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嗎？”安南看向骷髏王。
“貝莉想和她的舊友做個了斷。”
“瑪德琳嗎……”安南倒是能理解貝莉·奈特的想法：“但沒法既做評委，又做選手。”
“我可以放棄評委，只是擔心人選已經確定了。”
“還沒來得及。”
直接通過的人數有890人，剩下的要從待定席裡選，分給貝莉·奈特一個沒問題。以她的水準，當做種子選手直接進入1000強沒有任何問題。
還能營銷貝莉·奈特與瑪德琳·詹金斯的宿命之戰……只是安南不屑這麼做。
不過貝莉·奈特參賽的話，他們就缺了一個評委。
“你不是有擅長歌劇的朋友嗎？”骷髏王知道個代替貝莉·奈特的好人選。
“誰？”
“你的血族朋友。”
安南覺得有道理，吸血鬼像是邪惡陣營的精靈——好看，長生種，喜歡藝術。
要不是和精靈鬧僵外加不可彌補的分歧，他早就邀請泰德爾了。
猩紅女王……聽起來就很懂藝術。
就是吸血鬼的風評不太好……但反正都主打多元化了，那就貫徹到底吧。
安南走出門，讓艾比去找奧爾梅多，代自己向猩紅女王送去一封邀請函。
正午時分，大姐正式敲定了包括貝莉·奈特在內的前1000名選手名單，通知正在往自由城趕來。
要說唯一的問題，就是安南擔心貝莉·奈特表現太好，搶過聖女的風頭。
但好像也沒什麼，聖女並不需要一個“冠軍歌手”的殊榮，只要站在決賽舞臺上，讓她出名的目的就已經達成了。
財富教會進1000強的不止聖女一個，還有一個唱詩班的小女孩。安南拿着名單去使館告訴托馬克大主教這個喜訊，結果撲了個空。
他們和伊利·碎石去挑選教會駐地了。
安南跟着聖教軍在城外的一片空地找到了他們。
托馬克大主教挑選這裡作爲財富教會未來的大教堂——位於自由城東邊，地勢較高，和山岬相連，遙遙和城主府相對。
雖說自由城有一座衆神殿，但總不能真把教會信徒也塞進去。
地方不夠先不說，教徒可不像異族，即使有種族矛盾，個體之間還能和平相處。把異教徒放到一起只能分出你死我活。
安南沒意見，財富教會主動避開自由城的行政區，這很好，說明托馬克大主教知道自己的顧忌，但問題也出在這裡。
“自由城目前的浮空範圍還沒輻射到這裡。”安南爲難地說。
托馬克大主教挑選的位置距離城主府差不多五六裡，隔着五百多米的“空白”地帶。
要是出了什麼事，自由城匆匆升空，教徒們就在地面傻眼了。
托馬克大主教早有準備：“沒關係，教會提供擴張的錢。”
安南愣住：“您的意思是教會掏錢蓋教會？”
聖女在一旁說：“大主教的意思是擴張的奧術能核教會提供。”
“噢，女士在上……”安南嘴脣顫抖，“托馬克大主教，請問您姓什麼。”
“麥考伊是我的姓氏。”
“真好聽，您覺得安南·麥考伊怎麼樣？”
“呵呵呵，這筆錢並不是我私人的，是教會出這筆錢。”
“那女士姓什麼？”
“女士的名諱不能提及，不過祂的姓氏是納爾。”
“那我就叫安南·納爾了！”
安南幾句話就將托馬克大主教哄得笑容滿面。
誰讓大主教只是張張嘴，就給自由城省了一千萬金納爾呢？
賺錢嘛，不寒磣。
聖女則有些羨慕——大主教跟自己或其他主教在一起時總是不苟言笑。
“聖子，其實你也有資格使用教內的財產……”
托馬克大主教再次試探。
“那麼代價是什麼呢？”
“自由城成爲新的聖城。”
“那還是算了，我還是喜歡腳踏實地的感覺。”
安南寧願不要那些錢，也不想自由城被教會的人搶走。
這既是大主教欣賞安南的地方，也是他無奈的地方。
他喜歡錢，爲了錢甚至不介意出賣尊嚴。但錢不是他最終的追求，而是鋪往一個目標的路。
往好處想，起碼聖子不會淪爲教會的傀儡了。
教會內部沒表面那麼其樂融融。各地的大主教，主教，貴族，像是毛線團糾纏在一起。
質疑，利益，異心……
畢竟不要忘了，金錢是比龍息更能腐蝕一切的事物。
不止一道聲音勸托馬克大主教，趁着聖子尚且弱小將他控制住。
但被托馬克大主教擋住了——畢竟大主教是安南欽點的“代理人”。
面對異議，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動手後你來擋住術士保護協會的怒火？”
很多人習慣性小覷安南，畢竟一個近兩年異軍突起的小領主，縱使強大又能有多少實力？
托馬克大主教用行動告訴他們，不止有，還很多。財富教會也是聖子的堅實後盾。
安南也猜到托馬克大主教只是想借着這個機會給自己提供一些幫助。
“謝謝。”他真誠地說道。
“你不必謝我，我也只是代女士放牧祂的羔羊。”托馬克大主教向安南施禮。
安南迴禮，擡起頭，感慨地看着臉上滿是老人斑的大主教。
托馬克大主教是個純粹的信徒。
換做稍微有點私慾的人，財富教會就絕不是援兵，而是大麻煩。
畢竟哪個當權者能容忍突然冒出一個地位相等的人和自己奪權呢？
這樣的好傢伙，得讓他活的久一些，看來幫助大主教延長壽命的事要提上日程了。
安南迴去了，走之前讓伊利·碎石這幾天不用回去，就跟着大主教一行人設計教會方案。
“大主教大人，您怎麼突然激進起來了？”
安南走後，聖女輕聲問道。
作爲離大主教最近的人，有些事只有她知道……比如大主教一直如溪流般一點一點幫安南。
但突然一口氣提供一千多萬金納爾顯然不符合大主教的“安排”。
托馬克大主教強行維持的精神陡然萎靡，這讓他看起來又衰老了好幾歲，身上的老年斑更加清晰。
“我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