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受]美人長無衣
越臨昔挑挑眉,“哦?什麼法子?”藥真卻看看墨劍臣。墨劍臣點點頭,示意無妨。
藥真便閉上雙眼,右臉的碧桃枝發出瑩瑩的光,慢慢光芒愈盛。墨劍臣隱約間能看清異空間內瓊樹殿周遭的建築羣,其中屬他的那座側殿看來最爲清晰,估計是跟認過主有關吧。
越臨昔卻是什麼都看不見,他還未和藥真在一起過,練冷桃印都未結出,自然是一頭霧水。
藥真定定坐在墨劍臣懷中,意識卻已經在異空間的瓊樹主殿丹房裡翻翻找找了。
閉目翻找一陣,藥真好不容易從丹房很偏僻的一個小藥匣子裡找出來一個顏色有些黯淡的小玉瓶。碧光閃爍,藥真睜開眼睛,手中已經捏着一個小瓶。
墨劍臣見他睜開眼睛,忙低頭問道:“小真,找到了麼?”
藥真點點頭:“此丹喚名密言,算是一種極偏的丹藥品種,品級也很低。上古之族一般都肉身與精神力十分強大,各族內也有各種搜神和保密的心決功法,所以這丹藥藥性很雞肋。但我想用在現今毫無靈力的人類身上,應該效果還是可以的。”
越臨昔雖然早被苗月翩灌輸過很多關於藥真和其族人的事,但聽清這藥的效果還是眼睛一亮,天降甘霖吶。墨劍臣也是喜出望外,“好,我這拿去就給那個死鴨子用上,不說也得讓他吐露個一乾二淨!”
苗月翩正好從內殿退出來,擦去額上的細汗。擡頭一望幾人,擡腳走了過去。越臨昔觀他臉色平靜,暗自鬆了口氣,月翩這樣的表情,君父應該還活着。
苗月翩知道幾人心中疑惑,便主動開口說:“越君是中了一種古老的蠱毒,這種蠱喚名誅心,是一種我們苗疆極爲古老也烈性的蠱,算是養蠱之人的本命蠱。孩童六歲種入身體,用本命精血供養,一旦被蠱主所棄,進入宿主身體,就會進入宿主心部大肆破壞,所謂誅心。宿主會渾身無力,意識不清,爲蠱主所控。當宿主命力耗盡後,蠱蟲便會炸裂,宿主則開胸破肚而亡。”
越臨昔緊緊攥住拳頭,神情憤恨:“毒婦當誅!月翩,君父可還有救?”
苗月翩有些抱歉的看着他:“即便是用我的冷桃再製一丸冷桃香,一來也效用不大;二來時間也來不及。何況越君已經中蠱日久,身體差不多已經被掏空了,若要完全恢復,基本沒一絲可能。”
越臨昔閉了閉眼。睜眼開眼,他看向藥真,突然神色帶着祈盼道:“藥公子,你既能保下衛塵傷性命,也必有法子救得我君父一命,請救救我君父!臨昔當萬死以報!”卻是急的連本殿架子都忘了端。
藥真被他祈盼的眼神看着,不禁露出一絲苦笑:“若是有能救下越君的法子,早在我與月翩會診的時候便告訴他了。我當日能保下衛塵傷,除了他是我命定伴侶之外,還因爲他身體十分年輕,傷勢拖的時間也不久,我用了唯一一枚自己溫養多年的丹藥才救得他迴轉。”
越臨昔聽的心頭大痛,卻是沒有轉開眼,依舊熱切的看着藥真:“卻是一點法子都沒有了麼?剛救得君父出來他便就要去了麼?”藥真有些無奈,帶着一點求助似的目光望着苗月翩。
苗月翩上前拍拍越臨昔肩頭以示安慰:“雖然你和藥真現在不甚熟悉親密,可你也是藥真命定伴侶之一啊。放心吧,他若能幫你,定會全力相幫。”越臨昔點點頭,聽得有些面上發紅,處在高位上太久,他是有些無利不起早的小人之心了。
藥真見越臨昔冷靜了許多,便考慮了一陣子,開口說了一句話:“倒也有個辦法,就是結出一個冷桃藥陣來溫體一日後,再用丹藥續命。”
越臨昔聞言精神一振,“還請言明。”
被越臨昔一雙鳳眼盯着,藥真有些不太自在的向墨劍臣靠靠,然後答道:“不過這法子只能續約莫二十多天的命罷了,但是這樣一來,便能將蠱蟲封印掉,讓中了誅心蠱的人死的時候不會那麼痛苦。”
“那如何結出這冷桃藥陣?”越臨昔心中悽切,卻是想都沒想便繼續追問,能讓君父,活着……哪怕是一天也好。他的雙親,只剩一個君父了……
藥真這下有些宭了,尷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苗月翩見狀,便微微一笑,跟藥真說道:“小真有些不好意思,讓我來吧。”說着便側身過去,在越臨昔的耳邊耳語幾句。
攬着藥真的墨劍臣心事盡去,心情大好。見藥真不住向自己靠近,邊靠近邊說話,說完話後帶着羞澀的清麗臉龐莫名的勾人,便突然低頭含住藥真脣瓣吻了一陣才放開他。
藥真被突然吻住,面上因爲驚訝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碧色大眼盈盈的嗔了墨劍臣一眼,墨劍臣拉着藥真素手,心滿意足,嘿嘿的笑。
那廂聽完苗月翩話的越臨昔有些繃不住,這……不禁下意識看了藥真一眼。正好看到藥真被吻完後顯得極爲清媚的臉,一想到苗月翩所說的話,心中不禁狠狠的動了一下。
苗月翩只告訴越臨昔一句,結成冷桃藥陣需要至少六枚不同的冷桃印發動,雌性藥樹族人居中啓陣。
越臨昔何等聰慧,立刻就明白了苗月翩的未竟之意:現在越王宮只有三位擁有冷桃印的男人,雖然已經傳書謝吟蒼和僧非相趕往越都,但堪堪只湊齊五位。藥真只有七位伴侶,剩下的除過那個叫楚闊天的龍族,只剩下他自己了。
若要有冷桃印,那他這做伴侶的……是必須要和藥真交合的,難怪藥真有些羞澀了。只是苗月翩還沒有告訴他的是,這冷桃藥陣作爲藥樹族的頂級藥陣,治療效果極強,所以對發動的要求是極爲苛刻的。
這個藥陣,至少需要六位擁有冷桃印的雄性和一位雌樹族人發動,而且過程極爲,所以這位啓陣的雌樹族人必須是擁有,找到並且與至少六位的命定伴侶交合過纔可。
但這些細節,就不必現在說出來了吧,苗月翩想。
越臨昔也知道最好的情況就這樣了,況且是自己的父親,他不去救還能指望吳隊裡的楚天闊來救嗎?越國公子登位前是禁婚娶的,但一向眼高於頂的越臨昔卻從未和別人親密過。但是現在,只要他一想到會和那個少年……心頭便會莫名的異常火熱起來。
“本殿去照看君父,劍臣月翩,你們和藥……真且去審那楊尚,把證據供詞都弄出一份來。”越臨昔心頭一定,穩穩心神吩咐道。他打算先去看望君父的病情,這會子心頭沉沉壓着心事,便率先邁步走了。
三人對視一眼,去了碧日宮的地下密牢。
楊尚招了,而且招的很徹底。
他擡着頭,眼睛瞪的極大,不受控制的把心底全部的秘密不停的說了出來。他說了很多後君殿內和越王宮內的慘案,比如他受甄晚竹指使,在二十多年的時間裡,將四個懷孕的君妃母子盡數毒殺,剖腹取出成形的嬰孩並斬爲碎塊,盡數埋入後君中殿背後佔地極廣的一片雨梨林中。
先前審訊的人被遣了出去請越臨昔過來,牢內留着的墨劍臣和藥真驚恐的看着嘴巴一張一合的楊尚,就連平時看慣了生死的苗月翩都不忍聽下去。楊尚面色猙獰而痛苦,卻是一再不停的一說再說,說到最後,他甚至還說出了一個驚天的王室醜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