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女人,你真可悲

兩個女人,卻是身份地位,以及容貌姿態上完全的不同,但不知爲何,即便是女子受了傷,容貌盡毀,卻仍然能感覺到她骨子裡所散發的貴氣,是那樣的高不可攀。

已經收斂了恨意,女子端坐在主位之上,饒是在這樣的淒涼之地,仍舊如同女主人那般,不可侵犯。

而純孝皇后的目光則是越發的陰冷,最見不得的便是女子這樣的姿態。

十五年前,她不允許她輝煌,十五年後則更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

“大膽,見了本宮,還不跪拜!”純孝皇后低聲冷喝,擺出了國母之尊。

奈何,毀容的女子只是呵笑了一聲,仍舊穩坐着,看向純孝皇后的目光裡帶着不屑的冷意,說道:“皇后娘娘若是喜歡被人叩拜的感覺,該是到別的妃嬪那裡行走,這裡不過是冷宮的一偶罷了,不是瘋癲,便是活死人,皇后娘娘以爲您的尊貴,在這裡還能體現嗎?”

“鳶妃,十五年了,你越發的視本宮於無物,真真的是該當死罪!”純孝皇后的音量提高了些許,卻不知她這句話給屋外的楊紫昕帶來了多大的震撼。

鳶妃!

大鳶朝最受寵的妃子,宇文戎烈的母妃,即便是她已經故去多年,聖恩猶在,就連儲君之位,也是由她的兒子來繼承。

可是,鳶妃不是葬身火海了嗎?

爲何還活在冷宮之中?若是還活着,又爲何不去找靖安帝,還她公道,更爲積極的尋找親生兒子,而是要留在這裡苦守呢?

“十五年前,臣妾蒙皇上恩寵,卻也不曾與皇后娘娘有過爭端,更不曾害過後宮任何姐妹,皇后娘娘可曾放過臣妾和臣妾的皇兒?”鳶妃問着,語氣仍是那般的輕飄飄的,不知是在質問,還是抱怨。

“賤人,你一人獨佔六宮恩寵,還敢說你沒錯?自古以來,君恩不能獨佔,帝王需雨露均沾,不僅僅是爲皇家開枝散葉,更是爲了穩定前朝的朝綱。可你入宮以後,整個後宮只有各宮妃子的哀怨之聲,你可曾爲她們考慮過?”純孝皇后的怒氣不減,即便鳶妃已經被她毀了,仍是存着滿滿的妒意。

鳶妃,這個女子在大鳶朝便是個奇蹟。

即便是後宮中已經匿跡多年,可鳶妃仍舊是靖安帝心中唯一愛過的女子,每年在她的誕辰和忌日,都會去鳶妃的故居小住幾日。

而宇文戎烈的回朝,則更是證明了鳶妃在靖安帝心中的獨一無二。

“皇后娘娘心懷若谷,倒是懂得爲六宮的姐妹考量,卻獨獨犧牲了臣妾一人。只是,稚子何辜?臣妾的皇兒,那也是皇上的骨肉,是大鳶朝的龍脈啊!”鳶妃終於也不再平靜了,提起往事,唯一讓她痛心的,便是這一樁了。

若非是兒子生死未卜,她如何能撐着那垂死的身子,熬到了今日呢?

鳶妃諷刺的話語傳來,無疑是對純孝皇后最大的諷刺。

身爲皇后娘娘,純孝皇后非但沒有真正的寬厚帶人,仁德治理六宮,更是因爲一己之私,而對鳶妃殘忍至極,對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殘忍至極。

但純孝皇后此舉,對靖安帝,又何嘗不是莫大的傷害呢?

她的愛,太過狹隘了,以至於容納不了靖安帝摯愛的女人。

只是,這一切未曾昭告天下,

純孝皇后才得以繼續享受她的皇后尊榮,否則怕是連冷宮裡都不會有棲身之地。

“本宮管理六宮事宜,自是要維護六宮姐妹。若是你能夠知曉分寸,能夠設身爲其他妃嬪着想,也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純孝皇后咬牙說着,仿若在她面前的不是一個容顏盡毀,被她囚禁了十五年的女子,仍是那個美麗不可方物的鳶妃。

即便是時隔了十五年,即便是物是人非,可女人的嫉妒之心,卻讓純孝皇后無法走出來,心中永遠都在芥蒂着這件事。

身爲六宮之主,天下人之母,那又能如何呢?

再多的榮耀與尊貴,也抵不消純孝皇后心中的那份傷痛,一個正妻卻輸給一個妾室,此生都得不到丈夫的寵愛。

容顏,因妒意而扭曲着,華服加身也不能掩飾純孝皇后心中的陰鶩。

“鳶妃,十五年了,你仍不知醒悟?”純孝皇后問着,好像她是這世間的主宰者,由她來掌控時世間的一切,也包括感情。

“臣妾有罪,罪在得了皇上的心。臣妾有罪,罪在獨寵之時,又誕下了皇嗣。臣妾有罪,罪在奪了這天下女子最仰慕的男人,即便只是妃嬪,卻擁有着超越母儀天下的寵愛,更是未來帝王之母嗎?”看着純孝皇后那雙陰鶩的眸子,鳶妃冷笑的問着,交握在小腹前的手,已經變了形狀,可見這怒氣隱忍的如何艱難。

被鳶妃一連串的反問,問的心中怒火更甚,純孝皇后冷冷的一笑,道:“只可惜,鳶妃你的榮耀已經過去了,就算你的兒子能登基爲帝,你一個殘敗之身,也無法榮尊太后之位,你的兒子仍是要喚本宮一聲母后。”

“我的兒子要登基爲帝了嗎?他回來了?”雖早知宇文戎烈已經回宮,但鳶妃還是展現出不知情的模樣,激動的問着,人也站起身來,緊攥住了純孝皇后的手。

只是,曾經柔若無骨的手,此刻與純孝皇后的細滑成爲對比,更顯得醜陋不堪。

嫌惡的抽回手,純孝皇后的眼底終於不再是妒意,而是陰冷之色,更帶着幾分的嘲弄。

饒是曾經的第一美人兒,如今也不過是個醜陋的婦人,就算是放鳶妃出去,也只會被人當作鬼怪來看待,就連靖安帝也不會相信她就是鳶妃的。

有那麼一刻,純孝皇后想將鳶妃帶出去,帶到靖安帝面前,讓他看看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此刻是多麼的醜陋與狼狽。

“不過是冷宮裡的女人罷了,朝政的事,無需你來關心。”純孝皇后冷聲的說着,這一刻覺得自己是真正的勝利者。

得不到靖安帝的愛,卻能陪在他身邊一輩子,死後可以同葬。

而鳶妃,此生都沒有面目去見人,不過是偷生於世,就連她的兒子也不能近身奉孝,反倒是純孝皇后與沅沫公主,可以朝夕相處。

“告訴我,我的兒子回來了,是不是?他在哪裡?他長的什麼樣?是像我多些,還是像皇上多些?那孩子可有想我?”鳶妃一口氣問了一大串的問題,雖然是在做戲,卻也戲假情真。

當初,在楊紫昕初來的時候,純孝皇后便想要問這些問題了吧。

只是,那個時候她不能展露身份,自是什麼也不能問出口的。

可如今,面對純孝皇后,鳶妃積壓在心裡的問題,便都喊

了出來,如此纔是一個母親應該有的反應啊。

“哈哈!”被鳶妃一連串的問話,純孝皇后卻是大笑以對,心裡無盡的感慨,在這一刻都化作純粹的開心。

這世上,還能有什麼比看着最恨的人如此狼狽,且是哀求着自己,更開心的呢?

“你告訴我,我兒子在哪裡?他可是住在這宮裡?”見純孝皇后笑的張狂,鳶妃眼底閃過一抹陰鶩,但很快便轉換爲一個思兒的母親。

在深宮中多年,鳶妃不去與人爭鬥,並不代表着不曾有人與她爭鬥過,這點做戲的小伎倆,還是學的很透徹的。

鳶妃目光裡懇求的姿態越發的濃,純孝皇后笑聲便越大,整個冷宮裡都聽得真切。

可是,純孝皇后的笑聲,在鳶妃聽來卻是可笑的。

就算純孝皇后以爲她贏了,但能夠繼承皇位的仍是鳶妃的兒子,而純孝皇后永遠只能活在鳶妃的陰影之下,即便是囚禁她一生又能如何?

“鳶妃,這一輩子,你註定要活在本宮的身後,就連跟隨本宮步伐的資格都沒有,哈哈!”心情大好,純孝皇后似乎忘記了今日前來的原因,竟是坐了下來,準備要好好的欣賞敵人的落魄。

只是,純孝皇后並不知曉,原本在外面聽着二人談話的楊紫昕早已離開。

既然知道了鳶妃的身份,總該做些什麼的,留她在冷宮裡,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而純孝皇后今日高興,自是暫時不會要了鳶妃性命,這也是楊紫昕敢離開的原因。

正坐在御書房裡批閱奏摺,靖安帝可謂是一代明君,雖說早年未能保護好妻兒,但在政治上絕對兢兢業業,否則也不會被政務纏身,直到鳶妃的寢宮被大火侵蝕,才知曉。

夫妻再未聚首,父子竟是十五年後才重逢。

但宮闈內,並非所有事情,外界都能知曉的。

在鳶妃寢宮走水的那日,靖安帝第一次大開殺戒,殺了無數的宮人。而那些救火不成的宮人和御林軍,都成爲了殉葬品。

“有刺客!”原本在打着呵欠的三順子忽然大喊一聲,立即站到帝王面前,時刻準備以身護主。

可是,靖安帝卻是挑了下眉頭,並未見慌張的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個字條。

只見上面寫了一行小字,靖安帝不過是看了一眼,立即喝道:“起駕,冷宮。”

簡單的四個字,卻能聽出靖安帝的急切與怒意來。

冷宮,這可是帝王從不曾去過的地方,爲何今日卻要去了?

看了一眼靖安帝負在身後,卻是緊攥着的手,三順子雖不知那字條上寫了什麼,但連忙高唱着起駕,不敢有半點耽擱。

自從鳶妃過世之後,還是第一次見靖安帝有這麼大的火氣,這冷宮裡出了多大的事兒,能讓靖安帝如此動怒?

隨着帝王的出行,宮裡不少妃嬪都得了消息,雖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但也都在觀望着。

靖安帝去冷宮,這可是第一遭啊。

但是,唯有尊貴的皇后娘娘,此刻並不知靖安帝的動向,仍舊在與鳶妃說着話,擺足了國母的架勢,哪裡知道自己的命運即將要悲催了呢。

鳶妃,這是靖安帝心中永遠的結,誰也不能觸碰,即便是國母亦然。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 公堂,賠禮道歉第一百二十七章 驗屍,我要同行第九十七章 折翼,嚮往自由第九十四章 娶親,或能留住第一百三十八章 怎樣,就是逗你玩第三十五章 怒火,盡情燃燒第七十章 出事,又是一起第一百五十三章 無良爹孃啊第一百三十一章 無聊,鬥嘴而已第二十八章 兩清,百毒不侵第一百四十四章 溫情,不需問情第九十一章 紫玉,邀約信函第五章 約定,各取所需第三十三章 選秀,如了誰意第三十五章 怒火,盡情燃燒第八十六章 落水,威懾衆人第三十五章 怒火,盡情燃燒第七章 糊塗,錯上加錯第一百四十六章 報復,也可以這樣第三十五章 怒火,盡情燃燒第一百一十三章 身份,有些可疑第一百零三章 做戲,如何能罷第一百二十五章 姑娘,皇后傳召第三十三章 選秀,如了誰意第九十七章 折翼,嚮往自由第一百三十章 放肆,河東獅吼第二十一章 這毒,見血封喉第四章 懲罰,各人因果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別,竟是十年第一百一十章 手筆,絕對大方第八十九章 毒術,是誰下毒第一百四十一章 郡主,要來了第六十六章 入局,誰纔是掌局者第一百四十四章 溫情,不需問情第四十六章 涼夜,誰的情話第五十九章 秘密,如此得來第五十一章 生命的意義第一百零二章 看戲,誰是戲子第八章 反撲,不曾停歇第一百四十五章 定罪,不急不急第二十六章 內宅,女人的戰場第六十六章 入局,誰纔是掌局者第一百四十四章 溫情,不需問情第十七章 整治,你自找的第四十六章 涼夜,誰的情話第一百二十三章 擔憂,凝重的心第五十五章 故人,何其無辜第二十七章 活着,多少暗流涌動第六十七章 問情,燈火月下第二十五章 真情,爲誰流露第十二章 事端,接踵而至第八十四章 得寵,不分場合第六十九章 恨意,是否瞑目?第十一章 父女,如此親情第一百三十六章 姐妹,何須續緣第八十六章 落水,威懾衆人第九十四章 娶親,或能留住第三十七章 重傷,絕命之地第十七章 整治,你自找的第五十八章 記憶,緣何消失第七十二章 情深,必定相守第三十九章 戲中戲,誰來主導第七十二章 情深,必定相守第九十四章 娶親,或能留住第四十章 解毒,竟是狠絕第一百四十五章 定罪,不急不急第二十五章 真情,爲誰流露第十二章 事端,接踵而至第一百零八章 佈局,慢慢下網第七十五章 情字,惟願你好第七十四章 復仇,真正重生第五十七章 亂,豈是一方第一百零四章 懲治,誰更受傷第一百三十一章 無聊,鬥嘴而已第五十章 失去的控制第七十四章 復仇,真正重生第三十三章 選秀,如了誰意第一百四十一章 郡主,要來了第一百三十八章 怎樣,就是逗你玩第四十四章 殺意,濃烈四射第四十九章 恨意,翻江倒海第三十七章 重傷,絕命之地第一百四十八章 情深,何須言語第五十二章 情真,一路順風第一百零三章 做戲,如何能罷第八十三章 公堂,賠禮道歉第四十四章 殺意,濃烈四射第一百零六章 情思,如何言明第一百二十三章 擔憂,凝重的心第三十一章 人情,我記下了第一百一十一章 戰爭,不是廝殺便勝第一百零九章 主將,手段之狠第一百三十九章 相見,知曉身份第二章 重生,家法在身第一百二十章 女人,你真可悲第一百一十二章 秘密,究竟是誰?第八十三章 公堂,賠禮道歉第一百五十三章 無良爹孃啊
第八十三章 公堂,賠禮道歉第一百二十七章 驗屍,我要同行第九十七章 折翼,嚮往自由第九十四章 娶親,或能留住第一百三十八章 怎樣,就是逗你玩第三十五章 怒火,盡情燃燒第七十章 出事,又是一起第一百五十三章 無良爹孃啊第一百三十一章 無聊,鬥嘴而已第二十八章 兩清,百毒不侵第一百四十四章 溫情,不需問情第九十一章 紫玉,邀約信函第五章 約定,各取所需第三十三章 選秀,如了誰意第三十五章 怒火,盡情燃燒第八十六章 落水,威懾衆人第三十五章 怒火,盡情燃燒第七章 糊塗,錯上加錯第一百四十六章 報復,也可以這樣第三十五章 怒火,盡情燃燒第一百一十三章 身份,有些可疑第一百零三章 做戲,如何能罷第一百二十五章 姑娘,皇后傳召第三十三章 選秀,如了誰意第九十七章 折翼,嚮往自由第一百三十章 放肆,河東獅吼第二十一章 這毒,見血封喉第四章 懲罰,各人因果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別,竟是十年第一百一十章 手筆,絕對大方第八十九章 毒術,是誰下毒第一百四十一章 郡主,要來了第六十六章 入局,誰纔是掌局者第一百四十四章 溫情,不需問情第四十六章 涼夜,誰的情話第五十九章 秘密,如此得來第五十一章 生命的意義第一百零二章 看戲,誰是戲子第八章 反撲,不曾停歇第一百四十五章 定罪,不急不急第二十六章 內宅,女人的戰場第六十六章 入局,誰纔是掌局者第一百四十四章 溫情,不需問情第十七章 整治,你自找的第四十六章 涼夜,誰的情話第一百二十三章 擔憂,凝重的心第五十五章 故人,何其無辜第二十七章 活着,多少暗流涌動第六十七章 問情,燈火月下第二十五章 真情,爲誰流露第十二章 事端,接踵而至第八十四章 得寵,不分場合第六十九章 恨意,是否瞑目?第十一章 父女,如此親情第一百三十六章 姐妹,何須續緣第八十六章 落水,威懾衆人第九十四章 娶親,或能留住第三十七章 重傷,絕命之地第十七章 整治,你自找的第五十八章 記憶,緣何消失第七十二章 情深,必定相守第三十九章 戲中戲,誰來主導第七十二章 情深,必定相守第九十四章 娶親,或能留住第四十章 解毒,竟是狠絕第一百四十五章 定罪,不急不急第二十五章 真情,爲誰流露第十二章 事端,接踵而至第一百零八章 佈局,慢慢下網第七十五章 情字,惟願你好第七十四章 復仇,真正重生第五十七章 亂,豈是一方第一百零四章 懲治,誰更受傷第一百三十一章 無聊,鬥嘴而已第五十章 失去的控制第七十四章 復仇,真正重生第三十三章 選秀,如了誰意第一百四十一章 郡主,要來了第一百三十八章 怎樣,就是逗你玩第四十四章 殺意,濃烈四射第四十九章 恨意,翻江倒海第三十七章 重傷,絕命之地第一百四十八章 情深,何須言語第五十二章 情真,一路順風第一百零三章 做戲,如何能罷第八十三章 公堂,賠禮道歉第四十四章 殺意,濃烈四射第一百零六章 情思,如何言明第一百二十三章 擔憂,凝重的心第三十一章 人情,我記下了第一百一十一章 戰爭,不是廝殺便勝第一百零九章 主將,手段之狠第一百三十九章 相見,知曉身份第二章 重生,家法在身第一百二十章 女人,你真可悲第一百一十二章 秘密,究竟是誰?第八十三章 公堂,賠禮道歉第一百五十三章 無良爹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