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看着嶽小菁,用意識道:“你可以不給九王泄毒,但得爲我做一件事。”
嶽小菁愕然,“什麼事?”
“跟我來。”墨小然深看了嶽小菁一眼,轉身走向自己的院子。
在神龍洞崩塌的那天,她的身體就和以前有了一些不同,但那時和以前不同的地方太多,她把心思都放在了失憶以及重生帶來的能力上,卻沒想過她身體的某些不同,是由和容戩發生關係後產生的。
今天醒來,身體又有了些變化,但她以爲是和容戩一夜纏綿,累得恍惚,加上心理上的不同,所以纔有一些古怪的感覺。
直到剛纔嶽小菁崩潰的時候,她意外地發現,自己可以窺視到嶽小菁心裡想的事情。
想起被世人恐懼的鳳女能力。
難道窺視她人心裡所思,也是這是鳳女能力之一?
剎那間,她想起神龍洞被容戩的獸身侵佔後身體的不同,才發現,那些那不同不僅僅是前世的能力,還有一部分身體自身的變化。
難道說,她和容戩一起,真的可以喚醒鳳女的能力?
一個慘絕人寰的記憶浮了上來,她抱着容戩的屍身,吸取天地間的靈力,讓天地變色,在吸了足夠的靈力以後,她抱着容戩的屍身,去到一個湖邊,她不記得當時要去哪裡,但到了湖邊時,心裡的絕望和無奈讓她感覺到,她沒能到她要去到的地方。
她抱着容戩坐在湖邊,拼盡了全力,卻只能將容戩的魂魄招回兩個時辰。
他們招誰惹誰了?
不過是因爲她擁有比尋常人強大的力量,就要滅了她,連僅有的兩個時辰,都不肯放過他們。
容戩鳳夫的身份不可能永久地隱藏,總有一天會揭露出來。
上一世的經歷又將重演。
他們不招惹她,她可以不計較過往,但如果他們再次圍剿他們,難道她要坐以待斃?
又或者再次大開殺戒,殺光所有的人。
但那和上一世沒有任何區別,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出路在哪兒?
墨小然眸子眯了眯。
想到剛纔百姓羣毆嶽長東的情形。
大燕的百姓害怕容戩死去,如果她能像容戩一樣,讓世人害怕她死去,或許就是出路。
臣服。
讓所有人臣服,纔能有那一天。
墨小然環視四周,九王府在容戩的保護下,牢如基石,在這裡,她在他的保護下,可以平平安安地活。
但她不可能只活在這方小天地裡。
她還得和他一起踏遍天涯海角,看盡世間似錦繁花。
可是一邁出九王府的門檻,就將是血雨腥風。
她得在血雨腥風來臨之前,擁有屬於自己的力量。
在他鳳夫身份揭開的時候,她不要他站在她的身前,用自己的身體爲她抵擋刀劍,而是有足夠的力量和他一起並肩而戰。
詩梅指了指嶽長東,向墨小然問道:“王妃,這廝怎麼處理?”
自從墨小然醒來,詩梅就改了口,不再叫她姑娘,而王妃,墨小然很不習慣這個稱呼,但這時候,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道:“交給王爺處理。”
“是。”詩梅回頭對護衛道:“押下去,等王爺回來,交給王爺。”
容戩是殺人不眨眼的煞星。
嶽長東見墨小然把他交給容戩,面如死灰。
哭着求道:“墨姑娘饒了我這一次吧。”
墨小然理也不理,從他身邊走過。
嶽長東又向嶽小菁道:“小菁,你代爹求求墨姑娘。”
嶽小菁低着頭一言不發,她自身難保,有什麼立場爲他求情?
不看父親,緊跟着墨小然離開。
進了房間。
墨小然平時不喜歡別人在屋裡服侍,詩梅等墨小然和嶽小菁進了屋,和平時一樣留在門外廊下,墨小然有什麼需要,只要叫一聲,她就能聽見。
嶽小菁不會功夫,不能把墨小然怎麼樣。
但詩梅仍然不敢大意,豎着耳朵傾聽屋裡動靜。
只聽墨小然道:“你也是煉丹的人,對藥性極爲熟悉,你給九王下毒,也研究過那藥的藥性,我要你研究出解藥。”
嶽小菁道:“確實研究過,按藥性是可以解的,只是其中有幾味藥難得。”
如果不是容戩體內有邪毒,光是熙珍給的藥物,不是無解。
墨小然道:“我要你將功贖罪,把那幾味藥找來。”
嶽小菁意外道:“你不怕我跑了?”
墨小然冷冷道:“你跑不了。”
藥是嶽小菁下的,對那藥最熟悉的人自然是嶽小菁,而嶽小菁又是等級較高的煉丹師,墨小然讓她去找煉製解藥的藥引,合情合理。
詩梅聽到這裡,沒有任何懷疑。
接着看見嶽小菁開門出來,臉色極不好看,看了她一眼,往外急走。
“嶽小菁。”
詩梅叫住她。
嶽小菁停下,怯生生地問道:“詩梅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我只是想告訴你,嶽小晃現在不在熙珍手上,而在我們王爺手上,你想他活命,就老實點。”
嶽小菁眼裡閃過一抹意外,接着瞭然了,垂下頭,飛快地去了。
詩梅目送嶽小菁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門口,厭惡地重哼了一聲。
這女人把弟弟的命看得這麼重,絕不敢違逆王妃。
嶽小菁出了九王府,直奔西侯府,到了府門口,見門口停着一輛馬車,那馬車有皇家女眷的標記。
接着看見衛風牽着馬從府裡出來,他身後糾纏着一個姑娘。
那個姑娘,墨小然認得,是燕皇最寵愛的懷玉公主。
懷玉公主拽着衛風的袖子怒道:“我剛來,你就走,是不是故意避開我?”
衛風不耐煩地道:“誰要避開你了,是你來的不是時候,我剛要出門。”
“你要去哪裡?”懷玉哪裡會相信他。
“九王府。”
“我九皇叔下了禁足令,任何人不許進入九王府,你去了也進不了門。”
“進不進得了門,是我的事,跟你沒關係。”衛風不以爲然,容戩下禁足令,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他不是照樣進?
再說容戩昏睡了一個來月,好不容易好起來了,進了趟宮,回來就下了禁足令。
這事衛風覺得蹊蹺,更要去看看,弄明白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