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江雲絳的下落(求月票!)
少蘅垂眼看他。
原本在收起陣盤時,她就以易顏術僞作了個憨厚壯漢。但被那虛影隔空捉回來,術法隨之被破失效,現在顯露在外的是真實容貌。
那盧天相被踩歪了臉,但側目看到她真容時,仍覺自己被晃了眼般,隨後反應過來,連聲哀求道:“女菩薩,放過我吧。”
“是我冒犯,不該犯賤衝撞你的陣法。”
少蘅細細觀他,發現比起她此前交手過的修士,此男的法力雖然有七百餘爐,但氣息卻顯得有些虛浮,體內的法力運轉也有些滯澀不暢,這分明是修行不曾刻苦打磨的表現。
而正常修士在受擊時,會竭力施展各種術法反擊。但這男修先前在法器被破後就束手就擒,再被少蘅鎮壓,毫無反抗之力。
“真是個紈絝子?”
而盧天相見她沒有其他反應,連忙自報家門。
“女菩薩饒命,咱們都是真一元宗弟子啊,我叫盧天相,家師觀景真君,家奶普玄真君。家奶剛剛的神識化像已經看到你了。這,這要是你真殺了我,等出了秘境我奶奶肯定會找你……你也不好交代不是。”
他見少蘅雙眉皺起,立刻說道:“你放過我,我起道誓,絕不會報復的,你信我啊!”
道誓即是藉助特殊的祭壇儀軌,向天道起誓言,約束力遠大於之前少蘅簽訂過的契咒。
“你不報復我,你的靠山卻會報復我、針對我,苛刻我。”
少蘅慢條斯理地說着話,四枚釘住盧天相四肢的箭矢在她的操控下,重新化作彩色光點,凝聚成鎖鏈將他緊緊束縛。
這股力量的強悍超出她原本的境界,不是盧天相一個學藝不精又法力虛浮的修士可以掙脫的。
隨着鎖鏈收緊,盧天相吃痛下急忙說道:“不會的,不會的!”
他眼淚都流了出來,連聲道:“嗚嗚,我,我用我的命保證,我師父和奶奶不會對你動手的。”
“哭哭哭,就知道哭,福氣都被他哭沒了。”
敖川在少蘅腦中嘀咕道。
少蘅嘴脣緊抿,確實覺得棘手。
如果沒有那詭異的白煙虛影,她纔不會和盧天相多費脣舌,直接殺了了事,畢竟這秘境內殺人又不會被占卜掐算出來。
可偏偏有那虛影,自己的真容暴露,一旦殺了盧天相,等出了秘境定會立刻遭到兩位六境真君的報復。
天資再高又如何,一境對六境,蚍蜉撼大樹。
少蘅把腳挪開,說道:“你按照我的話來發道誓,我就放了你。”
“誒,誒!”盧天相忙不迭地答應下來。
等到少蘅給出了道誓內容,他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從儲物戒中取出個小祭壇,發出道誓。
“我盧天相以天道爲證,立下此誓。若少蘅今日放我一馬,此生不得加害於她,並且約束和我相關的人不能以任何形式正面加害或暗中陷害她。如違此誓,生死道消,魂魄潰散,受盡苦厄,不入輪迴。”
盧天相確實往日有些不學無術,要是自己起誓,多長個腦袋都想不出這麼狠的違誓懲罰。
等到一股無形之力串聯在兩人之間,少蘅這才鬆了些彩光鎖鏈。
“再回答我兩個問題。”
“第一個是爲什麼要衝撞我的陣法?第二個是你怎麼會隨身攜帶道誓所需要的祭壇儀軌?” 盧天相已經可以簡單活動,搓了搓手道:“這不是,進了秘境後好不容易得到兩顆碎月,結果被個叫江雲絳的同門弟子給糊弄走了,心情不好,走着走着又一頭撞進了你的陣法,就……”
“至於那祭壇,是我奶奶準備的。因爲我容易得罪人,她就幫我編了先前的一串說辭,用來保命的。”
少蘅微眯了下眼,薑還是老的辣。
盧天相拿出那番說辭後,只要不想惹上兩位元嬰真君,那最好的選擇就是讓盧天相發出道誓,再放他一馬。
少蘅右手一招,那鎖鏈徹底散開,光點飛來,凝成了她手腕上的一個圓鐲,並無雕花鏤空,但流光溢彩。
這力量極奇異,傷敵後還可收回來,隨時留着下次再使,少蘅自然捨不得浪費。
“少蘅師妹,那,那我可以走了吧。”
盧天相躡手躡腳,偷摸着後退了幾步。
少蘅右手一攤,朝他招了招,說道:“我此番受驚,想必盧師兄不會沒點表示吧?”
盧天相用盡全力在臉上擠出來個笑,然後遞過去了自己的儲物玉戒。
“當然有,當然有。”
少蘅不客氣地接過來,又道:“那江雲絳手上有兩顆碎月?那你帶我去找她,能找得到嗎?”
盧天相頓時眼睛一亮。
“當然可以!”
他面上裝作老實,心中卻在暗自思索:“這內門中真正資質高又有本事的人,我都調查過,從來都不去招惹的,可什麼時候多出了個叫少蘅的一境中期,戰力如此彪悍?雖然在秘境中奶奶的虛影實力也被壓制到了一境,但奶奶掌握的大道法則足以橫殺一切敵,卻被那彩光給磨滅了,實在是不可思議。”
“不過她看樣子是想去找江雲絳?那死女人也是一境中期,但仗着神通和白虎殺氣,叫我束手無策,說不定引得她們兩女爭鬥,我還能想法子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