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姨曾跟我說過,老於頭沒有心,現在看琴姨並沒有騙我,老於頭當真是沒有心,不然的話又怎麼會沒有脈搏?
可能是我的做法有些刻意,老於頭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問我:“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了?”
他這也算是變相承認了自己沒有心的事情,我沒有說話,只是走到耗爺那邊坐下。說實話,對於老於頭這種存在我多少還是有些懼怕的,不管他平時是什麼樣,但一想到他不是活人我心裡就有些彆扭。
沒有心誰又能活着,心臟可是人體器官之中最重要的,只要是人都離不開這個器官。
“我想是李淑琴告訴你我沒有心,是嗎?呵呵,沒錯,我的確是沒有心,你也不用害怕,也許以後你也會和我一樣。”
老於頭的語氣中帶着濃濃的苦意,而我則是十分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可是老於頭沒有給我解釋,他閉上了眼睛,彷彿是在閉目養神。我把目光移到耗爺的身上,耗爺朝我聳了聳肩,那意思是無可奉告。
老於頭的秘密實在太多,想要搞清楚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忽然想起琴姨,我跑到欄杆之前,看看四周沒有人便輕聲的喊了琴姨幾聲。
沒有迴應,我加大音量依舊如此,我心想琴姨不會出了什麼事兒了吧?剛想要再喊發現有巡邏的走了過來,於是馬上就閉嘴了。
我想等巡邏那些人過去之後再喊,但他們卻一直都在這附近晃悠,我也只能老實的待在那裡,沒多久我就困了。
昨晚一夜都沒睡,又剛剛吃飽肚子,所以睏意襲來的時候我根本就抵擋不住。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覺有人踢了我幾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見是耗爺。此時老於頭正站在牢房門那裡,門鎖已經被他給撬開了。
他手裡拎着那根鋼釘,朝我們擺了擺手,然後就出了牢房。我就知道憑老於頭的手段這牢房根本就困不住他,之前我問他有沒有辦法逃離這裡,他說沒有,莫非他現在想到辦法了?
睏意全部散去,我想都沒想就跟着老於頭出了監牢,老於頭和耗爺對這裡很熟悉,他們並沒有帶我從來的地方走,而是走向另一個方向。
我想要問他們去哪,但又怕說話的聲音驚動了那些巡邏的傢伙,所以也沒敢問。
朝着一個方向走了一會兒我就看到一個石洞出現在我們面前,這石洞沒有門,而且裡面有很多的同道,也不知道那些通道都通向哪裡。
“這裡是首領居住的地方,每條通道都通向一個首領的房間。”
老於頭帶頭鑽進一個通道,走在我身邊的耗爺則是小聲的告訴我,我點頭,忽然想起琴姨還在這裡。
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塊兒來的,如果可以的話順便把她帶走也沒什麼不妥,我把這個想法跟耗爺說了,而耗爺則是搖了搖頭,說道:
“那女人咱們帶不走,她身上有那個人想要的東西,如果帶上她那我們誰都走不脫。”
我想耗爺所說的那個東西應該就是鬼骨了,連他都知道琴姨身上有鬼骨的存在,應該是老於頭告訴他的。
那也就是說那天晚上在墳地裡出現的兩個人中有一個是老於頭,另一個則是夏菡,之前夏菡已經跟我承認過了。
琴姨跟我沒有半點親戚,我們也算不上是朋友,我想要救她完全是因爲她還是人,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既然耗爺說無法帶她一起走,那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我還沒有偉大到爲了救一個和我沒什麼關係的人而犧牲自己。
通道並不是很長,我們走了幾分鐘就進了一個石室。老於頭說這是他先前曾住過的房間,之前他就一心要離開這裡,所以早就在房間挖了地道。
之前在牢房裡這老傢伙可是跟我說他沒辦法逃離這裡,但現在又說房間裡有地道,不知道這老傢伙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石室很大,擺設也很多,牆上掛着兩張畫像,一張是老於頭,而另一張則是我。
“別看了,趕緊走,晚了就來不及了。”
我看着自己的畫像發呆,那畫像也不知道是出自誰的手,上面所畫的人就好像是活人似的,給我的感覺是那人隨時都能從畫裡走出來。
而且我實在是搞不懂爲什麼我的畫像會出現在這裡,老於頭根本就不跟我解釋,把他自己的畫像掀開,後面便出現了一條狹小的通道,可以容納一個人在裡面爬行。
率先鑽進通道,老於頭讓我走在中間,耗爺則負責斷後。爬了老半天通道都沒有到頭,我心說這個老於頭可真厲害,居然打出一條這麼長的通道,不曉得他是怎麼做到的。
大概二十分鐘之後,我們才從通道里爬出去,我一鑽出來就看到四周全都是銅像,這裡我之前曾經路過來着,離大門口很近。
在最中間的一個銅像上綁着一個人,我仔細一看卻是琴姨,此時琴姨低着頭,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她的腹部被剖開,那根鬼骨已經消失不見,想來是被人給取了出去。我急忙走到琴姨身邊,在她的鼻子下面探了一下,已經沒有呼吸了。
讓我奇怪的是她的肚子雖然被剖開了,但卻沒有一滴的鮮血流出,而且她肚子裡的內臟都已經乾癟,好像死了起碼得有幾天的時間。
之前我們是一起被抓來的,在這裡最多隻過了十來個小時,她怎麼會像是死了幾天的樣子。
“想救她都救不了,她以爲我會覬覦鬼骨,實際上我知道得到鬼骨會有多危險,所以纔去尋找,就是想救她一命。
但她卻瞞着我,以爲我是要害她,唉,這就是她的命,誰也無法改變。這樣也好,也算是解脫了,總比生不如死強。”
這時老於頭淡淡的說了一句,我轉頭看向他,感覺這老傢伙是在貓哭耗子假慈悲,之前琴姨那麼防着他,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我並不相信老於頭的鬼話,他說這話應該是給我聽的,至於他爲什麼這麼說我就不清楚了。
“行了,咱們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郭瓊,你過來。”
老於頭朝我擺了擺手,示意我到他跟前去,我看了看琴姨,心說沒想到她得到鬼骨之後非但沒有迴歸到正常人的生活中去,反而把命給搭上了。
知道老於頭肯定是有什麼辦法離開這裡,於是我就走到他的近前,我身子還沒等站穩,老於頭忽然一把抓住我的腦袋,隨即揚起他手中的鋼釘就往我的額頭上刺。
“你幹什麼?瘋了嗎?居然想殺我。”
看到老於頭居然要對我下手,我急忙揚起左手將他按着我腦袋的那隻手給打開,而後一臉怒氣的看着他。
“我要是想殺你的話你認爲你擺脫的了?我要取你的眉心血來打開大門,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打開大門的方法,只需要一滴眉心血就行。”
“取眉心血?”
狐疑的看着老於頭,我心說剛纔他那架勢好像就是要弄死我,哪有取血不事先通知而是直接動手的?
說實話,我現在對老於頭極其不信任,對我來說他實在是太深不可測了,我真擔心這老傢伙會對我不懷好意。
“沒有時間了,巡邏的那些傢伙很快就會發現我們逃走了,咱們得在他們發現之前想辦法打開大門,如果打不開的話我們就得趕快回去,不然的話以後就沒有一點逃走的機會了。”
老於頭目光咄咄的看着我,而我則是搖了搖頭,說道:“你下手沒輕沒重的,還是讓耗爺來取吧。”
別看耗爺跟老於頭是師兄弟的關係,但我卻感覺耗爺應該不會對我下死手。聽到我的話老於頭看向耗爺,而耗爺則是點了點頭,隨即從身上取出一根銀針,在我眉心處刺了一下,取了一滴眉心血出去。
如果剛纔老於頭用銀針取血的話我還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但這老傢伙居然用鋼釘,換成是誰恐怕也無法接受。
耗爺取了血之後便一彈銀針,銀針上的那滴血珠立刻就飛到了最中間的銅像上。
看來他們早就商量好了,取我的血然後弄到中間的那個銅像上,不然的話耗爺不也不會不跟老於頭商量就把血弄到那裡去,我想機關應該就是銅像上,而我的血則是引子。
那滴眉心血飛到了銅像之上並沒有往下流,而是被銅像一下給吸收了,我現在大概知道琴姨的身體裡爲什麼沒有血了,想來都應該被那銅像給吸走了。
這是什麼雕像,居然還能吸食人血,最讓我接受不了的是那銅像和我長的一模一樣,讓我感覺吸食人血的好像就是我似的。
銅像將我那滴眉心血全部都吸了進去,但卻沒有什麼反應,我們等了大概有兩分鐘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機關不在雕像上?”
耗爺和老於頭同時皺起了眉頭,而我則是差點崩潰,原本以爲老於頭他們已經找到了逃走的辦法,現在我才知道這一切都只是他們的猜測。
難怪之前老於頭和耗爺都不告訴我,原來是因爲他們都沒有把握。這時我看到一隻黃狗從大殿裡面跑了出來,定睛一看,黃狗正是倉庫裡的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