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的臉扭曲了,這個毀了她一生的小妖精,竟然還敢大言不慚,轉頭對六耳獼猴道:“去,給我殺了這個小妖精,記住,絕對不能讓她的魂魄跑了。”
六耳獼猴被墨小然道出本像,早起了殺意,只等映雪發話,現在聽她下了令,直逼墨小然。
墨小然在說話之時便做好了準備,見映雪眼露兇光,立刻向後避讓,沒注意到身後有一枝伸出來的樹杈,樹杈劃過小腿,鑽心的痛。
六耳獼猴的爪子靠近墨小然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力道,將他撞出老遠,跌坐在地上,嘴角浸出血絲。
這突來的變化,讓映雪怔住,想起墨小然用毀滅之光殺人的時候,臉色陡然一變。
她緊緊地盯着墨小然,回想當初的情況。
那時墨小然不知有什麼妖術吸取了天地間的靈氣,然後藉着吸來的靈氣大開殺戒。
她在沒有吸取天地靈氣以前,根本不堪一擊。
而墨小然現在並沒有吸取天地靈氣,不可能有這麼厲害的。
墨小然伸手摸向小腿,摸到一片粘涅,鮮血染紅了她的手。
映雪看着墨小然手上的鮮血,尋思着,只要在這兒守着墨小然,不讓她離開,七天七夜,她一個凡人之體,七天時間沒吃沒喝,難逃一死。等她死了,再收了她的魂魄,只不過多耽誤些時間罷了。
哼了一聲,道:“墨小然,不管你怎麼厲害,只要我不放你離開,你就只能呆在這裡。”
“那我們就這麼耗着吧。”墨小然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心裡禁不住擔憂,她剛纔已在這荒谷中走了許多,根本尋不到出路,也不見任何生物。
要想脫身,恐怕真的不容易。
現在能找到自己的只怕只有容戩了,伸手入懷,握住那顆烏金,喚道:“容戩,救我。”
映雪冷笑,她根本不相信,容戩還活着,道:“不過你不用叫了,這地方你叫誰也沒用,沒人可以救得了你了。”
墨小然也不理會映雪,仍然叫道:“容戩,救我。”
在映雪的冷笑中,黑影一閃,墨小然身前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映雪的笑聲嘎然而止,緊盯着這突然出現的背影,明明親眼看到容戩魂飛魄散,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容戩接過墨小然的手,“你受傷了?”
墨小然見他真的來了,鬆了口氣,“只是破了一點皮,不礙事。”
容戩見她手上並無傷口,裙子上一片腥紅,蹲下身去,揭起她的裙子,動手去卷她的褲腳,“讓我看看。”
映雪見二人旁若無人,自顧親親我我,忍不住了,“你是什麼人?”
她不相信面前這個人是容戩,她可以找個妖獸變幻成容戩,墨小然自然也可以。
容戩象是沒聽到映雪的問話,仍自小心地爲墨小然處理傷口,直到包紮好傷口,才起身回視映雪鐵青了的臉,“我是誰,你會不認得?”
映雪看着他臉上的面具,心臟一陣亂跳,眼裡怒意瞬間熄滅,化成一縷喜悅,“你……你沒死?”
容戩沒興趣回答她的問題,轉身對墨小然道:“我們走吧。”
映雪見他們談笑風聲,完全當自己透明,陰沉下了臉,“她不能走。”
容戩冷道:“本王要走,你攔得下?”
映雪重重地哼了一聲,道:“攔不攔得下,你試過就知道。”
容戩不屑地撇了嘴角,不再理會映雪,回頭向墨小然問道:“不恨我了?”
墨小然道:“我根本就沒恨過你。”
容戩有些意外,“這麼說,你相信鳳血族的事,和我沒有關係?”
“當然和你有關係,阿冬和小林的屍體還在鳳血族。”
“他們失蹤了,已經有好些天,我暗中離開長風嶺,就是去找他們,但沒找到。”
“他們殺了很多鳳血族的人。”
“一定有人控制了他們,但具體怎麼回事,我還沒能查到。不過,我一定會查明白。”
九王府的人,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容戩攬住墨小然的腰,“出去再說。”
“好。”墨小然有太多的問題要問他。
映雪搶上來,攔住他們的去路,看向容戩的俊臉,“我不想爲難你,你走吧,但不能帶走她。”
“如果我執意要帶她走呢?”
“只怕你還沒這本事。”
“是嗎,試試。”容戩淡淡一笑。
自容戩出現,映雪眼光便沒看過別處,六耳獼猴早打翻了醋罈子,如不是顧忌映雪,早出手將那人了劈死掌下。
總算見映雪翻了臉,忙向容戩當頭抓下,是致命的一招。
映雪大驚,真怕容戩當場死在六耳彌猴爪下,忙叫道:“住手。”
六耳獼猴更是怒氣上涌,哪敢住手,更是招招都是致命的狠招。
容戩身體一旋,脫離六耳獼猴的攻擊範圍。
六耳獼猴連連落空,知道對方身手不凡,見他一直將墨小然護在懷中。
心想,不如先打殺墨小然,他拖着一個人,定然難顧周全,有了漏子,便可以乘機將他打死。
當下手腕一轉,抓向墨小然。
容戩眼快,對六耳獼猴的意圖,也經是明白,不再拖延時間,手腕一抖,取出玄冰槍,槍尖一指,快如閃電地刺向六耳獼猴。
六耳獼猴只嚇得滿頭冷汗,眼裡一片死灰之色,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容戩冷聲厲喝道:“今天我不殺你,如果你再爲惡,被我遇上,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六耳獼猴腳一軟滑坐下去,知道自己這條小命是保住了,一連疊地道:“小的再也不敢了,以後定棄甲歸山,好好做人。”
“滾。”容戩收了長槍,看着六耳獼猴去得沒了蹤影才轉向仍呆望着他的墨小然,“我們走。”
“別走。”映雪看着容手中的玄冰槍,哪裡還會懷疑,搶上前一把拉向容戩。
容戩側身避開,不讓她碰到自己的身體,把墨小然,攬入懷中,閃身向陣外躍去,只幾個起落,墨小然眼前一花,竟到了山口。
她走了大半天沒能出去的陣,到了他這裡,卻毫無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