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納喇庶妃在鹹福宮那鬧起來了。”香桂第一時間將得來的消息稟報皇后。
“鬧起來?鬧起來好啊,讓她們使鬧吧。”
這會有大批的秀女在宮中,鬧起來傳出去丟臉的是納喇氏和李氏,與她何干。鬧大了纔好,最好鬧到皇上知道,傳出去若皇上厭棄了纔好。
“可是李庶妃那她會不會……”香桂擔心李庶妃會說出什麼來。
“事情可是她自己做的,諒她也不敢說什麼。”
李氏向來蠢笨,就算李氏現在想明白她被人算計這會也晚了。
“可是納喇庶妃……”納喇庶妃可比李庶妃經難對付得多,若不然也不會在皇后眼皮底下生下兩個阿哥。
“納喇氏若真能如何她就不會將事情鬧出來了。”
以她與納喇氏十年交手的經驗,以她對納喇氏的瞭解,納喇氏若真的證據絕對不會去找李庶妃鬧,只怕是這納喇氏打草驚蛇之記。可惜了,這回納喇氏怕是要失望了。
赫舍裡皇后過於自負,她顯然忘了不只是納喇庶妃和李庶妃還有別人。
承乾宮,鈕祜祿妃正倚着看嬤嬤教導小鈕祜祿氏宮中規矩禮數,倚蘭從外頭進來。
“娘娘。”
倚蘭走到鈕祜祿妃身邊小聲道:
“娘娘,納喇庶妃已經從鹹福宮出來。”
鈕祜祿妃注意到小鈕祜祿氏緊着耳朵聽便擡手阻止了倚蘭繼續說下去,鈕祜祿妃起身讓倚蘭扶着往內室走,小鈕祜祿氏見鈕祜祿妃離開便停了下來。
“姐姐?”
“你先自己練着,本宮有事要處理。”
說完便走了,小鈕祜祿氏看着鈕祜祿妃的背景氣惱的跺了跺腳,其實小鈕祜祿氏是想知道鈕祜祿妃主僕說什麼,只是她那點心思如何瞞得過鈕祜祿妃。
“說吧,納喇氏到鹹福宮都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娘娘,事情是這樣……”
倚蘭將鹹福宮那傳來的消息詳細稟報鈕祜祿妃,倚蘭得到的消息盡比香桂那得到的更詳細。
鈕祜祿妃聞言挑了一下精緻的柳眉,似乎頗爲驚訝。
“納喇氏本事倒不小,看來本宮還真是低估她了,沒想到她連坐小月子也沒閒着這麼快就查出來了。不過她自己查出來也好,倒省得本宮費心佈置。”
“倚蘭,吩咐底下的人將消息一點點漏給納喇氏,務必要讓納喇氏自己查出來。還有李氏那讓底下的人將那太醫的事情透露給李氏。”
“奴才明白。”
“還有馬佳氏那,可以開始了。”
“小主放心,奴才一定辦妥。”
倚蘭得了吩咐便退了出去,鈕祜祿妃端起桌上的茶呡了口,眼神陰鷙閃爍。
赫舍里氏,該到本宮報殺子之仇的時候了。
蘊純讓綠珠賞的小卦子後打發他出去,蘊純琢磨着小卦子打探回來的消息。
小卦子到她身邊侍候的時間不長,蘊純並不相信他,自然不可能將手裡的人脈告訴他。只是讓蘊純沒想到小卦子一個小太監能耐倒不小,竟憑着自己的能力打探到納喇庶妃和李庶妃說話的內容,雖然不多,但也足夠證明小卦子是個有能力的。
有能力的人才自然要好好利用,不過這事急不得,待她慢慢考查考查再說,若是個忠心的再重用也不遲。
“愛妃在想什麼呢?”
突然身後響起康熙的聲音,蘊純驚了一下。
“皇上,您怎麼來了?”
蘊純趕緊起身要行禮,康熙已經走到她身邊阻止她起身,不過蘊純還是站了起來。
“你身子重不必行禮。”
“皇上您總是這樣會慣壞奴才的。”
回頭又斥綠珠:“皇上來了怎麼也不通報一聲,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不必訓她,是朕沒讓人通報的。”
康熙看到躺椅旁的茶几上放着兩小碟點心、一壺花茶、一本沒合上的書,朝蘊純伸手,蘊純將小手放到康熙手中順着康熙的拉力坐到康熙身邊。
“愛妃這日子可真是悠閒,讓人看着羨慕啊。”
對康熙揉捏自己小手的動作視而不見,蘊純笑着說道:
“皇上您是天子,是天下之主,辛勞爲的是這天下蒼生,大清百姓感激您呢。奴才和後宮姐妹們得皇上庇護才能安享這平靜生活,心中對皇上您感激萬份。”
“愛妃這小嘴可真甜,朕還從不知道愛妃這會麼說話呢。”
“皇上,奴才說的可都是心裡話,真心實意的。”
她是真心實意拍康熙的龍屁的。
瞧着康熙的神情也是喜歡聽的不是。
康熙親政時間不長,他迫切的想做出些政績,想得到大臣們想得到天下人的肯定。
“朕倒不是知道愛妃還關心這天下蒼生之事?愛妃對撤蕃之事以爲如何?”
康熙伸手拿蘊純擱在茶几上的書,似乎不經心的問。
“奴才一介深婦人,前朝之事奴才不懂,不過奴才聽奴才額娘說起過,希望天下太平;想來天下百姓的心思跟奴才額孃的心思是一樣,都希望沒有那些犯上作亂的逆臣賊子,盼着皇上您一統天下,讓天下太平,百姓們能過上安定的日子。”
蘊純心裡反覆斟酌小心翼翼的措辭,絲毫不涉及三蕃之事。
她父兄皆在朝,而且父親還掌實權,這三蕃可是涉及兵權朝政,她哪敢提及半點。
“那愛妃心思又是如何?”
“有道是能者多勞。奴才是個沒本事的,奴才心裡只想着怎麼侍候好皇上您,儘自己的本分,至於別的奴才是沒本事想了,皇上您可莫嫌棄奴才纔好。”
蘊純勢順依到康熙懷裡嬌嗔的說道。佳人投懷送抱康熙自然不會放過,伸手將蘊純攬在懷裡,手撫着蘊純的腹部。
“朕不嫌棄,誰說純兒沒本事,純兒這不還有給朕生小阿哥的大本事嘛。”
“皇上!”
聽康熙這調/戲的話,蘊純嬌羞的埋頭在康熙懷裡掩飾自己直髮抽的嘴角。
“趙定說你胎相已經穩了?”
“嗯,趙太醫說胎相穩固,孩子也很好。”
蘊純從康熙懷裡退了出來,手撫着腹總笑得很溫柔。
“皇后一直擔心你和孩子,昨兒還跟朕提起,既然胎相已經穩,你找個時間去坤寧宮請安,也好讓皇后放心。”
聽康熙提起皇后蘊純垂下頭撫着腹部,可當聽完康熙的話蘊純臉上的笑容險此端不住,好在她垂着頭,很快調節了心情表情,蘊純擡頭笑容依舊。
“您說的是,自正月禁足後又陸陸續續發生不少事,奴才一直沒去給皇后娘娘請安,還多虧皇后娘娘賢惠大度沒跟奴才計較。不過皇后娘娘娘下過懿旨讓後宮姐妹初一逢五去請安,奴才也不好擅自去打擾皇后娘娘,畢竟皇后身子金貴。再過幾日就是廿五了,到時奴才再和後宮姐妹們一直去請安,奴才親自向皇后娘娘請罪。”
蘊純態度畢恭畢敬,十分誠懇。
自趙太醫診斷她胎相已經穩固之後她就知道她解禁日子不遠了,沒想到皇后竟然這麼迫不及待。
“如此也好。”
康熙又陪蘊純說了一會話,只是這前的氣氛已經破壞了,只是蘊純極力不表現出來,又打起精神起來應付康熙,康熙也沒呆多久就起身走了。
蘊純的神情在康熙走沒不見後立即冷了下來。
她倒說康熙怎麼這個時候來看她,原來是爲了這個。
赫舍里氏還真是不死心,竟然在康熙面前給她上眼藥。
蘊純故意提起正月被皇后禁足之事,以解釋她不去皇后請安的原因是因爲皇后將她禁足了。
隨後後宮的阿哥公主不斷夭折,嬪妃們不斷小產,她不相信康熙會不知道其中有皇后的手筆,會不知道皇后容不下其他嬪妃的孩子。
現在看來,顯然她們這些庶妃懷的孩子再多也比不上皇后腹中的嫡子,爲了嫡子康熙寧可將她們送到皇后的虎口之下。
隨着納喇庶妃和李庶妃小產,皇后現在就盯着她和兆佳氏了。至於兆佳氏那,她是不知道兆佳氏用的什麼手段保住孩子。而她這,皇后的宮權又被分了出去,而且她一直禁足身邊的人又接二連三的清理,加上她足夠警惕皇后根本沒有機會對她動手,想必皇后一定是非常焦急了。焦急得竟然不顧一切甚至想通過康熙的手逼她們。
赫舍里氏莫不是以爲她還能在後宮隻手遮天不成,如此狠絕毒辣竟然想除掉後宮非她所出的所有孩子,真當她們是任她赫舍里氏隨意揉捏的不成。
真真是氣煞也!
她原本只想隔岸觀火不想插手,可是現在赫舍里氏非要對她出手,那就怪不得她了。
“小主,小方子回來了。”
“快,快叫他過來。”
“奴才給小主子請安。”
“快起來回話,事情如何?”
“小主,鈕祜祿妃娘娘那果然有動作……”
小方子輕聲的將消息稟報。
“果然不會是鈕祜祿妃。”竟然暗中早有準備。
“佟妃那呢?”
“說來奇怪,佟妃娘娘似乎不知道,竟沒有半點動作。”
想到自己暗中竊得的消息,蘊純嗤笑,佟妃精着呢,她哪裡是不知道,她分明是想漁翁得利。
不過她佟妃想當漁翁只怕鈕祜祿妃是不願意的。
“小方子,你想辦法將這個消息暗中透露給佟妃。”
蘊純將一消息告訴小方子,讓小方子暗裡動作。
“這個不急,慢慢來,千萬別讓人發現。”
“嗻。”
赫舍里氏竟然這麼迫不及待想見她,她便去會會赫舍里氏,半年沒去請安,她倒有些想念赫舍里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