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受]美人長無衣
正待說些什麼,越臨昔卻是皺着眉頭,撫上藥真額心的祥雲印記,有些疑惑的開口:“小真,我記得你額心這個祥雲是金色的,爲何現在變了顏色?”
聞言其餘幾人都看過來,楚天闊心中咯噔一聲。藥真啊的一叫,詫異的問:“變顏色了?什麼顏色?”小真不知道這件事,越臨昔想到,昨晚一晚上就變了顏色,唯一可能……他看向面上有些不豫的楚天闊。
“跟龍族印記相關,定是和你有關。你們初次交歡,標記會變成鮮豔的火紅色嗎?”緊緊盯着楚天闊表情,越臨昔心有所感的問道。
僧非相心中一凜,擡頭仔細觀察藥真額心的火色祥雲。答案正待呼之欲出之時,突然苗月翩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楚天闊,你這混蛋真好膽!小真這是懷孕了!”
一語既出,幾個男人都是心中一怒,狠狠盯着楚天闊。墨劍臣早已按捺不住的嚷嚷:“楚天闊,虧得之前老子還跟你賠不是!”這一次沒有人攔着墨劍臣,苗月翩也抽出腰間金針,衛塵傷摸着自己玉戒,謝吟蒼捏捏拳頭,越臨昔將藥真抱的更緊了。
僧非相皺眉,雖然沒有開打的意思但是話中也沾上一些難得一見的火氣:“楚天闊,小真非你一人伴侶!孕育子嗣這種大事,難道你不應事先告知我們一二嗎?”
藥真自己卻是被這個消息劈了個凌亂,愣愣窩在越臨昔懷中沒有作聲,只是手下意識的撫摸自己小腹。怪不得夢中一片金光,龍吟不絕,小腹處帶着微微的酸脹感。他以爲是楚天闊睡在自己身邊的緣故,或者是被龍精射的太狠,小腹酸脹罷了,卻沒想到自己懷了孩子上面去。
畢竟藥真被封印的時候纔是剛剛成年,很多常識來不及瞭解,又懶怠去看族中那些又多又繁瑣的書籍,還不如當年苗月翩在結界中呆的那一年看過的藥樹族典籍多。
藥真出神的想,昨晚楚天闊百般賣乖,纏着他用龍身□,如此看來,楚天闊那個傢伙定是有預謀的。對着那邊已經快要掐起來的幾個男人翻了翻白眼,藥真已經懶得管他們了。
雖然心中有些責怪楚天闊不告訴他這件事,輕輕碰一碰沒有什麼明顯變化的小肚子,藥真心底卻是突然有一種微微的滿足感升騰上來:孩子,或者是小龍,應該會很可愛吧?
喝住那邊掐的跟羣烏眼雞似的男人,確切來講,那羣圍毆楚天闊的男人。藥真倒也不是擔心楚天闊,他龍皮那麼厚,還無恥的先斬後奏,連自己都瞞着不講,被揍下也活該。
藥真之所以叫停他們的主要原因是:想去越臨昔選好的那處地方放置異空間靈根,順便具現出來安置在那邊。不能浪費靈力的前提條件下,他需要坐騎。
不懷好意的看着楚天闊沮喪的臉,無奈之下,只好再次屈服,委委屈屈的又當了一次坐騎,載了幾人一起趕往臥龍江北岸的潛淵山南部山谷。高天萬里無雲,驕陽高懸,楚天闊一身怨念的在雲海中遨遊,恨不得將那幾只圍毆自己的小蟲子丟下去摔成肉餅。
不能用靈力卻不會武功(?)簡直憋屈的令人髮指,楚天闊決定怒學人類武功,斃的那幾個弱雞(大霧)男人滿地找牙。心中很是舒爽的想象自己威武雄壯,將人揍的哭爹喊孃的畫面,楚天闊的龍頭被人輕輕(霧)捶了一下。
藥真眼看潛淵山飛過了一截,楚天闊卻像是在發呆一般還繼續向前撲騰,忙拍他。不成想龍皮太厚,無論他輕的,狠的敲打全都跟撓癢癢似的,楚天闊毫無反應,繼續往前飛。終於藥真怒了,靈力運轉起來,附着在拳上,賞了楚天闊一拳。
楚天闊搖搖龍首,兀的一看,飛過頭了,頓時有些討好的擺擺龍尾,長吟一聲,猛的掉頭往回飛,幾人這才順利降落在了那處幽閉的谷口前。
順着狹窄山道行一段距離,藥真眼前猛的一亮。這處山谷坐北朝南,雖然高峰環伺卻是十分開闊明亮的樣子。谷中百鳥齊翔,繁花盛開,間或有綠樹鬱郁成蔭。整片谷地都生長着一種厚厚的,踩上去極爲綿軟的不知名的小草,不時盛開着一兩叢模樣可愛的各色野花。
谷中一進來的正北方有一刃高崖,探出一道石嘴,落下一道一抱寬的白瀑,水聲隆隆,落入下面一方佔地頗廣的碧潭,激起水霧濛濛,陽光下七彩爍爍,折射出一彎虹來。
藥真覺得自己小腹中蒸騰起一種歡欣的情緒,不由的看向那方靈氣四溢的潭水,俄而又下意識的看向楚天闊,他也能感覺到嗎?
楚天闊看到水潭的第一眼就咦了一聲。見藥真看着他,便開口解釋道:“小真,你能感覺到嗎?這潭水有點古怪。”藥真點點頭,“能,潭水中似乎有種和你相似的氣息。”
楚天闊丟下一句,“我去潭底看看。”便化作一道金光投入那方碧潭。藥真有些憂心的看了看,但是直覺告訴他不會有問題,這種氣息很是和善,甚至還有些親近感。
僧非相就走在楚天闊身後,見他下譚去了,便上前攬住藥真問了一句:“不會有問題吧?”藥真搖搖頭:“應該無妨,對了非相,你和臨昔月翩他們去選一下自己喜歡的殿落方位吧。我去中間具現靈根。”
見僧非相一雙慈悲的雙目沒有挪開,藥真微微一笑,輕輕推他:“去吧,具現靈根一點都不費勁的。”僧非相眼中擔憂之色仍在:“可是你現在身上有孕,真的沒關係?”
藥真擺擺手,拉住僧非相衣襟勾住他脖子,有些開心的親了親他的臉:“沒關係的,去吧,去找個清淨的地方。我知道你喜歡幽靜。”
僧非相紅着臉嗯了一聲,便自去了。墨劍臣在後頭看到僧非相得了一個吻,自己就差一點沒及時上去,後悔的捶胸頓足的。藥真看到墨劍臣的樣子,忍着笑揮揮手,“過來。”
墨劍臣眼睛一亮,屁顛屁顛就衝過去了,看的越臨昔,衛塵傷,謝吟蒼和苗月翩一起扶額,丟人吶。藥真攬住墨劍臣脖子,很大方的吻了一下他線條極美的脣。墨劍臣激動起來,一把打橫抱起藥真,驚的後面幾人心跳了幾拍。
越臨昔忍不住罵道:“小真有孕,你幹什麼!”墨劍臣卻是頭也不回,抱着藥真便走,“就是這樣纔要抱着走纔是,不要太嫉妒。”
藥真窩在墨劍臣寬闊的懷裡,感覺挺舒服的,便也沒鬧着下來,指揮着墨劍臣走。看的之前因爲羞澀沒有把握機會的僧非相一口血,後面幾個人也心頭一陣懊惱,暗暗道該死的二貨。不過有墨劍臣看着藥真也算放心,便忿忿然分頭去各自選地方了。
指揮着墨劍臣在約莫是谷中的地方停下,藥真推推墨劍臣,“劍臣,你自己去選你的側殿放置的地方,別擔心,這裡沒事的。”可墨劍臣就是死活推不動,無賴道:“我就選在這兒。”
藥真無奈,只好由他去。站在原地,右臉的那一枝蔓蔓冷桃枝逐漸開始點點閃爍起來,逐漸碧光大盛,凝聚出一棵碧樹懸浮在空中。藥真雙眼猛的睜開,凌空一指,只見那碧樹順着藥真手指方位緩緩落下,沒入土裡,慢慢紮根下去。
少頃,碧樹穩當下來,一道無形的氣流橫散開,藥真身子突然晃了晃。嚇的墨劍臣忙上前扶住他。雖然這個孩子是那個討人嫌的賤龍的,但是墨劍臣他們也都一致認爲這也算是自己的半個孩子,動輒就大驚小怪的讓藥真有點無奈。
“無妨。靈根已經種下,可以將異空間內殿宇具現了。”藥真從墨劍臣臂彎中鑽出來,心中默唸一陣,瓊樹宮主殿便憑空出現在潭邊,一種古樸浩然之氣頓時彌散開來。
楚闊天從譚中探出頭來,身上衣服溼漉漉的,有些訝異的看着突然出現的藥樹族古殿,“這是你的瓊樹宮?你們藥樹族的空間能力真是,嘖嘖。”說着圍着瓊樹殿看了半晌,笑笑:“好久沒看到上古時期的建築了,挺親切的。”
藥真點點頭,眼帶懷念,又轉頭問楚天闊:“譚下有甚麼發現?”楚天闊一拍額頭,神色激動道:“忘記這個了,小真,這處潭底不知爲何,竟生了一大叢龍星草。真是老天垂憐!”又憐愛的撫摸一陣藥真的小腹,“畢竟如今天地間靈氣稀薄,他生下便孱弱,如今尋得此處,或許也是他的機緣吧。”
墨劍臣見倆人均是神色十分歡喜,便插嘴道:“龍星草?有甚麼用處,對孩子好嗎?”楚天闊點點頭,開頭解釋道:“龍星草,葉片細長,呈片狀分佈。喜,其形如星子,爲幼龍食用,可增益龍氣,助長靈性。”
墨劍臣摸摸下巴,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正想繼續問,不防被藥真背上呼了一掌,“劍臣,靈根已定,時辰快到了,速去具現你自己的側殿。還有你,楚哥。”
撇撇嘴,墨劍臣十分哀怨的走了,叫他楚哥,叫我劍臣?摸摸腰間的長劍,墨劍臣手又癢了,什麼時候再和楚天闊掐一架,反正那隻笨龍不會武功,哈哈。
日落之前,谷中已經靜靜立起了八座宮殿。藥真的瓊樹主殿靜靜佇立在那方碧潭邊,和苗月翩掐架不成的楚天闊,只好特別無恥的佔了距離藥真主殿最近的一處寶地,美其名曰龍臨碧水。僧非相離則是選擇了一處頗爲幽靜的寬闊石崖,正好面對白瀑,周遭生了許多巨鬆,形態悠然,彎彎曲曲的枝幹掩映着僧非相所居那處雄奇古樸的側殿,顯得古意盎然。
苗月翩的副殿稍微大些,附帶了一處藥坊,所以選擇了一處向陽的肥沃土地,準備開闢一處藥園。其餘人的側殿也呈扇狀錯落布開,俯瞰去正好形成一個猶如北斗七星一般的形狀,極有韻致。
諸事既定,八人遂在這裡定居下來。越臨昔調動越土的能工巧匠,在谷口修繕了一處佈局和原越都相差無幾的越王宮,新的越都外城也動土修建,和藥王城毗鄰而居。越君不曾設立君後殿,登位一年,竟無君後,朝野上下議論紛紛,但也不敢造次。
藉着這一次遷都的機會,朝中忙成一團,一衆老臣也無暇追着越臨昔後面煩他,越臨昔樂的清淨了一段時間。衆人商量過了,待到藥真誕下越臨昔子嗣,再舉行大婚,將越王位子傳給孩子,幾人逍遙長居,一了心愛之人夙願,陪藥真遊遍天下。
藥真瞪着幾個窩在自己主殿軟榻上頭,商量的唾沫橫飛,面上滿是興奮之色的男人,不禁面色十分不好:“就是說,接下來的時間,我就要不停的懷孕懷孕了?”
身後抱着藥真的越臨昔大笑,語調十分張狂:“這個就看他們本事了,我身爲越君,你的第二個孩子得是我的。”藥真眼前一黑,不禁感覺這日子真是完全沒法兒過了。
苗月翩見藥真一副要爆發的樣子,忙安慰道:“小真莫急,我今日正在翻閱藥樹族孕典,發現一種秘法,可以讓你本體孕育子嗣,而且這種孕育之法,對於孩子極好。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有一定機率激活父體稀薄的優勢血脈。”
衆人都被苗月翩所言吸引,紛紛讓他詳細解釋清楚。
苗月翩清清嗓子,又扔出來一個讓衆人異常吃驚的消息:“上古諸族,遍佈中土。數人族繁衍力極強,故各族與人族皆有婚姻,留下不少後嗣,但因爲人族生來孱弱,便稀釋了古族強大的血脈。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因此,衆多孱弱的古族後嗣,其實是從當年靈氣暴呃亂之中存活下來的。當今人族體內皆是有各色稀薄的古族血脈,但是因爲年代太過久遠,終其一生,從生到死始終藏匿於骨血,不會被激發出來。”
苗月翩和僧非相對視一眼:“所以我和僧非相一起又查閱了諸多古籍散卷,做了一個推論。”僧非相見苗月翩看向他,便開口繼續說了下去:“我們七人,除了楚天闊本是封印古龍族人之外,其餘六人看似是純種人族。但是,由於小真和尋心玉的存在,體內當是有古族血脈存在的,而且是歷代先祖將積存血脈傳遞下來,相對來講,最爲濃郁的一代。”
僧非相面色端肅,不似幾個懶散男人在榻上斜斜一躺,而是姿容十分規矩,音色醇醇,娓娓道來:“大道無情,然去九而存一。所謂生機一線,自不會趕盡殺絕。機緣相會,然吟蒼從異空被牽引至此,所以我們大膽斷言:遺存的古族血脈將會在我們六人身上激發。此次若用藥樹族秘法,十有□,會將我們的優勢血脈顯化。”
藥真眨眨眼,皺皺鼻子,這羣男人對藥樹族的東西知道的比自己還多。盯着苗月翩看的藥真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楚哥,是不是神農族的族人,頭髮都是月翩那樣的銀白色?”
楚天闊聞言看向苗月翩的一頭白髮,恍然道:“一直覺得眼熟,今日才聯繫起來,確是如此!那他這血脈竟是已經十分濃郁了。”苗月翩早已想過此事,只是不清楚自己優勢血脈是古族那一支,聽到倆人這麼說,心下便有了一點眉目。
藥真思忖半晌,又看向僧非相要蓄髮卻一直沒有長出來的腦殼。雖然非相不留髮也很俊美,不過……這似乎也不大對?楚天闊看藥真又盯着僧非相頭頂發呆,便也掃了僧非相一眼,突然心中一動:“小真,如若無差,僧非相應是幽族一脈後嗣。傳幽族人體魄高大,不喜嘈雜,常幽居深谷山林,族人佛修衆多……無生髮。”
“這便是了!你當年跟我說過的,我還記得!”藥真也記起來當時楚天闊跟他講一些奇聞軼事的時候,提過這一古族,因爲十分奇特,所以他印象極深。僧非相摸了摸自己的發頂,心情有些莫名的複雜。
“不過其餘人的血脈,就不是特別明顯,待要一試才知。”楚天闊一一觀過,又跟藥真說了一下自己看法。藥真點點頭,去問苗月翩:“月翩,那孕術究竟是什麼個法子?”
作者有話要說:早上爬起牀來,瘋狂碼了一章速速肥上來。臥槽!?本攻不會食言吧,難道要下週一才能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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