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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上司太欺人 V53

一直在旁目睹整件事發生的曲靜書,因爲覺得這是巫家的家事,她這個外人不宜插嘴,不過,看到巫若元灰溜溜地被趕走的情景,不由得同情起他來。

當然,她也明白,同情歸同情,這種狀況下,她是不能爲巫若元說什麼的,說她明哲保身也好,量力而爲也罷。

不過,看了這麼一場戲後,心中總有點不舒服就是了,於是藉口去廁所,從房裡走了出去。

離開房間後,她漫無目標的地走着。

忽地,一道人影自她眼角掠過,她腳步一頓,然後跟了上去。

曲靜書一直跟在巫若元身後,來到了醫院的天台上。

剛纔在樓下,她見他還沒有離開醫院,正想叫住他,安慰他兩句,卻發現他走進電梯,下意識地,她乘搭另一架電梯尾隨着他,一直跟到了天台。

他不會是一時想不開,做傻事吧?

看到他爬上了欄杆,坐在上面,一臉憔悴哀痛,兩條腿晃呀晃得她眼花了,怕他一不小心就晃沒了,她躡手躡腳來到他身後。

深呼吸一口氣,猛地伸出手一抓,將他從欄杆上扯了下來。

本來坐在欄杆上,看着遠方的風景,放鬆心情的巫若元,突然間,整個人被人向後一扯,從上面摔了下來。

“痛!”屁股猛地跌坐地上,痛得他彈跳起身,“哪個混蛋在背後暗算我?”

轉過身,才發現扯他下來的人居然是曲靜書,“你——”

她一臉尷尬地朝他揮了揮手,“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是怕你坐在上面會有危險,所以,纔會拉你下來。”

伸手揉着摔痛的屁股,看了她一眼,他恍然大悟,“大嫂,你不會以爲我坐在上面,是想自殺吧?”

“我知道,剛纔在下面,你受了委屈,不過,性命誠可貴,千萬不要爲了一時意氣,做一些無可挽救的傻事。你還這麼年輕,人又聰明,以後一定可以創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的。”

聽着她的話,他幽深的眼眸透出一抹複雜的光芒。

“大嫂,你真是誤會了。沒錯,剛纔在樓下,我是很生氣。你也看到了,明明錯的不是我,可是他們居然把錯推在我身上,還不讓我見爸最後一面。。。。。。我也是爸的兒子,他們沒有權利那樣對我!

不過,我是不會因爲那些人而去自殺的,那樣實在是太愚蠢,也太對不起我自己。我上來這裡,只是想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些再離開,並不像你所想的,一時想不開,上來做傻事。”

聽到他不是上來自殺,她才鬆一口氣,心想也是,他應該也不是那種受不得一點點挫折的男人,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能想得開就最好了,對了,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你現在有地方住嗎”

大概是以前,她被人欺負時,他幫過自己,所以,她情不自禁地把他當作是弟弟般看待。

“我現在住朋友家。”對上她關切的眼眸,他心中一軟,巫家裡,也就是眼前這位大嫂是真心關心他吧。

“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因爲,我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所以,我都有積蓄。其實,我會留在巫家,也只是因爲爸,現在他不在了,我也不想再留在那裡,仰人鼻息,看他們的臉色過日子。”

總有一天,他所失去的一切,他都會親手把它們奪回來的。

已經出院的巫啓成跟曲靜書,拒絕了巫母的要求,沒有搬回巫家,而是回到他們的公寓。

要處理公司的事,又要兼顧巫父的身後事,巫啓成一回到家裡,就累得整個人趴在沙發上,不肯動一下。

她倒了兩杯茶出來,把他的那杯遞到他面前,“你也渴了,喝口茶吧。”

看了她一眼,他這才爬起身,卻沒有伸手去接過茶杯,而是就着她的手喝起來。

“其實,你要上班,又要兼顧喪事的事情,會很累吧,不如叫二叔回來幫忙吧,再怎麼說,他也是公公的兒子。”她狀似不經意地道。

目光一凝,他擡頭看向她,“昨天,他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昨天在醫院,見她去了很久也沒回來,他有點擔心就出去找她,卻看到她跟巫若元從電梯裡出來。

當時,他有些錯愕,不過轉念一想,就明白她可能,看到之前巫若元被母親趕走,而替他抱不平,剛巧在外面遇到他,就開解他兩句吧,她就是這種性格。

現在聽她這一說,他就知道,當時巫若元肯定是對她說了什麼。

她搖了搖頭,“他沒有跟我說什麼,是我自己的主意,我覺得再怎麼說,你們也是兄弟,有些事還是不要做得太絕比較好。”

“你覺得,我們是壞人?”他斂眉眯眼。

“我不是這種意思,其實,伯母的心情,我也是女人,又怎會不明白。自己的老公在外面花天酒地,還帶着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生的兒子回家,是女人都會心中不舒服的。

不過,死者爲大。犯錯的是大人,小孩子是無辜的,現在公公也不在了,再大的恩怨也不能剝奪他身爲人子,想送自己父親最後一程的權利呀。”

看了眼義憤填膺的她,他輕挑了挑眉尖,笑道。

“你以爲,媽不讓若元插手爸的喪事,是因爲嫉妒跟遷怒?”

“難道不是?”她愕然。

“這樣說吧,如果巫家只是一般的家庭,媽那樣做,也許是因爲心懷怨恨,不過,爸一走,留下的可是幾億的家財,所謂多個香爐多個鬼。媽大概覺得,只要趕走他,就少一個人瓜分財產吧。”

這樣也行?她瞠目結舌,半晌後,“我覺得事情不會如婆婆所願。”

他伸手將她輕輕摟到懷裡,聲音溫暖柔和。

“我們真是心有靈犀,爸是個精明的生意人,財產的分配,恐怕他早有安排了,媽這樣做,只怕會計劃落空。”

一語成讖。事後,證明巫啓成那天所說的話是對的。

在處理好巫父的喪事後,巫父生前聘用的律師就約他們到律師事務所。

坐在會議室裡,巫母動作優雅地端起面前的紅茶,輕啜了口。

“胡律師,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宣讀巫生的遺囑?”

胡律師臉帶微笑,“巫太太你稍安匆躁,人還沒到齊,等人齊了,我自然會宣讀的。”

他話才說完,秘書小姐就帶着一個人走了進來,那人正是巫啓成。

“他也有份?”巫母眯細眼眸,戒備的目光射向巫若元。

對她不善的目光,視若無睹,巫啓成在空椅子上坐下。

“好了,現在人都齊了,我可以宣讀巫先生生前所立的遺囑了。”胡律師舉起面前的文件,開始宣讀遺囑。

“巫生決定將他名下的股票,基金,跟流動資金,都留給巫太太;而他名下的珠寶,古董,共值一千萬元,則留給唯一的女兒巫虹小姐當嫁狀;而巫宅則是巫太太跟三位兒女共同擁有;

而巫氏的股份,其中的60%將會有巫啓成繼承,而20%則給巫若元,其他20%則由巫太太擁有,還有,他在國外的物業,也平均分給兩位巫先生。以上就是巫生所立的遺囑內容。”

“怎會這樣!他憑什麼分得這麼多遺產?”聽完遺產分配,巫虹首先發難,一手指着巫若元道,。

媽,爸是不是病糊塗了,他怎可以留那麼多錢給這個野種?反而對我這個親生女兒,卻只有這麼少。”

一千多萬元的遺產,還沒加上巫宅,這哪裡算少了?曲靜書在心底吐糟着,卻見巫母也板着臉,盯着巫若元的眼神,彷彿想要吃了他似的。

“巫氏是我們巫家的基業,怎可以落到外人手中,對於這份遺囑的合法性,我抱懷疑的態度,不排除打官司的可能性。”

“胡律師,有人質疑你的專業,你就沒有話要說嗎?”巫若元不慍不火地開口。

“巫太太絕對有權提出司法複覈,甚至打官司,不過,作爲一個專業的律師,我想有必要跟你說清楚。這份遺囑是巫生兩年前就立下的,而且兩個見證人都是本地有頭有臉的權貴,如果巫太太堅持要打官司的話,恐怕勝出的機率不大,到時只會浪費你的寶貴時間,跟金錢而已。”

胡律師說完這番話,就離座走了出去。

“如果,你們真的決定打官司的話,我絕對奉陪到底,先告辭了,希望下次再見,不會是在法庭上吧。不對,我記得,巫虹你的案件,下星期就要上庭受審,到時我一定會到場幫你打氣的。”

說罷,巫若元也站起身,施施然離開了。

“可惡!”巫母破口大罵,一手拿起面前的茶杯,狠狠地摔落地上。

“你爸實在欺人太甚了!他帶那野種回家,白養那野種這麼多年,我也不跟他計較了,現在他居然還分那麼多股份給他,實在太過份了,到底他有沒有當我是老婆?”

“媽,股份的事以後再說,過幾天我的案件就要開庭了,怎麼辦,我不想坐牢,如果我真的被定罪的話,那野種一定會嘲笑我們的,我如果進去了,他一定會想辦法對付媽你的。”巫虹搖着她的手道。

被她搖得頭暈的巫母抽回自己的手,“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絕對不會讓外人笑話我們巫家。”***

拘留所內。

“你憔悴了很多,在裡面是不是很辛苦?”

心疼地看着幾個星期沒見的劉天賜,巫虹伸手想去撫摸他的臉,卻被一面透明的玻璃牆擋着,而無法觸摸到他。

劉天賜原本英俊的臉龐,經過這段時間的牢獄生活,而變得暗淡無光,聽着她的話,他冷笑了笑。

“這裡辛不辛苦,很快你就可以親身體會了。”

之前,兩人都被警方抓住,不過,她因爲家人的擔保而被保釋出出去,而他卻無人擔保,只能留在這裡。

對上他怨恨的目光,她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你這是幹嘛?難道你在裡面受苦,我不心痛嗎?我知道,你在心裡怨我,認爲是我害你現在這樣。可是當初如果不是你把錢賭光了,如果不是你說假裝綁架我,騙媽拿錢贖我,事情又怎會變成這樣?你只會怨我,我呢,我有怨過你一句話嗎!”

說着,情緒陡地激動起來,淚珠如斷線的珍珠,一滴滴順着臉頰往下滑,眼眶泛紅,臉露傷心欲絕的神色。

見狀,他臉上有些掛不住,訕訕地說:“是,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落到現在這種田地,都是我自找的,是我連累你了,既然如此,你還來找我幹嘛,還嫌我害你不夠嗎。”

用手帕抹着臉上的淚水,她哽咽着說。

“昨天,我去看過你媽了,她知道你的事後,一時激動得暈倒了。”

“媽她沒事吧?”他緊張地問:“你爲什麼要去找她!”

媽住鄉下,他也不敢讓她知道,自己犯事被抓的事,所以,她一直都不知道他在這裡。

對上他震怒的眼神,她咬了咬脣,“我是好心幫你去探望伯母,看她有沒有什麼需要,誰知道她一直問我,爲什麼這麼久不見你回去,我一時說漏嘴了。

不過,就算我沒說,你進來後,她最後還是會知道呀。她知道你犯事後,就暈倒了,我送她進醫院檢查,醫生說她血壓高,血脂高,而且心臟也有些小毛病。”

邊說,邊觀察他臉上的表情,見他臉露擔憂的神情,她就知道時機到了。

“以前你曾經跟我說,你媽只有你一個兒子,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你身上。如果真的被判罪的話,不但你前途盡毀,伯母也會傷心難過,病情加重的。”

聞言,他呼吸變得困難,眼裡流露着傍徨無助的神色。

“雖然,坐牢這事是無法避免了,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之後的事?”她柔聲問。

“以後的事?”他失神地看着她。

“你有沒有想過,當你在這裡時,伯母要怎麼辦?如果有一筆錢,可以給伯母醫病,還有你出獄後創業的話,你覺得怎樣?”

他眼眸一亮,然後,狐疑地擡眸看着她。

“你說這麼多,到底有什麼目的,你直接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