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莞冷冷道:“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完成,你該走了。”
墨非君繼續手上的活,“對不起你們母女的是我,你有氣,可以衝我發。”
阿莞譏誚地睨視着他,“想我放過容戩?”
墨非君沉默。
“你讓時光倒流,讓我沒有生過墨小然,我就放過他。”阿莞起身走開。
墨非君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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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戩已經兩天沒有消息。
墨小然在容戩臥室的臺階下走來走去,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少圈。
阿福收拾了屋子出來,看了沒精打采的墨小然一會兒,忍了半天,終於忍不住,上前道:“墨姑娘,其實肖家的女兒紅能不能抑毒,少爺並不在乎。他只是氣……”
“他氣什麼?”墨小然覺得,容戩在的時候頭痛,但像這樣突然失蹤,沒有半點消息,更加糟心。
“他氣姑娘把女兒紅給了四靈。”
“我又不知道那酒有那種意思,再說,他用得着這麼小氣,和一隻狗計較嗎?”
阿福氣苦,問題是四靈不是狗。
就算墨小然不知道那女兒紅的意思,如果換成別個知道那酒所含意思的,絕對不敢和她一起喝那罈女兒紅的。
偏偏容靈少主也不懂這裡人情世故,和墨小然一樣不知道那女兒紅代表的意思,和墨小然一起,把那酒喝了個底朝天。
最要命的是,容靈還公然向九王表態,如果墨小然不喜歡九王,那麼墨小然就由他接收。
這種情況下,如果容靈一直不知道共飲那女兒紅的意思倒還好辦,萬一哪天知道了……
阿福一想到九王的那張冷臉,一個頭三個大。
墨小然想着這兩天府里人看她的眼神,越加覺得彆扭,道:“容戩小氣,你們也都怪怪的,明知道我和容戩關係不好,別說我不知道那酒的意思,就是知道,也不會和他一起喝。”
關係不好?
阿福張了張嘴,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在府裡這麼多年,就沒看見過他們少爺對哪個姑娘上過心。
九王說話確實不討姑娘喜歡,可實際上,她想要什麼,他哪樣不依她?
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給她摘了下來。
這樣,關係還不好,那麼要怎麼樣纔好?
阿福覺得自己完全看不懂現在的年輕人。
墨小然知道,對阿福來說,容戩就是天,她跟阿福說這些,等於雞和鴨講,永遠說不通,轉了話題。
“以前,他有沒有像這樣突然走掉,然後一點消息也沒有?”
“以前沒有把姑娘的屍……帶回來以前,倒是經常這樣。”
“你是說我躺進那口玄冰棺之前?”
“是。”
“那他突然失蹤,一般消失多久纔會回來?”
“這可說不定,短的三五天,長的三幾個月也不一定。”
“三幾個月……這麼久啊。”墨小然有些納悶,“他這麼長時間不回來,你們不會擔心嗎?”
“擔心啊,但擔心也沒用,也只能盼着少爺能平安回來。”阿福嘆了口氣,“如果姑娘沒什麼事,老奴先下去了。”
墨小然點了個頭,訕訕地回屋,如果他真的三幾個月不回來,她就這麼幹等着?
取出從芍藥那裡得來的地心蓮子,在桌上彈彈珠,地心蓮子只有四顆,還得想辦法弄兩顆。
如果容戩不回來,她去哪兒弄這麼多錢買地心蓮子?
視線落在丟在牀裡的盤龍如意上,容戩說,這玩意值千金,要不把那個拿出去賣掉?
可是,她一個姑娘家,去賣菊花棒,太滲人了。
一絲若有若無的九魂珠氣息飄過。
墨小然猛地飛撲到窗邊,那絲氣息卻越來越遠,漸漸地消失。
她突然想起,她在被黑巫女劫持的時候,也隱隱感覺到過九魂珠的氣息。
當時也是這樣若有若無,很快消失,乾淨得無跡可尋,讓她以爲是一時的錯覺。
但這樣的感覺再出現,說明那天不是錯覺,一定有九魂珠碎片徘徊在附近。
不管容戩在不在府裡,碎片都要收集。
好不容易有點感覺,墨小然不願意放棄,抓起錢袋,往外急走。
忠叔叫住墨小然,“墨姑娘,陳家今天出征,到處亂哄哄的,你這是要去哪裡?”
“出去隨便走走。”墨小然望着天邊,感覺到那縷氣息又再出現,顧不上讓人備車,追逐下去。
追到城外,那縷九魂珠氣息再次消失得無影無蹤。
墨小然皺眉,不肯就這麼放棄,擋下一輛驛站的馬車,朝着氣息消失的方向而去,看還能不能找到點線索。
一直遠離京城三十里路外,才重新感應到,看向附近,卻不見有人,難道碎片不在人身上?
墨小然下了車,順着氣息,繼續往前,在一個小村前,發現那縷氣息,正在靠近村口的一輛馬車。
墨小然正要跟過去,突然聽見身後傳來許多馬奔騰的聲音。
回頭看去,見起碼有上千的人馬朝這邊而來,打着陳家的旗子,顯然是陳家出征的先頭部隊之一。
陳家大軍很快靠近,墨小然靠着一雙腿,不可能在陳家大軍靠近前跑到村口。
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能阻撓部隊行軍,墨小然只好暫時避到路邊,等大軍過去,再去村口馬車查看。
給蠻人王出主意,在宮裡奸JIAN淫墨小然,陳宇有份。
芍藥雖然死了,但萬一這事還有別人知道,那麼陳宇總有一天要被揪出來,到時候禍患無窮。
芙蓉把這事告訴陳遠以後,陳遠果斷派了陳宇出征,一是爲了避開風頭,二是乘機拿點軍功,到時就算事情揭露出來,有軍功在身,皇上也不會重罰。
陳宇被容戩踩斷胸骨,打不了仗,不過是帶一隊人去蠻人族附近的城鎮做做樣子。
剛纔大軍出城,他就看見墨小然,派了人去跟着,看墨小然是去哪裡,派出去的人回來說,在前面看見墨小然。
陳宇頓時惡從膽邊生,讓軍隊停下,他自己帶着一小隊親信跑到前面,果然看見墨小然和幾個附近的村民站在路邊。
對惡奴道:“衝過去,踩死那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