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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呸!渣男

唐雲朗醒來的時候就覺得身體一陣痠痛,渾身虛弱的就連翻個身都做不到。很多年沒有過這種感覺了,他不動聲色掃了幾眼周圍的環境,立刻就察覺到自己仍舊在船上。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說話聲。唐雲朗立刻閉上眼睛,裝作還沒有醒來的樣子。

腳步聲越來越近,說話聲也越來越大。粗狂的男聲夾雜着各種各樣的粗口,唐雲朗仔細的聽了一陣,方纔聽出他們說的話都是發音很不純正的英語,偶爾還會帶上一些阿拉伯音。

這絕對不是正經的漁船!幾乎是分分秒秒的時間,唐雲朗就知道,自己一定是在海盜船上!

這也沒什麼不好,起碼沒死在百慕大,撿了一條命回來他也覺得很幸運,當時遇見那個大漩渦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再也回不去的準備。

弄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唐雲朗也再未裝昏迷。他心裡有打算,必須要快將身體養好,這樣才能找機會逃離這羣海盜。

開始的時候日子過得很艱難,他和唐宇兩個人在最底層摸爬滾打,甚至日常打掃甲板的活都落在了他們身上。但是要忍,只有忍下去才能重新回到陸地。他活了三十年,前十年所受的侮辱多了去了,也在乎多這麼一次。

白天的時候,尚且分不出時間來,但是一到晚上,就會加倍的想他。那人送他的護身符不見了,不知道是沉到了海底還是被其他海盜弄走了。如今脖子上光禿禿的,但是每天晚上,也要將手放在原來放護身符的地方纔能睡着。

漸漸的,也許是看到了他和唐宇的不尋常,船上的大副將他們收到了手下,也不用再掃甲板了,只要能在劫掠財富的時候立功,他們的日子便會更加好過。

唐雲朗和唐宇都明白,要想在這艘海盜船上生存下去,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僞裝自己,將自己的姿態儘量的放到最低。雖然要回到陸地上的想法沒有一日不折磨着他的大腦,但是卻不能輕舉妄動。

海盜船上最不能容許便是欺騙、偷竊和背叛,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他和唐宇必須要蟄伏暗處,等待最好的時機。

從北大西洋穿過整個南美海岸線,再到卡斯曼海,最後到臭名昭著的索馬里,足足用了半年時間,唐雲朗在這些漫漫無際的日日夜夜中,每分每秒的想念着心裡的那個人,恨不得立刻回到他身邊。

想知道他的比賽怎麼樣了,若是得獎了他會爲他驕傲,若是沒有得獎他也是他的寶。最重要的是,想知道他有沒有和他一樣掛念着他……

半年時間,以唐雲朗的能力已經足夠他籌備逃走的各項事宜,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年底的時候,海盜們需要靠岸補給淡水和大量的食物,唐雲朗知道機會來了。

每到靠岸的時候,大部分海盜都會上岸消遣一番,或是找幾個女人,或是去美餐一頓,船上只留下少部分人看守着俘虜。如果這個時候不趁機離開,那麼以後就麻煩了。

幸運的是,現在的大副已經十分信任他了,竟然讓他和唐宇留下來看守俘虜,這對他來說簡直就這半年來最好的消息。

唐雲朗和唐宇等到船上的大部分人已經上岸了之後這才發動攻擊。海盜雖然看起來爽朗豪邁,實際上內部的管理非常嚴格,就連出去消遣的時候都是分成幾批,由幾個信任的人帶着。

他和唐宇的戰鬥力自是不必說,不消片刻便搞定了船上的海盜。本以爲事情就這麼結束了,誰知道槍聲竟然引來了當地的遊民自衛隊,以爲他們是侵略者,直接就對他們發動了攻擊。

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們的處境越不利,若是等到船長和大副都回來了,他們的下場絕對不會好!唐家雖然在黑道上縱橫了很多年,但是那是在陸地上,不是在海上。

這些海盜的每一次劫掠都是賭上了他們的全部性命,可以說是真正的亡命之徒,而他和唐宇卻還要留着性命。

能打的怕不要命的,唐雲朗知道,必須速戰速決了。所以他以傷了一條腿和一隻胳膊的代價帶着唐宇突出了重重的包圍,逃到了索馬里的一個小鎮裡。

小鎮裡十分貧窮,根本就沒有任何通訊工具,唐雲朗和唐宇就只能等。最後兩個人耗費了十多天的時間終於從這個不知名的小鎮輾轉到了摩加迪沙。

摩加迪沙的氣候乾熱,對於傷口的恢復十分不利,而此時此刻,唐雲朗和唐宇身上的槍傷已經惡化了很多天,雖然子彈已經被兩個人自行取了出來,但畢竟沒有傷藥,只能藉助強悍的身體恢復能力來一點點的挨。

唐宇第一時間便聯繫上了唐安,告訴了他他們現在的位置。

十多天啊,唐雲朗的右腿已經有些麻木了,索性胳膊上的傷口不嚴重,還能撐下去,只是持續的高燒讓他有些不清醒,只能靠着意志硬撐下去。

最後當唐安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摩加迪沙的時候,幾個大老爺們看見他們一向強悍的刀槍不入的當家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的時候,竟然都掉了淚。

不過還好,只要人還在就好。

唐雲朗的傷勢比唐宇要嚴重很多,並不是說唐宇在危機時刻沒有保護好唐雲,而是唐雲朗實在是太心急了,除了往前衝什麼都看不到了,管他子彈還是槍炮,他想那個人了!他就拼命的打,將他手中的子彈打進每一個阻擋他的人的心臟中!

以至於唐宇根本就跟不上他這樣瘋狂的節奏,等他追上唐雲朗的時候,前面的一切障礙都已經被解決,而唐雲朗也受了重傷。

上飛機的時候,唐雲朗幾乎是被唐安背上去的,幸好唐澤也在,第一時間便給他處理了傷口,這才讓唐雲朗身上的熱度漸漸退了下去。

回到唐家已經是深夜,唐雲朗似乎睡的很沉,唐安本想要直接將他揹回去,誰知剛一挪動,他便睜開了眼睛,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便是給他安排車,他要去何家。

雖然知道當家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好,但是唐家衆人一切都以唐雲朗的話爲標準,也只能由着他去。

身體輕的像是要飄起來,所有的痛苦一瞬間便消失不見,想到馬上就要見到那個人,唐雲朗的心便砰砰的跳動個不停。之前的那半年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好像只有越接近他,才能越感覺自己原來是個活人。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在樓道里等他,就好像是黑牢中那僅存的火星,霎時間便驅散了他心頭所有的黑暗。

什麼也沒想,衝上去死死的抱住他,心裡的想法就只有一個:再也不離開他!

看着他大半夜爲他在廚房忙忙碌碌,唐雲朗只覺得整顆心都被填的滿滿的,再也裝不下其他,最後吃的什麼根本就不知道,光是看着這個人的臉就算給他一碗毒藥,他都能當做是蜜糖吞下去。

三十多年來從未覺得這麼幸福,何寧忱親手給他餵飯,親手給他擦身,看見他的傷口心疼的眼圈都紅了,這一點一滴通通都被他看在眼裡,簡直恨不得多在自己身上開兩個窟窿纔好。

將人緊緊摟在懷裡,感受到他溫暖的體溫,這才踏實下來。大腦昏昏沉沉的,睏倦的睜不開眼睛,昏睡過去間,腦子中的最後一個想法是,要是能將這個人一輩子都鎖在自己懷裡就好了。

大概是男人天生都有着幼稚的一面,忽然回來的唐雲朗會撒嬌會耍賴了,整天將何寧忱綁在自己身邊,片刻都不讓他離開。

何寧忱也依着他,身體疼?給揉!餓了?給餵飯!不舒服了?給暖*牀!對唐雲朗簡直就是百依百順,有求必應,看的唐家衆人簡直是目瞪口呆。

lp的工作都被何寧忱放到了一邊,面前的這個人是他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他想要把自己能夠做到的最好的通通都給他!

所以,性格一向冷硬冰冷的唐雲朗在何寧忱這樣的縱容下變化的越發快,他開始懂得怎麼能讓何寧忱心疼他,也知道耍各種小手段將何寧忱留在自己身邊。

這對他來說是很新奇的體驗,從前他從來不會向任何人示弱,他是最強悍的人,若是有人不服從,很簡單,一槍崩了就是了!可是面對何寧忱,他的心便會不自覺的軟下來,以至於自己已經在潛移默化中被漸漸改變。

養傷期間,唐雲朗也不再對唐家的生意親力親爲,將大部分生意都轉到了唐安和唐宇手中,自己則在唐家享清福。將唐安和唐宇累的叫苦不迭,可是爲了他們家當家難得任性也只能咬咬牙,硬着頭皮上了。

這樣也挺好。某天早上,當唐雲朗醒過來轉頭便看見何寧忱閉着眼睛依偎在自己身邊時,他忽然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眼前的人睡的正香,柔軟黑髮凌亂的散落在額頭上,臉上還被枕頭邊壓出了幾道印子,從脖子到胸前,到處都是被自己昨晚欺負出來的紅痕,和着那微紅的臉蛋,新鮮粉嫩的簡直讓人口渴不已。

唐雲朗擡起上半身在何寧忱的臉上咬了一下,看着他不舒服的伸手撓了撓,臉上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

從前他一直以爲,想要的東西就要靠槍炮打出來,而現在他終於明白,這樣溫馨平淡的幸福纔是自己心底最渴望的。

就這樣吧,只有他們兩個人,就這樣過一輩子。他每天早上醒來的第一眼就能看見他,每晚入睡前的最後一眼也是他。

他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