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小子,是嫌命長?
衛風被老爹一陣冤枉,急了,道:“她是我小師妹,我怎麼可能對她有那種企圖?你把你兒子看成什麼人了?我有這麼差的人品嗎?我那是衝二師兄的……”
西侯一怔之後,臉瞬間漲紫,氣得額頭青筋亂跳,指着衛風,“你……你……你這個混蛋小八蛋。”順手抄起掃把,朝衛風打去。
衛風見自家老爹來勢洶洶,嚇得轉身就逃。
“小王八蛋,還敢跑?”西侯氣得渾身亂顫,舉着掃把追了過去,“死小子,什麼不學,學人斷袖,你是乘心想我衛家斷子絕孫?”
墨小然趴在窗戶上偷看熱鬧,笑得差點岔了氣。
西侯性格急躁,在氣頭上,什麼話都聽不進去,衛風就算有一千張嘴,也解釋不了,抱着頭到處亂竄。
衛風功夫遠在他爹之上,西侯哪追得上他,幾圈下來,累得氣喘噓噓,吼道:“來福,擡板凳來,家法侍候。”
衛風見搬家法,嚇得不敢再跑。
來福是衛風的老僕,見侯爺在氣頭上,不敢不聽,飛快地搬了長板凳來。
“趴下。”西侯接過來福遞來的家法棍。
“爹,你來真的?”衛風傻了眼。
“你當老子和你玩笑?今天,我不把你這渾小子扳直了,我沒臉去地下見你娘。”
“您不去見我娘,說明您可以長命百歲,壽比南山。”衛風一臉愁苦。
“趴下。”西侯氣得頭昏腦脹,大吼。
衛風嚇得趴下,一棍子下去,打得他鬼哭狼嚎,“爹,你還真下黑手啊?你就不怕把我打死了,我娘恨你啊?”
“把你這小兔崽子打死了,我自會給你娘賠罪。”
“我娘如果還在,看見你這麼打我,得多心疼啊。”
“心疼?你娘如果活着,看着你跟男人鬼混,可不是心疼,是心痛。”
西侯想到他居然斷袖,這氣不知打哪兒出,又是幾棍子狠狠下去。
衛風叫道:“二師兄,救命啊,我爹要打死我了。”
容戩坐在門前廊下,拿着本書卷在看,聽着衛風鬼嚎,眼皮都不擡一下。
“你爹就你這麼一獨苗,你直路不走,偏要走彎路,也怨不得你爹生氣。”
“二師兄,你知道我不是的,我那麼做,只是……只是……”
容戩瞟了衛風一眼,只是看他是不是斷袖,有了這荒謬想法,也就算了,還在墨小然面前搞這麼多事,活該捱揍。
來福領了莫言進來,道:“侯爺,莫大夫來了。”
西侯忙停了手,“莫大夫是來給懷玉公主看病的吧?”
莫言笑笑,懷玉能有什麼病?
如果非要說有病的話,也是相思病。
“我是來給衛世子換藥的。”
“換藥?”西侯怔了一下,“換什麼藥?”
“莫言昨天遇刺,衛世子爲了救我,被刺了兩劍。”
“啥?被刺了兩劍?”西侯吃了一驚,回頭問衛風,“刺哪兒了?嚴不嚴重?”
衛風指了指胸脯,“胸口一劍,背上還有一劍。”
西侯一聽,慌了神,“你受了傷,回來怎麼不說?”
“不是怕你擔心嗎?再說,有莫大夫在呢,反正死不了,也就懶得跟你說了。不過,我沒被別人刺死,卻要被你打死了。”
西侯就這麼一個兒子,寶貝得跟心肝一樣,聽說他受了傷,嚇得魂都飛了,忙叫道:“來福,快把少爺扶起來。”
他自己上前,和來福一人一邊的去扶衛風,衛風抱着凳子不起來,賴皮道:“你要打,趕緊打,打死拉倒。”
西侯知道自己剛纔下手狠,而他身上有傷,不知道那幾棍子有沒有加重傷勢,急着扶他起來,讓莫言看看,道:“如果不是你小子幹出那種混賬事,爹哪啥得打你。”
“都說不是你想的那樣了。”
“好好,不是爹想的那樣,你先起來把傷治了,其他事以後再說。”
“以後還要說啊?那是不是說,以後還得打啊?既然早晚還得打,現在一起打完,我死了也好去看看我娘長什麼樣子。”
西侯又急又心疼,再聽他提起亡妻,更加內疚,忙道:“不打了,以後都不打了,但你以後也不許再跟男人鬼混,乖乖娶個妻子,爲我們衛家傳宗接代,好不?”
“什麼跟男人鬼混啊,我都說不是那回事了。”
“好好好,不是那回事,不管怎麼,先治傷,好不好?”
“這是你說的,以後不許再說這事。”
“行,不提,再也不提。”西侯生怕他身上的傷加重,哪還顧得了其他,至於斷袖的事,以後再找機會開導。
衛風小計得逞,暗暗得意,一條手臂搭上父親肩膀,另一條搭上來福的,衝莫言笑笑。
莫言可真是人間活菩薩啊,來得恰是時候,要不然,這頓打,還不知道得捱到什麼時候。
這樣的結局,讓墨小然想起權叔。
心裡隱隱酸楚,不知道父親現在在什麼地方。
墨小然突然感覺有人在看她,轉頭看去,對上容戩深不見底的眼睛。
容戩見她望來,向她勾了勾手指,“過來。”
墨小然長吸了口氣,壓下看見他就衝上來的怒氣,臉上漾開蕩人心魂的嫵媚笑容,“是要給我錢了?”
他丫的,當她是狗?
不爽了,直接丟在大馬路上,一眼都不看,高興了就招呼她過去?
“可以考慮。”他見她坐着不動,微揚了揚眉,“看你表現。”
“姐兒現在不想要錢了。”有他在外頭那麼一鬧,就算她有錢,都買不到東西,讓她拿着一堆用不出去的銀子,白白伺候他,當她傻啊?
“銀子不要,地心蓮子要不?”容戩從她身上收回視線,重看向手中書卷。
墨小然恨得磨牙,在肚子裡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過了。
容戩你丫的就一土匪頭子,搶了姐的地心蓮子,還好意思拿地心蓮子出來和她做交易。
咒你一輩子被姐兒壓。
她心裡罵着,臉上卻笑得越加嫵媚動人,一屁股坐到離容戩兩步遠的石凳上,諂諛道:“九王有什麼吩咐,只要小女子做得到的,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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