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只相信這個(求追訂!求月票!)
送走李朝歌,少蘅坐在房中。
“我才返回宗門不久,結果谷瑄就在執法閣門口等我,這李朝歌還守在我屋前?”
少蘅倒不覺得是有人刻意監視她,因爲打聽到她蹤跡的谷瑄和李朝歌,在目前看來都並無惡意,並且分屬兩撥。
“還因爲這外門弟子的人數太多,不管走到哪去,被人看見後,只要用紙鶴或者符籙傳信,就能立刻得訊。”
少蘅盤算着,還是要找時間去坊市找找有無易容術法,能多上許多方便。
此刻房裡無人,她取出張計時符籙,設定好後懶散地趴倒在蒲團上,給自己放空心神,發着呆。
自從邁入修行,少蘅不肯停下步伐,已不曾睡過一覺,夜夜均是打坐修行,就是這發呆竟也成了件難得的事。
稍作休整,計時符籙發出敲鐘聲,提醒着時間已到。
少蘅從蒲團上站起來,收好符籙朝靈田趕去。
那丹陽山正在真一元宗屬地的邊沿地帶,要是任務順利,以她們的修爲來回大概需要兩到三日。她需要先去靈田給多寶補充【青帝】靈液,然後再去執法閣交接好對應的任務。
……
真一元宗山門處。
尚還有半刻纔到酉時,但如今冬日,晝短夜長,日已西墜,只在天際留下暖橙色的雲霞。
李朝歌走到山門處,交令牌在守門弟子處登記後,剛邁出大門,就瞧見個灰衣少女正站在一旁,捧着卷小冊專心閱讀,正是少蘅。
出門在外,李朝歌也換下弟子服,穿了身寶石藍的長裙,襯得她明豔的眉眼間多出柔和。
“少蘅師妹可等久了?”
少蘅閉上手中的小冊,李朝歌則發現那封面上寫着《易顏術》。
“不曾久等,我是去坊市買了些所需之物,順便就在山門口等候了。”
她年歲稍小,不及李朝歌身姿高挑,昂首看向她說道:“咱們現在就動身吧。”
李朝歌點了點頭,竟自衣袖中取出一物來。
那是一隻精緻極的小船,被她朝上空一拋,雙手掐訣施展法力,叫此物在短短几個呼吸間就變大數百倍,成了艘懸空靈舟。
“法器靈舟?”
少蘅有些詫異地看向李朝歌,眼中發亮。
“這個李朝歌好肥的身家。”她心中暗道。
同一品級的法器中,最昂貴的就是靈舟類。
因爲一艘全備的靈舟,往往得具有御空、御守、反擊攻伐等功效,要求銘刻諸多的輔助法陣。並且每一次凌空駕馭都會被氣流不斷磨損,其材質必須極佳,否則完全承受不住。
少蘅在坊市上的商行打聽過,靈舟法器極爲少見,而且哪怕只是一品,也需要數百枚靈石。
李朝歌待靈舟落定雲中,笑道:“少蘅師妹,這百瀧舟速度還算尚可,乘此舟前往丹陽山,大概需要一個半時辰。”
少蘅頷首道:“那我就搭李師姐的便船了。”
“嘿,好說好說。”
兩女各施御空之術,落於百瀧舟上,這靈舟比少蘅之前從地坤域前來的那艘靈舟小得多,也無艙房。
李朝歌掐訣操縱,使得靈舟當即朝丹陽山方位掠去。
少蘅袒露在外的法力氣息約莫二十爐,而李朝歌法力也不過一百一十七爐,無法支撐長時間的催動靈舟。只見她朝舟首的一個坑洞裡丟下幾枚靈石,想必是作爲靈舟運轉的能源。
少蘅收回目光,拿出剛纔的那本《易顏術》,雙腿盤膝,坐在甲板上翻看起來。 雖時日已晚,即將入夜,但修士目力極佳,仍可視物。
李朝歌設定了靈舟的朝向,如非遇上特殊情況,不需要再繼續費神操控,她也翻出來一冊《煉丹要術》。
這本厚書的書頁邊緣已卷邊泛黃,上面還有不少筆記,泛着墨香。
等過了兩刻鐘,少蘅將《易顏術》的內容全數看完,合上書頁。
此書是她先前在坊市蒐集而來,雖不入流,但其中記載內容除了術法還有配套的易容手法,結合施展後,除了擁有神識的修士,旁人難以窺穿。
她收好此書,又看見李朝歌津津有味地捧着一本《煉丹要術》,心裡有些詫異。
“原來李朝歌還在修習丹術?”
衆所周知,修仙四藝但凡有所成就,便可使修士受益良多。
但每一門技藝的難度極大,若無一定天賦和名師指點,鑽研幾十年也難有所得,入門的門檻極高。
少蘅當然不會覺得自己沒有那個天賦,在她眼中自己想學什麼學不會?
可少蘅更清楚,以往她能快速掌握一件技藝,除了天賦,更有專注。
而四藝無論哪一門,浩瀚玄奧的程度都要遠超她之前所學,必定要耗去大量精力和時間。
少蘅早就經過衡量,決定在進入內門前,先全心提升修爲和鬥法實力。等到暫入一個平穩期,再着手對四藝的研習。
瞧見李朝歌抱着那本丹書入了迷,少蘅沒有發出動響。
她又取出幾本從妙法樓中借出來的典籍。
此刻已入夜,明月繁星,少蘅將典籍上的內容逐一和星空對應,看得入迷。
而等時間推移,李朝歌合上厚書,朝下看去,俯瞰山脈地貌,瞧着已經快接近丹陽山,也就打了個手印,叫百瀧舟開始放緩速度並朝下落地。
她這纔看向少蘅,看見其手中的書,笑着問道:“我聽聞少蘅師妹測試資質時出現的是十三個亮點,大家現在都猜測應該是星辰。”
“看你在看《星演論》,應當是真的?那這資質確實更適合問星宗的傳承,他們宗在星辰之力上頗爲造詣,擅長以星問卦,掐算因果。”
少蘅放下手中的書,答了一聲:“我也不知道當時測出的資質到底是什麼,只是發覺自己施展術法的威力好像會更強一些。至於這冊書,也是趙棠長老跟我說當時測試出現的可能是星辰,難免好奇,就借來看看。”
她皺着雙眉,唉了一聲:“我也很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麼,說是星辰,但我也沒感覺自己和星辰有什麼特殊感應。”
李朝歌則答:“可以嘗試推衍占卜卦術,或許會有收穫。”
“占卜嗎?可我不相信這些。”
少蘅看向自己攤開的雙手。
她出身侯府,從出生起就有方士卦師,看手相,觀面相,個個都說自己富貴無雙,順遂一生……
她之前得意、驕傲,自命不凡,覺得高人一等好痛快。
少蘅心中喃喃:“但流落街頭的時候,幫我打跑混混、幫我搶到剩飯、幫我活下去的……不是象徵好命的手相,是這個。”
她的兩手一下子握住,成了拳頭。
從握着一雙拳,打跑想要輕薄她的混混起,少蘅就再也不相信什麼占卜,什麼命數了。
“我只相信這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