感激歸感激，賽場上的事他寸步不讓。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位於首座，衣着華麗的老者陰沉開口：“我們要想怎麼讓世人的目光回到藝術之都。”
“我們也用魔法石錄下來，拿到各個劇院放映，還來得及！”另一名老貴族說道。
熟料特金森爵士搖頭：“我們爲什麼要拿自己的弱處和他們的強處比？”
“自由城的優勢是人多，那我們就發揮我們的優勢，精英。當所有大人物站在我們這邊，歌劇家爲我們站臺，那麼冠軍的定義權自然歸我們。”
特金森爵士原本的設想就是這樣打造，然後通過貶低看《全民歌手》都是泥腿子來豎立地位。
但可惜，因爲殿堂先前的愚蠢冒進，害得他失去一張底牌。
雖說後來又因禍得福，搭上了總督這條線。
“接下來，我要你們邀請熟悉的貴族，地位越高越好，讓他們爲《歌唱家大賽》站臺，最好能來藝術之都，親自看一場比賽。”
華麗服飾老者沒說話，站出一名陰陽怪氣的老貴族：“負責比賽的是你，爲什麼要我們浪費人情幫你？”
“因爲《歌劇家》大賽失敗了，沒有人能躲過懲罰。”“別怪我沒警告你們。”
老者終於開口，冷漠地盯着特金森：“你威脅我們？”
“不是威脅，是警告。”
“想一想，安南·裡維斯攜‘艾倫大陸第一個冠軍歌手’之勢凝聚名聲，到時候誰還在乎我們？”
特金森爵士掃過座椅，像是在看一堆應該掃進角落的灰塵。
“藝術之都？呵……”
……
從殿堂高塔出來，特金森爵士直奔瑪德琳的住處。
藝術之都能否抵擋自由城的攻勢，瑪德琳是關鍵。
“請通報瑪德琳女士，我要見她。”
僕人轉身回到公館報信，沒多久，她去而復返，帶着歉意說：“瑪德琳小姐要休息了，請您明天再來吧……”
“這是很要緊的事。”
“但是小姐說誰都，你、您幹嘛——”
只見特金森爵士突然推開僕人，邁步往裡走去。
雕像般站在門旁的衛兵邁步，特金森爵士掃了他們一眼：“你們敢攔我？”
衛兵頓時停在原地。
消息稍微靈通一點，就知道特金森爵士現在是藝術之都的無冕之王，只聽令於總督。
闖進公館的特金森爵士忽視僕人的阻攔，一路來到臥室前，伸手敲門。
叩——
剛敲響一聲，門就被打開。
門後的僕人後退，露出坐在沙發上，穿着居家睡袍的瑪德琳。
她側對着房門，這個角度讓她的輪廓宛如清晰的剪影，披灑的波浪長髮和伸出睡袍的長腿讓剪影充滿了張力。
特金森爵士低下頭，先是道歉：“冒昧打擾，還請你諒解，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談。”
“我不會把你擅闖我的房間的事說出去，也不想摻和樂曲之外的事，你走吧。”瑪德琳語調慵懶地道。
“我希望明天的比賽，你能夠出席並獻唱——”
“我說過了，我不會參與樂曲之外的事。”
看來瑪德琳果然如傳聞中那樣，成爲親王的情婦了……
但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歌唱家大賽》失利，總督會放棄他，殿堂那些老傢伙不會放過他。
這麼想着，特金森爵士擡起了頭：“艾琳·維瑟斯龐。”
僕人驚恐地瞪大眼睛，臥室裡的氛圍瞬間凝滯。
瑪德琳擡起眼眸，表象的平和之下醞釀着慍怒：“你叫我什麼？”
“艾琳·維瑟斯龐，你不明白輸對我們意味什麼。”
“你以爲這種激將就會讓我爲了保住你的地位去拼命？”瑪德琳帶着淡淡的嘲弄。
“我沒有激將。”
特金森爵士平靜地說：“自由城贏了，我做的一切努力白費，總督大人會對我失望，貴族們會像鬣狗一樣撕咬我。”
“而你，艾琳·維瑟斯龐女士。白銀城完成了復仇，擁有艾倫大陸第一個冠軍歌手，你則成爲那個背叛家鄉的小丑。”
瑪德琳不說話，只有緊握扶手的左手說明她的內心並不平靜。
……
走出公館，特金森爵士額頭迅速浮現一片汗珠。
他只是在賭，賭瑪德琳還在乎過去……還好，他賭贏了。
雖然也得罪了瑪德琳。
現在只剩最後一個人要邀請：波爾剛特總督。
經過一輛馬車，察覺到不對的特金森爵士擡起頭，看見馬車車身的琥珀歌劇院徽記和窗口前面帶柔和笑意的賓恩。
“你怎麼來了？”
“我不放心。”賓恩關切地說道：“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房間裡有些悶熱，女人都怕冷。”
特金森爵士裝作沒事的樣子抱怨說：“正好，送我去城主府。”
馬車緩緩朝前駛去，賓恩拿出手帕，爲愛人擦拭臉上的汗水：“瑪德琳答應你了？”
“當然，她沒有拒絕的理由。”
誰都有弱點。當弱點受到威脅，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也沒法保持平靜。
來到城主府，特金森爵士稍作等待後，見到了總督的投影。
特金森爵士簡述一遍目前的困境。
“真丟人。”
波爾剛特總督冷冷地看着他：“安南·裡維斯只是動了一下，你就自亂陣腳了？”
“這樣的你怎麼讓我相信，你能打敗安南·裡維斯？”
“做事不留餘力，這是對敵人的重視。”特金森爵士不卑不亢，“難道在墓誌銘上刻‘我有八種辦法弄死他，只是沒用出來’？”
“你竟敢這麼和我說話？”
波爾剛特總督嗓音低沉，凝視特金森爵士數秒，忽然又喜怒無常地笑了出來。
“我會抽空去一趟藝術之都，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