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戩和衛風回來的時間不統一,他們回來後,都會自己到廚房拿飯菜吃。
墨小然見天還沒黑,也不急着回屋,在廚房的小凳子上坐下,拿出那本日記翻看,希望能等到容戩回來。
上次只是隨意翻翻,這次留了心,看得仔細,一路看下去,赫然驚覺,如果這本日記上預測是真的話,蒙雷古塔的毀滅就在最近幾十年,短的話可能幾年內就會發生。
那個叫吳邪的人,是怎麼得到這本日記的,而且他爲什麼要拿這本日記?
吳邪在墨小然離開沒一會兒功夫就醒了。
眼皮動了動,被晚霞晃得有些睜不開眼睛。
脖子上傳來痛意,接着感覺手腳被綁着,微微用力一掙,把就衣裳和腰帶掙斷,一個鯉魚翻身,跳了起來。
腿間要害傳來一陣痛意,他呲了下牙,“死丫頭,下手這麼狠,是要爺斷子絕孫呀?”
摸了摸被劈過的後頸,叫道:“吳東!”
不遠處的樹上跳下一名黑衣勁裝的男子,身形一閃,站到吳邪的面前,恭敬道:“招式和燕國九王有像,但又不是,看不出是什麼來頭。”
“容戩?”吳邪驚訝地看着吳東,“不能吧,容戩什麼時候近女色了?”
他和容戩在戰場上對戰了無數次,從敵人打成盟友。
打仗貴在知己知彼,這些年,容戩的喜好行徑,他沒少派人盯着,從來不見他對女人感過興趣。
怪事。
吳邪突然想到什麼,看向吳東,“你來多久了?”
“剛到。”吳東神色有些不自然。
“剛到什麼程度?”
“那小姑娘跑走的時候。”
“跑走?”吳邪臉一冷,“她有容戩的功夫跑走?”
吳東知道之前說溜了嘴,‘撲通’一下跪了下去,“小的保護不周,求小王爺責罰。”
“就這點出息。”吳邪臉上表情一鬆,笑了,“是不相信你家少爺會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收拾?”
吳東把頭埋得更低,他確實這麼以爲的,以爲小王爺故意栽在人家手上,另有打算,結果……
什麼也沒有,等他反應過來,才知道他家少爺真栽在人家小姑娘手上了。
這麼丟臉的事,他都臉紅,只恨不得沒看見,哪還敢出來讓小王爺難堪啊?
吳東偷偷瞟向吳邪的要害,心想,他們家老王爺可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如果被一腳踢殘了,可就要命囉。
吳邪瞪了吳東一眼,“一腳就殘,豆腐做的?你家爺好着呢,殘不了。”
吳東忙忍着笑,忙收回視線,眼觀鼻,鼻觀心,省得惹火上身。
吳邪笑完,忽地發現懷裡有些不對勁,伸手入懷,發現少了那本日記,臉色陡然一變,沉了下去。
臭丫頭,揍了爺不說,還敢拿爺的東西,等我把你找出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去查,看是哪層的,哪國的,幹什麼的,家庭背景,全要查明白。”
“小王爺,我只能上到七層。”
“我不管你上到幾層,東西得給我拿回來。”
他纔不信,那丫頭還能上八層九層。
樑國進塔的是他們主僕,由於他們進塔不是爲了學習,而另有目的,與古塔巡使約好,晚一天上的島。
所以他們和別的學員上島錯開了時間,上了塔後,他們爲了行事方便,也儘量和別的學員在塔上的時間錯開。
爲了避免在別人看來,行跡可疑,他們上島後,另外租住了住處,也沒和其他學員住在一處。
所以他們和別的學員幾乎不碰面,互不相識。
吳東正要走開。
“回來。”吳邪叫住他,“查查看,李安安有沒有進塔。”
“是。”吳東如飛而去。
半個時辰後。
吳邪已經洗乾淨了臉,濃眉窄目高鼻紅脣,極爲英俊,他坐在看見墨小然洗腳的大石上。
吳東跪在地上,滿頭的汗,“七層以下的所有女學員,都去看過了,沒有那個姑娘……李安安進了塔,但也不是那個姑娘。我去探了下九層的上官雨桐,剛靠近就被發現了,人沒見着,就被對方發現了……東西沒找回來。”
吳邪臉色變得難看。
只有那麼點人,居然找不到?
他樑國堂堂定國府小王爺,眨眼功夫就連中了那臭丫頭兩次招,再說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那本日記,被她拿去,居然找不回來,甚至連對方是誰都查不出來,傳出去,他還拿什麼臉見人,一頭撞死在蒙雷古塔上算了。
吳東見小王爺氣得額頭青筋鼓出來了,知道他這是動了真怒。
後悔當時沒跳出來拿下那姑娘。
可是他哪能想到,以小王爺的功夫,居然能被一個小姑娘的切暈啊,怎麼看都像小王爺別有用心,故意逗人家小姑娘的。
萬是一小王爺看上的人,他去動了人家,還不得被小王爺踢去掃馬糞啊?
吳邪眉心微蹙,九層上官雨桐?
會不會是她在九層看過那本日記,所以才從他這裡拿走日記?
吳邪深吸了口氣,強壓怒火,“有沒有打聽過上官雨桐是什麼樣子?”
“聽說很美。”
吳邪腦海裡閃過墨小然那雙靈動清亮的眼睛,確實很美。
“爺自己去看看那個上官雨桐。”他從大石上跳起。
“小王爺。”吳東壯着膽子道:“還有一個姑娘,我沒見着。”
“誰?”
“九層的墨小然。”
“什麼樣的?”
“不清楚。”
吳邪怔了一下,吳東平時做事妥妥當當,怎麼到了這兒竟全不好使了,打聽個人都打聽不來。
“怎麼會不清楚?”
“我問他們墨小然長成什麼樣子,他們看我的眼神都很古怪。”
“什麼意思?”
“好像我在打聽人家姑娘主意似的,而且是不自量力的那種……”吳東想着被那些人的眼神,他就覺得臊得慌。
“這又唱的哪出?”
“聽說蒙雷島九階煉丹師美寧的徒弟石磊,想奸了墨小然被人發現沒成,石磊被打得重傷。”
“有這種事?”
“就今天的事。”
吳邪想着墨小然張牙舞爪的野貓樣,那小刺蝟也能被人奸?
她奸別人還差不多。
不是墨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