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臉懵懂的樣子,他好人一路做到底,“你居然敢把我攔在浴室之外,你可要搞清楚,這是誰的地盤。”他在心裡暗笑了,想當初剛結婚之時,她見他像是見老鼠見貓一樣,總是有一點怕怕的感覺,現在敢大聲的跟他置氣了,他更覺得他跟她的心才近了一點。那時,他真的有點把她排在心門之外的心思,因爲他不想把她也拉進自己的深淵裡,他已經拉了一個,不想再有一個。然而,想歸想,身卻不由心的想向她靠近,想讓她把他還帶出那陰暗的沼澤。
“囂張?膽肥了嗎?”餘小曼在心裡暗暗的問着自己。確實,她也是那麼的認爲的。或許,是感覺到他的愛,感覺他的寵弱,感覺到他對自己任信的包容吧!
對包容,夫妻之間,最需要不就是包容嗎?然而,她卻不想那麼快的原諒他。因爲他的欺騙,因爲他在東窗事發之後才告訴自己。
“囂張嗎?膽大嗎? 我還不知道那是說的誰呢?”
“喲,還牙尖嘴利了,是不?看來得磨掉你的牙才行啊!”話一落音,猛然的大手一伸,抱起餘小曼就往浴室裡走去。
“啊……”餘小曼只來得及一聲驚呼,然後所有的話語就被南宮輝一一的吞入了腹中……
又是一翻浪漫纏綿的極致之旅。
餘小曼微喘着氣,渾身柔軟的趴在浴缸邊任由南宮輝搓圓捏扁。
等南宮輝一把她清洗乾淨,她瞬間如靈鵲的般的輕靈飛出了豪華高檔的歐式浴缸,抓起浴巾就往衣帽間衝,因爲剛纔她氣糊塗了,睡衣都忘了拿。
南宮輝那傢伙更是不會去拿了,他可巴不得天天的房間裡裸奔!
不要臉的傢伙,她在心裡狠狠的鄙視着他,要不然會有那齷齪的畫面傳出來?反正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淫棍之名加在他身上了?
這不就是擺明了現實嗎?
南宮輝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在養精蓄銳啊!
他有一種上當的感覺!虧他把她服侍得舒舒服服的,結果……不過,她能跑到哪去?能跑出他的五指山?
他往浴缸裡一躺,心情好得很!根本沒把周子惠那檔事放在心想。
一個小蝦米,何足爲患!
餘小曼快速的穿好睡衣出來了,南宮輝那傢伙居然還在躺在浴缸裡享受着溫熱浸溼的感覺。
她癟癟嘴,有些鄙視他,他心情可真好,這樣的事以爲親熱兩翻就可以原諒的嗎?她想是這樣想的,可是行爲卻很沒情操的出買了她。
她往門邊拉開了門,看見門邊貼着門站着的周子惠,她還真的嚇了一跳的撫了撫胸口,同時,驚詫了的出聲,“噢!嚇死我了!”
“對不起!總裁夫人!”周子惠微低着頭,一臉的罪該萬死的模樣,“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看她一臉愧疚的模樣,餘小曼定了一下嚇丟的魂,“周秘書,有事嗎?”
“我……”她似乎有些難以啓齒的拉了拉身上那件微有些舊的休閒裝。
餘小曼有些不明所以了,所有的客房都有準備睡衣,而且都是新的,她這意思是什麼意識呢?狐狸尾巴這麼快就要露出來嗎?
比起周子惠,她還是相信她老公來得多些!
“對了,我應該叫你周小姐,你已經不是‘輝煌集團’的總裁秘書了!”餘小曼話裡帶針,也有着淡淡的警告意味。
周子惠聽她語氣有些變了,心中也瞭然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進了這個門,態度就完全的變了樣!
不過呢,這戲嘛,還是得演下去。
“是啊,我已經不是總裁的秘書了,但是我卻是總裁孩子他媽了!”
嘩啦啦的水聲停住了,南宮輝在浴室也聽見了門口的響動,周子惠她此時又想幹什麼?找茬嗎?他嘩的一聲站來,想找睡衣,纔想起剛纔只是急着雲裡雨裡的,忘了!
他的心一急,餘小曼善良肯定會被欺負的!
一句話,把餘小曼堵得死死的,孩子他媽,多麼正當的理由,任何一個理由沒有這個理由來得重要,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她無從的犟擺!
無論是強的還是她用計的,那手機上的畫面就連南宮輝都無從抵賴!
“有事嗎?”餘小曼把眸子一沉,那句‘孩子的媽’把她的心扎得好痛。
餘小曼的態度變了,周子惠也不再裝着很委屈的樣子了,妖豔的媚角一挑,“有事?沒事就不能在這裡轉悠、轉悠嗎?我可是現如今要住在這裡的哦!”媚如妖精的身段囂張的一擠就走進了南宮輝他們的臥室。
“哇,還挺不錯了嗎?光線好,空氣好!而且寬大豪華!這裡最適合孕婦……”
餘小曼被周子惠那囂張的一擠,踉蹌了一下,晶亮的眸子興起了濃濃的不悅,她很想一腳把她踹出去。這可是別人的臥室,她怎麼就那麼的不自重的自進,而且還那麼的囂張跋扈!
可是,看她懷了孩子的份上,她忍她!
然而,她能忍,南宮輝又怎麼可能會忍?
早就聽到門口動靜的南宮輝,苦於沒帶睡衣而耽擱了時間,等他穿着洗澡前的那套已經皺成有點像蘿蔔乾而且已經溼嗒嗒西服出來之時,周子惠已經像只開屏的孔雀揚起媚笑做着美夢,可惜,她的美夢還未作完,只見眼前黑影一閃,染着嗲得爆的櫻紅的小手猛然的被一鐵掌緊緊的一抓,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已經把她提了起來。南宮輝本想把她一氣呵成的摔出去的,可是這一摔,那他不是跳到黃河裡也洗不清了!
他頓了一下!
就在他頓了一下的思緒之際,餘小曼嚇得魂飛魄散的撲了過來,嘴裡也不由的驚叫,“輝!不要!”
南宮輝眼眸中的那種‘要她死’的陰冷眸光看得她心底都發寒了,他真想把她摔出房間!
“哇”的一聲,周子惠大聲的哭了起來,“總裁夫人,你也看到了吧!他真的想殺了我和孩子!你們一家人都不是好了,都是仗勢欺人的,我不就說了一句這裡適合孕婦住嘛,他就又想殺了!啊……你們欺負人!你們欺負人……啊……啊……嗚……你們狗仗人勢!”
震天的哭聲,漫天的侮罵聲,響遍整個別墅。
“啊……你們要殺我,就殺吧!反正我一個弱女子!哪經得起你們這些大富大貴之人的小指頭啊!啊……殺吧!殺吧!”周子惠哭得更是大聲了,副蠻橫刁鑽樣。其實,這次她真的不是演戲,她是真的哭了,因爲南宮輝已經把她那細白的小指的骨節真的硬生生的給折斷了。
餘小曼聽清楚的聽見那骨頭折斷的聲音,心裡不由有些驚怕了,她以爲他不過是冷一點,卻沒想他對自己不喜歡的人是那麼的殘忍,居然硬生生的把周子惠的指骨給折斷了?
這是她十幾年前認識的溫柔善良的大哥哥嗎?
她心中有了懷疑!
“輝,放開她!聽到沒有!放開她!”餘小曼驚恐的掰着鐵一般的手指,卻紋絲不動,她的心更是痛,因爲周子惠痛得臉都青紫了,十指連心,那種痛無法形容。
“南宮輝,我如果再不放開她,我就永遠不理你了!”餘小曼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奏不奏效,反正她就是說了。她一直的以爲自己在他的心中沒有那麼的影響力,她從來不覺得他是愛她,充其量也只不過是有點喜歡。
餘小曼沒心思去想那麼多,反正這句話讓在盛怒中的南宮輝放開了她。
周子惠瞬間如一顆隕落的火花,跌落在地,只剩下一粒不起眼的灰燼。
餘小曼立即蹲下身子,焦急問着那痛得流出冷汗的周子惠,“怎麼樣? 很痛嗎?”
“滾開!別在那裡貓哭耗子了!”周子惠目露兇光,“你們就是一丘之貉!你們這樣欺負人會遭報應!”
“你說什麼?遭報應?我就先讓你遭遭報應!敢對我南宮輝下藥的只有死路一條!”說完,南宮輝一腳踹了過去。
餘小曼眼快的用身子幫周子惠擋下了這一腳。
南宮輝見餘小曼橫了過來已經收了大半的力道,但是餘小曼還是被踹倒在地,如果不是他收得快,餘小曼早就被踹飛了出去。
“是啊!像紫漫一樣!”周子惠笑得如一朵嬌豔的罌粟花。
南宮輝早就沒心思聽周子惠嘴裡說些什麼了,突見餘小曼橫了過來,他只感覺自己那強悍的心早就隨着餘小曼的倒地而跌落了,手油自主的顫抖了,黑得油亮的眸中帶着從未有過的恐懼急切的半跪在倒地的餘小曼的面前,心急得話語都顫抖了起來,“小曼,傷到了哪裡!”
鑽心的疼痛讓餘小曼說不出話,疼痛的淚花也在眼裡打着轉!
“輝!我沒事!”看他急得黑得油亮的眸子都有些霧水了,餘小曼突然的覺得不痛了。
她嫣然的笑了!原來她在他的心中是如此的重要!
“沒事?痛得小臉都皺成了一團!還叫沒事?”南宮輝把眼眸中的霧水轉了轉,抱起明明很痛,卻笑得嫣然如櫻花開般的豔麗,她不是不想自己愧疚和擔心吧!
“小曼,對不起!”南宮輝抱起小曼心急的往樓下走去。
‘對不起’三個字在南宮輝的心裡醞釀了很久很久,從決定跟她結婚的那天起,他就不斷的在心裡說着這三個字,卻從沒有說出口過。
可是,今天他說出來了,他真的是愧對她的愛。無論事實的起因是什麼,周子惠成了他的女人是事實。他只恨當時爲什麼意志怎麼不再堅強一點,怎麼就不能再支持一點的叫餘小曼來。他的心裡恨得更多的是自己,那麼多年的訓練是白訓了,如果是一個殺手,是他的仇人,他那天早就沒命!
是他這些年過的日子太舒坦了,忘記了人心的險惡!
他總是以爲周子惠是妖媚了一點,市儈了一點,虛榮了一點,他可以理解,農村出來的孩子,很多在潛在意識裡有一種自卑的心理!
豪華奢侈的花花世界跟單調純樸的鄉土風情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境界,她禁受不住誘惑,他也可以理解!人往高處流,水往低處流!他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她可以憑藉自己的能力,奮發向上,用自身的價值去爭取自己的榮華富貴,而不是用陰謀,用詭計來到達自己躋身於名流的目的!
如果她踏踏實實的做好自己的事,用能力來充實自己,像周若香,人窮不短志!
人窮就要自發奮強,尋找致富的路!
‘對不起’三個字讓餘小曼心裡驀然的一酸,心裡的委屈也隨着這三個字而一泄千里,淚水也嘀嗒嘀嗒的跌落了下來。
一個孩子,她真的好介意好介意,這個孩子不同小煜,小煜是他的前妻生的孩子。而這個,卻是他背叛的結果,雖然她的心裡明白那不是真正的背叛而來,然而周子惠這一輩子就存在了她的心間,因爲她的孩子。她得頂着老公有小三的罵名過生活!
或許,今後的每天都有可能今天這樣的情形上演,她要如何去承受?
“別哭,小曼!我發誓,周子惠這件事,我一定會處理好的!我不會讓她橫插在我們家庭中間!”南宮輝知她心裡的委屈,他抱着她一步一步的下着樓梯,每一步都踩得很穩,而且小心翼翼的,但是步伐卻很快,心急如焚,他不知道那一腳,她到底的承受了多少力道。
“可是一個孩子,怎麼處理?”餘小曼淚流滿面,問得很是無力。
“如果那不是我的孩子,就好處理!”南宮輝把陰狠的眸光深深的隱藏了起來,就算是她的孩子,他也會想辦法變成那不是。總之一句話,周子惠和她的孩子,沒有一絲的生存機會。
把她輕放在沙發上,然後拿起手機拔了楊澤凡的手機。那邊響了好幾聲才接起,南宮輝沒給楊澤凡任何說話的機會,“‘火’帶着你的寶貝到‘海蜃別墅’來一趟,要快,十五分鐘之內!”
“喂!”陳果只來得及喂了一聲,南宮輝已經掛掉了電話。
陳果很不想傳這個電話的,可是看他如此急切,或許,他真的什麼需要的吧!他的寶貝?他的寶貝是什麼?哪個女人嗎?他們又要在哪裡去聚約嗎?
陳果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他的寶貝是什麼關你什麼事?他帶哪個女人去聚約又關你什麼事了?你沒事想這些做什麼?
她對自己可畏真的狠,頓時五根鮮紅的指印留在了她那粉白如霞的嬌容之上。
楊澤凡裹了一條只遮得住那昂揚的浴巾從浴室裡走了出來,正好見到陳果自虐的一幕,他氣極敗進一壞的衝了過來,想看看她的傷勢,然而,陳果卻撇開了臉龐,幹練不帶任何感情的眸子看都不願看了一眼。
楊澤凡氣得有些抓狂,正想好好的教育她一翻。
陳果卻輕輕的不帶任何的色彩的說了一句,“南宮輝叫你帶着你的寶貝到‘海蜃別墅’去!”她冷然的往柔軟的大牀上一躺,“哦,對了,他說是在十五分鐘之內!”她微動了一下眸子,“現在還有十二分鐘!”
陳果以爲楊澤凡會很急帶他的寶貝去,卻沒想楊澤凡卻坐在了牀邊,伸出大手輕撫那已然紅腫的五指印,笑得妖孽又如撒旦,“我的小果兒,你知道‘海蜃別墅’是誰在裡面住嗎?”
看他笑和得如惡魔的狡詐樣,陳果不敢把臉撇開,明知是圈套,她還是往裡面跳,因爲她深知,他從來都不做無用功的,能威脅她的事,他一件也不會少做,這就是他,烈如火!人如其名!
“誰?”陳果冷然的問出了口。
“我的小果兒,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無言的威脅,讓陳果不得不起身,走到旁邊的一直準備的醫藥箱,拿出他研製的藥膏塗在了剛纔她毫不留情扇下的指痕印上。
南宮輝打的電話,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他坐着不動,擺明了威脅。
“可以了!你還不去?”陳果擦完了,見楊澤凡坐着還是未動,心一急,“如果,小曼有了什麼事!我就跟她一樣!你看着辦吧!”
陳果不再說什麼的往牀上一躺,也不再看他的閉上了眼眸。
楊澤凡面露兇光,說了一句,“你敢!”卻不敢再耽擱的拿起醫藥箱,簡直用飛的跑了起來。
“你準備圍着浴巾去‘海蜃別墅’?”陳果眼睛都沒有睜開的說了一句。
“我的小果兒,不早說!這樣子去南宮輝不砍了我纔怪!”跑出門口的楊澤凡又快步的跑向衣帽間,其間的滑稽有點像幽默大師。一分種不到速度就穿戴整齊的出來,重新的掛起醫藥箱,嘴裡還咕嚨,“我的小果兒,如果我出車禍死了,我一定抓你墊背!”
“滾!”陳果猛然的睜開了眼眸,裡面的兇狠楊澤凡他從來沒有見過。可是,他沒有時間去理會那種兇狠的眸光代表什麼,因爲距南宮輝說的時間只剩八分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