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 適合的纔是最好的

天華帝國的科技樹,穩定攀升到地球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射鵰英雄傳級別的武功,強一些弱一些,已然沒有必要關心。而研究武功爲何越來越弱、內力源泉爲何、是否有靈氣稀薄因素存在,等等難題,又非當代科技樹所能解答。吳煒乾脆放緩解讀內力淵源等項目,靜等基礎自然科學進一步發展,集中心力開拓二階仙俠畫面。

沒有吳煒的定論,黃裳、童貫、獨孤二等各有各的想法。林朝英是最小後輩且武功修爲差三人一大截,談着談着,她就無法插嘴,唯能豎起耳朵傾聽黃裳、童貫、獨孤二等坐而論道。

黃裳仔細打量獨孤二,問說:“你還沒有進階煉精後期吧?”

獨孤二:“沒有。”

黃裳表示疑惑:“咱們習武天賦並不弱於此地土著,粉碎了原世界稀薄靈氣枷鎖,我和童貫都輕而易舉進階煉精後期。以你天賦和積累,應該不難進階煉精後期。”

獨孤二自信答說:“的確,我早就可以進階煉精後期。只是,黃前輩和童前輩應該曉得,木康星是神劍門轄管的荒僻星球,而神劍門,顧名思義,是以劍立派的神仙宗門。我以劍入道,內力修爲,亦傾向於如何盡己所能發揮劍招優勢。可我遍觀化氣期武者的劍招絕技,其理念和招式術勢竟與我舊時堅持大不相同,有些甚至截然相反,顛覆了我對劍道的認知。”

黃裳恍然:“原來如此。”

獨孤二敬重黃裳天賦,追問說:“黃前輩也遇到過這樣心結?”

黃裳點了點頭,指向童貫:“不止我,童貫也曾因爲此事茫然,我等與皇帝陛下交流數日,才統一了認知。”

獨孤二在一階武俠位面苦修一輩子,始終未能刺破吳煒的絕對防禦保護,無法摘除第二改名獨孤求敗。凡此等等,吳煒雖未參加過一次世界武林大會,卻是獨孤二、黃裳、童貫、王世雄等這些知情豪傑心中的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獨孤二敬重黃裳的天賦,卻從未自卑覺得自己不能超過黃裳,簽約輪迴者時甚至興奮到嘯叫,終於能夠彌補黃裳氣血老弱才被他擊敗的遺憾,直接挑戰最強版黃裳。獨孤二眼裡,黃裳是最想挑戰的強力對手,而吳煒則是無法望其項背的無敵。

獨孤二信服吳煒,急忙追問:“皇帝陛下怎麼說?”

黃裳無意隱瞞,緩聲解釋說:“皇帝陛下舉例子解釋,火繩槍、燧石前膛步槍、****後膛步槍、半自動步槍、自動步槍、坦克、火箭筒、轟炸機、核武器、核導彈,都是科技武器,且原理也都近似,卻有着各自不同的用法。火繩槍和核武器,已經量變產生了質變,絕不能墨守陳規套用火繩槍用法揣摩核武器的用法。”

“武功道理也是相通的。譬如九陰白骨爪這套武學,它必須附加一定程度的內力,才能催敵首腦,如穿腐土。而若內力不足,或者乾脆就沒有內力,學了九陰白骨爪這套武學又有什麼用呢?五指手勢再標準,沒有內力附加,抓到首腦也最多抓傷其頭皮撓撓癢。如此,沒有內力情況下還去莽撞抓人腦袋,完全是廢招嘛。這並非九陰白骨爪武學無用,而是習武者錯誤方法使用九陰白骨爪,你沒有內力功底就該用無須內功輔助的武功,有了適配的內力,再去使用九陰白骨爪,這纔是正常智商該有的選擇。”

“一言以蔽之,適配的纔是最好的。”

“內力弱者不該使用九陰白骨爪,內力強者亦不該使用九陰白骨爪。如果有了煉精後期修爲的內力,拳擊如炮,力摧堅城,與咱們世界江湖豪客交手,一拳轟出去,就能把他們轟成一灘爛泥,此時再用九陰白骨爪攻擊敵人頭部,完全是不必要的多餘招數。煉精後期修爲武者與煉精後期修爲武者交手,彼此皆能罡氣護體,拼的如何穿透對方的護體罡氣,此時若用九陰白骨爪攻擊敵人頭部,更是致命的錯招。內力弱者,不適配九陰白骨爪;內力強者,亦不適配九陰白骨爪,只有不強不弱恰在一定區間者,才能完美髮揮出九陰白骨爪應有的功效。”

“同理,無須內力也能施展的關節技,無法用來攻擊我們,因爲運起內力立刻輕鬆震開一切關節鎖拿;我們原有的《九陰真經》《葵花寶典》《獨孤九劍》等武功,也無法用來攻擊木康星化氣期土著,因爲他們磅礴的內力足以無視我們任何精妙的招式。”

“剛來新世界,我發現化氣期武者的招式非常粗陋,彼時還曾傲慢鄙視,心想,這些化氣期武者強則強矣,卻不懂精妙招數。直至與許多化氣期武者交手,我才遲遲明白,原來不是招式粗陋,而是一定程度的化繁爲簡,捨棄了化氣期武者不需要的繁瑣套路。就像弓箭與槍械與導彈,弓箭時代,弓射技巧非常多,如何穩箭、如何控弦、如何蓄力,非得三四年訓練才能熟練掌握;到了槍械時代,穩箭瞄準簡化成三點一線,控弦簡化爲扣動扳機;蓄力技巧則因爲火藥燃燒而徹底廢除;到了導彈時代,穩箭瞄準三點一線也交給了精確制導部件,控弦扣動扳機簡化爲遠距離外按下按鈕。弓箭到導彈,威力增強無數倍,使用方法更截然不同。”

“煉精期、化氣期、煉氣期,以及傳說中的化神期,每一期每一階都是質的改變。就像咱們世界裡,我和你及童貫,引導世界武學風尚,初學武者也拿我們的標準動作來約束自己;此方世界裡,煉精期武者、化氣期武者,也潛意識裡仰慕煉氣期和化神期,不自覺以煉氣期和化神期標準來約束自己,所以其招式在我們眼中驚人的粗陋。但是,還是一句話,適配的纔是最好的,如果我們還是煉精中期修爲,與那些粗淺招式煉精後期武者打將起來,我們並不能一定佔有優勢。”

凡此等等,黃裳說了一大通。

黃裳留給獨孤二消化時間,話題轉移到童貫:“童貫,你進階煉精後期已經一年時間了吧。”

童貫簡單點頭:“嗯。”

黃裳:“你可整理研發出適配煉精後期的武功?”

童貫:“有。”

黃裳來了興趣:“要不要再切磋一場?”

前面說過,黃裳雖然轉職爲武學宗師,仍殘存文人愛惜臉面的通病。黃裳以武學揚名天華帝國,蟬聯第一屆到第十一屆世界武林大會冠軍,可惜這等輝煌榮譽卻避不開童貫雙槍黑洞。黃裳內功修爲和招式積累,固然都遠遠勝過童貫,但是童貫卻有着槍械威力加成。黃裳手中武器,由燧石槍械更換成後膛槍時,黃裳已然落敗認輸;隨着槍械工藝的快速提高,黃裳越來越沒有優勢,再也不能擊敗手持雙槍的童貫。雖然這是武功對陣科技的慘敗,黃裳卻一直耿耿於懷,既丟不下來臉拿起槍械,也不甘心屈居童貫之下。

來到二階仙俠位面,靈氣密度指數倍增高,黃裳迅速進階煉精後期。在二階仙俠位面,或許因爲靈氣密度較高,煉精中期修爲已能罡氣外放,煉精後期修爲的護體罡氣,更可一定時間內近距離抵禦子彈和火箭筒打擊。黃裳欣喜於煉精後期修爲護體罡氣的強大,待童貫進階煉精後期之後立刻迫不及待與之交手。護體罡氣果然沒有辜負黃裳的希望,近距離內完美抵禦了童貫雙槍射擊,待童貫補充子彈間隙,黃裳急速進攻阻擾,成功逼降童貫。

那是黃裳第一次擊敗手持雙槍的童貫。

正如後膛槍是童貫超越黃裳的轉折點,煉精後期修爲的護體罡氣,成了黃裳超越雙槍童貫的轉折點。

黃裳擊敗童貫之後,欣然自得同時,又憂慮童貫拿出更加強力的科技武器,所以每次見面都熱情關心童貫的武學進度。童貫理解黃裳的心思,但是他受限於老舊太監習慣,只忠心耿耿效忠吳煒皇帝陛下,不願多事抹黑基本上不會威脅他奴僕地位的黃裳。因此,童貫近來常常後退一步禮讓黃裳,回答說:“再等等吧,我的壓軸武學還在開發中。”

黃裳興趣更濃,追問說:“什麼壓軸絕學?”

和黃裳一樣,童貫也不屑於隱藏秘技,堂堂正正回答黃裳:“黃裳你該知道,我聽命皇帝陛下建議,始終堅持走融合科技的新式武學道路。新世界裡,不惟傳說中的神劍門,木康星尋常化氣期武者都能碾壓式擊敗帝國成建制部隊,彷彿武學從此大興,徹底碾壓科技。我不這樣認爲,科技也好,武學也好,都是力量的運用方式,沒有必要必須分個你優我劣。近些月,我博覽羣書,發現武者使用弓箭等遠程武器時,常常附魔方式纏繞內力靈氣,用以撕裂護體罡氣。子彈與弓箭,一個靠火藥燃燒的衝勁,一個靠弓弦蓄力的彈勁,並無本質區別,我何不把內力纏繞於子彈,配合膛線的高速旋轉,螺旋勁兒精確撕碎護體罡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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