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冷了,王志新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不時問我,“文兒,你說我現在像非主流嗎?”
“呵呵,我看你像阿信。”搞藝術的人,當然不算非主流。尤其是王志新的電吉他稍一揮舞。整個人變得都像有光芒一樣。
“思文,真的要在蘇含的生日會上動手嗎?如果我們動了手,是不是有些........”王巖揉了揉雙眼皮問我。
“出去以後吧。”我說。
十三少只還剩下九少,能湊齊另外四少也是件非常難得的機會。就算是在蘇含的生日上,我一樣不會放過這個絕好的機會。我知道這樣做可能會破壞蘇含的生日,但我必須這麼做。我是個流子,不是愛打架的學生。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進了蘇含預定的包間。但是當我們走進時,我們發現包間裡竟然沒有人。這是一個很大的包間,大概能擺的下四張桌子。鴻濤越來越溺愛蘇含,我想這個包間一定是鴻濤爲蘇含訂的。
有點不確定是蘇含的包間,我們懷疑自己走錯了房間。小民問我,“文哥。我們不會走錯了吧?”
“看看吧,應該不能錯。春夏秋冬嘛,就是這個房間。”我說。
正合計呢,有幾個小青年哆哆嗦嗦的走了進來。一看見我,那幾個小青年眼前一亮,“我草,你是李思文?現在市裡很有名的李思文!?”
“哈?你們是.........?”我看着眼熟。卻記不清他們是誰了。
“呵呵。我們是鴻濤的人啊,以前在醫院見過你。嗎的,那時候就覺得你很屌,真沒想到現在居然當大哥了。怎麼樣?聽說你現在跟十三少打的很猛啊?”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見他們都知道我的事。我只是笑笑。
“真有你的,連白浩的十三少都敢動。要是白浩知道了這件事,真不知道他會怎麼想呢.........”
互相發了一支菸,我們很快聊了起來。
通過他們話裡的口氣,我發現我打十三少這次又漲了不少名氣。而十三少的大少烏鴉。也因爲我漲了不少名氣。在他們眼裡,我和烏鴉都是實力差不多的人。不管是我們誰滅掉了誰,留下的人都會被市裡的流子們所敬佩。
轉眼,包間裡又進來不少人。擡頭看了一眼,我和進來的人目光不由對在一起。當我們目光對上的一剎那,他們很自覺的移開了目光。而我,依然死死的盯着面前那些人。
進來的人,正是我打算今晚辦掉的四個人!
被我死死盯着,他們選擇坐在了另外一張桌子。柱子和他們沒敢大聲說話,只是在那小聲嘀咕着什麼。看了看他們,大仙笑着對我說,“文哥,你看柱子以前多牛比?現在看見你不一樣要悄悄的?”
上次柱子單挑被我打敗之後,他變得徹底服我了。不管是在什麼場合看見我,他都不敢像以前一樣直視我的目光。想想我以前還被他收了當小弟,還總是被扇耳光,我心裡不由覺得有點屈辱。
蘇含這次過生日,應該是他們四個主動來的。我很想大聲挑釁他們幾句,然後直接在這裡把他們辦了。但是怕影響蘇含過生日,想想還是算了。
氣氛有點尷尬,很快包間外走來更多的人。先是三五個進來,接着是七八個。最後,十幾個人一同走了進來。最後走進來的,正是今天的小壽星蘇含和她的兩個哥哥。鴻濤,鴻宇!
鴻濤喜歡和小孩子玩,手下也招攬了不少像我這樣的少年。鴻宇驕傲,他除了幾個過命兄弟一個小弟都沒有。
看見我,鴻宇不由露出了笑容,“思文,來的這麼早啊?”
“宇哥。”看見鴻宇,我和小民、大仙還有王志新同時站了起來。
“哈哈,都是兄弟,就和你坐一張桌子吧。”鴻宇笑着,朝我走來。
此時包間的客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三十幾個人坐滿了四張桌子。這些人都是蘇含的朋友,有的是社會上的流子,有的是她的同學。而鴻宇主動說跟我坐在一起,是一件極有面子的事。
見鴻宇和我坐在一張桌子,之前和我說話的幾個小青年趕緊讓座,並從目光中流露出尊敬。而鴻宇坐在了我這張桌子,鴻濤和蘇含自然也要過來。
蘇含已經過生日了,但她並沒有穿的很正式。還是一套運動服,看着清清爽爽的。她身邊有個娘娘腔,一看見我就說,“矮油,這不是學校裡的大明星李思文嘛?呵呵,看到你真的好高興呢.......”
“草,你怎麼去那坐着了?那裡都是大哥坐的位置!”有人小聲拉扯娘娘腔,被娘娘腔仇視。柱子和另外三少,偷偷朝我投來嫉妒的目光。
“蘇含......”沒有在意他們,我纔看見蘇含只覺心跳加快。
“我不生你的氣了。”蘇含笑了笑,徑直朝我走來。
這........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蘇含已經推開王志新坐在了我的旁邊。接着,她很親熱的拉住了我的胳膊。
好久沒碰蘇含了,我的臉瞬間就紅了。我小心翼翼的看着蘇含,心裡有種失而復得的驚喜感。
鬧過,才知道誰是最適合我的人。
“你最近表現不錯,我不生你的氣了。”拉着我的胳膊緊了緊,蘇含嗔怪的看了我一眼。
“恩,真好。”我情不自禁的說了句。
這本該是個快樂的生日聚會,也應該是個美好的夜晚。這一刻,我的心中也沒了仇恨。什麼江湖恩怨,也被我一瞬間拋在腦後。
但,鴻濤突然冷冷的說了句,“蘇含,過來。”
“哥!”聽了鴻濤的話,蘇含瞪大了美麗的眼睛。
“過來,沒聽到我的話嗎?”鴻濤依舊冰冷的說。
不明白鴻濤爲什麼會對我這個態度,我很吃驚的看向了鴻濤。但是從鴻濤冰冷的眼神中,我看見了一樣讓我十分敏感的東西。
厭惡!
鴻濤的眼中,充滿了對我深深的厭惡。
“哥,我已經不生李思文的氣了,李思文不是你說的那種人。”蘇含依舊皺着眉頭,緊緊抓着我的胳膊。
“呵呵,陰險明,殺手文。流子的嘴都是最會騙人的,李思文的話你能相信?蘇含,你是不是還沒臉?”鴻濤的臉色一點點變了,變得有些憤怒。
“濤哥,我怎麼了?”我知道他因爲我傷害蘇含的事生我的氣,但我並沒有做錯什麼。看着鴻濤,我不禁覺得有點委屈。
“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我跟你說話了嗎?”鴻濤突然很大聲的問我。
被鴻濤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包間中也很快變得鴉雀無聲。包間中所有的人都在呆呆看我們,有人識相的掐滅了手中的煙。
“鴻濤,算了。”鴻宇皺了皺眉頭。
“鴻宇,這裡也沒有你說話的份。”鴻濤點了一支菸深深吸了一口。上丸縱劃。
“哦?那請問你在跟誰說話呢?”鴻宇笑了。
“呵呵,我在跟我妹妹說話。”鴻濤說着,朝我們走了過來。
見鴻濤高大的身軀朝我走來,我心裡不由變得緊張。我很明顯的感覺到,鴻濤對我的敵意很深。甚至,能感覺到他想辦我。如果他真的辦了我,我應該束手就擒嗎?或者,奮起反抗將他辦了?
眼看着鴻濤已經走到我面前,我的心也猛的提到了嗓子眼。這時,蘇含突然揚起頭說,“哥,你別這樣行嗎?我是真的很喜歡李思文。李思文也沒有做錯什麼,是我之前小心眼了。”
聽了蘇含的話,鴻濤沒有表情。而是一把拉起了蘇含,聲音冰冷的說,“蘇含,你忘了你爸說的什麼?李思文不是個好人,他將來也是要吃槍子的貨。你們現在分手了是最好的機會,你爸已經不讓你再跟李思文在一起了。不光是你爸,就是我們家和你全家都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蘇含,你們做朋友我不反對。但是,你們絕不能在一起!”
“不,我就要和李思文在一起!”蘇含眼圈泛紅,憤怒的揚起頭看着鴻濤。
“好,你不聽話我就將你帶走!這個生日你也不要過了!”咬着牙,鴻濤狠狠將蘇含向外拉。
見鴻濤這麼用力拉瘦弱的蘇含,我的心一瞬間摔成了碎片。我終於知道了,原來蘇含家裡一直都是反對我們在一起的。我在他們眼裡只是個流子,是個連蘇含她爸都看不起的流子。而我在鴻濤眼中,更是一名不如流的流子。即使我已經成了諸侯,我在鴻濤眼裡依然什麼都不是。
鴻濤是個做大生意的人,而我只是個靠打架積累名氣的人。我們之前,還是有着天地一般的差別。
“蘇含,走!”當着蘇含在場所有朋友的面,鴻濤更加用力的拉蘇含。
“哥,你給我點面子行嗎?你讓我過好這個生日行嗎?”蘇含終於哭了。
“只要你是我妹妹就有面子了,沒面子的只是李思文。蘇含,你跟我走。”不理會蘇含的哀求,鴻濤更加用力的拉她。
“文兒,我他嗎很想幹鴻濤呢。”王志新咬着牙看向我。
見鴻濤眼看着就要將蘇含帶走,我突然站起來大吼,“鴻濤,你憑什麼要帶走蘇含?”
“憑什麼?”鴻濤停下了,吃驚的看我。
“沒錯!”我咬着牙憤怒的問鴻濤。
“呵呵,就憑我是鴻濤!你有意見嗎?”鴻濤的臉色鐵青,一條條青筋如蚯蚓一樣在額頭上暴突。當他的目光變得凌厲時,包間中瞬間站起了十幾名青年。他們每個人都帶着敵意看向我,好像隨時就會撲上來揍我一樣。
看着那十幾道鋒利的目光,我忍不住攥緊了拳頭。接着,我臉上露出了微笑。
“呵呵,你是鴻濤就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