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 維度干涉儀

茅一命誤會吳煒與他志同道合,立刻交淺言深囉嗦更多未來設想。

然則,吳煒如今的心態,他將同我大聯合的前進道理視作根本,玄幻化點兒說,同我大聯合式科技側道路就是吳煒的大道之心。與此同時,吳煒感覺這樣大道之心並不完善,認爲同我大聯合式科技側只是前進道路之一,而非絕對的唯一。吳煒不願意被自己現有的眼界困守在一隅,所以渴望見證其它文明的繁華,渴望見證其它道路的成功或失敗。

如果親自幹涉,南十字旋臂聯盟不免被吳煒的理念浸染,進而與同我大聯合式科技側道路同質化,無法爲吳煒展現更多的豐富多彩。

因此,吳煒毫不猶豫拒絕茅一命的請求,並立志不再向二階仙俠位面傳播自己的理念。蜥蜴部落新族長海雅,就是吳煒這樣思維的產物,吳煒恩賜海雅一些法寶武器增強其力量,卻不曾實質性引導其思想變革。甚至,主神空間的一億輪迴者,未來也將踐行這一條路線,令每一位輪迴者都如海雅那樣走出專屬於自己的精彩,補全同我大聯合的不足之處。

吳煒更願意茅一命成爲彌補同我大聯合缺陷的樣本。

吳煒更願意茅一命成爲他的老師,“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式的老師。

茅一命覺察吳煒無法言語說服,最終祭起武力後盾:“道之強弱,不在嘴炮,而在於干涉現實的力量。就像強制教育,如果沒有萬佛宗霎那輝煌和聽帝門中興崛起的佐證,誰也不會相信它是契合天地大道的真理。言辭會騙人,道術不會騙人,道兄請與我切磋一場吧。”

畫外之意,如果吳煒技不如人,也就是吳煒追求的道不如茅一命的集衆之道,吳煒需要反思自己進而支持茅一命。煉氣士慣來意志堅定,茅一命也不例外,哪怕吳煒今日拒絕,他也會鍥而不捨。如果早晚都要打一場,肯定早打優於晚打,免得影響吳煒補全同我大聯合的預想。

吳煒於是簡單答諾:“與同輩印證道術,亦是我所求。”

茅一命:“道兄覺得何時較好?”

吳煒:“擇日不如撞日。”

茅一命訝然:“道兄不是正忙於參悟天道至理麼?難道短短時間內,就有了成果。”

吳煒搖頭解釋說:“我並未結束參悟。然則,你我並非生死搏殺,何必動用真身?單是道術印證,這具傀儡足矣。”

茅一命喑然不樂,覺得吳煒實在太敷衍。

化神後期巔峰是站在二階仙俠位麪食物鏈頂點的存在,每一尊化神後期巔峰都是世界力量的上限,可以影響一家宗門的興衰。神劍門由開創星際修真的強勢大派墮落到今日的第四檔宗門,根本原因就是喪失化神後期巔峰的保護。前些年的南十字旋臂大決戰,馬唯魂寵白狸率領五行使圍殺萬佛宗宗主和神聖聯盟盟主,兩家宗門立刻被降爲第四檔宗門,喪失所有第三檔宗門特權。二階仙俠位面的人類勢力原來是八強格局,馭獸齋、聽帝門、飛熊門,和第三檔次的獸王宗、萬佛宗、明尊盟、百鬼道、神聖聯盟,主導整個星空百數宗門的利益切割。萬佛宗宗主和神聖聯盟盟主殞落之後,八強格局霎那變成六強格局,萬佛宗和神聖聯盟的特權短短數年之間被六強瓜分殆盡。

化神後期巔峰關乎一門興衰,等同於氣運鎮壓,是那樣的重要。

化神後期巔峰的每一次論道印證,都慎之又慎。好似獸王宗宗主和明尊盟盟主,兩位化神後期巔峰論道對拼,誰若贏了,宗門排名向前移;誰若輸了,宗門排名向後移。第三檔次強宗的排名,皆與各自領袖的公開戰績捆綁。這樣的大事,吳煒竟然說傀儡足矣,恁的太隨意太敷衍。

但是,茅一命沒有語言反駁,論道前的指責只會惡化兩人的短淺關係。茅一命心裡暗暗決定,論道第一招就全力出手,力劈華山式粉碎吳煒的傀儡肉軀,令吳煒明白論道印證不是茶水談話會。因此,茅一命保持領袖微笑,大氣請吳煒先出招:“道兄,請。”

吳煒回以微笑:“好。”

科技側裡,一級文明和二級文明都在宏觀三維世界裡舞槍弄刀,能量聚集到黑洞,也是宏觀三維囚籠裡的蟲子。同樣道理,茅一命悟的集衆之道再契合天地,茅一命的武力值再高,也是靈氣維度囚籠裡的蟲子。茅一命的所有力量,皆不過是三條靈氣維度力量的運用。吳煒已然捨棄仙俠側前進道路,再觀察茅一命的囚籠格局級別的法術運用,也難有多少收益。事實上,維度物理學本質角度着手研究三條靈氣維度,其收穫遠遠超出二階仙俠位面土著經驗積累。

因此,吳煒無意與茅一命“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式論道。

既然論道,那就比拼最根本的力量,也即是對三條靈氣維度的理解能力。

吳煒暗地裡調取一臺維度干涉儀覆蓋太昏星,表面上仍扮演妖族煉氣士,向茅一命介紹論道印證第一招:“自從感悟天地靈氣存在,進階煉精前期的第一天,我就好奇天地靈氣來自哪裡又去向何方。被封印鎮壓期間,我苦苦思索,僥倖略有感悟。我這第一招,尚未命名,今日有幸向道兄展示,姑且命名爲天問第一擊:靈氣來去。”

說罷,吳煒啓動維度干涉儀器,定向紊亂三條靈氣維度在太昏星區域內的疊合。維度干涉儀生效的霎那,三條靈氣維度扭曲疊合進而改變形態,其附帶的種種靈氣玄妙暫時無法影響太昏星。

反饋到太昏星宏觀三維世界,無所不在的濃郁天地靈氣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前一刻還是無盡生機,下一刻已成末法廢墟。

太昏星數名煉氣士和更多煉精期、化氣期武者,凡是正在調用靈氣力量的,都驚恐發現自己與天地靈氣失去聯繫。聚集所有能量的一拳,本該一拳摧城捶碎巨石,卻詭異失去天地靈氣力量的加成,變成普普通通一拳。雖然因爲積年累月鍛鍊,肉軀細胞活性在靈氣滋潤下有了極大提高,再普通一拳也遠勝地球位面的職業拳擊手,可肉拳畢竟肉拳,捶到巨石上立刻骨裂皮破,紛紛回拳甩手痛的哇哇大叫。

三條靈氣維度的干涉,不僅阻遏煉氣士和武者感悟天地靈氣玄妙,更野蠻剝離了它們運用天地靈氣力量的權限。

煉氣後期的海雅亦不例外。海雅無法聯繫天地靈氣同時,其自身丹田儲備的天地靈氣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海雅正在修煉的一項秘法,右臂本該靈氣包裹滋潤下重組成就更堅固更適應靈氣力量的靈氣化材料,不意末法驟然降臨,穩定形態立刻失衡崩潰。海雅能夠感覺到組織器官在崩潰,鮮血一滴滴滲出。但,海雅無暇分心憂懼右臂秘法的失敗,她整顆心臟都在驚恐末法世界的降臨:如若從此不能感悟靈氣,那該如何是好?

茅一命也好不到哪裡去。正如前面所說,茅一命雖然站在二階仙俠位面頂點,可他畢竟尚未超脫三條靈氣維度塑造的靈氣囚籠。茅一命的所見所聞所想,茅一命所有的靈氣知識,都建立在他對天地靈氣的理解。當吳煒釜底抽薪暫時剝離三條靈氣維度對宏觀三維世界的干涉,茅一命登時成爲無根之萍、無水之魚,往日的一切實力都失去了存在基礎。

茅一命無法超越靈氣維度囚籠,因此無法反抗維度干涉儀的干涉。

維度干涉儀控制區域內,茅一命瞬間墮化爲普通碳基生物,無法感應靈氣存在的碳基生物。

所幸,維度干涉儀並未徹底剝離三條靈氣維度的存在,也未真正意義上破壞三條靈氣維度的固有屬性。維度干涉儀只是簡單的維度干涉,僅僅隔絕了三條靈氣維度對宏觀三維世界的影響。

物理學中,干涉現象是指,兩列或兩列以上的波,在空間中重疊時發生疊加,從而形成新的波形。當同值的波峰和波谷疊加中和,反饋到新波形,就是一條波瀾不起的直線。維度物理學不是波,維度的干涉自然也不像波的干涉那樣簡單可見。這裡只是舉例,簡單說明維度干涉儀的運作本質,維度干涉儀並沒實質篡改三條靈氣維度的參數,只是疊加式消除了它在宏觀三維世界的影響,令宏觀三維生物暫時無法感應其存在。

物理學發展史,當文明理解了波的本質,哪怕遇到一條直線的干涉波,也能看穿真相,通過某種方法將之分離。維度干涉儀也是類似道理,煉氣士如果能夠理解了三條靈氣維度的本質,就有希望衝破維度干涉儀的封鎖,知曉三條靈氣維度仍與自己聯繫在一起。

二階仙俠位面是上升型仙俠文明,茅一命等化神後期巔峰,不會對天地靈氣習以爲常或簡單判定爲隨天地而生,都曾有意識探索天地靈氣的源頭,間或隱隱約約觸碰三條靈氣維度囚籠真相。茅一命誤打誤撞過程中,或者說經驗積累過程中,已經煉氣修仙式觸碰過靈氣維度隱秘。因此,面對維度干涉儀的封鎖,茅一命比海雅等低階煉氣士有着更多的感悟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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