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踩在狼人的胸腔之上,看着對方用長着利爪的手死死捂住脖子,嘴裡發出像是要窒息一般的[呵呵]聲,他感到莫名的暢快。

“來呀,再特麼的拿爪子掐我啊,你再牛逼啊!”

說着,他猛然蹲了下去,手臂大膽的從那張血盆大口上方掠過,將匕首刺入狼人的眼睛,直沒握柄。

感受到腳下急促起伏的胸膛快速的平靜下來,艾爾舒服的**出聲。

“呵~爽!”

相對於有些不正常的施救者,淘金者卻沒有因爲敵人的死亡而放下懸着的心,她陷入了更大的恐懼當中,她的記憶告訴自己,這裡不可能出現異族,但是經驗又在她臉上扇了一巴掌。

她站在記憶與經驗做出的不同判斷結果之間,不知該何去何從,她既不相信異族能穿越魯斯萊絲的腹地,也不願懷疑自己的經驗。

一時之間除了柴火偶爾發出的[噼啪]聲,再也沒有多餘的聲音,沉寂吞噬了一切,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湖面,一片平靜。

直到遠處一聲狼嘯出來,妮薩才知道自己更趨向於哪一邊。

她寧願自己的經驗出錯。

很快,第二聲,第三聲,由近及遠,嘯聲練連成了一片,就如往油鍋裡倒進一杯清水,林地沸騰了。

沸騰的林地驚醒了擁抱大海的男人,他舔了舔乾巴巴的嘴脣,露出了怪異的笑容,讓他看起來就像頭一次嚐到肉味,又看到了滿地羔羊的獸類一樣。艾爾轉過身,面向自己來時的方向,在那個方向,嘯聲比較密集,而在他的背後卻寥寥無幾。

我還要爽!

艾爾無視了身體的疼痛與虛弱感,邁步朝前走去,雖然能感覺到自己是有那麼一點點不正常,但是,真的好爽啊。

必須要儘快離開這裡,淘金者意識到,她檢查了塞拉佩爾的呼吸,確認了同伴沒有生命危險,然後背起這個可憐的女人,又順手將淘金者的武器收集起來,準備向嘯聲少的方向離開。

她朝那個救了自己的男人招招手,示意他一起離開。

但是走了兩步,卻並沒有聽到預料當中對方跟來的聲音,她好奇的回頭望去,只見那個男人背對着自己,一瘸一拐的朝着相反的方向,往林地深處走去。

像是失去靈魂卻在走動的屍體,她嚇了一跳,連忙朝他喊了幾聲,但那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樣子是要去送死嗎?怎麼像是被魔鬼控制了一樣?

“你要去哪?”妮薩雖然心裡奇怪,但也沒忘了掉頭回來拉住他。

“去爽啊!”艾爾一臉興奮,背對着火焰,眼前這個女人倒是看不清楚漂不漂亮,但那聲音卻是好聽至極,讓人無論如何都無法忽視。

“……”

爽???

“走啊!我帶你去——”

“去哪啊?我要去前邊,誒,你個瘋女人,你拉我做什麼?!別拉我!”

“聽話,我帶你去爽啊!”

妮薩不由分的就扯着艾爾,迅速沒入黑暗當中,不過經過火堆時,那火焰的溫度感覺突然變高了一樣,烤得自己臉頰微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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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樹冠連成一片,層層疊疊的罩在林地上方,平時連正午的太陽都不能在林地落下多少光斑,可想而知夜晚的能見度是讓人多麼的寸步難行。若是以前,妮薩必然會和同伴在天黑之前飽餐一頓林間美味,然後離開林地,前往山谷邊緣的巖洞裡過夜,若是一時走不出林地,也可以在巨樹的樹杈上將就一夜。

但是現在,她不想醒來後發現自己在異族的包圍圈裡,妮薩扭頭看了看背上的塞拉佩爾和那個男人,沒有人值夜的話,甚至也許叫醒自己的不是明媚的眼光,而是劇痛,睜開眼後,迎接自己的是滿腔尖牙的大嘴。

狼人的嘯生漸漸平息,但是妮薩知道它們就在身後不遠的地方,甚至有零散的已經咬上了他們,野獸對肉味的反應遠比自己想象的要敏感,如果現在再遇上剛纔那種組合,是什麼後果她不願去想。

塞菈佩爾是自己的同伴,而這個如行走的肉塊一樣的男人則救了自己一命,哪個都不可能拋棄,妮薩不由得再次加快了速度,如果停下來,體力消耗一空的身體今晚上就別想再站起來了,好在這是一段下坡路,沒有那麼費勁。

如果不是一直有個煩人的聲音的話。

“去哪爽啊?”

“前邊啊。”妮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心力憔悴。

“哪啊,到了沒?”

“……”

“你帶我去哪啊!這裡沒有狼人!!”

……

過了一會,可能對方是叫累了。

“你有沒有吃的?”

不,是叫餓了,妮薩鬆了口氣,“有啊,你餓了嗎?”

“餓死了,我要吃的和喝的!”

“好,我給你拿。”

感覺到抓着自己的手一鬆,艾爾連忙反手抓住對方,小手細滑柔嫩,讓他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好舒服,忍不住順手揉捏了幾下。

“喂!!”

這是真的,剛纔艾爾還懷疑剛纔的一切是不是像[貴族宴會]一樣,也是一場幻覺。

不對,這麼一想,他又懷疑現在經歷的難道也是幻覺?

可能是因爲自己的揉捏,對方一直想往外抽手,艾爾當然不能放開啊,滑不溜啾地,不用點力還捏不住了都,不過這樣似乎把對方嚇壞了。

“你……你幹嘛?!!”

“額,”艾爾眨了眨眼,“我幹嘛?”

“……”

“你不是說有吃的嗎,拿着多不方便,我幫你吃一點吧。”這不是夢吧?是嗎?不是吧?

“你放手啊!”女人怒道。

那當然不能放啊。

“你不放手我怎麼給你拿!”

這個聲音越聽越好聽,他開始相信那個淘金者所說的了,它不禁讓人幻想到天邊的雲彩,高聳入雲的山峰,清風徐徐,那一條從山頂向下汩汩跳動的清甜溪流。艾爾忙着在腦海勾勒着天使的輪廓,一時走了神。

“聽到沒有?!”只不過現在它似乎有點湍急。

“放手我就看不到了,也跟不上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