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V30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打擾你了,再見。”
一聽她這話,曲靜書拉着小妹離開了。
“剛纔,你怎麼不讓我問清楚她那是什麼意思?”
走出餐廳‘門’口,曲婉儀有些惱怒地道。
“就算讓你繼續問下去,你覺得她會回答嗎。”曲靜書反問着她。
”
剛纔,程千雪已經惱羞成怒,再留下來,只會徹底刺‘激’她,對事情一點好處也沒有。
聽着她的話,曲婉儀也靜下來。
“那麼,你有什麼打算?我看她們這回有備而來,不達目的不罷體的。”
曲靜書無奈一笑,“等南風易回來後,跟他商量一下再說吧。”
現在的決定權在他手中,要分手還是繼續,全憑他的決定了。
“我反而更加擔心你。”
“我?”
“是我連累你了,因爲我的事,她纔會想用‘逼’遷的手段,透過你來影響我的決定,如果公公他們知道事情是因我而起的話,不知會不會遷怒於你的。”
彷彿此時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曲婉儀俏臉凝着一層薄霜,不過表面上卻說着。
“你不用擔心,總之,有什麼事,承希都會站在我這邊的,而我呢,則永遠站在你這邊,當你堅固的後盾。”
聞言,曲靜書很是感動,心道,自已果然沒有疼錯這個妹妹。
然而,才過不到兩天,曲婉儀卻完全變了一副臉孔。
“你剛纔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Www_ ttκa n_ CO 正在吃着泡麪的曲靜書,在聽完曲婉儀剛纔的話,一臉錯愕。
對上她晶亮的眼眸,曲婉儀有一絲膽怯,卻在想起什麼而硬着頭皮道。
“姐,你跟南大哥分手吧,那天,你也聽得很清楚,如果你不離開的話,南大哥就會因爲你而變得一無所有,假若你真的愛他的話,你就不要讓他爲難。
其實那天程夫人說得很有道理,假若他是因爲愛你,而心甘情願用他的事業,社會地位作賭注,那你呢,他肯爲你犧牲一切,你又可以爲他做什麼?”
聽着她的話,曲靜書再沒有胃口再吃下去,放下筷子。
“我記得前天,你不是這樣說的,當時你說過,只要兩個人心意一致,就算失去一切,也可以重頭來過。”
“當時我是這樣說過沒錯,但此一時彼一時,當時我會那樣說,是因爲我覺得輸人不輸陣,就算我覺得那‘女’人說得對,但你是我姐姐,我只好站在你這邊,幫你搖旗吶喊了,但現在……”
“現在又怎樣?”
“現在冷靜下來,想清楚才發現她說得很有道理,所謂貧賤夫妻百事哀,窮人的日子有多難過,我們可是親身體驗過的,我不覺得南大哥能過得了這種窮日子,到時只怕他會怨恨你一輩子,所以,與其日後兩人變成怨侶,不如現在揮慧劍斬情絲……”
曲婉儀說到最後,卻在曲靜書‘洞’悉人心般的目光下,漸漸說不出話來。
“你坦白跟我說,你今天來跟我說這番語,到底是出自於你的真心,還是被迫的?”曲靜書定定地望進她眼底。
“我”曲婉儀先是吱唔以對,繼而也不想再隱瞞下去了,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
“那天回去後,我才知道,承希被那班人圍摳,根本就是那‘女’人所爲,她已經說了,如果你還是不肯放手的話,她一定會搞得我們方家‘雞’犬不寧的。”
“她只是在恐嚇你罷了,這世界是講法冶的,不是她想怎樣就怎樣,如果你真的擔心她會對他們不利的話,我們可以去報警,我就不相信,她能一手遮天。”
“沒有的。”曲婉儀打斷她的話,“她不是在嚇唬我,她是當真的。今天,上司把給了我一封警告信,她說我得罪了不應該得罪的人,不但是我,還有承希,公司是他無故曠工,要解僱他。
不但是我們,還有公公跟婆婆他們,今天他們去喝早茶,卻被幾個男人‘騷’擾,還說他們因爲有一個親戚不識擡舉,所以,纔會被潑紅油,他們還警告說,如果你再不放手的話,下次就不只是紅油,而是硫酸了。”
說着,她兩手抓着曲靜書的手臂,哀求道。
“姐,你就當爲了我好,你放手吧。我不想被毀容,更不想被承希知道,我以前當過情‘婦’的事,我好不容易纔成爲方家少‘奶’‘奶’,有一個愛惜自已的老公,我真的不想失去一切。
你一直那麼寵愛我,你一定不會那麼自‘私’,因爲自已的幸福而連累我的,對不對?而且,現在她們就對付我,假若你再不放手的話,她們就會想辦法對付你了,所以,你就當爲了我,也爲了你自已着想,你離開南大哥吧。”
曲靜書望進她‘激’動的雙眼中,深深地問道。
“原來,你還知道,我一直都那麼寵愛你,爲了救你,我甚至……我只想問你,如果跟他分手後,我這一輩子都再也不會幸福了,失去他後,我就會痛不‘欲’生,你還會要求我跟他分手嗎?”
曲婉儀頓時噎住了,嘴‘脣’動了動,半晌後,她再次開口。
“姐,我知道,我這個要求很過分,但我也不會是爲了我自已,你想想,南家除了南大哥外,所有的人都反對你們一起,就算你勉強嫁過去,就真的會幸福嗎?還是說你要讓他爲了你,跟家人斷絕關係?”
曲靜書眉眼‘露’出一絲失望及悲哀,“我明白了,你走吧,我想要一個人靜靜。”
“姐”沒得到她的答應,曲婉儀哪裡肯罷休,還想要繼續遊說下去。
“你不走是嗎,那我走。”
不想再面對着她,就連一秒鐘也不想,曲靜書站起身,拿起放在一邊的包包,徑直朝‘門’口走去。
絢麗的霞光佈滿西面的天際,一男一‘女’正漫步到‘浪’濤輕拍的沙灘上。
夕陽映照下,巫啓成籠了一身的明媚,身姿流光,站在他身邊的曾明俐,偷瞄着他閃爍着炫目光澤的側臉,不由得看得一呆。
彷彿感應到她的視線,他轉過頭看着她,爲掩飾心中異樣,她隨口找了個話題問。
“我聽伯母說,你有潛水牌照呢,你很喜歡游泳嗎?”
“一般吧,比如網球,保鈴球,跑步等,只要是運動我都有興趣。”他勾‘脣’一笑,笑得一口白牙閃閃發亮。
“難道你的身體這麼‘棒’。”她望着他的眼眸,閃着粉紅‘色’的心形,情不自禁地伸手想去‘摸’一下,他結實的手臂。
他不着痕跡地避開她的手,向旁邊走去,拉開與她的距離。
“對了,我聽說你一直在國外生活,怎麼會突然回國的?”
“哦,是這樣的,在加拿大讀完大學後,我就一直在那邊工作,不過,上個月爸卻說我年紀也不小了,要我回國相親。本來我也不想回來的,因爲,我不覺得自已需要相親纔給結識到異‘性’。”
說到這裡時,她挑高下巴,一副我纔不愁嫁的表情。
將她驕傲的表情看在眼底,他心中暗笑,不過也不能不承認,她有驕傲的本錢。
不過,就算她再美‘豔’動人,他也沒興趣娶她就是了,不過,一想到媽的打算,不由得一陣煩躁。
一個月前,王湘蘭突然在火災中被殺,他被懷疑是兇手。
收到消息的王家上‘門’找晦氣,氣得爸中風倒下,而且,最近不知怎麼搞的,爸的病情急轉直下,媽也不知聽誰說,也許沖喜會對爸的病情有幫助。
媽覺得這件事上,他要負責任,她讓爲如果不是他,爸就不會被氣得中風,所以,沖喜這個重任就落到他身上。
當然,巫家要娶媳‘婦’,也不是隨便是誰都可以,於是,她廣播消息,讓她那班好姐妹幫她打探,看哪家的千金適合當她媳‘婦’。
這個星期以來,他下班後,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相親至今爲止,他幾乎每天跟兩個以上的‘女’孩子相親,煩都煩死他了。
坦白說,才恢復單身不久的他,都還沒享受夠自由,哪可能那麼笨,再自投羅網,再找一個‘女’人來綁着自已。
以前娶王湘蘭,可以說是被迫的,現在他已經大權在握,根本無需再看任何人臉‘色’做人,自已的人生大事更輪不到別人指指點點。
他會聽從媽的按排去相親,只因孝順罷了,爸病倒已經夠讓她鬧心不已了,如果他每天‘抽’一點時間去應酬一下,就可以讓她安心一點,何樂而不爲?
見曾明俐直勾勾地望着他,似乎想得到他的認同,他便識趣地恭維了句,“當然,像曾小姐又漂亮又能幹的‘女’‘性’,一定有很多追求者了。”
聞言,她狀似害羞地笑了笑。
“也沒有很多了,就是幾個而已,相信跟你的愛慕者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我哪來的愛慕者。”他溫雅一笑,踩着白沙向前走去。
忽地,一條人影竄入眼簾,他停下腳步,直直地望着前方。
發現他的異樣,她遁着他的視線看去。
一輪落日懸掛的天際下,一條纖瘦的身影背對着他們,海風徐徐吹起她黑亮的髮絲,霞光的映照灑亮了她的臉。
彷彿感應到有兩道視線投‘射’向自已,她轉過頭,茫然的黑瞳對上了透亮的星眸。
四周的空氣息彷彿靜止般,曲靜書呆望着巫啓成,半晌後,才如夢初醒般,轉過身就走。
“爲什麼一看到我就逃走?”
沒想過會在這裡跟曲靜書不期而遇,在看到她的瞬間,意外,興奮,還有一些異樣的感覺掠過他心頭,都來不及品嚐那異樣的感覺是什麼,就看到她居然轉身就跑,於是,他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
他幾個跨步就追上了她,一手拉着她的手臂不讓她走。
“我哪有逃走。”被抓個正着,曲靜書有些不自在地別開臉,心虛地否認道。
“啓成,這位小姐是?”
這時,曾明俐走了上來,戒備的目光將曲靜書從頭到尾打量着。
彷彿這時,才發現還有別的人在似的,曲靜書有些尷尬地甩開他的手,無奈他反而抓得更緊,甩不開他的手,她只得認命讓他繼續抓着。
“我來介紹,這是曲靜書小姐,也是我‘女’朋友。”
他這話一說,其他兩個‘女’人頓時怒瞪着她。
“你有‘女’朋友了?既然這樣,你幹嘛要跟我相親。”曾明俐覺得自已被耍了,氣的對着他大吼,“你在在耍我嗎?”
“我什麼時候變成你‘女’朋友了?!”
同一時間,曲靜書也朝他吼道。
兩人接着對望了眼,再齊齊望向巫啓成,讓他給出一個‘交’代。
面對兩道‘逼’人的視線,他卻鎮定自若地回答曾明俐。
“我沒有耍你,由始至終我都沒說過,我沒有‘女’朋友吧,之至相親一事,就要問我媽了,我本不想相親的,可她卻要死要活,非要我來,作爲一個兒子,除了來赴約外,我還能怎樣呢。”
看着他一臉無辜的表情,曲靜書差一點笑出來了,說得比唱得好聽,不過,曾明俐卻似乎相信他的說詞。
她轉過頭,語重深長地對曲靜書說。
“你也不要生他氣,我看他也不是故意瞞着你跟我相親的。”
接着又對巫啓成說着,“還有你,既然有喜歡的人,就坦白跟伯母說,假若伯母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她,先斬後奏這招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說罷,她給了瞠目結舌的曲靜書一個鼓勵的笑容後,轉身就離開。
“她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好一會兒後,曲靜書才找回自已的聲音。
“她以爲你是我‘女’朋友,而且,認定是媽不接受你當媳‘婦’,還‘逼’我去相樣,所以,給我們出了一個好辦法。”
扣住她的手,巫啓成噙着笑道。
“她都走了,你可以放開我吧。”
斜睨着這個拿自已當擋箭牌的男人一眼,示意他放手。
“如果,你答應我不逃的話,我就放手。”
聽着他的話,她滿臉黑線,但還是點頭答應,以換取自由。
見狀,他滿意地鬆開手,意味深長的目光直‘射’向她臉上。
“幹嘛這樣看着我?”被他看得不自在,她撅撅嘴。
“你說呢?”他雙手環‘胸’,反問道。
這時,她纔想起什麼似的,一抹窘態掠過俏臉。
“那一百二十萬元,我不是不還你,只是我一直沒遇到你,所以……”
話說到最後,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其實,她真的沒有不還錢的意思,當時,她以爲南風易變心了,那麼多錢要她一下子還清,簡直是不可能的,所以,一開始她就跟他說好分期付款的。
後來,她把還錢的事跟曲婉儀說了,對方也答應會負責起這筆債項,之後,南風易回來了,兩人冰釋前嫌後,她全副心神都放在他身上,自然把還錢的事拋置腦後。
在這裡遇到他,她才記起還錢一事。
“是嗎?”他不置可否地笑睇着她,“我還以爲,剛纔你一看到我,轉身就走,是因爲怕面對我,不想還錢呢。”
“我現在沒這麼多錢,回家後,我立即把錢全還給你。”她立即道。
“不用急,我只是開玩笑罷了,就算我不相信你,南風易我還信不過嗎。”他倜侃道:“其實,當初借錢給你時,我就說過不用還錢的,是你非要還罷了。”
聽着他意有所指的話,她臉‘色’變了變,握了握手。
“欠借還錢,天公地道,我們非親非故的,我沒理由拿你的錢。”
“以我們的‘交’情,你這話,太見外了,而且,你我之間說錢也太俗氣了。”
他凌近她耳邊,撩起她了柔軟黑亮的髮絲,放在鼻尖輕輕一嗅。
這動作,令她有着被調戲的窘覺,有些狼狽地後退兩步,拉開了與他的距離,但是那灼熱的氣息彷彿還縈繞在她耳畔。
“我月底就會跟南風易結婚了,這種玩笑,希望你以後還是不要再說了。”
“哦,那麼不是玩笑就可以說了?”他嬉皮笑臉地反問。
論口才她根本不是他對手,也清楚這一點的她,不想再跟他多說什麼,“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走的話,那天的事,我可能忍不住會打電話告訴南風易喲。”
他的話,成功拉住她的腳步。
徐徐轉過身來,對上他慵懶的眸子,她咬了咬牙,神情怒然卻低啞着聲牙道。
“你到底想怎樣?以你巫大少的人才,只要你勾勾手指頭,就有不少人撲上來,爲你解悶了,你何必一定要爲難我?”
“原來,讓你對着我,是這麼爲難你呀。”‘脣’邊勾起一抹邪氣的笑意。
聽着他的話,擔心他會惱羞成怒,而做出一些她無法承受後果的事來,於是,她沒回話,只是抿着嘴‘脣’,垂下頭,呆立原地不動。走近她,以手指擡高她的下巴,他凝眸低笑。
“你在怕我?”
她依舊沒有迴應。
“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清楚你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以前你明明愛我愛得要死,爲了我甚至犧牲‘色’相去接近南風易。
好了,等成功勾引了他後,你就一腳將我踢開,對我不屑一顧,直到他不在你身邊了,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時,你又用身體媚‘惑’我,讓我幫你解決問題。
等跟他和好如初後了,一看到我,卻用純真無邪的眼神指責我,說我爲難你,你到底跟我玩什麼詭計?”
聽着他的話,她嘴角‘抽’搐着,不敢置信有人居然可以臉不改容地,說出如此不要臉了話。
“你簡直是血口噴人!明明是你一開始立心不良,利用完我後,就一腳踢開我,現在你卻這樣說,你怎可以這樣扭曲事實?而且,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利用你,是你自已一直出現在我面前而已。”
還有什麼叫她用身體媚‘惑’他?簡直豈有此理,她什麼時候這樣做過!
見她氣得跳腳,他卻得意洋洋地笑着。
“原來如此,原來你會對我這麼冷淡,就是一直記恨,那時候我那樣對你。我向你道歉,那時候是我不對,不過,你也要體諒我纔對。當時,我突然得知遊遊早在幾年前就不在了,一時心情既難受又浮躁,纔會那樣對你罷了。
事後,當我發現,原來自已真的愛上你後,我就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說清楚的。誰知道,你已經跟南風易好上了,對我連正眼也不看一眼,無論我爲你做了多少事,你都不領情。只有他不在了,你有困難了,纔會想到我。”
聽着他的話,她不怒反笑,不知情的人聽了,還真以爲他有多深情,她有多無情了。
“這麼說來,你真的很愛我了?”
“當然,我對你的愛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只要你有需要的時候,我的懷抱永遠爲你而打開。”
聞言,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要不要這樣噁心她?暗自吐糟了句,她擠起一絲虛僞的笑容。
“既然你這麼愛我,那你一定想我過得幸福,不想我不快樂吧。對於我來說,能嫁給南風易會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成全我這個心願,你這麼愛我,一定不會拒絕我的,對吧?”
他被她的話噎得一時說不出話來,見他沒話可說,她立即把握機會溜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拒絕我的,那筆錢我會盡快還你,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
看着她一眨眼就逃得老遠的,他啼笑皆非,朝她喊道。
“你記住,如果他不要你了,你就回來找我,我的懷抱永遠爲你而開的。”
因爲他的話,她腳步一絆,差點摔倒,好不容易穩住身體,轉過頭,美目含威地瞪他一眼,這可惡的傢伙!
目送她逃也似的背影,他薄‘脣’微微揚起,勾勒出一個七分刻薄,三分冷然的笑容。離開沙灘,沒多久,曲靜書就收到南風易的電話,說他已經回來了,於是,她連忙坐車到他家找他。
來到他家‘門’口,就算有鑰匙,但她還是按了‘門’鈴,等南風易開‘門’。
片刻後,大‘門’從裡面打開了。
“你很熱?”
看到他赤‘裸’着上身,她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