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兒,你回來啦。”南宮辰望着眼前的南宮旖竹,一臉溫柔地說道,“我正擔心你呢。”
“辰,今天我遇上了登徒子,多虧莫侍郎救了我呢,你要好好謝謝他。”轉念間,南宮旖竹就爲自己這小小的心思感到高興,若是南宮辰出面,莫君語定會來的。
“登徒子?出門怎麼不帶幾個侍衛?有沒有傷到哪兒?”南宮辰語氣急促,上下打量着南宮旖竹,眼裡寫滿了擔憂。
“我沒事,所以,辰,請莫侍郎來家裡吃頓便飯,好好感謝他吧。”南宮旖竹笑吟吟地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撒嬌地問道,“好不好?”
“好,都依你。”南宮辰寵溺地想要刮刮南宮旖竹的鼻子,南宮旖竹卻驀地別過臉去,南宮辰的手在半空僵了僵,旋即神態自若地收回了手,但氣氛不可避免的有些尷尬。
“小姐今天受了些驚嚇,王爺可得好好安慰安慰小姐。”青荇出聲打破了沉默,心中卻暗自擔心小姐的舉動。
“竹兒想必是累了,先去歇着吧,這答謝的事兒就交給我吧,定叫你滿意的。”南宮辰笑了笑,“書房裡還有些事兒等着我處理,待會兒再去陪你,恩?”
“恩。”南宮旖竹低應了聲,朝臥房走去,她總覺得,從再次遇到莫君語那一刻起,她對南宮辰的觸碰就有些莫名的排斥,卻不知是爲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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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據報三皇子邀請莫大人去赴宴。”魅影單膝跪在地上,呈上了最新的情報,卻不經意間發現主子握住茶杯的手緊了緊,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光芒,“不知莫大人可有跟主子提起過?”
“恩,這件事本王知道。”南宮幽冰冷的聲音裡沒有顯出一絲異樣,“你先下去吧,本王還要處理其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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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怎麼連三皇妃也能招惹?”冷千焱挑眉看着莫君語,然而脣角卻是玩味的笑容,絲毫不見責備埋怨。
“我沒招惹她。”莫君語淡淡地說,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女人,怎麼可能去招惹女人呢!
“畫的事你打算怎麼辦?”冷千焱笑問道,“南宮幽那裡這麼容易就交代過去了,還真是出乎意料啊。”
“無妨,再等等看,看看在壽宴獻賀禮時的情況再確定實行哪個計劃。”莫君語淺笑着,整好以暇地品着手中南宮幽送來的白牡丹。
冷千焱不語,有莫君語這句話,這件事就一定會沒問題的。
黑暗的大廳裡
陰森的聲音裡帶着些得意:“遊戲已經開始了,一切都準備好了?”
“是的,主人。”
衣香鬢影,空氣中氤氳着清冽醉人的酒香,管絃絲竹之聲縈縈繞耳,一派繁華掩蓋了暗流洶涌。
端坐在上位的人,深青色的龍袍,威嚴的面容,炯炯有神的眼微眯着,看着這一切。莫君語心道原來幽和他父皇最像的地方便是眼睛了,細長深邃的丹鳳眼透出高深莫測的光來,令人感到壓迫。
左右兩邊分坐着王皇后和柳貴妃,一高貴嫺雅,一妖嬈多情。
不意外的,莫君語看到了三皇子旁邊一身月牙白宮裝的南宮旖竹,清媚而脫俗。
“太子獻上象牙塔一座,風雲子真跡《賀壽帖》一幅;禹王獻上青玉道人真跡《四季》一幅——”唸到這裡時,有了些騷亂,衆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這幅傳說中隱藏着青淼國秘密的畫作竟然真的出現了。
“三皇子獻上——”這一次,唱禮的太監沒了聲氣,衆人一時驚詫,卻不知這太監是怎麼了。
“念。”皇上皺了皺眉,“真到是想看看老三給朕送了些什麼!”
“青玉道人真跡《四季》一幅。”那太監戰戰兢兢地開口,語帶顫意,真是的,怎麼向來最清閒的活兒到了他這兒,就變得這般倒黴呢。
“真跡?”皇上笑道,“如今這倒好,出現了兩幅真跡,莫不是青玉道人畫了兩幅《四季》吧?”
衆人靜默,偌大的殿堂裡,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清晰可聞。
“回父皇,這幅畫是兒臣偶然間尋得,經多方鑑定,肯定這是真跡,兒臣這纔想要拿來給父皇一個驚喜。”南宮辰不急不徐地起身,一臉無辜。
“父皇,上官家書畫好手衆多,均一致認定兒臣手中這幅畫爲真跡。”南宮御起身,陰鷙的眼神盯着南宮辰,“想必是三皇弟獻寶心切,有所失察吧。”
皇上並不言語,望了眼南宮辰,又看了下南宮御,開口道:“老四你認爲呢?”
南宮幽站起身:“兒臣不善鑑畫,是非曲直,全憑父皇聖斷。”
“兒臣倒想看看。”無視白弈棋拋來的警告的眼神,南宮瑾已然起了興趣。
“恩,瑾的書畫造詣向來不凡,不妨看一下。”皇上將目光放到南宮瑾身上,笑得一臉慈愛,身旁的王皇后卻暗地裡蹙了下眉。
緩緩展開了南宮御所獻的畫卷,南宮瑾眼中滿是驚歎,竟一臉癡迷,手指輕輕滑過畫面,最後停留在印章處,半晌,不言不語。衆人皆感到好奇,屏息凝神,等待着太子定論。莫君語心下暗笑,而南宮幽卻有些憂慮。
“這,是真跡。”南宮瑾嘆道,“不僅僅是手法還是意境,就算是印章,也跟文獻所記分毫不差!”
南宮辰神色如常,道:“大皇兄不妨看看臣弟獻上的畫再做定論吧。”
南宮瑾但笑不語,展開了南宮辰所獻之畫,細細地看着,只見他臉色越來越凝重,目光有些疑惑,復又將兩幅畫細細對比,更加疑惑,最後,艱難地開口道:“父皇,這兩幅如出一轍,兒臣已然辨不出真僞!”
舉座皆驚。
南宮辰笑道:“只能說明作假畫之人已是爐火純青。”
“是啊,還當真是爐火純青。”南宮御附和道,眼中閃過陰冷。
“皇上,皇兒們都是一片孝心,想要讓您開心,這畫的真僞倒在其次。”王皇后開口爲南宮瑾解圍。
“朕倒是來了興趣,想要辨出這畫的真僞,衆愛卿,誰能辨出真假,朕有重賞!”
衆人躍躍欲試,卻最終都垂頭喪氣而返,這一場壽宴,儼然成爲了書畫鑑賞大會。
此時,莫君語開口了:“臣以爲,既是畫中有我朝的秘密,那麼,能體現出這個秘密的,就是真畫。”
衆皆譁然。
白弈棋嗤笑道:“莫侍郎好生幽默,既是秘密,我等又豈能知曉?”
莫君語笑道:“正是,所以,臣斗膽請問皇上是否知道此秘密?”
皇上臉色微變,卻又立即恢復了平靜,淡淡地說:“朕也不知,不過這兩幅畫既辨不出真僞,爲了避免你們兄弟失和或是秘密外泄,不若將其焚燬,就讓秘密永遠成爲秘密吧!”
不理會衆人驚詫的眼光,皇上立即命人焚燬了這兩幅畫。莫君語有些興奮,看來,這幅畫裡面的秘密的確非同小可啊!
“老四,你的賀禮呢?”皇上淡淡地問,彷彿剛纔的一切從未發生過。
“兒臣獻上仙絳草一盒。”南宮幽拱手道,“願父皇壽與天齊,堪比南山。”
“仙絳草?”皇上露出興奮的笑,“老四的確是費心了。好了,皇子們的賀禮已經獻完,開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