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 獨孤求敗

翩翩青年郎無視提槍追來的衛兵,抱劍走到黃裳近前,雲淡風輕回答:“正是在下。”

黃裳追問:“你有何事見我?”

慕容浴:“摩尼教只是一羣沐猴而冠帶的亂賊,只須捕捉賊首方臘,餘衆自然潰敗躲匿。我曉得方臘所在,也有把握活捉其人,助六扇門快速清剿摩尼教之亂。我欲以方臘之首,換你們捉到的包道乙和鄧元覺。”

黃裳搖頭,回拒慕容浴:“包道乙是光明左使,鄧元覺是四大法王之一,皆是摩尼教中流砥柱,威脅度不比方臘差多少。”

慕容浴皺緊眉頭:“不能緩和一步,饒他們一命?”

覺察慕容浴貌似話中有話,吳煒及時插嘴一句:“包道乙和鄧元覺,無案底在身,也沒有暗殺國家工作人員。其作爲摩尼教叛亂首要份子,罪行重大,須以危害國家安全罪處以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如果兩者認罪態度較好,可從輕處罰,只判十年有期徒刑。”

慕容浴轉悲爲喜,笑說:“只要不是死刑就好,陛下若肯允我見包道乙和鄧元覺一面,兩人絕對立刻認罪,供出摩尼教跟腳。”

原來,慕容浴早就曉得吳煒是天華帝國皇帝。在這普遍沒有照相機的年代,慕容浴一眼認出吳煒是天華帝國皇帝,顯然追蹤吳煒已久。期間能不被六扇門發現,足可證明慕容浴武藝的不凡。吳煒看重其武學天賦,主動招攬說:“你呢?”

慕容浴卻答非所問,主動介紹自己,說:“家祖其實與六扇門頗有淵源,龍淵堂即是因家祖所設。”

黃裳熟悉六扇門各堂歷史,立即憶起龍淵堂堂主燕龍淵:“你是慕容博的後裔?”

慕容浴點頭承認:“家祖慕容博,家父慕容復,爲了荒唐可笑的復國夢想狼狽一生,殊爲可笑。在下生在這樣家庭,也難免受其煩擾,家父昔時麾下有鄧、包、風、公冶四家將,與家父決裂之後復又憐憫家父發瘋,遂聘請親朋家侄鄧元覺和包道乙看護我長大。鄧元覺和包道乙,不是我親叔,卻勝似我親叔,我不能不理會他們的安危。”

“家父雖瘋,家祖卻安好,且終日惦記着復國殘夢。前些年覺察到摩尼教野心,家祖勒令鄧叔和包叔匿名潛伏摩尼教裡,待其成事,再鳩佔雀穴奪其基業。在下沒辦法反抗,遂由得家祖操縱,整日混跡於摩尼教裡,所以纔沒有參加第三屆武林大會。我不是家父那樣失心瘋,在家母教導下讀了許多書,仗劍行萬里路也經歷了許多事,深知我不適合政治。待三年前家祖家父相繼去世,我便抽身退出摩尼教。只是包叔和鄧叔待在摩尼教久了不禁滋生妄想,不肯如我一樣激流而退,所以纔有今日之禍。”

慕容浴竟是慕容復的孩子。

然則,吳煒的器量早已超越劇情土著之間糾葛,並不關心慕容浴和慕容復的血脈聯繫,說:“只憑這,無法說動我從輕判罰鄧元覺和包道乙。”

慕容浴回答說:“家父雖癡人妄想,畢竟是我親生父親,其因大理國段氏而瘋,在下不能熟視無睹。家母自幼教導我各門各派絕學,弱冠之年遊歷中原諸省拜會各路豪傑,雖然一身劍術依舊不敵大理國國王段譽,卻也自忖能夠排名世界前百。我這人,不喜家國政治,也不太執着國仇家恨,只想一心練武,練到極致,看一眼那武學盡頭是何模樣。”

“當世絕世高手,我只信服六人。第一位,大理國國王段譽,我曾與他交手,輸了;第二位,西域靈鷲宮虛竹子,段譽尚自謙說不如他,我現在肯定也不是其對手;第三位,少林寺裡藏有一位掃地僧,家祖見之驚懼,歎服其武功是真正的天下第二,不僅遠超段譽,說不定更能擊敗黃裳黃門主,然距今已二十餘年,或許已經死了;第四位和第五位,則是連續壟斷三屆武林大會金牌銀牌的黃裳黃門主和童貫童堂主。第六位……”

慕容浴說到第六位,眸子突然間閃亮,緊緊盯着吳煒:“第六位,便是陛下你了。若非家祖昔年不知死活挑釁,誰能想到,從不看重武功、從不以江湖俠客自居、外看彷彿只學了粗淺拳法的天華帝國開國皇帝,竟然纔是真正天下無敵的絕世高手。武功冠絕天下,卻從未聲張半句;天帝教兆基到追剿摩尼教,從未逞強武力一次,這份心性,這份氣量,纔是真正帝王作爲。正是有了陛下你的切實對比,我才醒悟家祖和家父都是癡心妄想之輩,根本不適合爭霸天下。”

慕容浴繼續說:“我立志探索武功極致,六扇門有黃門主和童堂主,背後又有陛下你這位真正天下無敵的絕世高手,正是我的好去處。我願改投六扇門帳下,爲陛下鷹犬走馬,只求陛下能令我見識武學盡頭。”

且不管慕容浴真心還是假意,他這樣說了,吳煒便不好拒絕他:“武學盡頭麼,我也沒見過呢。”

吳煒纔是12級主神,主神空間評價體系裡是最低檔次的一階。隨着等級提高,主神空間轄管的劇情世界必將數不勝數,其中出現高武世界和仙俠世界是意料之中的事兒。區區武俠世界,哪怕練到越女劍劇情世界裡的阿青那種地步,又怎敢說看見了武學盡頭。慕容浴如果當真是一位武癡,且有超高的武學天賦,不妨也列入土著輪迴者備選,而後用時間考察其秉性好壞。

慕容浴果然好武成癡,耳聞吳煒也沒見過武學盡頭,更加鬥志昂揚。慕容浴又說:“家母早就厭倦了慕容家復國的執着,待家祖家父相繼去世之後,問我可否願意徹底放下慕容家的執念,我回答說願意。家母因爲心覺孤獨,且調換次序的獨孤也是鮮卑土姓,命我從此改姓獨孤,再也不許癡想復國。我已立志探索武學盡頭,包括陛下你的六位絕世高手,都是我的目標。我現在改名獨孤第七,勝了其中一人,改名獨孤第六;再勝一人,改名獨孤第五,直至登頂武學之巔。”

獨孤第七?

吳煒愣了愣,忽而想起金庸系列小說另一位名人,獨孤求敗。

考究系列小說,獨孤求敗的活動時間與黃裳高度重疊,且距離天龍八部劇情極近。明教絕學《乾坤大挪移》和慕容家傳絕學《斗轉星移》非常相似;慕容是鮮卑,獨孤也是鮮卑。所以,頗有好事之人推測獨孤求敗可能與慕容家有莫大關係,極有可能就是慕容復之子。

當然,這只是推測。

但,一階武俠位面並未百分之百屈從金庸意志,把慕容復兒子演變爲獨孤求敗也是極有可能的。即使慕容浴並非獨孤求敗本尊,其若身具童貫那樣武學天賦,似真似假培養一個慕容式獨孤求敗也蠻有樂趣。

一念至此,吳煒對慕容浴產生了興趣。

不,現在應該稱呼他獨孤第七。

吳煒轉變心態,笑着對慕容浴或獨孤第七說:“你自稱第七,我且瞧瞧你有沒有天下第七的本事兒。韓世忠,你且與獨孤第七鬥一場。”

韓世忠聽令走向獨孤第七:“我是帝國軍人,步槍即是我武器,你若和我兵器對決,我必用步槍,莫覺得我刻意欺負你。”

獨孤第七拔出腰間細劍,與韓世忠拉開距離,邊走邊說:“我自幼習劍,比你更重視火銃威脅。我時刻關注火銃工藝改革,曉得國家總裝備部前些年定向研發了****式底火藥,去除了扣動扳機到膛內點燃火藥的時間差,使得火銃威脅度大幅度躍升。你若使用新式火銃,我或許沒有必勝把握,但是你手中的老式火銃?呵呵。”

韓世忠沒有辯解,默默望着獨孤第七走遠。

獨孤第七走到六十步外,回視韓世忠:“距離夠了麼?”

韓世忠適時回答:“夠了。”

獨孤第七眯起眼睛:“好,那我進攻了。”

獨孤第七說罷,停了三秒鐘,才運起輕功直線撲向韓世忠。韓世忠則立時端起步槍瞄向獨孤第七,燧石步槍缺陷極多且短時間內只能發射一顆子彈,所以他明智選擇了以靜制動。韓世忠恍如狙擊手一樣尋找攻擊時間,但是獨孤第七速度太快而六十步距離又太近,韓世忠根本無法實現預期目標,僅能盡力打出一顆子彈。

獨孤第七提前預判,向右偏移稍許,子彈擦身而過。

此時,獨孤第七已經撲入韓世忠十步之內。

韓世忠沒辦法填充彈藥,只好端着步槍刺刀迎戰。獨孤第七手中軟劍靈活繞過刺刀刀刃,徑自探向韓世忠脖頸,逼的韓世忠連忙打滾側撤。雙方近距離再戰,獨孤第七牢牢佔據優勢,第四招輕輕鬆鬆把劍鋒遞到韓世忠心口。韓世忠顯然不是獨孤第七對手,當獨孤第七衝到他面前,戰鬥就已宣佈結束。

獨孤第七自持甚高,戰勝韓世忠之後,立刻挑戰黃裳:“請黃門主賜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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