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 大蜥蜴的吼聲(四)

回顧二階仙俠位面歷史,蛟龍翔實可信的記錄就那麼一次,但滅殺七尊化神期巔峰的壯舉,卻令任何人類煉氣士都不敢小覷它的存在。四千餘年前再次探索南北十字旋臂,人類制霸星空至今,可蛟龍仍是所有人類煉氣士揮之不去的陰影,時刻提防南北十字旋臂再孵育出那樣恐怖的妖獸。

有此背景,如果靈獸軍團以蛟龍面貌或其它東方龍面貌出現,人類各大宗門領袖必將第一時間撲來。考慮同我大聯合尚未徹底發現天地靈氣的基本規律,考慮傳送陣體系效率勝過量子糾纏網絡體系,吳煒不願與頂尖煉氣士莽撞決戰,所以就地取消東方龍造型方案,改用dnd體系裡常見的西方龍造型,第一頭西方龍更細節化爲大紅龍。

爲了避免紛爭,大紅龍擯棄了龍字翻譯,改稱大蜥蜴。

吳煒設定的背景故事,西方龍造型的大蜥蜴,是常規蜥蜴的變異版和進階版。同我大聯合物種基因部門抽取庇護、巨蜥等蜥蜴,雜合蛇、蝙蝠、豹子等器官基因,構成酷似西方龍的恐怖外貌。因爲有些基因互相沖突,極難糅合成真正的新物種,物種基因部門又便宜行事,先部分製造各類器官,然後通過特殊材料縫合起來,乃是半機械化生物。

半機械化生物大蜥蜴,沒有製造它的思維大腦,解剖其頭顱得到的腦細胞腦組織全部是刻意僞裝。半機械大蜥蜴性質等同前面介紹過的傀儡軀殼,事實上它就是傀儡軀殼,非人型的傀儡軀殼。吳煒,或同我生命,或其它智慧生命,通過中樞總系統和軀殼裡裡外外的人工製造的仿生學神經元網絡,精細化操控大蜥蜴的軀殼,僞裝成大蜥蜴靈獸。

此時此刻,吳煒通過量子糾纏網絡遙控大蜥蜴傀儡軀殼。

大蜥蜴揮舞一對肉翅,靈巧飛向海雅所在的山峰,緩緩落地。蜥蜴獸海雅,兩後腿支撐軀體直立,約有220釐米,與普通人類相比絕對是一覽衆山小的女豪傑。但大蜥蜴傀儡軀殼更加粗壯,忽略尾巴加成,也有三十七米長,海雅站在大蜥蜴傀儡軀殼面前好似無害的嬰兒幼獸。海雅被體型視覺衝擊,不自覺緊張害怕:“你,你出來啦?”

吳煒演戲大半夜,目的是爲了讓海雅成爲大蜥蜴靈獸軍團出世的見證人,並沒有傷害她的意思。目的順利達成小半,吳煒輕飄飄抹去之前對海雅的恐嚇,和氣態度與之交流:“承蒙你營救之恩,我順利逃脫這四千年囚籠。”

二階仙俠位面等級森嚴,煉精化氣,煉氣化神,四期十二等。大蜥蜴自稱化神前期,是第四期十等,化氣中期的海雅是第二期五等,中間隔了五等。純粹的等級相減,五等減五等是零,化神前期和化氣中期的差距,等同一介凡夫站到化氣中期武者面前。

作爲一名化氣中期武者,海雅豔羨過煉氣士的高高在上,也憐憫過一介凡夫的悲哀,清楚明白自己所處的位置。雖然,表面來看海雅救出大蜥蜴,可高在雲霄的上位者怎肯平視這份恩情。憑心而論,如果一介凡夫偶然救了海雅一命,海雅心情好時的確會以凡夫標準賞賜他萬貫家財,可若那凡夫不知趣的挾恩求報,海雅肯定各種手段讓他明白凡夫俗子和化氣中期武者之間的不同。

海雅有此覺悟,害怕挾恩自傲引來吳煒的反感,乾脆以退爲進委婉求賞,刻意顧左右而言其他:“天快亮了,我先回家啦。”

目的尚未完成,吳煒操控大蜥蜴傀儡軀殼嗡嗡嗡聲音說:“我許過你,你替我解除封印,我替你解決鼠獸之憂。”

說罷,大蜥蜴傀儡軀殼周圍騰起捲風藝術特效,三十米長粗壯軀殼崩解分裂爲納米機械和基本原子材料,其中一部分再在質量重組器械引導下,快速組成備用的第二具類人型傀儡軀殼。海雅視角眼中,大蜥蜴霧化崩解,旋風法術裡鑽出一副新軀殼:和人類一樣的四肢,卻更粗壯有力、肌肉分明;雙手十指肆意長長指甲,頗似虎豹猛獸的爪牙;長耳、龍角、紅髮,凸顯的更像非人生物。不等海雅疑惑大蜥蜴去了哪裡,吳煒就主動介紹:“真身太大,行動多有不便,我便用這具人型化身,陪你回家解決鼠獸之憂。”

海雅訝然稱奇。

煉氣期尚屬武者範疇,劈殺砍殺能力遠超凡人想象,卻尚不能操控更加玄妙的各類法術。旋風法術,化形爲人,吳煒所展示的一切,都對海雅有莫大吸引力。海雅內心深處,其實挺失望吳煒不肯傳她神功秘訣和強力法寶,但是她歷經鼠獸之變更容易知足,吳煒能夠踐行諾言解決鼠獸威脅,已是意外之喜。海雅絕了一步登天念頭,轉而好奇寶貝向吳煒詢問煉氣士的世界是何模樣。

問答之間不知疲憊,海雅領着吳煒走出荒山。

剛出山林,海雅和吳煒迎面撞見一羣蜥蜴。卻是,吳煒製造的大蜥蜴出世藝術特效附帶的聲音配樂,平地一聲雷般驚動了蜥蜴部落。蜥蜴部落震撼山中動靜,又瞧見一道道劫雲異象,立刻集合所有化氣期武者議事。議事期間,海雅母親忽然焦急大哭,說海雅昨日去山林散心至今未歸,別是遇了劫難。鼠獸誤會海雅詐死逃亡,登時大怒,指着蜥蜴部落族長破口大罵:“限你三日之內尋回海雅,否然我滅了你們蜥蜴部落。”

蜥蜴部落族長並不相信女兒私自逃亡,但是他認爲海雅滯留深山的行爲,本身就是對蜥蜴部落安危不負責的態度。蜥蜴部落族長被靈獸鼠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卻不敢還口,一腔怒火全部傾灑到妻子女兒身上,大聲斥罵妻子:“就你慣她寵她,明知道時局敏感,還縱容她獨自外出,瞧,這下惹出禍事了吧。她安全回來還好,若是不幸遇難死在深山劫雲之變,誰肯相信我們鐵面無私。哭吧,哭吧,等她連累蜥蜴部落陪葬,有的你哭。”

海雅母親沒有辯解,說海雅私自外出,本是上使靈獸鼠和蜥蜴部落族長都答諾的條件。海雅母親理解丈夫,蜥蜴部落族長這是被靈獸鼠威脅言語嚇慘了,它擔心部落安危擔心自家安危,把對死亡的恐怖傾瀉到海雅身上。海雅母親再解釋,蜥蜴部落族長也不會承認自己犯了錯,只會怒火更盛,更加怨恨海雅母女不顧大局。

事已至此,蜥蜴部落的問題不再是海雅被帶走這樣小問題,而是蜥蜴部落是否試圖欺瞞靈獸鼠的大事件。靈獸鼠種族普遍智慧極高,且絕大多數性格奸詐,最恨有靈獸部落欺瞞自己,碰上這樣的事,常常殺雞儆猴式大規模屠殺。單是海雅靈寵事件,蜥蜴部落尚有緩和之地,因爲每年都有類似事件頻繁發生,說說好話通融通融,靈獸鼠一高興,不定就高拿低放。而若涉及到欺上瞞下,那纔是真正觸犯了靈獸鼠的忌諱,所有靈獸鼠都不會原諒蜥蜴部落。

蜥蜴部落已經到了生死存亡關頭。

蜥蜴部落族長只敢怨罵妻子女兒,卻不敢再得罪靈獸鼠半句話,拋棄一族之長臉面,鞍前馬後小心翼翼侍候靈獸鼠,低三下四辯解:“小獸絕不敢欺瞞上使,捉了那孽女回來,立刻鎖了她的靈脈,械送上路。”

靈獸鼠不確定蜥蜴部落族長真假心意,繃着臉皮嚴肅說:“廢話少說,立刻集合所有化氣期武者,先探察劫雲之變緣由,再網捕你女兒的行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願你上心點兒,否則等着全族被屠滅吧。”

蜥蜴部落族長哈巴狗似發誓:“小獸醒的,定把那孽女帶到上使面前。”

於是,蜥蜴部落族長集合一百五十名化氣期武者,在靈獸鼠帶領下,浩浩蕩蕩衝向劫雲囚籠發生地。豈料海雅和吳煒的腳步更快,蜥蜴大軍剛走到山腳下,就迎面望見了海雅。海雅遠遠瞧見蜥蜴部落武者聯軍,美好誤會父親發覺劫雲囚籠詭異之後率衆救她,急忙舍了吳煒,快步奔跑:“父親,怎這樣多蜥蜴。”

蜥蜴部落族長此時怒氣正盛,裝孫子侍候靈獸鼠更積累了無數咬碎銀牙和血吞的怨念,瞧見海雅好生生快步跑來,一腔怒火登時有了發泄方向。蜥蜴部落族長蠻力奪過親隨的一條鐵鞭,大跨步前衝,掄起鐵鞭抽向海雅:“你這孽女,還曉得回來啊。”

海雅本以爲迎接她的是父親溫暖懷抱,怎想卻是一根鐵鞭,毫無防備被狠狠抽中。鞭稍兒卷力帶起,海雅斜右拋飛,重重砸落掉地。化氣中期的靈氣防禦層外加蜥蜴皮膚固有優勢,海雅僥倖沒被父親一鞭抽死。但是,因爲沒有提前防備,海雅被蜥蜴部落族長化氣後期實力一鞭抽的五臟六腑碎裂般劇痛。

海雅噗的一聲,噴出滿口鮮血,染紅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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