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 童貫的葵花寶典

周羽與人交流,曉得輪迴者裡無高手。除了高深莫測卻很少動手殺人的五星級輪迴者吳煒,單論武功基礎,他周羽最少能排在前五名。眼前這名魁梧男子,武功高深,卻又沒有聽說過他的名號,肯定不是輪迴者。同時,周羽跟隨喬峰見慣江湖豪客,也從未聽說過有哪位知名高手加入六扇門,或許是類如黃裳那樣被吳煒招募的隱藏土著強者。

周羽直接詢問:“閣下怎麼稱呼?”

男子抱拳虛拱,自我介紹說:“某乃葵花堂堂主童貫。”

周羽愣了愣:“葵花?”

因爲九陰真經作者黃裳的提前現世,周羽旋即瞪大雙眼,想起另一項絕學:“《葵花寶典》?”

金庸系列小說裡,《葵花寶典》作者設定爲前朝太監,此前朝常謂之南宋,但事實上拓展爲整個宋朝更爲合理。再仔細追蹤武學發展脈絡,北宋末期方臘明教之亂是一重要節點,《九陰真經》作者黃裳顯名於此戰;《射鵰英雄傳》時代不弱於五絕的鐵掌幫幫助裘千仞,追溯其武功淵源可到韓世忠,而韓世忠也參與討伐方臘一役。這一戰關聯着無數武林江湖人物,作爲宣撫制置使的童貫,有些異象也能說的過去。再觀童貫此人,史書裡便稱他腮下生有鬍鬚,皮骨堅硬如鐵,不像宦官,頗似《葵花寶典》天人化生溢出效果。

本位面時間線裡,童貫早期效力李憲帳下,李憲督師進討西夏引起兵變,童貫也被脅迫成爲其中一員。童貫並不十分精通軍陣戰術,且宦官身份惹人忌諱,不久被調入近畿軟禁。當時童貫已有一身高強武功,軍部篩選之後,復又推薦給六扇門。彼時,吳煒籍仗主神空間和輪迴者外掛,總掌錦衣衛、職方司、六扇門等情報部門,以便最優利用有限兵力圍捕夏國遼國宋國等三國軍隊。童貫不愧是宦官出身,最善於體察人心,瞧見吳煒神妙不凡,立刻納頭就拜,且全心全意侍奉吳煒。

一則童貫忠心,二則童貫習武天賦卓越,三則精通劇情的輪迴者推測《葵花寶典》作者,吳煒決定全力培養童貫。童貫也不負厚望,雖然沒有編寫《葵花寶典》,雖然沒有變的像女人愛美,雖然沒有把武器改爲細針,但是他武功修爲精進卻一日勝過一日。時至今日,童貫是僅次於黃裳的六扇門第二高手。

雖然並未確定童貫是否是《葵花寶典》作者,但是其直轄的堂口卻命名爲葵花堂。

童貫尚未融入輪迴者圈子不曉得典故,卻屢屢聽到葵花寶典四字,遂仿照舊例,自我童貫式開玩笑說:“等我七老八十輪不動刀槍,就寫本《葵花寶典》傳世。”

周羽不知端詳,誤會童貫真是葵花寶典作者,不禁心神大駭。喬峰固然厲害,可因爲年齡限制,他遠遠未到巔峰期。原著小說裡,喬峰與虛弱傾力合作,才把《降龍廿八掌》刪改爲《降龍十八掌》,以喬峰現在的修爲,絕難抵擋九陰真經作者黃裳和葵花寶典作者童貫的聯手。

周羽偷竊丐幫秘笈歸偷竊,他畢竟看着喬峰長大,早對喬峰有了一份親情,否然也不會提前蒐集全冠清、馬伕人等人罪證,幫助喬峰脫困杏子林逼宮。然而千算萬算沒有料到,吳煒剛統一中原五年,就把魔手伸向丐幫這江湖第一大幫。周羽心裡焦急:“必須儘快脫困,告訴喬峰暫且逃亡關外。”

然而,呂萍平淡聲音卻澆滅周羽一切希望:“喬峰輕功了得,高來高去不知蹤影,童堂主和黃堂主武功雖高,也不能滿天下追蹤喬峰。與其被動海捕喬峰,不如等其自投羅網。來前爲了穩妥行事,喬三槐夫婦已被六扇門請去喝茶,你是除了蕭遠山,喬峰最牽掛的親人,也一併來六扇門喝杯茶吧。”

周羽立刻聽懂,六扇門欲以喬三槐夫婦和周羽爲誘餌,靜等喬峰自投羅網。

周羽非常理解喬峰,喬峰是義的同意詞,義之所在,雖死不辭。如果得到喬三槐夫婦和周羽被六扇門擒拿消息,縱然被關押到洛陽天牢裡,縱然早早知道黃裳和童貫的存在,喬峰也會毫不猶豫趕來救人。寧肯死在救人路上,也不肯獨自苟且偷生,這就是喬峰的價值觀。

周羽頓生惱恨之心,怒聲說:“恁的卑鄙。”

呂萍平聲靜氣說:“卑鄙?呵,這有什麼好卑鄙的。喬峰是遼國親軍總教頭蕭遠山的兒子,且蕭遠山數十年來躲在暗處窺視中國虛實,六扇門請喬峰解釋一下,有什麼不對?喬峰疑似遼國間諜,請你們親屬配合調查,又算哪門子卑鄙。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紀,也沒有不得驚擾間諜嫌疑犯親屬的硬性規定。你們身爲疑犯家屬親朋,配合六扇門調查纔是你們應盡的義務。”

周羽怎信這些套話,急聲說:“呂萍,你恨我,對不對?都是三十年前舊事,何必再糾纏不休。”

呂萍神色陡然轉冷:“恨你?”

呂萍呵呵短笑三聲:“呸,你也配!要恨,我也只會恨當年軟弱,竟然害怕了一人的孤獨,與自己討厭的人勉強生活。瞧瞧你,張口閉口說卑鄙,呵呵,你以爲這是玩過家家遊戲麼!彼之英雄,我之敵寇,喬峰若不願接受朝廷管轄,他越英雄,越須就地捕殺,以儆效尤。周羽,你呀,待在丐幫這麼多年,腦子也墮落了麼。”

周羽不意眼前氣氛陡然轉急,越發口不擇言:“《降龍廿八掌》《打狗棒法》都給了你們,六扇門還圖什麼?非要建立獨裁統治,戕害丐幫英雄好漢,才肯甘心?”

呂萍冷笑:“我可瞧不出丐幫有甚英雄好漢的。”

呂萍心煩周羽,不欲再多交流,簡單生硬停止話題:“好了,周羽,你要麼立刻舉起雙手投降,要麼被火器打殘之後捆去六扇門。”

周羽猶自不甘心,囉嗦不止。

呂萍迅速做出決斷,一聲令下,數名六扇門遊騎舉起手銃指向周羽。

周羽知道火器的厲害,更清楚明白他的武功敵不過三四十杆火器齊射,雖然悲憤異常不甘心,卻不得不理智選擇不戰而降。捆住周羽,呂萍就地移交給童貫:“煩請童堂主將這廝押到洛陽。”

童貫自信說:“必不會讓人半路截去。”

呂萍回視周羽,忽然瞧見周羽三分鄙棄七分羞惱神情,心底不禁騰起怒氣:“那些年我被人揹地裡罵作破鞋歧視,在這古板封建世界裡艱難求生,尚沒有怪你冷情渣男提起褲子就跑,你今兒道怨恨起來我了。”

一念至此,呂萍恨恨囑咐童貫:“這廝也是天降異人,非得嚴刑拷打才能令其老實,六扇門的招數都給他用上。”

童貫微笑應諾:“童某醒的。”

呂萍率領二十餘名燧發步槍士兵離去,童貫領着葵花堂遊騎與葵花堂和龍淵堂本部匯合。押運周羽途中,除了點穴封禁的內力運轉,童貫並未任何虐待行爲。周羽訝然,腦海裡閃過呂萍和童貫貌合神離念頭,嘗試報復呂萍,遂故意刺激童貫:“呂萍命令童堂主對我施加酷刑,童堂主怎麼陰奉陽違?”

周羽刻意把命令兩字說的清晰,激起童貫的反感。

童貫意料之中表明態度:“呂萍是輪迴堂副堂主,可沒有資格命令我。”

周羽繼續挑撥離間:“哦,呂萍原來只是副堂主,瞧她剛纔樣子,我還以爲你是她家奴呢。”

童貫瞥了周羽一眼:“童某是皇帝陛下的家奴,也只是皇帝陛下的家奴。童某今兒敬重呂副堂主,自有敬重她的道理,你休要囉嗦。呵,童某昔年在前朝內院行走,碰到你這樣舌長之輩,肯定要亂棍打死的。”

童貫宦官出身,最善於緊跟主子,認定了吳煒,就全心全意效忠。適才禮讓尊重呂萍,乃是因爲呂萍丈夫是六號輪迴者羅新超,羅新超頗有實幹精神且耐得住寂寞,三十年來漸漸成爲吳煒處理政務的左膀右臂。統一戰爭時,爲了儘快結束戰亂恢復生產,吳煒等天帝教高層對前朝官吏士紳妥協無數,而今建國五年,京畿地區已被天帝教牢牢佔住,吳煒於是任命羅新超爲華東江蘇、安徽、江西、浙江、福建等五省巡撫,率領數千工作人員地震般強勢整頓華東五省官場,革除封建舊弊,移風易俗爲帝國新文化新思想。童貫善於趨利避兇,怎肯爲了小事得罪羅新超,所以儘量禮讓呂萍。但是,童貫更懂異論相攪的帝王心術,禮讓呂萍,卻絕不肯事事聽命呂萍虐待周羽,免的引起吳煒誤會他與羅新超私下結黨勾結。

周羽不曉得其中內情,猶自離間挑釁。

童貫聽兩句聽煩了,簡單直接命令屬從:“掌嘴三十,臭布堵住。”

六扇門遊騎自然聽命行事,啪啪啪把他臉頰抽腫,臭布堵其嘴,令周羽再也無法挑撥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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