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別急別急,”泰迪安慰着,卻渾然不覺自己纔是看起來着急的那個,“我給你弄好其它的部位,應該很快就沒問題了!”
弄好?怎麼弄?
艾爾想擡起頭看看那雙撫在自己胸口和腹部的手到底在幹嘛,但是一用力就渾身疼得厲害,動彈不得,讓他感覺這真是一團亂,原來一大堆問題還沒搞清楚,現在又添了這麼多疑問,比如這突然出現的黃光又是什麼?
這?他在我的肚皮上點了蠟燭嗎,爲什麼感覺暖暖的?不行,得問問。
“這是在做——”艾爾擡起頭,驚訝的發現那雙摁在身上的手,居然從縫隙中發出微弱的黃光,更加驚訝的是,“我似乎感覺……你摁住的那裡不痛了?”
艾爾又驚又奇,這個人難道是大家口中說的,那些擁有神奇力量的覺醒者嗎?否則,普通人怎麼會能使用使用這種……像神一樣的力量?他很驚訝,但他發現對方更加驚訝,嘴巴都張成了O型,他驚訝什麼,難道他也爲他自己的能力感到驚訝?
“你是在救治我嗎?”
“……”
“我這是在哪?”
“……”
“覺醒者不是隻爲貴族服務嗎?”
“……”
“你這亮閃閃的怎麼搞的,我想——”
“別吵!”泰迪一臉興奮,他彷彿看到了自己從那些沒意義的事情中抽身而出的一幕,“先搞完再聊!”
“啥?哦,好。”
過了一小會,黃光從掌中消散,柴房再次陷入一片黑暗。泰迪示意對方站起來,現在這個人,應該除了身上那些血跡和泥污之外,其他的已經沒問題了。
這絕對是覺醒者,那麼,自己該從哪裡編……說起比較好呢?
“大人,我可以問幾個問題嗎,”對方似乎是一副完事大吉十分滿意的樣子,艾爾試探道,頓了頓,黑暗中並對方並沒有出生否定自己,於是他問出了現在最想問的問題,“我這是在——”
但是話未說完,卻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終於醒了,你個渣滓!”
艾爾原本已經幻想着事情是不是已經往好的方向去發展了,但是還沒想清楚,就被突然出現的卡特撕得粉碎。
他扭頭朝聲音的來處望去,看到了那個將自己打得半死,站在室外同樣兩眼發光的卡特。卡特的出現回答了自己的問題,但一個問題解決後,往往會在其後產生更多的問題。
他的眼睛轉向這個奇怪的覺醒者,雖然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到,這個傢伙應該是因爲卡特的原因才幫我救治的吧。卡特當時是一副要打死我的樣子,爲什麼又想救活我呢?另外這個覺醒者是不是他的同夥?
如果是的話,那麼就能解釋爲什麼兩人看到我醒來了的第一眼,都是一副那樣的神情。想到這裡艾爾下意識得想和覺醒者拉開了距離,卻發現自己的背已經貼在了牆上。
不過就算猜測他兩是一夥的,艾爾對於對方的污衊也還是矢口否認,“你纔是渣滓,[襲擊巡邏隊]那種事是你硬往我身上編排的。”
艾爾回憶着剛纔接着那微弱的黃光,看到的景象,自己這是處在一條直通門口的通道的盡頭,兩邊的應該是充作柴火的木頭,這種房間對於做過農奴的人來說並不陌生,現在卡特站那裡把門口堵了,想跑都跑不了。
“自己出來吧,狡辯也沒用,別逼我在這動粗。”卡特眯着眼,裡邊昏暗的環境讓他看得不是很清楚,讓對方自己出來,總好過自己進去,要是被他趁黑咬一口就白捱了,出來就將他打暈,省得麻煩。
艾爾想了想,實在沒有辦法,自己一條賤命,他還能怎麼樣呢?再把自己抓回去,無非就是繼續像之前那樣挨他打。但卡特註定從我這裡聽不到他想聽的話,只能是重複着拷打,救治,拷打的循環,直到他放棄。
自己也可以編個謊言,恩,這個可以好好想想。他不由得嘆了口氣,爲自己和對方感到悲哀,一個說真話沒人信,一個只想聽到符合自己心意的謊言。
如果早知道要接受這種反覆的折磨,還不如留在林地好了,也能死得乾脆點。
他緩緩朝前邁出了步子,才走了兩步,就撞倒一個人,是那個覺醒者。
“怎麼回事?”覺醒者問道,他按了按艾爾的肩膀,然後似乎在朝外走去。這讓艾爾摸不着頭腦,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是個農奴嗎?我怎麼覺得你把他當成罪犯?”
“這不關您的事了,”卡特說着就要走進來,“我現在必須得帶他回去監獄了,不然領主大人會拿我是問的。”
謊話,艾爾和泰迪在心裡同時下了定論。
但是卡特被泰迪攔了下來,艾爾明白了起碼這兩個人應該不是一夥的,雖然不清楚卡特是如何說服對方幫自己治療的,不過可以肯定這必然又是一個謊言。
這人真是謊話成連篇。
“經我手救活的就關我事,另外,如果有昂納公爵的命令你還用得着拿劍逼我?現在你除了欺騙教會,你還又多了一條罪名。”
“你要是不說清楚就來硬的,我可喊人了啊,我現在都懷疑你是不是一名士兵!”,覺醒者說着就和卡特拉開了距離,用懷疑的眼神盯着對方。
卡特愣了楞,他皺着眉頭,像是在考慮如何取捨,但在艾爾和泰迪眼裡,他更像是在編排一個新的謊言。
等了一會,卡特的謊言似乎是已經捏造好了,他一挑眉毛,走過去拍了拍一臉戒備的覺醒者的肩膀,冷笑着說,“差點被你唬住了。”
說着就不再理會對方,朝艾爾走來,顯得有恃無恐。
“站住!”泰迪再次拉住他,怒道,“我特麼真喊人了啊?!”
“你喊啊,你怕是大聲點說話都不敢吧,”卡特嘿嘿的笑了兩聲,“你忘了我們怎麼進來的了?”
“恩?!“
“你等等!”
艾爾已經看得不大清楚,兩人都已經沒入了通道的黑暗,光亮從門**進來,他眯着眼卻只看見了兩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