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深吸了口氣,得回鳳血族了。
如果這件事真和重樓有關,只有回鳳血族,才能找到線索,救出千雲和忠叔。
只是她現在受了內傷,容戩一定不肯放她離開,要想回鳳血族,還得另外想辦法。
經過這次反噬,墨小然不但沒有不舒服,反而覺得身體很清爽,一點污濁之氣都沒有。
紫焰草在丹田開心地旋轉,“有人幫你清掉了體內的濁氣,血燕之血,又把血液裡的雜質化掉,以前被濁氣壓制着的靈力也被釋放出來,現在到處都好乾淨,好舒服。”
這時丹田裡傳出另一個陌生的聲音,哼了一聲。
墨小然這才注意到自己丹田裡多了一個小小的火團,原來煉獄之火也在她的丹田裡修出身體。
煉獄之火以前是生在忘川裡的,忘川的水最爲污濁,它習慣了污濁,現在墨小然的丹田裡太過乾淨,乾淨得讓它不自在。
紫焰草正高興,聽着煉獄之火不認同的那聲哼,惱了,一腳把煉獄之火踹開,“一邊去。”
煉獄之火哼哼唧唧地縮到神農鼎旁邊,不敢再去招那兇悍的小豆芽。
墨小然長噓了口氣,睜開眼,和容戩四目相對,容戩眼裡慢慢化開欣慰笑意:“醒了?”
“嗯!”墨小然動了動了,才發現自己的手被容戩握在手中,而他的兩根手指擱在她手腕的脈搏上,看來她這次被反噬真嚇到他了。
轉頭見阿福焦急地站在不遠處,顯然是爲九王府的事着急,而容戩又被她拖在這裡,她沒醒來,阿福也不敢催,只能乾着急。
柔聲道:“有事就去吧。”
“我送你回聖君堂。”
鬼影已經查出內鬼,和他猜測的一樣,是和重樓關係極好的一個管事,而且幻影也傳來消息,他發現了忠叔故意留下的線索,但鳳血族被重樓下了結界,他進不去。
“我有一些問題想向莫言請教,不急着回去。”
以莫言的能耐,護着一個墨小然,綽綽有餘,她如果呆在醫坊,自然是安全的。
但她真的能老老實實呆在醫坊?
墨小然看着容戩眼睛,她的眼睛烏黑得像只純真又無辜的小獸。
容戩輕抿了薄脣,或許是自己多心了,她根本不知道九王府的事,實在沒必要四處亂走。
莫言端着湯藥進來。
有莫言在,容戩越加的放心了,“我忙完了來接你。”
“好!”墨小然笑着答應。
容戩親了親她的額頭,起身走了。
莫言走到榻邊,爲墨小然把了脈,知道她已經沒事了,把藥遞到她的面前,“雖然沒事了,但身子還是要補的。”
“補什麼?”
“當然是補身子。”莫言眸子微暗,不直說,她也是學醫的,很快會發現自己身子的不同,他不說,等她自己察覺,應該會是一個驚喜。
墨小然對莫言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接過湯藥,大口喝下,那藥苦得她皺了小臉,“怎麼像保胎藥?”
莫言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端碗走開。
“莫言,血燕是哪來的?”
“李安安的。”
墨小然看着正邁進門檻的李安安笑了。
豎着耳朵聽着莫言走遠,忙從牀上跳了起來。
李安安嚇了一跳,忙跑了過去,“你這是做什麼?”
“出去走走。”墨小然快速地整理頭髮。
“你還病着呢。”李安安吃了一驚。
“已經沒事了。”
“可是……”
“真的好了,剛纔莫言都說沒事了。對了,謝謝你救了我。”
“師姐妹,也是姐妹,應該的。”李安安想到之前用墨小然的命來要挾容戩,有些不自在。
墨小然笑了,捏了捏李安安的臉,“我們是爛姐爛。”她和李安安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彆彆扭扭,但真有事的時候,卻是賠上性命,也要救對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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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安打開墨小然的手,“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請你吃頓好吃的,躺這麼久,嘴都淡得出鳥了。”墨小然挽着李安安往外走。
“你自己做菜,不是最好吃?”
“天天吃自己做的,也會膩的。”
“好好走,別拉拉扯扯的。”李安安不習慣墨小然的突然親近,想把手臂抽回來,但被墨小然抱得極緊,竟抽不出來,被她一直拽出了門口。
莫言聽見動靜,從配藥坊出來。
墨小然忙道:“李安安說請我出去吃東西。”
“不是說你請我嗎?”
“我請你,我付錢。”
“憑什麼?”
“我沒錢。”
李安安氣塞,“你真是無賴。”
莫言見她們兩個姑娘家胡鬧,不好攔着,笑笑仍回了配藥房。
李安安見莫言沒阻攔,知道墨小然真的沒事了,沒了顧忌,道:“你想吃什麼?”
“炒年糕!”
李安安驚訝地看向墨小然,這麼會做菜的人居然想吃炒年糕這樣的東西,“我倒是知道有一年炒年糕極好吃,就怕你吃不得辣。”
墨小然翻了個白眼,她最愛辣,好不好?
李安安帶着墨小然去到城西的一個街邊小攤,小攤擺在避風的角落,頭頂一個草棚,棚裡只有兩張小桌,十分破舊,但飄出的年糕香,卻讓饞得墨小然直流口水。
“李安安,你行啊,知道找老店。”
“你怎麼知道是老店?”
墨小然指指小攤裡的矮長凳,那些長凳的漆早掉光了,凳面凹了進去一指深,磨得油光滑亮。
李安安睨了她一眼,一屁股坐下,“二牛哥,兩份炒年糕。”
墨小然看着眼前的炒年糕,眉開眼笑,“好久沒吃辣的了,今天可得大吃特吃。”
李安安拿筷子壓了她的筷子,“你身子剛好,可不能吃太多,吃壞了,他們又該罵我,說我心腸歹毒,故意害你。”
“衛風?”墨小然擡了擡眼皮,夾了塊年糕塞進嘴中,愜意的半眯了眼,”真好吃,好不容易吃一次,說什麼也得吃夠本。”
李安安臭着臉,哼了一聲,那死小真是氣死人了。
看着墨小然狼吞虎嚥的模樣,想着容戩說的那些話,突然心裡難受,哭了出來,“我討厭這樣的你。”
“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