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算深,天空中皎潔的月亮還高高的掛在那有些清朗的夜空中,稀疏的點點繁星還在點綴着絢麗人生。
南宮輝坐在書桌前發着呆,大腦裡總是閃現着一個讓他揮之不去的音顰笑顏。她那毫不做作的一顰一笑都不由自主的牽動着他的熱動的眸光,不由自主的牽動着自己的靈魂。
每想起她那溫暖如春的笑靨,他的心就不聽使喚的加速了,血液也有些沸騰了。他知道那種感覺是什麼,愛的感覺,六年前遇見紫紗的那天也是那種感覺。他在心裡有些不承認自己的愛戀是那麼的廉價,說不愛就不愛了,他不相信自己就那種朝三暮四的人,他不相信自己居然也是把愛當玩笑的人。
他在心裡鄙視自己,他在餘小曼的愛的面前有些擡不起頭。
他在想,自己的愛是那麼的變幻莫測,那是不是,有一天,他會再愛上一個人?一個再次讓他血液沸騰的人?他還能做到對岳母的承諾嗎?
他想快刀斬亂麻,可是,一想到斬斷,他的心就痛了起來,就如切了連着心房的血管樣,讓他的呼吸也困難了起來。
即使未來的愛,他不確定,他還是不想那麼早的放開她的手,他還想她那雙溫暖的小手帶他走出尋陰暗的沼澤之地,他還需要她那陽光的般的笑容溫暖他那顆冷卻得快要死掉的心。
他動了動呆愣的眸子,順手拿起咖啡杯子,一口而盡,蓋上了一整晚都沒有看進幾個字的文件,關了電腦走出了書房。
高大俊逸的身影在有些昏暗的夜裡更顯寂寞和孤獨。
只聽見自己那雙鞋與地板的摩擦聲,他突然的想抓住什麼?腳步有些急了,也有些重了。然而,快到臥室門口時,他卻放輕的腳步,怕是驚醒到什麼似的!
一踏進臥室,一股失望莫名其妙的竄進了心間,他不是早知道她今天不在家嗎?他不是不想跟她面對嗎?爲什麼剛纔那麼急切?他有些討厭自己那南北極的矛盾想法。
討厭還是有點用,至少他步伐沉穩了,不再急切,恢復了以往的冷然和萬變不驚的樣子。
他走進臥室脫掉西裝,輕輕的扯開了領帶扔在了豪華雕花大牀上,他看了一眼那有些寂寞的大牀了,心中突然感覺落寞了,因爲那牀太大了,大到感覺自己躺在牀上都覺得自己很渺小。他被心中那種孤獨的落寞攪亂了心魂,無勁的倒躺在牀上,幾曾何時,他也覺得自己的心老了。
他四平八開的擺開了自己,再把手舉過了烏黑的頭顱,頓感舒暢不少,像是這樣他就擁抱了陽光,擁抱了太陽,擁抱了他所有的青春。
青春?他還有青春嗎?他的青春不是給紫紗帶走了嗎?
他不禁苦笑了一下,六年的青春都在寂寞中度過了。他還要孤獨嗎?他還要讓餘小曼跟着他孤獨寂寞,再次的浪費又一個六年的青春嗎?那樣一個陽光快樂的女孩子卻被他拉時了灰暗,拉進了寂寞。
他後悔自責,卻也不想放她一個獨自的走向陽光,他心中想她帶他一起走向陽光,走向幸福!
對!他要她帶着他一起走向陽光,走向幸福!
他那瞬間充滿了力量,像是吃了大力菠菜一樣挺身而起的往浴室走去,快動作的把自己脫了個精光,他一眼也沒瞄那鏡中精壯誘惑的高大健體,直接跨進了浴缸坐下長臂一伸打開了水源,讓溫熱的水源一點一點的浸溼着他那毛孔微張的肌膚,溫水慢浸的感覺像是母親的呵護,情人的撫愛一樣讓他身心舒暢。然後,他才悠閒舒適的躺靠在浴缸裡,閉起那黑得油亮的深曜眸子。
然而,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不自覺的浮現出早上浴室的一幕。
他輕勾起性感的嘴角,健康膚色的俊臉上盡是溫柔的笑意,他從來想不到他的妻子那麼好玩,那麼害羞,如一朵含苞未放的花蕾,含露微羞。她不是留過幾年洋嗎?思想還這麼保守?
不自覺的笑出了聲,瞬間,他又收起了嘴角,他有多久沒有這麼開心的笑過了?
他睜開黑眸看着不知明的角落算了起來,細細的想了起來。良久,良久,他才發現在餘小曼在一起的日子總是開心,快樂,而認識紫紗之後,他內心總是有一股說不出的焦躁和煩悶,他現在才發現小曼給了他想要的快樂。他現在才認真的思索起來,或許愛紫紗只是自己感覺的迷惑?也或許是對美麗的事物一種震動?
他今天拔開了層層迷霧,看見了幸福的薯光!
他突然的站了起來引起嘩啦的水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的悅耳,像小溪潺潺的流動聲,長臂一伸扭開了浴霸,四面八方的水柱撲面而來,他沒感覺水柱輕啪的感覺,而是快速的洗好,順手取了一條浴巾往自己的腰部一圍,傲人的昂揚瞬間隱藏了它的鋒利光芒。
他跨出浴缸趿了雙拖鞋,輕甩了一下頭,清爽的水珠像粒粒珍珠樣四處飛揚,那短俏的精悍髮絲也根根的堅起,精神抖擻,充分顯示主人的張揚跋扈。他沒有再取毛巾頭上多餘的小浸揉乾的直接走出了浴室,在挨着洗帽間的吧檯前取了一瓶康帝拿了一個水晶杯,動作優雅的給自己倒半杯然後看都沒有看那一眼那擺各式名貴紅酒的酒櫃,隨便一瓶的市價都在十萬以上,別說那瓶十多二十萬的酒,就是那水晶杯也要值好幾千塊。其實,他並不怎麼喜歡喝紅酒,他只是喜歡看着那一排排名酒陳列在酒櫃中,也可以說是對紅酒釀造的一種肯定吧!
他輕泯了一口紅酒,準備往陽臺走去,那個讓餘小曼天天坐的陽光,那個能排散寂寞的陽臺。
他是這樣以爲的,因爲他現在感覺寂寞,這樣的寂寞他突然的不習慣了。
然而,那個能見點點繁星,能聞濃濃花香,能聽陣陣蟲鳴的陽臺是真的能排解寂寞嗎?他端着紅酒坐了餘小曼常坐的椅子上,看了一眼那扶手,心中在想,他是否應該把這裡的這把椅子換成舒適柔軟的沙發呢?
他再泯了一口杯中那硃紅色的酒液輕含在嘴中,讓那芬芳優雅的美妙香氣,帶着玫瑰香料的氣息,在寬鬆中自如地發展,柔絲般的質地,像是全身都被這種柔軟的花香親吻撫摸般,慢慢的體會酒香入喉的那種美妙感受。
皎潔的月光輕照在他那祥和英俊的臉,那張俊臉不再像是刀刻出來的,而是像是畫出來的一樣。他現在是真的理解古人李白寫下的《月下獨酌》進的心情了。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南宮輝舉起酒杯對着皎潔的明月輕微一擡頭,然後一口喝盡杯中酒,那種豪情有點似乎已經有了排遣寂寞的辦法了。
他沒像餘小曼一樣獨自的守在陽臺上,而是轉身回了房間直走向衣帽間,找了一件淡紫色的毛織襯,再找了一條乳白色的長褲換上,然後往鏡子前一站。
頓時,喜上了眉梢!
因爲鏡中的那個高大的男人太帥!對於快三十的他來說鮮豔的顏色是有點裝嫩的感覺,但看上去卻陽光青春了很多,看着這樣的穿着,感覺自己的心也明朗了起來了。
他對自己輕輕的一笑!裝嫩?小曼會笑他嗎?兒子會笑他嗎?
管不了那麼多了,他現在想他們,想見到他們!
他面帶微笑的陽光的走了出了衣帽間拿起梳妝檯的手機就往樓下走去,寂靜的夜裡只聽見微有些急促的腳步聲。
午夜時分,五彩繽紛的霓虹燈還賣力的喧染着繁華的城市,喜歡午夜生活的帥仔靚女們都行色匆匆的趕着場。
而南宮輝那輛酷炫黑亮的賓利也不例外的行色匆匆的跑在繽色十色的夜色裡。今天夜裡的他,似乎很不一樣,性感媚惑的嘴角一直到了中心醫院的門口還都是輕輕的勾起。
他把車停在了醫院的停場裡,然後再坐了電梯上了往12樓的VIP住院部。
整個住院部很靜,穩重帶急切的步伐更顯聲響。
“南宮總裁!小煜已經睡着了!”昨夜值班的護士雙眼放光迎上從電梯裡走出來帥得人蓄共憤的南宮輝。
“睡了?沒事,我來陪陪他們!”南宮輝對她感謝一笑。
“那我給您加一個牀位!”護士更獻殷勤了。她也知道這就前幾天才舉行了世紀豪華婚禮的南宮總裁,是S城的首富,幾乎壟斷了S城的酒店、珠寶行業,像是這樣的大人物,她不敢有分毫的得罪,自己在他面前多晃兩眼說不定還能得到他的青昧。
“不用了!”南宮輝拒絕之後就直接往小煜的病房走去。
護士背對南宮輝帶着甜笑,傻呼呼的望着那寬闊性感的背影。
南宮輝感覺到那股炙熱的眸光,卻沒有回頭看一眼,這樣的眸光,他看得太多了,甚至有些生厭。雖是如此,他有些高興,自己的人氣不減當年!他不由在心裡感嘆,“年輕就是好!”
他輕輕的推開了房門,屋裡靜悄悄的,靜得一根細小的針掉地上,他都能聽見。他藉着室內昏暗的燈光看了一下那雙雙蜷縮抱在一起一大一小,嘴角的弧度拉長了。
他把門輕輕的關上,放輕的腳步走到牀邊,帶着從來沒有過的溫柔眸光注視着牀上的兩人。他微抿了一下嘴角,有些好奇餘小曼她 夢中是什麼情景了,讓她笑得這麼美,比嫦娥還好美;是誰讓她笑得那甜,比蜜還甜?每每看見她這樣的笑容,他的心就感覺溫暖無數。每每這時,他就想融入她的夢境中,他想她的夢中有他。
現在他知道那種感覺是什麼了,是愛的感覺!
他現在不得不在心裡承認,他愛上了他的妻子。原來,愛是日積月累的,原來真正的愛是要經過錘鍊的。他和紫紗那種喜歡不是愛,只是他對一種美好事物的喜歡。他很慶幸自己很快的拔開了愛情的迷霧,沒讓自己陷入毀滅的沼澤之地,真切的感受愛情給他帶來的幸福感覺。
承認自己愛了,他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和幸福!原來,幸福是在自己一念之間!幸福和痛苦只是一線之隔!當你想開的時候,你就幸福了,當你想不開,硬要鑽進死衚衕,那麼的生活就是痛苦的,生活裡也是沒有陽光的。
活在當下,你就幸福!
原來幸福是這麼容易的事,原來幸福一直都在自己手中,只是看你放還是不放!
他微彎下高大的健魄想撂開有些蓋住她那雙美得如星辰的烏黑頭髮,大手帶沒伸到,突然見餘小曼那微笑如月牙兒的嘴角嚅嚅的動了一下,他嚇得把大手很快的縮了回來,他以爲她警覺的醒了。等了一秒,只是見那豔紅如兔的小嘴只是嚅嚅的動着,微放了一下心,原來沒有把她嚇醒。可是,他有些好奇,她在說什麼?他傾下身子,頓時,他的高大身影造成了一大片的陰影,那片陰影把小曼和小煜都緊緊的包圍了。他傾近了身子,拉長了耳朵聽着小曼嚅嚅的說着什麼?近到餘小曼的紅豔美脣快吻上他那微微顫動的耳朵。
聽了兩三分種,他終是聽清楚了,她在夢裡說的是什麼。
“輝,不要走那快!”這句話這麼簡單,這麼輕緲卻像千斤重的墜石重重的砸在他的心上。他心裡猛然的一痛,自己到底在做什麼,連在夢裡一遍一遍的求着自己。
他伸手輕撂開那縷如她心中的千千結一樣的髮絲,在她那精緻滑嫩的臉龐印上輕輕的一吻,然後起身繞過牀尾,輕輕的坐牀邊,脫了鞋,輕輕的挪上了牀側着高大的身子把那像是相互取暖,又像是相互依靠的一大一小雙雙的納入了自己那炙熱也寬闊有力的胸膛裡,像是這樣,他就融入了他們一樣,像是這樣他就可以保護他們似的。
在南宮輝摟着餘小曼的同時,餘小曼像是感覺到了熱源一樣,帶着小煜往他的懷裡縮了縮,更是蜷縮了些。
南宮輝見餘小曼那自動自發的動作,輕輕的笑了起來,暗想,“她怎麼還是像在家裡一樣,只要有熱源,她就不由自主的靠了過去。”
然而,這些餘小曼並不知道,因爲每次南宮輝不能忍受時輕輕的起身跑到小煜房間去衝冷水去了。對於自己惹了什麼禍,她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