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方僵持了近一分鐘之後,陳加富突然看到了線生機。這裡雖然地理位置比較偏僻,但周圍住了很多打工仔,只要有人從這裡經過,這些黑衣人再怎麼蠻橫,也不敢在
衆目睽睽之下動手搶奪吧。如果有好事之徒再打電話報了警,那自己逃脫的機會就更大了。
陳加富暗自鬆了口氣,望眼欲穿般地盯着前面的路口。可是讓他幾近崩潰的是,本來有幾個想要過來的路人,一看到這邊殺氣騰騰的場面,嚇得比兔子跑的都快。
陳加富氣得直咬牙,恨不得把那幾個路人揪過來暴打一頓。
“血龍交出來,可以繞你一條狗命!”領頭那個男人已經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他一步步朝陳加富走了過來,而右手卻緩緩下移,按在了腰間一塊突起物上。
陳加富在他腰間瞅了一眼,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高舉着血龍的手陡一顫,差點沒握穩,從掌心滑落下來。
操,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帶着槍來的。
陳加富雙腿彈着琵琶,恐懼之中,身體不自主地向後退去,聲音裡已經帶着顫抖的哭腔:“別過來,別過來,我雜了,我真雜了!”
黑衣男的鼻孔中發出一聲鄙夷的哼音,但在大庭廣衆之下,他也不敢真的拿槍,這麼做,只是想用氣勢瓦解陳加富最後的反抗意志。
就在陳加富向後倒退的時候,已經心神不寧的他,根本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兩名黑衣男子,正在悄無聲息地向他靠前。而他們的目標,就是陳加富高高舉在手中的血龍。
距離在陳加富恍然不覺中逐漸拉近,就在那兩個青年準備襲擊動手的動手,一陣凌亂而刺耳的剎車聲,驚擾了他們的注意力。
二人和陳加富全都回頭看去,就見一輛黑色奔馳和兩輛麪包車,成品字型停在了佔據了街的另一邊。
在剎車聲的餘音嫋嫋中,二十多名健碩汗子,動作迅速地從兩輛麪包車裡跳了下來,並以前面的大奔馳爲中心,煞氣騰騰地聚集了起來。
現場的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對面的十名黑衣人下意識地按住腰間的手槍,警惕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對面的這夥人。
最後趕來的這批人,並沒有像他們那樣,穿着統一的制服,而且站的也是歪七八扭,臉上掛着輕狂桀驁的笑,跟那十名面如表情的黑衣男形成鮮明對比。
但是任何都看得出來,這批人並不好惹,身上那股不世一世,又十分兇獰的煞氣不知道經過多少血腥殺戮才能凝練出來的。
幾乎快嚇癱掉的陳加富頓時睜大了眼睛,從這些人的穿着打扮來看,肯定是本地的混混。
難道是三哥叫過來的幫手?
在陳加富如同落水兒看救命稻草一樣的目光中,那輛黑色大奔的駕駛窗緩緩地落了下來。
陳加富突然覺得心跳得十分厲害,一滴冷汗從額頭滲出,落進了睜大的眼眶中。
就在他想去眨眼的那一刻,一個讓他幾乎要崩潰掉的大光頭從車窗裡伸了出來。
“下山豹!”
陳加富雙腿一軟,一屁股跌坐在了馬路上。
而對面的竹合會打手們,此時全都緊繃着肌肉,雙手自然下垂,在向陳加富的步步逼近中,已經做好了準備拼殺的準備。
兩隊人馬正在逐漸接近,但誰都沒有率先動手。
在現場殺機暗涌,緊張的幾乎讓人窒息的氣氛中,下山豹又把那張人見人怕的刀疤臉縮回了車子裡。
“旭哥,怎麼回事,好像是竹合會的人!”
此時方旭的目光正牢牢地鎖定在陳加富手中的血龍上,在猜測這玩意來歷的同時,也在揣摩着竹合會這次突然出現的目地。
可是繞是他再聰明,也不可能知道,這些人其實是尋找這件千年活寶。
方旭“蓬”的一聲推開車門,大喊一聲:“動手搶人!”
這一嗓子如同開戰的訊號,兩隊早已經躍躍欲試的人馬幾乎在同一時間形動起來。
方旭帶來的這二十名兄弟都是職業痞子,發起狠來,五六個人都別想近身,而那十名竹合會的打手也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悍將,實力可想而知。
在震耳欲聾的腳步聲中,兩方人馬迅速拉近,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殺一觸即發。
可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小路的盡頭,突然傳來摩托車狂暴的轟鳴聲..
架車的人極爲瘋狂,在街面上已經開始羣毆的時候,竟然風馳電掣般地橫衝而來,就像一發被擊錘撞出的子彈,嗖的一聲穿過兩輛轎車的縫隙,帶起一刺破耳膜的音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