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宇文戎烈回來的有些晚,但聽說楊紫昕準備了宴席要與他共進晚膳,宇文戎烈頓時神清氣爽。
這麼多年來,楊紫昕還真的就不曾刻意準備過,要與他一起用膳呢。
雖然不知道楊紫昕的心情爲何如此之好,可宇文戎烈的心情的確是不錯,對這次的晚宴可謂是期待的緊。
沒有換下宮裝,宇文戎烈便來到了楊紫昕的院落中,這個院子的名字取名爲紫苑,用的正是楊紫昕閨房的名字。
“太子殿下,小姐等了你快一個時辰了。”守在大門口的青兒,一見宇文戎烈回來,立即迎上前去,低聲的說道。
“讓所有人都退下,這裡不需要伺候。”宇文戎烈淺笑着說話,一看便知道心情不錯。
青兒應聲領命,自是答應的痛快,並非是她樂得偷閒,而是二位主子的確沒有這般的雅興過,當然不能留下礙眼了。
這點眼力見,青兒還是有的。
沒有了下人在,只有他們二人相對着,倒也算是一種幸福。
這種淡淡的,不需要太多的心思在裡面,只是感受到對方眼中所傳遞出愛意,便是幸福。
“殿下不好奇紫昕爲何設宴嗎?”見宇文戎烈來了,楊紫昕笑着爲他斟了酒,人便坐了下來,自己也斟滿了酒杯。
對於酒這東西,楊紫昕並不怎麼喜歡,不過是偶爾應景之物罷了。
“能讓紫昕如此費盡心思,本殿下就算是做鬼也值得了。”宇文戎烈笑着,手中的酒杯高高的舉起,敬着楊紫昕。
“殿下莫說這樣的話,紫昕不過是一個民女,可是擔當不起的。”楊紫昕也笑着,笑容明媚的讓滿院子的燈火都黯淡了顏色。
今晚,楊紫昕確實是有話要與宇文戎烈說,不過並非是爲難的話。
想必,那也是宇文戎烈心中所想,只是楊紫昕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則他們一定會後悔的。
“殿下,喝了這杯之後,我們便私奔,如何?”楊紫昕很是有創意的開口,可這溫柔的語調,以及那淺笑的模樣,都聽得宇文戎烈噴血。
私奔!?
“這樣的話,不該是紫昕你來說的。”宇文戎烈一邊擦拭着脣角,一邊擺出了我很淡定的姿態來。
“紫昕從來不是拘泥於小節之人,更不會自持女子的矜持,殿下莫不是被紫昕嚇着了?”楊紫昕柔笑的問道。
宇文戎烈很想點頭,但卻保持着那副無害的
笑容,問道:“紫昕爲何有如此的想法?”
這點,倒是宇文戎烈很好奇的事情。
“鳶妃已經回宮,若是紫昕沒有猜錯,皇上定會因鳶妃不喜歡宮裡的那些閒言碎語,而帶鳶妃出宮的。”楊紫昕自是考慮的周全,只是這還需要幾日的事,所以他們纔要提前的防範。
“事不宜遲,現在就動身。”宇文戎烈倒也是急性子的人,既然楊紫昕都做好了準備,當然是要立馬走人的。
“總要留封書信吧。”楊紫昕笑着,卻也隨宇文戎烈起身了。
“早已經準備好了。”宇文戎烈隨手自懷中將一封書信取了出來,便放在桌面上,拉着楊紫昕直接飛身便走。
若說要私奔,宇文戎烈絕對比楊紫昕積極,他可是一點也不喜歡留在太子府。
遍天下都是自己的商鋪,細軟一類的東西也不需要帶着,宇文戎烈說要走,倒也省事。
“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說服大長老,讓他放了母親,也不再打我的注意的嗎?”靠在宇文戎烈的肩頭上,楊紫昕輕聲的問着,笑容滿面。
這個角度看宇文戎烈,更加的覺得他俊美無儔了。
呵笑着,宇文戎烈神秘的一笑,在楊紫昕耳畔低語道:“我只是對大長老說,你被封了縣主,夢族以後可以在你的縣內生根。而大鳶朝在一年之內必然會攻打南國,夢族的人可以選擇任何時機參與戰鬥。”
“就這麼簡單?”楊紫昕有些不信的問道。
“就這麼簡單。”宇文戎烈答話。
楊紫昕徹底的無語了,此刻纔不得不承認,身份是多麼的重要,即便是她說破了脣舌,大長老也不會答應的,可宇文戎烈以太子的身份許諾,大長老竟如此的爽快。
皇室的身份,果然不同於尋常百姓,楊紫昕開始愛上宇文戎烈是太子了。
隨着宇文戎烈身影的飛掠,楊紫昕脣角漾開一抹神秘的弧度來,很多事情,怕是還沒有這麼容易就結束,她也該想着給自己一個讓人不敢得罪的身份了呢。
能夠用身份壓人,既不必浪費她辛苦製出來的毒,也不需要浪費體力去打仗,真的很好。
楊紫昕與宇文戎烈倒是痛快,說私奔,連個招呼都沒有打。
可是,太子府內,卻已經忙翻了天,所有人都在找尋着兩位主子,尤其是青兒和黛兒,簡直就是要急的把太子府給翻過來了。
就算是找到了宇文戎烈所留下來
的信函,仍然不相信主子就這麼拋棄了他們。
可整整一日的找尋,當青兒和黛兒累到沒有力氣再去尋找的時候,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他們真的被主子拋棄了。
“黛兒姐姐,咱們也離開太子府吧。”青兒低聲的說着很是無力的模樣。
“去哪裡呢?”黛兒輕聲的問着,眸底伸出有着絲絲的嚮往,她可是被宮廷困了多年了,自也想要自由的。
“去找主子,終有一日能找的到的。”青兒信心滿滿的說着。
黛兒想了想,竟也同意了青兒的說法。她們兩個伺候楊紫昕,不但是奉銀高,打賞更是不少,也多少學過一些用毒之術,這一路上倒是也不怕沒有銀子可以用,更不怕遇到壞人了。
只是,天下之大,要尋找兩個人,如同大海撈針那般,青兒和黛兒哪裡會想到,她們一找就是幾年,而他們也遇到了自己的良人。
宮中,靖安帝正在鳶妃處生着悶氣,心裡怪兒子如此的不厚道,不孝道,竟然比他先行了一步,這皇帝他可是做的無趣極了,打從鳶妃回宮後,便想着要將江山丟給宇文戎烈的,否則也不會讓他在宮中待了整整一日啊。
奈何,虎父無犬子,宇文戎烈哪裡會讓父皇所算計到呢?
“什麼?楊紫昕離開京都了?”沅沫公主也接到了這個消息,頓時便覺着所有的恨意都涌向了宮外。
次日,長公主亦離宮外出,從此音信全無。
民間對這位長公主的傳說衆說紛紜,只是連皇宮裡,也不曾再有過她確切的消息。
或者說,是沒人真正的去尋找過沅沫公主,由着她在宮外自生自滅了。
身爲皇室成員,並非是所有人都有任性的資格啊。
而將軍府內,胡耀威已經留下書信,便去了邊關,在京都裡被逼親,簡直就是要了他的性命,毫無生存的價值存在。
至於楊善昕,自也是追隨而去,只是她想要見到胡耀威,可並不容易,即便是真的付了芳心,也要看胡耀威是否有心才成。
這一別,待宇文戎烈與楊紫昕回來後,已經是八年之後,兩人身後跟着兩個漂亮的小娃娃,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無不是人中龍鳳,生的那叫一個粉雕玉琢。
只可惜,即便有了一雙兒女,二人仍舊不想留在宮中,而靖安帝則是要費心思了,能否留下皇太孫,則要看他老人家是否足夠聰慧,否則這皇位還要再坐個幾年才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