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南宮輝根本就知道那邊接電話的是陳果。
他心裡只是想給他十五分鐘時間太多了,他應該叫他八分鐘過來,纔對。
八分鐘,以爲會飛啊,幾十裡的路,除掉紅綠燈都要開200以上了,還別說加上了,交警會操了他的牌的?雖然他可以去通融一下,可是濫用職權是犯法的!
“你什麼意思?”餘小曼見他的眸光輕閃了一下,這麼久了,她太瞭解他了,每當他心裡想着冰冷的事時,他那黑得油亮的眸子總是不由自主的閃一個,所以每次她都能很好的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氣。
“你不是又想拖周子惠去墮胎吧!”餘小曼心中唯一想到就這個了。
“墮胎?那太沒創意了!我拖她去,不是更沒意思嗎?”南宮輝坐沙發上把餘小曼重新的抱在懷中,微撩起她的衣角看剛纔被踢的地方,他也不太確定是不是這個地方。
“輝,你想幹什麼?”餘小曼嚇了一跳,從他懷裡坐了起來,“你不會……”
餘小曼眸中出再了驚恐的情緒,若真是那樣,那她真是不會原諒他了,他怎麼可以那麼陰險的草菅人命呢?
看餘小曼眼眸中的驚恐,南宮輝心驀然的涼了一大截,怎麼辦?他是那麼黑暗的人,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會原諒他嗎?會怕他嗎?會把他排在心門之外嗎?
他心突然的涌現出無休止的惶恐。
不行,不行,一定不能讓小曼知道他是‘黑狼風’暗殺組織的五大巨首之一。
周子惠一定得死!
然而,卻不能在他和小曼的眼皮之下死!南宮輝在心晨唉嘆了一下,這真有點難度!
南宮輝把餘小曼重新的按在了自己的懷裡,手上找傷的動作卻沒停,擔心焦急的眸光彙集成一束執著的光仔細看着那細滑的肌膚,嘴卻也沒停,“不會,不會什麼?你想哪去了!我是說,我能證明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
“你就那麼肯定?”餘小曼心中懷疑,明明有着事實,他怎麼敢那麼肯定,要麼就是有陰謀,憑南宮家在s城的影響力,要篡改一個病歷,也不是一個難事!
“輝,不許那麼做!”眼眸中有一絲堅定。
“不許怎麼做?”南宮輝懂她的意思,卻裝着不懂。他並不想讓她瞭解更多,周子惠的孩子,對他來說,是個天大的麻煩。因爲那是他最恨的方式得來的孩子,他絕對不會喜歡的!而且,他是恨的!
因爲小煜是前車之鑑!
他不恨紫漫,因爲在他心中紫漫是個善良純潔如天使的女孩子。而且,對下藥之事,她紙字不提。他心中很是懷疑,那藥真的可能不是她下的。那麼又是誰?紫紗嗎?
這是一個秘,紫紗不說,紫漫也不說,小煜卻也生了!
他懷着這個秘,心冷了六年多!
但是,他心裡始終不相信是那個美如精靈的紫紗做的!因爲他那時是那麼的喜歡她,喜歡她的天真,喜歡她那精靈如畫的美麗,喜歡她那陽光如春的燦爛的笑靨。
他現在那記得在看見她第一眼時,自己心那種悸動的感覺!
現在想來,那時的小曼跟紫紗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精靈畫,燦爛如春,他的心深深爲那束如春光的眸光所迷惑!
只是小曼三五不時的在他眼前晃悠,而紫紗卻是突然的出現!
突然的心動,感覺跟天天見真的有很大的不同,而且那時小曼真的還小,他把她當成妹妹來寵愛着。太小,哪能理解愛是什麼,哪能理解愛的刻骨!
她所說的每一句,他都過耳過!
可如今他才知道自己錯過太多。
“不許抹滅事實!”餘小曼緊鎖着把她重摟入懷的男人,他狠利,他的暴力,她見過了,對周子惠,她有點理解。但是用陰謀手段的改變一個既定的事實,她無法接受。
因爲那代表着他不誠耿!
“放心吧!我不會那做!”南宮輝不知道爲什麼,就那樣的看懂了餘小曼眼眸中的信息。
餘小曼不說話的皺起了柳眉。
“很痛嗎?”南宮輝雙眸帶着無比愧疚和心痛的的眼神看着那腰間的已經淤青一遍的地放,然後擡腕看着時間,已經到了,卻還不見楊澤凡的身影。
他心一急,不知不覺的把劍黑的眉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輝,別急!沒事的!”餘小曼輕擡手撫上那緊緊皺起的眉頭。雖是痛,心裡卻是雀躍的。
因爲他在乎她。
他對周子惠狠利無情,對自己卻痛愛有加,幾分鐘之內,他已經看了無數次的表。
她在他心中終有一席之地了。
眉頭微微的舒展了一下。
他沒作聲,他能不急嗎?若不是看楊澤凡那庸醫比醫院近,他早就帶她去醫院了,還能坐在這裡乾等?
他幾乎望眼欲穿了,門邊終於傳來了門鈴聲。
他在心裡鄙夷了,這小子這次怎麼這麼禮貌了?
想是如此的想,卻快步的去開了門。
“怎麼這麼晚?”南宮輝一打開門,劈頭就是一句語氣沖沖的話。
“還說,八分鐘?你以爲我是神嗎?明天你給我的牌搞定!”楊澤凡硬擠出了一個恨他的眼神,特滑稽。
“八分鐘?我可是給了你十五分鐘時間!你居然給晚到了八分鐘?”
“你還說呢?說個話也不清不楚!誰接的電話也不問清楚!我真懷疑你的‘輝煌集團’怎麼管的?”楊澤凡想起陳果那狠狠扇自己一巴掌的一幕,他心中就涌起一股氣來。
“陳果接的?”南宮輝只是順口的接了過來。
“陳果嗎?”餘小曼縮在沙發上仰長了頸脖,“陳果來了嗎?”
“沒有,陳果沒來!”回眸輕笑的回了一句。
陳果沒來,她微有些失望,本以她會跟湯正哲一對,卻不想楊澤凡在其中插了一腳,可是看楊澤凡那時而冰雕,時而妖孽,餘小曼心裡沒由來的涌出一股擔心來。
這一個多月來,她找過陳果,連電話都打不通,問小卓,小卓也說聯繫不到她。卻沒想她跟楊澤凡住一起。陳果爲什麼連父母也瞞呢?
楊澤凡進屋就見了微縮在沙發的的人兒,不由曖昧的看了南宮輝一眼,“不會是太勇猛了,傷到嫂子了吧?”
一腳毫不留情的踢了過去。
楊澤凡敏捷的跳開了,“輝,你能不能來點新鮮的嗎?”
“誰跟你磨嘰?快點!”南宮輝恨了他一眼的先往客廳的沙發處走去。
楊澤凡也把眸子一凝,換上了如初見時的冰雕臉,變得比百變臉譜還要快。
餘小曼有點看傻了,這是他的什麼朋友啊?
南宮輝走到餘小曼的身邊微蹲下身子,輕撩開了餘小曼的衣衫,嘴裡卻吐了一句,“看過即忘!”
餘小曼對楊澤凡微現羞赧的一笑。
楊澤凡沒理那個不講理的男人,用手想輕觸那患處。
南宮輝想都沒想的一巴掌的拍了過去。
‘啪’的響聲,打個正着,痛得楊澤凡直甩手,冷臉也黑了下來,“輝,還要不要看啊?”
“看就看,摸什麼摸?”敢情他很有理。
餘小曼有些傻愣了,她還真沒見南宮輝這麼不講理的一面,“輝!”
“你以爲我華佗嗎?不看算了,左究我想回家睡暖被窩!”楊澤凡作勢要走,妒男也沒龜毛到這種地步吧?他算是開了眼界了,男人果真不能有愛!有愛,做事就糊塗了、龜毛了!
“還不快點!”南宮輝也有些不自在的撇開了眼,這確實有點不像他,難怪他真發火了!
“用摸的哦!”得先問清楚,他頭小戴不了那麼大頂的帽。
南宮輝不理他,乾脆的撇開眼神。
“你別介意,他跟你鬧着玩的!”餘小曼愉悅一笑。
鬧着玩?手都紅了!
“輝,我口渴了,能給我倒杯水嗎?”餘小曼笑得甘甜的對着一臉不自在的南宮輝說了一句。
“我要咖啡!”楊澤凡自動的加了一句。
他在旁看着,他還真怕自己誤診了。
“輝!”餘小曼再輕看的喊了一句忤在那不想動的南宮輝。
他擔心不是沒理由的,楊澤凡本就是一個女性殺手。聽餘小曼的再次的喊他,他纔不得不去,他可不想餘小曼真渴着了。
“對不起!他剛纔是無心的!”
“我知道!他很重視你!”
“是嗎?”
“你有質疑?”楊澤凡輕擡眸的看了她一眼,修長的手指在在患處輕輕的遊走,見她談笑自若,輕笑了一下。
餘小曼淡笑不話。
“輝,應該很愛你!男人只有對愛的人才會有那麼強的獨佔欲!”楊澤凡輕輕的說了一句,卻不知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她說的。
“陳果住你那嗎?”餘小曼想知道陳果怎麼樣了。這樣看來,她過得並不如意。
要不然,爲什麼要騙自己的父母,說出去旅遊了呢?
“嗯!”楊澤凡輕應了一聲,她想瞞她的朋友,他偏不如她的意。
“那天我過去看她?可以嗎?”餘小曼問得小心翼翼的,怕給陳果帶去更多的麻煩。
“當然可以了!”南宮輝端着兩個杯一口接了過去,看她小翼翼的樣子,他心就有一種不爽的感覺,感覺她像是又愛了委屈似的。
“輝,你說話要不經過大腦啊?”楊澤凡狠瞪了他一眼的放下餘小曼撩起的衣衫,“看你以後借出差之名躲哪去?”楊澤凡心裡一急,那可是他們在s城的秘密窩點,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了一份暴露。
“你嘴有沒有長毛啊!”南宮輝氣得想連杯帶茶的摔過去。
“借出差之名?”餘小曼沉了一下晶亮眸光質疑的看向南宮輝。
南宮輝有些訕訕然了。
他無法解釋。
“是那次和前兩天對嗎?兩次的出差,都是藉口,對嗎?”餘小曼凝着臉色一字一句的輕問着。
字語雖然輕緩,聽在南宮輝的耳裡,卻如千根針一樣刺得他心痛難忍,他騙了她,是事實,雖然是善意的謊言。
南宮輝無言以對。
楊澤凡有些幸災樂禍的起身往沙發上一靠,誰叫他揭了他的底,活該!
他打算看戲!反正他的戲最少了!難得看一回,得珍惜!
“輝,我是你的家人,是你的老婆,是你最親近的人,你有事,爲什麼不讓我跟你分擔呢?如果你早些說了,我今天就不會懷疑你了,不會一直的在心裡忐忑着,哪一天你又帶着跟哪女人激情之後留下種種的痕跡讓我妒恨,我不會像個妒婦般每天每天的吻着你身上的味道,不會每天每天的像小偷一樣偷偷的察看着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小曼!你發現了!”南宮輝感覺自己從未有過的無力。
“是的,發現了!在接小煜回家的那天晚上我就發現了。”
“對不起!”今天晚上,他再次的道出了心中的愧疚,他以爲自己瞞得天衣無縫,卻沒想小曼藏了所有的心思來愛着他,來護着這個家,他不知道,她背地裡藏了多少的淚水和心酸來愛他。
想想自己確實太混蛋了!
說百句,千句‘對不起’也彌補不了他對小曼造成的傷害。
他只能用愛來彌補她的心!
“輝,別說‘對不起’,我不需要!”餘小曼想坐直身子,卻沒想扯痛了患處,痛得直咧牙。
南宮輝慌張的蹲下來,“小曼!有沒有怎樣?”
“嫂子沒事!皮外傷而已!”楊澤凡有些無趣的打了個哈欠,他以爲餘小曼會一哭二鬧三上吊呢?女人嘛,不都愛這戲碼?
除了他愛那個冷血女!
沒想南宮輝家也養了個奇葩妻!
“皮外傷?會這麼痛?沒傷到肋骨?”
一連串的質疑,讓楊澤凡火了,站了起來,“本人醫術有限,請另請高明!”
“他說笑的!”餘小曼輕扯了一下南宮輝那皺巴巴的西服。
楊澤凡此時才注意到他那溼嗒嗒的西服,咧嘴一笑,有趣!趕緊的掏出手機,準備拍兩張留紀念。
“凡,聽說哲和你……不知陳果……”楊澤凡拿出手機,南宮輝眸光都沒有動一下的拿起他留下的藥膏,輕輕的往餘小曼那患處塗抹着。
餘小曼算是聽出了,威脅,**裸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