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的軍隊踏上蘇聯的土地已有三個多月時間。Ζ丘經對蘇聯說了滿天的好話。大地上卻沒有下一個真正的腳印。
早在德國進攻蘇聯第二個月。英國和蘇聯就簽訂了對德戰爭的共同協定。然而。英國首相似乎並不打去兌現它。丘吉爾的軍事顧問們一致認爲：俄國人不會再撐下去了。
斯大林最早的幾封信語言激烈。毫不客氣。就象是一個滿身血污軍裝撕成了一條條的前1,軍官。在塌的戰壕聲嘶力竭地在電話上呼救一樣。溫斯頓丘吉爾參加過南非戰爭和第一次世界大他熟悉那些前線軍官們的形象。斯大林急切地要第二戰場。以減輕俄國人身上的壓力：
“德國人認爲西部的危險只不過是一種虛張聲勢。他們深信。西方現在沒有打算。將來也不會開闢“第二戰場”。所以正在毫無顧忌地把所有的軍隊調到東方來。德國人打算把他們的敵人各個擊破——先是俄國後是英國……認爲只有一條出路。就是本年內在巴爾幹或法國某地開闢第二戰場。從而使德國從東線調走三十到四十個師；與此同時。保證在今年十月初運交蘇聯三萬噸鋁。平均每月至少援助四百架飛機和五百架坦克。沒有這兩種方式的助。蘇聯將不是被戰敗。就是被大大削弱。以致無法以長期的實際軍事行動。反擊希特勒。援助它的盟國。”
然而。丘吉爾什麼也沒有做。他頂住了斯大林的要求。正如斯大林頂住了希特勒在歐州向無敵的狂潮。俄國損失了|麼多土地工廠兵力和裝備似已經成爲一個垮掉的殘廢人。卻仍然象獅一般作戰。俄國永遠是迷謎。
丘吉爾知道。人不是水。早晚給俄國人真正支援。而不是連篇累續的空話。如果俄國之牆真正倒塌希特勒騰出手來。再次把大兵雲集海峽。英倫就不會再次化險爲夷了。兩週之英國代表比弗布魯克勳爵和美國代哈里曼前往戰火紛飛的莫斯科。與蘇聯人簽訂了一系列的援助協定。確定了援蘇的容和方法。
援蘇物資地路線有條：伊朗鐵路太平洋航線和北極航線。伊朗鐵路從港口城市阿巴丹。經過風沙漫的高原和酷日如焚的戈壁。通往蘇聯土耳克斯坦邊境城市阿什哈巴德。全長約一干五百英里。是一條美國人在本世紀初修窄軌鐵路。它的許多路段荒無人煙。整條鐵路管理糟糕透頂許設備失修。車站破敗不堪。每天最多能對開四列火車。英國物資要用船經好望角繞整非洲才能到伊港口阿巴丹。在蘇聯這些軍火還要經過高加索山和頓河草原才能抵達前線。同蘇德戰線的巨大消耗相比。它實在是杯水車薪。聊勝於無。丘吉爾計劃把它改成雙軌。把一些掉牙的蒸汽機車換上馬力大內燃機車再補充一些新車皮。使它的通過能力達到-天對開十二車的水平。希望不等於現實。整個了程最快也要在一四二年秋天才能完工。他懷疑俄國人是否能挺到那時候。
太平洋航線是一條微妙地政治水道——蘇聯和日本有一個立條約。兩國又都是兩大對立的政治集團的主要成員。日本是軸心同盟地一份蘇聯正在和德國火拼。在這種大地戰爭背景下想想蘇聯船從美國西海岸裝上軍火。經太平洋戰區。甚至穿過日本的宗谷海峽——這條-已經布了雷到海蔘嵐卸貨。打日本的盟友德國人。便會讓人覺可笑！它微妙之處在於雙方心照不宜。但貨運很有限。而且要通過西伯利亞大鐵路能投入前線。
眼下。只有北極航1,最短貨運最大。離蘇聯戰線最近。然這也是一條世界上險最大的航線兩個月之前。在絕密的|幕下。一支代號爲“德郡”的特遣護航隊。沿着險象環生的北極航線出發了。皇家海軍重巡洋艦“德郡”“薩福克”和艘驅逐艦進行了強有力的護航——一路上居然安無事。十天後。船隊在蘇聯白海港口阿爾漢格爾斯卸貨。艘貨船滿載着吉普車裝甲車反坦克炮和鋁錠。蘇聯的起重機吊下了有英國“颶風”式戰鬥機的條板箱。
英國政府和軍界高度評價了“德郡”行動地政治意義。但是烽火連天的俄國戰場每月要消耗五千輛克一萬門大和幾千架飛機。這點“禮品”是沒有實質作用的。
““德郡”護航隊披露出北方航線上最可怕的情景：從冰島到阿爾漢格爾斯克二千二百海里水路上。流冰四伏。冰山綿延。海霧迷茫。敵情危險。任何失誤都會招致沉船。而遇難者在冰海難以倖存。不出十分鐘。他便凍僵。半小時後連上帝也無法挽回他的生命了。
丘吉爾很謹慎地派出了一支又一支護航隊。然而間隔時間既長。船數也很少他懷疑斯林的抵抗能力。丘吉爾想的出。在俄羅斯遼闊無邊的大地上。廣表的森林。遍地的積雪。沼澤上結着冰。一支征服了整個歐洲地久經貫戰的機械化納粹
|。一支**人揮地紅軍浴血苦戰。究竟誰誰負
斯大林對丘吉爾這種坐山觀虎鬥的消極態度非常惱火：……我完全瞭解這方面的困難。也瞭解英國在這方面做出的犧牲。”斯大林的信說。“但是。我有責任向你提出要求。請採取一切可能的措施。保證物資及時運到蘇聯。這是我們前線極爲需要的。”
作爲一個老牌的政家。丘吉爾從心底裡想看到德國和俄國兩敗俱傷。但表面上還的給斯大林軍火讓他繼續打下去而運軍火就要損失英國的人英國的船——人和船又是英國在戰爭賭博最重要的籌碼。
現在。連羅斯福總也催他援助蘇聯並表示願意提供美國水手和美國船。這個年輕的美國總統愛感情用事。他難道不知道**人地最終目標是消滅資本家嗎？
丘吉爾坐上扶手。把斯大林的信扎丟到抽屜裡。開始隨意翻閱着書桌上的大堆件。
一會兒。他就覺看膩了因爲乎全是一連串失敗的消息。北非也好。大西洋上也好都是敵人手。盟軍損失。就連“戈本”號。那艘老舊的前土耳其海軍戰列巡洋艦。也不斷在地海東部襲擊英國船隻炮擊埃及港口——地海航線幾乎徹底斷。現丘吉爾愈發地惱。當初他們完全是有機會將“戈本”號列入戰爭賠償清單。作爲交換也許只要給土其政府一批從德國人那裡收繳來的火車頭機器設備就足以擺平土耳其人受損的自尊心。
惱歸惱。丘吉爾推開件從書架上找了一歷史書信翻到馬爾巴羅戰爭一章馬爾巴羅是英國曆史上功勳顯赫的公爵。百戰百勝。聲震歐洲。起來。他還是溫斯頓丘吉爾的先祖呢！
丘吉爾寫過卷本的“馬爾巴傳”。他處處以馬爾巴羅爲楷模。對這位偉人熟悉極——讀到他同法王路易十的戰爭。丘吉爾總是激動不已。
這時候。首相秘書伊斯梅將軍推門進來。告訴丘吉爾情報局長孟席斯爵士有要事來找。丘吉爾非常信賴孟席斯立即接見了他。
“你好。斯圖爾特將軍。有什麼消息嗎？”
報。”孟席斯爵士把一條很窄的電到首相的辦公桌上。垂下雙手。在一旁等待。
丘吉爾迅速看了一遍電。凡是有關海軍地事情。總是會引起前海軍部長的濃厚興趣。
“這麼說。“提爾茨”號已經到挪威了。爲什麼我們的情報人員沒有及時發現這次調？”首相擡起他下垂地眼皮在老人混濁地眼底裡閃過一絲不安。
“這幾天北海起了大霧。加上德軍最近對波羅的海到斯卡格拉克海峽的警戒十分嚴密我想正是基於這原因。我們在瑞典的特工沒有發來報告！”
丘吉爾點上一支粗雪茄煙。陷入思考之。他拿的手微微發抖。席斯將軍熟悉溫斯頓。知道他此刻非常激動。英國本土艦隊以一半的主力艦爲代價。勉強重創了“斯麥”號。經過數月的維修。那個可怕的海上惡魔現在隨時都有可能重新回到大西洋上。關於“提爾匹茨”號的電報。如同一聲低沉的角。重新點燃斯頓對海戰地漏*點——他渴望家他的先祖馬爾巴羅公爵那樣。建立令世人瞻仰的功勳。
“謝謝你。斯圖爾特將軍。你的貴電報將拯救許多我們水手的生命。”丘吉爾站起來。握了握孟席斯的手。在情報局長和首相長期打交道。這種表示感激的情況是非罕見的。
“如果可能的話。我們還要消滅這隻落單地狼。”丘吉爾補充道如果我能爲您做,什麼的話。我將全力效勞。”
孟席斯也爲丘吉地決心所鼓舞。謝謝。我會去你的。替我謝謝圖林。給他一筆金。告訴這個怪人。爲了他思想和他的機器。英王陛下政府將願意支付一切代價。”
孟席斯走後。丘吉爾又點燃一支雪茄。他開始用他敏感的思維。去猜度敵手的思維。希特勒把那麼貴重目前留在德國本土唯一的超級戰列艦派到遠離德國近的北極。其用心何在呢？如果他坐在威廉街上那座大理石總理府。選擇了這麼一個冒險的方案。會有什麼動機呢？他想。一定是北極航線被德國人發現希特勒打算切斷這支越來越粗的海上血管。
關於挪威的知識。丘吉爾很缺乏。他不瞭解那個領土狹長人煙稀少以海爲生的北極國度。但是。爲國家的利益。爲了最終打敗希特勒。他必須把挪威重新當做一個重要的戰場。兩年前皇家海軍曾在那裡同德國海軍作戰一樣。艦隊把飛機把情報人員派到挪威去。他聽到了冥冥之戰神的-喚。他的決心變的異常堅定：
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把“提爾匹茨”號消滅在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