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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V104

“季遊說,是你主動找上她,只要她肯把手上的巫氏股份轉讓給你,你就答應跟我離婚,事情是不是這樣?”

她嘆息了下,擡起頭,靜靜地凝視着他,眼神如同夜霧中的深海般,深不可測。

“其實,如果我沒有回來的話,你已經跟她結婚了,不是嗎?”

他怔了怔,“你還在怪我之前跟她一起的事?你不是說相信我,不會計較以前的事……” ”

“我也以爲自己可以做到,不過,當我知道,她有了你的骨‘肉’後,我就沒辦法再欺騙自己了。原來,我在乎,原來,我根本沒有辦法忘記以前發生的事。”

他呆然地望着她,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纔好,卻又聽到她道。

“雖然,也不想承認,但發生這麼多事,我不得不承認,我跟你之間是有緣無分,你跟她纔是天作之合。

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了,無論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我們已經無法回頭了,你回去吧,以後就好好待她們母子。

你不要再來找我了,就算你來找我,我也不會再見你的,因爲,我答應過她,從此以後,不會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你不要令我失信。”

他眼神複雜地凝着她……許久,一抹苦笑掛在嘴邊。

“爲什麼我們會變成現在這樣?”

其實,他心裡明白,事情變成如此田地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自從半年前,被她看到他跟季遊一起開始,他們之間就產生了一道無可挽回的鴻溝。

她回來後,表面上沒怎麼提起那事情,不過,他隱隱約約覺得兩人間不再像以前那樣親密,總覺得兩人間彷彿有道透明的牆阻隔着。

不過,他總是自欺欺人,認爲可以用誠意打動她,跟她重修舊好。可是看着眼前,一臉冷漠的她,他突然心裡變得極爲空落。他不得不接愛,她要離開他的事實。

心底泛着苦澀,這就是他用情不專的懲罰!

他深深地吸口氣,伸手將她納入懷裡,黑眸猛地縮緊,透着痛苦,不甘的光芒。

半晌後,才依依不捨放開她。

“我知道了,既然這是你想要的……如果日後,你有什麼困難的話,儘管來找我,再見。”

目送他離開,直到傳來大‘門’關上的聲音,她垂下眼睫,眸底閃動着暗芒。

“看來,我真的要向你學兩招,甩人甩得這麼高境界。”

恍惚間,張勁陽戲謔的聲音自頭頂處傳來。

她擡起頭,就看到他站在樓梯間,挑眉勾‘脣’,邪惡地笑睇着她。看樣子,他已經站在那裡有一段時間了。

“想拜我爲師?可以呀,不過,學費可不便宜喲。”她臉容一整,綻開了如櫻‘花’般的笑靨。

他走下樓梯,重新在之前所坐的位置坐下。

沉‘吟’了下,擡眸看着她。

“他不值得你再爲他傷心,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跟他四目相接,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愛護之情,她不由欣慰一笑。

“我這麼好的‘女’人,當然要配上更好的男人才行,之於他,回來之前,或者,我還心存一絲猶豫,想再給他一個機會,不過,當我發現他已經跟那‘女’人一起後,我就對他完全死心了。”

或者,巫啓成可以忘記喪子之痛,但她絕對不會忘記是誰害得她流產的。

“不要再提他們了,你一向多鬼主意,不如說說,怎樣幫我慶祝重獲新生吧。”

“不如參加本地首富舉行的結婚紀念派對,如何?”他提議道。

她眸光一閃,跟他相接的眼神‘交’流了些信息。

“聽說,今年他們的結婚紀念派對,會請來國內許多來頭不少的賓客,不過,你有辦法拿到入‘門’票了?”

他揚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我沒辦法,不過,你的前男友南風易應該有辦法,因爲他跟們南家跟駱家可是世‘交’,拿一兩張請貼應該難不到他吧。”

當然難不到南風易,在一接到曲靜書的電話沒多久,他就立即送來一張城中許多人想要都要不到的請貼。

美酒,佳人,還有著名歌星助陣,不說外人還以爲這是電視臺的籌款晚宴呢。

張勁陽端着香檳,漫不經心地掃視着四周,耳邊響起曲靜書打趣的聲音。

“觀察了這麼久,有哪個‘女’人能入得了我們張大帥哥的眼?”

收回視線,他啼笑皆非地轉頭看着她。

“縱觀這裡這麼多‘女’人,要麼就是別人的老婆,要麼就長得令人倒盡胃口,看來看去,還是靜靜最秀‘色’可餐。”

斜睨了他一眼,她好笑地罵了句:“油腔滑調。”還想說什麼,就聽到旁邊有人說,“駱先生跟太太來了。”

擡眸看去,一個身姿綽約,全身掛滿價值不菲的珠寶首飾的‘女’人,挽着一個身着深‘色’西裝,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強大的氣場的中年男人,映入眼簾。

“他身邊那個‘女’人,就是他的第二任老婆?”張勁陽兩眼直直地望着駱百齊身邊的‘女’人,“雖然,她的年紀不在我的狩獵範圍之內,不過,爲了她我可以破例。”

在他的觀念中,未成年的‘女’孩子是用來哄的,十八歲到三十歲之間的‘女’孩子是用來征服的,而超過三十歲,比他年紀大的‘女’人可以欣賞,卻不在他獰獵範圍之中。

“我比較有興趣的是,她怎麼可以令到駱百齊肯娶。”曲靜書道。

傳聞,駱百齊的第一任老婆病死後,很多年沒有再娶妻,直到三年前,才娶了比他年輕二十幾歲的周慧清。

現在許多成功的男人,尤其是家財萬貫的失婚男人,都奉行單身主義,除了不受拘束外,最重要的是,不用擔心被人分了自己一半的財產。

身爲殺豬榜(富豪榜)榜上有名的富商的駱百齊,他的風流史簡直可以拍上幾部電影,而且他的情‘婦’都是數之不盡,而這個周慧清只是區區一個酒店迎賓,卻可以打倒他衆多情‘婦’,成爲駱太太,可謂不簡單。

“怎麼到現在,還不見他的一對兒‘女’出現的?”

看着正周旋在場中嘉賓間的駱氏夫‘婦’,張勁陽看了看時間,從宴會開始到現在,都已經過了二個小時,就連蛋糕都切好了,還不見他一對兒‘女’出現。

“好像有重要人物要出場了。”曲靜書用手肘拐了下張勁陽,讓他看向前面舞臺方向。

“很多謝各位來賓,賞臉出席我跟太太的結婚紀念日派對。”駱百齊站在舞臺上,面帶笑容地道。

“其實,今晚我要舉辦這個派對,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要介紹我的小‘女’兒給大家認識,她剛從加拿大畢業回來……”

隨着駱百齊的介紹,全場的目光都投向踩着優雅的步伐緩緩地走上臺的‘女’孩子身上。

那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長着一張含‘春’帶俏的嬌柔臉蛋,一雙明媚動人的水翦秋瞳,明亮得讓寶石都黯然失‘色’,一抹輕笑掛在小小的菱角兒嘴上,有着說不出的風情撩動,奪人神魂。

“我沒認錯人吧?”曲靜書眨了眨眼睛,不會這麼巧吧,前兩天才跟他們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孩子,居然是駱天祺。

“除非,她有一個雙胞胎的姐妹,否則,我們兩個一起認錯人的機率不會太高。”張勁陽望着駱天祺的眼睛都發光了。

“這下你發達了,之前你纔跟人家有過親密的接觸,而且,你還是她的間接救命恩人,在古代的話,她可是要以身相許來報答你的。”曲靜書開着玩笑道。

“有見地。”他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或者,我應該上前,含蓄地提醒一下她,讓她知道什麼叫感恩圖報。”

眼見駱天祺已經跟父親走下臺,正跟一些世伯打着招呼,張勁陽整了整領帶道。

“那我就祝你馬到功成了。”曲靜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等到駱天祺獨自一個人時,張勁陽就朝她走過去。

“駱小姐,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又見面了。”

張勁陽揚起一抹自以爲最‘迷’人的笑容,來到駱天祺面前,準備施展他在情場上所向披靡的泡妞絕招。

“你是哪位,我認識你嗎?”她冷冷地掃視了他一眼。

他臉上的笑容一軟,“駱小姐,你不記得我了?前天我們才見過面,當時你不小心墮海,還是我救了你”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墮海,我這段時間,從來沒出過海,更沒見過你。”她冷冷地打斷他的話,將那天的事推得一乾二淨。

呃。一時間他有些不知該怎麼接下去。他可以打賭,那天在船上的‘女’孩子就是她,別跟他說什麼人有相似,就算真是人有相似,但所戴的‘玉’也不會一模一樣吧?

注意到他的視線落到自己的頸間,她彷彿想起什麼似的,嘴‘脣’抿成一條直線,然後,‘露’出輕蔑的笑容。

“也許,你認識太多‘女’人了,一時間把我跟別的‘女’人‘混’淆了,不過,你跟我的搭訕方式有些過時了,下次你想引起我注意的時候,就‘花’點心思吧。”

說吧,她不再理會他,轉身就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酸不酸?”

一把聲音自張勁陽身後響起,不用回頭,他也知道說話者是誰。

“好有‘性’格的‘女’人。”望着駱天祺的背影,曲靜書帶着點幸災樂禍道:“你說,你是否以前拋棄過人家,所以,她纔會對你如此仇視?看看,她對着別人都笑容滿臉,只有對着你卻冷若冰霜。”

“除非,她整了容,否則,跟我一起過的‘女’人,我沒理由認不出來。”他‘摸’着下巴道。

“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你有口臭,那邊你親過她後,讓她對你留下一‘吻’難忘的印象,所以,現在她纔會對你這般冷淡。”她刻薄地取笑道。

他扳了扳雙手,嘴角微揚,邪肆地貼在她的耳畔邊暖味地說道。

“你知不知道,取笑我的下場是什麼?就是被我殺人滅口。”

“我好害怕呀。”她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然後,飛快地轉身朝洗手間方向走去。

望着她逃也似的背影,他冷哼了聲,老虎不發威,還真當他是病貓,這‘女’人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找天一定要好好教訓她纔好。

忽地,他注意到原本正人聊天的駱百齊,在管家跟他低聲說了句話後,臉‘色’一變,之後匆忙離開的情景,直覺告訴他,這裡面肯定有戲。

書房內。

“到底具體的情況是怎樣?”駱百齊一臉嚴肅地問着管家。

“幾天前,大少爺跟生意上的朋友一起去看黑市打拳,不知怎地跟人吵起來,後來,他跟對方又在夜總會見到面,還爲了一個‘女’人大打出手,次日警方發現那男人的屍體。

因爲當時很多人都看到少爺跟那人打架,而且受害者的死亡時間也是他們打架後兩個小時的事,所以,警方就控告少爺謀殺。我已經聘請當地最擅長打這種官司的律師幫少爺了,不過……”

“不過什麼?”

“律師說,警方那邊人證物證俱全,少爺的案件有些難度。”管家道。

其實,他沒有把律師的原話說出來,依律師的看法,駱志文這次是在劫難逃了,因爲死者在泰國有頭有臉,警方很重視這宗案件,連保釋都不準。

“沒用的東西!我早就知道,他那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除了‘花’天酒地就什麼都不會!本以爲,調他到泰國那邊,他就會安安份份地做好人,誰知道他狗改不了吃SHI,現在好了,跟人爭風吃醋,惹了一身腥,還要我幫他善後。”

駱百齊氣憤地罵着不在場的兒子,等他罵得差不多了,管家才苦口婆心地道。

“老爺,少爺雖然不長進,不過,再怎麼說,他都是你的兒子,你不能不救他呀。”

“你讓我怎麼救他?如果在國內的話,我還能託關係解決,但現在他在泰國出事,鞭長莫及,你讓我有什麼辦法?”

駱百齊在房間裡踱來踱去,惱怒的緊皺眉頭。

想了想,他掏出手機,撥通了某組電話號碼。

“你好,是張老闆嗎?我是駱百齊……”

站在一旁,總管靜靜地聽着他一連打了好幾通電話過泰國那邊,雖然他沒聽到對方的回答,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無功而返了。

其實,駱志文這孩子,他由小看着他長大,他本‘性’也不算壞,就是被太太寵壞了,而老爺以前又不怎麼管教他,纔會養成他除了惹是生非,什麼好事都不會做的二世祖‘性’格。

如果,老爺肯多‘花’點心機在少爺身上,把他留在身邊慢慢調教還好,偏偏老爺卻無心管教,把少爺踢去泰國,美其名是讓他自力更生,其實卻是叫他自生自滅。

現在出事了,纔來後悔,也太遲了吧。不過,這番話打死他,他也不敢說出口就是了。

“豈有此理!平時沒事時就跟我稱兄道弟,現在有事想求他們幫忙,就一個兩個搖頭說沒辦法,以後他們別有事來求我,否則,走着瞧!”駱百齊生氣地將手機丟在書桌上。

“那現在怎辦法?難道真的眼睜睜看着少爺坐牢嗎?”管家問。

駱百齊抿直嘴巴,也是一籌莫展。

就算兒子再不長進,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他怎可能袖手旁觀,如果能救得了兒子,‘花’再多的錢他都願意。

不過,這件事就算他再有錢也沒用,因爲聽之前那個在泰國當官的朋友說了,死者不但是當地的富商,而且背景很複雜,所以,兒子這回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是誰!”

突地,管家的聲音驚醒了他,擡頭看過去,就看到管家打開‘門’,一手將站在‘門’外偷聽的人揪了進來。

“你是誰,怎麼在外面偷聽我們講話?”管家質問道。

“我沒有惡意的。”張勁陽擺出一副善意的表情,半衣領從管家手中拯救出來,這才慢條斯理地自我介紹起來。

“我叫張勁陽,剛纔我經過外面的時候,不小心聽到你們在裡面說的話,發現你們好像有點困難,剛好我在泰國也認識一些朋友,不知道能不能幫上駱先生一點忙。”

駱百齊擡眸看向張勁陽,目光深遂如炬,他則朝他‘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自信的笑容令駱百齊點起一絲希望,不由地仔細地端詳了他一眼。

“原來是張先生,你好像不是本地人?”

“駱先生叫我勁陽就行。”張勁陽笑道:“其實我是泰國華僑,也是上個月纔來到這裡的。”

“剛纔,你說你有辦法可以幫我?”跟他客套了句,駱百齊直奔主題。

“是不是一定可以幫令郎洗脫嫌疑,這是後話,不過,我可以保證令郎在泰國那邊的安全,也可以叫人先保釋他出來。”張勁陽道。

“你真有辦法,可以保釋少爺出來?”管家‘激’動地問。

張勁陽笑了笑,“雖然,現在駱少爺是嫌疑犯,不過,只要法官一天沒定他的罪,事情都有轉彎的餘地。”

聽到這裡,駱百齊也雙眼一亮,聽他的口‘吻’,不但可以保釋兒子出來,就連殺人罪也可以洗脫,不由得‘激’動地道。

“勁陽,如果你真能救得了我兒子的話,‘花’再多的錢我都願意,而且,你這個人情我一定沒齒難忘!”

張勁陽稍許彎‘脣’一笑,一臉誠懇地道:“我一定會盡力的,這件事就‘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