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 論道太陽中心(二)

因爲靈氣彈巨大的瞬時破壞力,其和核武器一樣,也曾被煉氣士譽爲小太陽。

追溯二階仙俠位面歷史,神劍門是各宗派走向星際對峙的先行者。遙遠的很多年前,正是神劍門門主手持神劍橫行全宇宙,逼迫各地自由散漫煉氣士建立各種各樣的抵抗組織,才逐漸演變成今日星際對峙的格局。神劍門是最古老的宗門,在它之前,煉氣士都避世追求個人的逍遙,彼此之間甚少交流;在它之後,全宇宙所有點燃文明之火的修煉星球,被一座又一座傳送陣相繼連結起來,荒僻角落的天才也能快速傳送到繁華中心。

塑造星際宗門格局的神劍門門主有兩大絕技,第一是縱橫不敗的神劍絕學,第二便是摧毀星域的高等級靈氣彈。靈氣彈是神劍門稍遜神劍的第二信仰,莫說化神中期修爲的侯長老,便是解保保、桓元清等煉氣期煉氣士,都盡其所能,學通、學精靈氣彈這項歷史源遠流長的法術。傳說,神劍門門主曾觀摩恆星演變,因靈氣彈原理與核聚變有共同之處,遂把靈氣彈歸類於火系法術。

觀摩恆星演變,剖析靈氣彈結構,乃是神劍門內部論道的常見方式。

吳煒亦非誤打誤撞,他早年窺視神劍門駐戍木康星的煉氣期弟子桓元清,間接瞭解到神劍門風俗,所以今日才假裝熟悉神劍門,點明與侯長老論道靈氣彈。

侯長老聽其言知其意,自信說:“俗話說,讀書千卷,不如行千里路。煉氣期武者無法靠近太陽,只能藉助各種法寶間接觀察恆星演變,而我化神期煉氣士,不懼恆星酷熱,亦不懼恆星無底洞般吸引力,往往飛身衝入恆星火焰之中,神念近距離觀察。雲中子道兄言下之意,可是飛身恆星火焰之中,與貧道坐而論道。”

吳煒點頭:“然也。”

沒錯,吳煒就是想把戰場轉移到太陽中心。

吳煒的底氣自然還是主神空間絕對安全福利,當絕對安全區域半徑指數增加到籠罩住照耀木康星這顆太陽,吳煒立刻利用這顆太陽的恐怖威力檢驗絕對安全區域的可信程度。結果,主神空間果然厲害,說絕對安全就是絕對安全,太陽圈到日冕,色球到光球,對流層到輻射區,吳煒一步一步靠近太陽核心,竟然沒有發生任何危險狀況。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吳煒爲了保住同我大聯合的基業,扮虎吃豬徹底取信侯長老,果斷把論道戰場移到太陽中心。

恆星的危險性毋庸再言,吳煒能夠隨意進出恆星,本身就是實力的體現。

因爲無靈氣波動的瞬息移動,侯長老已然部分相信吳煒的實力,索性再探探吳煒的底細,於是果斷答應轉移到太陽中心論道:“雲中子道兄,你覺得幾時去恆星比較穩妥?”

吳煒:“與其擇日,不如撞日。”

侯長老:“好,貧道便先行一步。”

侯長老長袖一甩,又一根長約十餘釐米小型斜星梭漂浮在衆人眼前。侯長老化作一道長虹鑽入斜星梭,斜星梭旋即繼續微縮到一根細針大小,咻的一聲加速到極限,消失的無影無蹤,原地只留下侯長老的嫋嫋餘音:“貧道在恆星邊緣靜候雲中子道兄。”

侯長老使用的這根斜星梭,性能超過解保保等五名煉氣期煉氣士乘坐的制式斜星梭,能夠瞬息之間加速到十分之九光速的亞光速。光速一秒三億米,五分鐘即是900億米,侯長老七八分鐘時間橫跨九百億米距離,忽然隱有所感,覺得吳煒並沒有跟上來。侯長老害怕吳煒聲東擊西耍詐,急忙停止斜星梭,迎風急劇變大到數百米長的巨型梭子。

同我大聯合的科技樹日進千里,時至現在,大的小的各種各樣監視器材已經遍佈整個星系,斜星梭亞光速航行留下的痕跡是那樣清晰可見,再加上斜星梭迎風集聚變大,吳煒瞬間找到侯長老所在。激活主神空間降臨權限,吳煒超越光速瞬間橫跨九百億米距離,陡然出現在斜星梭甲板。宇宙深空沒有空氣可供呼吸,但是斜星梭自帶某種奇特法陣,其氣體成分與密度非常接近木康星,所以吳煒繼續口語交流,並刻意不緩不急語氣催迫侯長老:“侯長老,怎停下了?”

聽到吳煒聲音,侯長老頓時瞪圓了雙眼。

又是瞬息移動,又是毫無靈氣波動,而且吳煒說來就來,其速度顯然遠超斜星梭。

侯長老愈加信任吳煒的實力。

木康星之變真假以後再說,吳煒的實力絕對不弱於化神中期,甚至應該說更強。整個神劍門,才四十餘名化神中期煉氣士,站立在此方世界頂點的化神後期煉氣士更是隻有區區兩名。吳煒呈現出超越化神中期的超高實力,已然具備神劍門主動結好的資格。侯長老不作解釋,哈哈大笑誇讚吳煒:“佩服,佩服,雲中子道兄的速度真是令人汗顏。”

吳煒客套自謙:“雕蟲小技,何足掛齒。”

侯長老沒有囉哩囉嗦繼續拍馬屁,繼續論道太陽中心之約:“雲中子道兄的速度這樣快,貧道就不遲疑了,咱們恆星邊緣見。”

斜星梭復又微縮到細針,再次加速到十分之九光速,直線衝刺到色球範圍,才漸漸停下腳步。色球是充滿磁場的等離子層,平均厚度兩百萬米,溫度從光球頂部的4600k增加到色球頂部的幾萬度,與地球和木康星相比,自然條件可謂惡劣到極點。侯長老的肉軀,或許能夠抵抗色球的惡劣環境或許不能,但他沒有必要令肉軀直面衝擊,而是從容借調天地靈氣形成一層保護層,隔絕了色球高溫高能。

吳煒緊跟着侯長老,瞬時出現在侯長老的身旁。

與侯長老的天地靈氣保護層相比,吳煒的主神空間絕對安全區域顯的非常呆板。之前來到太陽中心檢驗主神空間的威力,吳煒發現絕對安全區域能夠完美剝離高溫傷害等離子傷害等等,卻無法隔絕最基礎的萬有引力。萬有引力撕扯下,吳煒不斷墜落到太陽核心,雖然太陽核心的核反應區也無法實質傷害吳煒,但是萬有引力造成的行動困難卻嚴重阻礙吳煒對太陽結構的探索。

主神是職業,吳煒和主神空間是兩個截然不同概念,主神空間不解鎖權限,吳煒就不能完美操控主神空間的絕對安全保護。吳煒沒有遺憾失望,被動等待主神空間的解鎖權限,而是立足當前,開發已有的權限和已有的科技樹積累,利用不斷降臨方法間接實現隔絕萬有引力撕扯的能力。即,萬有引力作用到吳煒肉軀把他拉向太陽核心時,吳煒啓動瞬移特權,重新瞬移到原來的位置,每秒數百次瞬移,使得外人眼裡吳煒始終待在原地。

事實上,吳煒這種每秒數百米瞬移動靜極大,侯長老憑藉天地靈氣衍生的神念,早就觀察到這種特徵。但,侯長老絕難想到吳煒的後盾是主神空間的絕對安全保護,且無法理解主神空間運營的原理和目的,誤會吳煒這種快速閃爍是一種獨特秘技,令敵人無法利用神念捕捉到他的真身。

凡此等等,侯長老和吳煒結伴闖入色球,不緩不急走向光球,間或談論色球和光球的物理特徵。

一日,十日,百日;三月,半年,一年,吳煒毫無半點疲態。主神空間絕對安全保護,不需要耗費吳煒半點兒精力,最多是需要強大適應能力適應不斷降臨引起的負面狀態。可吳煒大聯合早就掌握了五感剝奪,自我封閉五感帶來的不適,吳煒大可從容與侯長老坐而論道。

與此同時,侯長老卻撐不住了。

每位煉氣士,煉氣前期到化神後期,靈氣儲備和靈氣持續調用都有一定的上限。侯長老借用天地靈氣施法結成保護層,才能抗拒太陽中心的惡劣環境,且距離太陽中心越近,消耗的靈氣越多。這一年來,侯長老在太陽核心死撐一段時間,間或跑到日冕圈空白處緩口氣回藍,竭盡全力延長待在太陽中心的時間。

可,侯長老撐了一年,還是撐到了極限。

話說,一拳裂星和在恆星裡泡澡是兩種概念。恆星和行星並非絕對穩定結構,當靈氣彈等強大的瞬間破壞力撕碎了星球結構的內部平衡,恆星大爆炸或粉碎裂解都是自然而然的過程,並不需要外力維持到爆炸結束。而長久待在恆星內部,卻是考驗煉氣士續航能力和靈氣儲備總量,除非純粹肉軀也能無視恆星核心的核反應區惡劣條件,除非靈氣儲備和施法精力都是沒有上限的無限,煉氣士才能安然睡在恆星核心。

一拳裂星和睡在恆星核心的區別,就像聚變氫彈到可控核聚變的距離。

化神中期,可以一拳裂星,卻不能安然睡在恆星核心數年數十年,區區一年,已是侯長老的極限。

就侯長老所知,靈氣疑似無限可以長久睡眠恆星核心者,那是少數頂級化神後期煉氣士的特權。普通的化神後期都不行,只有精英級化神後期,似馭獸齋齋主馬唯及其帳下五行使、聽帝門門主,等等。不說屈指可數,全宇宙裡,這些頂級化神後期煉氣士數量,也絕對不滿二十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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