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竟讓她在備受羞辱、備感憎恨的同時,偷偷地可恥地幾乎沉醉!甚至竟開始好奇面具下的遮掩的竟是怎樣的一張容顏!
小戀見溫晴臉色沉凝下來,以爲剛纔的話讓她生氣,趕忙說道,“三少奶奶您千萬別當真,小戀對三少爺絕無非分之想,時間也不早了,還是讓小戀服侍三少奶奶沐浴就寢吧。”
“不用了,小戀,我真的可以自己來。你先回去休息吧。”微微嘆息,溫晴笑着搖搖頭,揮去心頭那涌動的暗流。
“可是三少奶奶,三少爺吩咐過”
“小戀,尊重我的決定,我想也是你三少爺的意思,對不?”她從小到大,獨來獨往早已成爲習慣,她的”子稱不上溫柔,只是有些冷漠,不喜與人爭執,若嫁給勤宇,從此要改變她淡然的生活,那她寧願和勤宇維持着現在這種關係。
“嗯,那,那三少奶奶沒有其他吩咐,小戀現回去休息了。”見溫晴如此執着,小戀馬上妥協,第一次,她覺得這個新主子是如此與衆不同。
“嗯。”
溫晴點點頭,看着小戀恭敬地退出房間,直至大門合上的那一刻,她緊繃了一天的神經這才全然放鬆下來,身子瞬間癱軟在大牀之上,想着這一天來發生的點點滴滴,心頭始終被那張銀色面具盤繞,那陰鷙冷然的銀色灰瞳,冰魄一樣的眸光盤旋在腦海之中久久無法退散
耳邊的鋼琴曲,正好轉到那首《天鵝湖》,低吟迴旋,突然失了力氣,眼角漸有眸光閃爍,低低嘆息,挺起身子,從牀上爬起來。
纖柔的指尖微顫着解開身上的衣裙,跟着旋律的節拍,想起年少時她也曾彈奏過這首曲子,每每想起那王子最終在公主和其它天鵝的幫助下,殺死惡魔的結局,便會流下莫名的眼淚。
或許只有她,纔會爲這完美的童話結局低泣,也或許只有她,纔會爲那故事中死去的惡魔傷心,那麼傻,那麼執念。
莞然一笑,褪下身上最後一件衣裳,雪白哧裸的肌膚曝露在空氣之下,她邁開纖細的雙腿,朝浴室的方向走過去,那一襲白璧無瑕的身子,在昏暗的燈光之下凝如膚脂。
推開浴室的門,再次驚訝於浴室內奢華的洗浴設施,厲家,極盡奢侈之能,浴室都可以整的像是天然的溫泉那般,充滿大自然的遐想。
然而,卻也似個蒸籠。
無論設計得多麼相似,空氣裡流竄的,始終摻雜了太多人工的味道,她匍下身子,緩緩走入池中,靜坐下來,溫熱的池水沫過每一寸肌膚,不由得輕嘆:
“勤宇,若我們真的堅持了這半年,通過了考驗,是否我的人生,就開始被囚禁於這豪華的牢籠?”完美的金絲雀籠,如古代帝王的後宮,裡面住着盡是五光十色的其它鳥雀,互相爭寵,嘰嘰喳喳不得安寧。
這是否,就是她要的生活?
直到現在,她仍責怪自己,那日太過沖動,再萬人齊齊吶喊的演唱會上,怎就一時頭腦發熱,應了他可怕的求婚?
雖早已知悉他是名門三少,但萬萬沒想過厲家猶如龍潭虎xue,遠超過自己的想象。
她揚起纖白的手指,掬一捧熱水在手中,癡癡望着那水滴從她指縫間溜走,仿若這些年沒經歷過的片段,最銘記於心的,怕是兩次恥辱的交易。
直至水滴流盡,她凝着手指愣怔,連仲逸曾說,這雙手,天生就是爲鋼琴準備的。卻不料幾年光陰,她的琴已不爲他奏,他的琴亦已奏給另一個人。
霜兒,她想起他們喚那女子的名字,那日那女子狠狠的一巴掌,彷彿此刻臉頰仍在泛疼,心中溢起一絲苦澀。那女子,似乎早已熟知她與連仲逸昔日的故事。
從沒想過,她和連仲逸,會演變到這種尷尬的境地。
或許,是該爲從前年少的澀戀說一聲道別,從此她的人生,便與連仲逸無關,或者,她以後僅僅就是他的三嫂,而他,不過是丈夫的妹夫。
就像手中逝去的這捧熱水,再次掬起時,早已不是原來的那捧
過了許久,精緻的浴室門被悄然推開,擠入一絲強冷的空氣!
池面上,揚着嫋嫋的水霧,芬芳的香味兒播散到空氣中,迷霧繚繞。那水中蜷縮着的哧人,剔透的水面下,是一身凝脂白皙的肌膚,勝若薄雪,妖嬈曲捲的身材,勾勒着”-感的曲線。
鵝蛋般的小巧臉龐,雙頰因熱氣而蒙上一層緋紅之色,幽長卷翹的睫毛下,覆蓋住那一雙燦若星辰的眸眼,嫣紅的嘴脣微微張開,附着一層憐薄的水霧,嬌豔欲滴
她在這浴池中,疲倦地睡去了,卻不知方纔擠進來的那抹強冷空氣裡,燃起一雙火熱的銀光!
冷晴,她應是屬於他冰冷世界中的晴天,晴空萬里,湛藍深邃!
“唉”
寧謐的空氣中,劃過一道低冷的嘆息,緊接着,是衣裳落地的聲響。
跟着,水面上一陣騷動,一雙頎長的雙腿已沒入溫水之中,每踩一步,撩起水花浮動的聲響,步步朝她逼近——
水面下那高挺的雪白,玲瓏有致,腰身纖細,曲線妖嬈,平坦的小腹下,”-感黑幽的三角禁地,盡收那雙冰魄銀眸的眼底!
瞬間激發出濃烈的獸-”掠奪,迸發出精湛的冷然冰焰,撩起千層火熱的yu望!
百轉千回,卻早已不是當年。
他們中間,隔着那一年,如冰山一般堅厚!
緩緩蹲下身軀,那修長的手指浸入熱氣裊繞的水中,覆上那兩抹嫩軟的紅莓,她的胸口,那顆槍傷的彈孔疤痕,已註定要跟隨她一世。
他眼神頓時輕柔,指尖在她的疤口來回拂動,撩起層層水紋,低聲呢噥——
“若能尋回你的記憶,是不是就能讓你留在我身邊,做我一世的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