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田園生活
終於,在莫然千盼萬盼的等待中,莫國獻終於結束了講話,讓另一個老師上臺,就在莫然以爲這個老師也要長篇大論的時候,臺上的老師卻說了一句,“下面,對上一學期期末考試中取得優異成績的同學進行頒獎,請唸到名字的同學上前來,五年級的...”
老師一個人名一個人名念着,隊伍中陸陸續續有人往前走。
“最後一個獲獎者,也是全校唯一一個數學語文都考了一百分的人...”老師的話還沒說完,隊伍中就議論紛紛了。
“誰啊,這麼厲害居然語文數學都一百分。”
“對啊,我們學校什麼時候有這麼厲害的人了?”
“不會是五年級的學生吧?”
“怎麼可能,沒發現老師念名字的時候都是先從五年級開始的嗎?現在都念到學前班了,估計是學前班的人。”另一個人不贊同前一個同學的說法。
“可是一般重點的人物都是放到最後的,根本不會管他是幾年級的。”那人說。
“也對哦。”這下衆人迷糊了。
老師在前面聽着學生們的討論,笑着沒有去打斷,待衆人討論夠了,繼續說:“兩科都考了一百分的同學是學前班的莫然同學,有請莫然同學上前來。”
乏味得都快睡着的莫然,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猛地驚醒了過來,看到身邊的同學都是一臉仰慕地看着自己,才發覺現在是在進行着頒獎的儀式,於是。甩了甩了自己的腦袋,莫然有點不清醒地往前面走去。
莫然本想排到第二排去的,可是個子太矮了,站在後面之會被徹徹底底地擋住,於是老師一把把莫然推到了前面的一排,還是正中間的位置,這下莫然真的成爲了全校人都注目的名人了。
默默無語地接過老師遞過來的獎狀和一個小小的筆記本。莫然表示她很無語。上一世,從小學上到大專,接過無數的獎狀和證書,這一世已經對這一張薄薄的紙沒什麼感覺了。
但是莫然忘了現在全校的師生都在看着她,也完全不知道她現在這個毫不在意獎狀的表情。在某些老師和學生眼裡看來就是囂張。
要是莫然知道那些人的心聲,估計會嘔的吐血,她只是對這張紙沒什麼感覺而已,他們哪隻眼看到她囂張了,她囂張了嗎?沒有啊。
不管衆人的內心是怎麼想,今日之後。莫然就真的成爲了學校名副其實的學習天才。雖然以學前班學生的身份取得了兩科一百分的成績,對高年級的學生來說好像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回首歷史。他們也是上過學前班的,那個時候,他們可是沒人能拿到兩個一百分的,就連一個一百分的都沒人拿到過。何況是兩個一百分,這麼一想,那些人也就服氣了。
學習的時間是充實而繁忙的,上一世,因爲年幼無知,錯過了很多學習的機會,重活一世。莫然捉住每一個可以充實自己的機會,不斷地吸收着各種各樣的知識。
時間在這樣的吸收和充實中慢慢流逝,眨眼間,四年時間就這麼溜走了。
這天,已經在中心小學上學的莫然懷裡抱着書,正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然然,然然,等等我。”後面傳來一個喊聲。
莫然回頭,見是自己的同桌曾曼曼,忙停下腳步,等着曾曼曼追上來。
“然然,你走那麼急幹嘛?急着回家嗎?”曾曼曼問。
莫然微微一笑,點點頭,“嗯,想我妹妹了。”
曾曼曼剛被莫然露出的笑容迷花了眼,突然聽到莫然來了這麼一句,腦海裡所有美好的幻想都消失了。
十二歲的莫然已經開始長個子,跟一羣十四五歲的男孩女孩站在一起完全看不出比他們小。再加上莫然長得漂亮,待人又和善,班裡每個人都喜歡她。
因爲開學第一節課自我介紹的時候並沒有報歲數這一項,所以班裡除了幾個跟莫然走的近的人知道莫然才十二歲外,其餘人都以爲莫然與他們同齡。
而曾曼曼就是那唯一知道這件事的幾人之一,作爲莫然的同桌,曾曼曼知道的當然不止這些,不過莫然平時都不喜歡怎麼說話,整天就喜歡抱着一本書,然後沉浸在書的世界裡,所以就算是曾曼曼,對於莫然的家事也是知之甚少。不過有一點曾曼曼卻是知道的,那就是莫然超級、無限寵愛她們家的那個妹妹,每個星期五下午,下課鈴一響,莫然就會迅速地回神,然後抱着自己的書衝回宿舍,拿着自己的揹包就往家裡衝。
這次曾曼曼可是趁着老師在講臺上講課的時候就開始偷偷收拾要帶回家的書本,一下課就追着莫然跑,還差點追不上。
“你要一塊兒走嗎?不走的話我先走咯。”莫然見曾曼曼陷入了沉思,問道。
“一起一起,當然一起。”曾曼曼忙回過神來,跟着莫然回了宿舍。
中心小學的宿舍很簡陋,都是用以前的舊教學樓改造的,莫然班二十四個女生,全都住在同一間宿舍,宿舍一共六張木牀,分爲上下鋪,一個鋪位睡兩個人。也好在都是孩子,體重不是很重,看上去不是很牢固的木板牀也能支撐得住。
曾曼曼是宿舍的宿舍長,脖子上隨時都帶着一條繩子,繩子的一頭掛着一串鑰匙,不僅有宿舍門的鑰匙,還有她自己木箱子的鑰匙。
推開宿舍的木門,莫然和曾曼曼走進了宿舍。宿舍的所以擺設也露在了衆人的眼裡。因爲宿舍是可是改造的,講臺黑板這些都還在。高出一級的講臺地板上,整整齊齊地擺放着二十四個顏色、大小各異的水桶,都是宿舍裡每個人洗澡、裝生活用水的桶。
宿舍的六張木牀都是靠着牆擺放的,一面牆擺放兩張,剛好圍住了三面牆。宿舍正中央的空位上,同樣擺放着大小不一致的二十四個木箱子,這是每個人放米菜乾鹽油的地方。
每個人的衣服則放在牀頭或者牀尾,有人用紙箱裝着,有人用大袋子裝着。
莫然和曾曼曼不僅是同桌,也是同牀。兩人的牀在課室後面的角落裡,是下牀。莫然從牀架上取下自己的揹包,把書房間揹包裡,然後走到窗邊,把曬在窗臺上的飯盒用袋子裝好,也放進了揹包裡。
二零零一年,崖下小學還沒有食堂,都是學生從家裡帶米和菜乾來,然後把每餐的米菜洗好,裝進鋁製的飯盒裡,再放進一個能裝下八個小飯盒的飯託上,端到學校統一蒸飯的地方,讓學校的社工幫忙把飯菜蒸熟,每天早讀課下課後就可以去端飯,吃早飯,中午和下午,下課鈴響了就可以去端飯了。
中心小學的宿舍裡也沒有統一的洗澡間和廁所,洗澡需要到大澡堂裡去洗。每天都要提着水桶先去放熱水的地方排隊接水,然後再提到大澡堂裡去洗。
重生一次,再次經歷這樣的生活,莫然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洗澡和上廁所的問題。在衆目睽睽之下洗澡,莫然表示壓力好大,雖然其他人未必會注意到她,但是她就是不自在。
洗完澡,就要提着衣服去水井旁洗衣服。學校的水井和莫然家的水井不同,不是那種用搖把搖動幾下水就會抽上來的水井,而是真真挖了一個大坑,然後蓋好井沿,用一個繫着繩子的小桶扔下水井,然後抖動一下繩子,讓水桶裝滿水,再拉上來,倒到自己裝衣服的水桶裡,提到另一邊去洗。
學校人多,水井只有一口,因而不論是打水還是找地方洗衣服都需要等待,這樣的生活,讓一開始來到學校的莫然差點瘋狂叫喊,現在已經生活了將近大半年了,心裡的那種排斥才消散了一點,但是那也僅僅只是一點點而已。
而另一個讓莫然捉狂的問題就是上廁所,因爲宿舍沒有廁所,學校的學生上廁所都要跑到幾百米外的公共廁所,白天還沒什麼,大晚上的去上個廁所,那就是一個痛苦,不僅要忍受夜路的困擾,去到廁所裡還有忍受惡臭和嗡嗡亂講的蚊子。想一想,莫然就覺得苦逼。
莫然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等着曾曼曼。曾曼曼手腳慢了一點,但是也是趕在宿舍其他人回來之前收拾好了。
“阿英,宿舍就交給你來鎖門了,我先走了。”曾曼曼對一個剛回來的女生這麼說了一句,拿着莫然走了。
“知道了。”女生習以爲常地應了一聲,她也是宿舍的宿舍長,因爲家比較近,不用趕車,每個星期五都是最後走,並且把宿舍的門窗關好。
莫然和曾曼曼來到鎮上的大街上時,回每個村子的貨車已經停在那裡了。曾曼曼是坡頭村人,很莫然不同路。曾曼曼找到自己上初中的堂姐之後,跟莫然揮揮手,去找堂姐了。
莫然對曾曼曼揮揮手,往自己村裡的車走去,來到車子前面,莫玲和莫龍已經等在那裡了。
“然然,你怎麼纔來,再不來車就要走了。”車上的莫玲伸出一隻手,把莫然拉上了車。
“老師拖了一下課,所以遲了。”莫然解釋了一下。
莫玲也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讓莫然捉穩,等着車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