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春將信將疑的朝雪語指着的方向看了兩眼,便也不再多問。
雪語若有所思的朝方纔的地方又看了兩眼,心中暗道,難道是自己看花眼了不成?
想到這,只自嘲多疑,便帶着剪春朝院中逛去。
花園中,王氏坐在綠蔭下,輕輕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了石桌上,美目輕睨,看着自己精心培養的寶貝女兒,不覺滿意的點了點頭,“我聽表哥說,這二皇子軒轅麟隱可是當今聖上面前的紅人,你若是能討得他的歡心,他日尊貴,自然不在話下。”
“尊貴?在尊貴他也不過是個皇子,還能和天子相提並論?”詩然不屑的朝身後看了兩眼,見那一襲紫袍的男子卻是絕美無雙,只是身份卻不及自己心裡中意的那般尊貴,“我可知道,這二皇子不是皇后親生的,難保以後太子人選落入他人之手。”
詩然說罷,摘了一顆提子送入口中,正巧王旻昊也正朝這邊看來,詩然便朝王旻昊招了招手。
王旻昊遠遠便見詩然表妹在叫自己,見軒轅麟隱和表舅父樑文儒談話自己也插不上嘴,便告了退,朝詩然走來。
“幾日沒見,詩然表妹真是出落的越發嬌豔動人了!”王旻昊從小便愛慕詩然,只奈他心知肚明詩然心高氣傲,自是看不上自己,所以從來只把詩然當做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般供着,絲毫不敢有半點非分之想。
“幾日未見,你的嘴油腔滑調倒是一點也沒變。”詩然沒好氣的瞥了一眼王旻昊,見王旻昊欲言又止的樣子,只自顧自的吃起提子來,也不與他多說。
倒是王氏見了王旻昊倍感親切,和聲問道:“你父親母親還好吧?”
“託表舅母關心,我父母一切安好。”
“哦,那就好!”王氏說着,目光已經落在了遠處的軒轅麟隱身上。
王旻昊是何人,自然看的明白,又見詩然滿臉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接過下人倒的茶水,說道:“二皇子現在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他自十二歲封王開始,便一直戰功赫赫,深受軒轅帝的重用。”
王旻昊說着
,見王氏眼中喜色雀躍,眼珠子咕嚕一轉,復又換了一副口吻說道:“不過可惜的是他五歲喪母,自幼便和胞弟在皇后身邊長大,他日若要冊封,最多也不過是個王爺而已。”
王旻昊故意將“王爺而已”四個字重重的唸了出來,王氏聽言,知道王旻昊存心戲耍,便沒好氣的說道:“王爺總比你這個遊手好閒的強!”
“舅母莫要惱羞成怒啊,我現在好歹也是爲朝廷辦事的人,我自有自知之明配不上詩然表妹,可我詩然表妹貴有國色天香之姿,怎的日後也要去選太子妃呀。”
王旻昊這話確實說到了詩然的心坎裡,詩然見王氏臉色不善,也不由幫腔道:“母親,我覺得表哥這話也不無道理,女兒尚幼,嫁娶之事過兩年再說也不遲。”
王氏聽言,正欲再說什麼,卻見樑文儒已經帶着軒轅麟隱朝這邊走了過來。
詩然見狀欲要離開,卻聽王旻昊在耳畔輕言:“他好歹是個皇子,對你也沒什麼壞處。”
詩然美目輕眯,覺得也不無道理,方纔轉身喝王氏一起朝二人走了過去。
此時剛至正午,陽光已明媚照人,微風掠過綠枝,一排排竹影蒼翠斑駁,池塘邊岸芷町藍細草搖曳,小塘中細浪微蕩,攪起片片金鱗。
詩然看着陽光下若天人般耀眼的軒轅麟隱,心中不得不承認,這是她遇見過最美的男子,尤其是他眼尾的硃砂,讓他原本俊秀的面孔上沒來由的多了一抹妖冶,卻如何也遮蓋不了他眉宇間的陽剛之氣。若是他有朝一日能一登大統,她必定會對他生死相隨,只是世事無奈,他天生就沒有那個命……
想到這,詩然眼中不覺浮起一絲惋惜,和王氏一起給軒轅麟隱一起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
軒轅麟隱看着自若扶風擺柳、嬌豔若花的詩然,淺笑着朝她點了點頭,眼尾的那點硃砂在陽光下閃爍着點點瑩光。
“這位便是樑相千金吧?果然是窈窕淑女、風姿卓卓。”軒轅麟隱聲若清泉,清冽清爽,只是話雖這般說,他的眼底卻絲毫不帶半點驚鴻。
這時,正
巧雪語從花園中穿過,遠遠便見一身紫衣的軒轅麟隱鶴立雞羣般站在那裡,見他們相聊甚歡,正欲轉身離去,卻聽身後詩然聲音響起。
“雪語姐姐,你怎麼見到我們就躲呢!”詩然話音未落便已翩然走到了雪語身邊,這一聲她是故意的,爲的只是留下雪語,讓她當衆出醜。
雪語聽詩然這般說,也不避諱,轉身臉上已換作一副巧笑,目光劃過之處,正好掠過軒轅麟隱的臉龐,看到他眼下那顆硃砂,心下不覺一怔,只覺這人好生面熟,不覺有多看了兩眼,心中疑惑,他是誰?
只是擡首的功夫,雪語已經恢復了常態,明目巧笑的看着詩然,故作規矩地說道:“妹妹說的哪裡話,我不過是怕忽然出現擾了客人遊園的興致而已。”
話音落定,雪語便走上前去給樑文儒和軒轅麟隱、王氏行了個禮,起身又見王旻昊在旁玩味的打量着自己,方纔又道:“這位就是詩然妹妹口中經常提及的那位才智雙全、風流倜儻的表哥了吧?”
王旻昊哪裡聽人這般誇過自己,此時又聽雪語說這話出自詩然之口,不覺有些飄然自得,“哪裡哪裡。”
王氏在旁聽詩然這般說,不禁冷哼一聲,“你纔回來幾日?這府中上下的事情倒顯得你全知曉了一樣,越發的沒了規矩!”
雪語聽言,趕忙屈膝行禮,故作誠惶誠恐道:“女兒哪裡敢當着父親、姨娘的面胡言亂語呢。”
說罷又看了一眼樑文儒,見他眼底盡是默然,雪語不覺一陣心寒,正欲再說什麼,卻聽面前一身紫袍的男子問道:“我見小姐是從花園那邊來,可曾見到一隻紫色的鳥兒了?”
衆人不知軒轅麟隱話中意思,樑文儒在旁劍眉不覺一挑,疑聲問道:“二王爺此話從何而來?我這院中可不曾出現過什麼紫色的鳥兒。”
一旁詩然也不覺有些好奇,看着軒轅麟隱神色認真的模樣,不覺跟嘴問道:“王爺可看得真切?”
軒轅麟隱也不理衆人問話,只看着雪語淺笑,星目微挑,眼中隱約露出點點邪魅,“小姐可看得真切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