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9-EP1:鐵幕(14)

OR9-EP1:鐵幕(14)

【給我一把槍,我會殺死所有黃區人渣。】——尼克·西摩爾·帕克,2050年。

……

“以上結論沒有經過任何嚴格的驗證,因爲我們當然也不清楚BETA內部發生了什麼變化。”島田真司心虛地看着屋子裡的同伴們,勉強地擠出一個看上去還算體面的笑容,“目前,我和舒勒都認爲我們之前採取的一些行動導致BETA對待我們的態度或者說處理機制發生了變化。”

“聽起來一點都不令人樂觀,但我希望這一次你不要再花一個小時跟我們解釋什麼叫BETA原有的行爲模式以及你們是如何總結的了。”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的麥克尼爾說服島田真司忽略掉那些細枝末節,他在乎的是那些更關鍵的問題,“我需要知道的是,這對我們的軍事行動而言意味着什麼?”

除了還在到處尋找工廠的斯塔弗羅斯和卡薩德以及疑似身處法軍但下落不明的博尚之外,團隊內的其餘6人全部到場。包括麥克尼爾在內的四名戰鬥人員規規矩矩地坐在下面聽着舒勒和島田真司的解釋,但他們對兩位學者所說的概念依舊一知半解。考慮到舒勒就算花上再多的時間來解答也只是白費力氣,麥克尼爾選擇了相信兩位科學家的職業道德和能力——即便這兩人處心積慮地欺騙他們,他也沒有半點發現其中蹊蹺的機會。

埃貢·舒勒手中端着一個茶杯,他走在幻燈片投影屏幕前,樣子十分地憂鬱。“BETA對人類其實並沒有什麼……【敵意】,電子計算機比人類更能吸引它們。所以,我們對BETA的持續抵抗帶來的結果是它們認爲需要用更多的資源來清除阻礙它們佔據地球的【障礙物】。但是,對於BETA的整個指揮系統進行的任何干擾都可能導致BETA重新判斷我們對它們的威脅。”

“就是說……”

“就是說我們以後的每一次測試都可能導致BETA對我們的重視程度提高,上不封頂。”島田真司替舒勒說完了後半句話,“各位也不用太緊張,我想BETA斷然不至於在短時間內進化到我們完全無法應付的地步。”

“我們的第一次試探……就帶來了這麼大的一個驚喜。”麥克尼爾低下頭,用雙手捂着臉,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肉眼可見的沮喪氣息,“不必到達無法應付的地步,哪怕是難以應付都足夠了。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情意味着什麼?過去10年裡,人類對付這樣一羣只會在平地上推進的怪物尚且連連失利,現在它們已經學會鑽地了、人類全部的防禦策略全都要洗牌!”他說到情緒激動處,從椅子上跳起來,抓着旁邊空出的椅子到處亂甩,樣子和伯頓喝醉了酒時沒什麼區別,“上帝啊……”

“邁克,你冷靜一下。”伯頓的臉色也很難看,他還要勸麥克尼爾和帕克冷靜,後者一直嚷嚷着要衝出去和BETA拼個你死我活,但這時候沒人願意跑出去迫不及待地送死,“……糟透了,但這一切已經發生了,我們還能怎樣?是我們先打破了這個平衡,而且在某種意義上也是我們這羣外來戶讓BETA將在未來採取更離譜的手段對付這個世界的人類——他們的未來現在就已經扛在我們身上了,以後如果他們落到滅絕的地步那就和我們脫不了關係!麥克尼爾,你是拯救過人類兩次的英雄,還有帕克也是……拿出你們的勇氣來!”

“問題是這個平行世界的人類太弱了,他們的武器裝備技術相當落後,而且在如此危急的情況下仍然拒絕爲了生存而將一切資源投入到戰爭中。”尼克·西摩爾·帕克蹲在椅子上,滿面愁容,“我不是很想承認,但我現在多少明白爲什麼去年NATO聯軍會坐視史塔西奪權而不管不顧了。他們也想看看那種方法能否拯救人類,不是嗎?”

衆人爭執不休,把壞消息帶給他們的舒勒和島田真司儼然成了始作俑者。光頭的瑞士學者想勸其他四人——準確地說是三人,因爲米切爾從頭到尾都保持沉默——停止無意義的爭論,但他以自己的瘦弱軀體衝進這一羣肌肉壯漢鬥毆的賽場之中大概只是自討苦吃。身材要壯碩得多的島田真司也沒有要插手的意圖,現在他們要在爭吵中浪費掉比島田真司的解說所要消耗的更多時間了。

“好了,我們不該在抱怨中繼續浪費時間。”麥克尼爾總算恢復了些許鬥志,“舒勒、島田,一切都交給你們了,你們肩負着我們取勝的希望。伯頓、帕克、米切爾,從今天開始我們要針對BETA的變化做更多的預案,我是說我們甚至要想辦法預測BETA下一步可能在什麼方向發生突變。這一次它們學會了鑽地,下一次如果進化出了會飛行的光線級BETA大概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BETA完全攻陷西德軍防線,後果將不堪設想。事實證明西德軍在對抗BETA的過程中按梯度設立的不同防線起到了緩衝的結果,那些成功地繞過第一道防線的BETA集羣大部分都成功地被第二道防線攔截了,但被孤立在最前線的防禦部隊則處於絕境之中。此外,西德軍在防禦作戰過程中將大部分兵力派到了最前線,使得後方防禦力量無法以同等程度的火力對入侵的BETA進行壓制,情況一時間變得相當危急。

到了這個地步,已經被調去參加UN特殊項目的美國太空軍第81聯隊也無法置身事外了,他們至少要把已經逼近研究設施的BETA全部殲滅。

1984年2月8日上午,麥克尼爾召集全部駕駛員開會並對他們佈置了最新任務:協助附近的西德軍撤退以重新組織防線。只要西德軍的防線沒被打穿,事情或許還有轉機。反之,如果防線形同虛設,即便從防線缺口上滲透過來的BETA安分守己地停留在某個地方,只怕它們也會馬上成爲BETA利用鑽地工具輸送新一批有生力量的信號燈塔。

“值得慶祝的是,已探測到的能夠穿越不同地形並從地底鑽出、將大量BETA輸送到防線另一方的未知種類大型BETA目前已經被我軍全部殲滅,但是它們釋放出的BETA仍然在沿線各地區肆虐,初步估計約有數萬的BETA被送到了防線後方。”麥克尼爾把戰況對同伴們做了簡要說明,他有太多不祥的預感了,“這些BETA尤其是其中混雜的光線級BETA對我軍形成了不小的威脅,因此我們需要儘快把它們處理掉。”

“……大家不必擔心,我們已經和友軍以及盟軍事先劃分好了各自負責的區域。”麥克尼爾佈置完任務後,彼得·伯頓對衆人說,他們只需要在規定區域內妥善地執行任務即可,“我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事,我想你們大概也從未遇見過。凡事總會有第一次的,十幾年前我們的先輩和BETA交戰的時候不得不在缺乏有效情報的惡劣條件下用自己的生命去探索寶貴的消息。保持謹慎,一定要先確保自己能活下來。”

按照麥克尼爾的佈置,第338中隊以小隊爲單位在劃分好的區域內搜索殘餘BETA的蹤跡。當他們發現BETA的活動後,將視情況決定究竟是同BETA交戰、立即將其殲滅還是呼叫附近的友軍或盟軍前來支援。和他們一同出擊的還有東德軍的第666中隊成員,而麥克尼爾直到目送着其他駕駛員離開也還沒有換上駕駛服的跡象。

也許有些崗位更適合現在的他。

8日中午,彼得·伯頓、尼克·西摩爾·帕克、約書亞·米切爾和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算是第338中隊一員的提奧多爾·艾伯巴赫嚴格執行了麥克尼爾的命令,趕赴目標地區附近前去搜捕漏網之魚。事實證明他們的行動是相當必要的,那些逃過了美軍和西德軍第一輪大規模打擊的光線級BETA仍然在其同類的保護之下向着周圍的目標緩慢移動、伺機要給毫無戒備地從空中飛過的人類目標緻命一擊。帕克的一名隊員在作戰過程中由於未能及時判斷出光線級BETA的藏身之處而捱了BETA的激光束,所幸並不致命,但他的戰術機嚴重受損,以至於帕克只好讓那人撤出戰鬥。

和浩浩蕩蕩地從人類的防線正面發起攻勢的BETA相比,這些成功地繞過了防線並在西德四處開花的BETA顯然更令人厭惡一些。即便明知道在這裡浪費更多的時間無助於戰事,戰術機駕駛員們和更多還在地面上的行動的士兵們也要打起十分的精神把躲藏起來的BETA全部揪出來,不然他們的任何疏忽都可能在未來釀成慘重的災難。最被人忌憚的當然還是光線級BETA,沒人希望自己將來的飛行路線上突然出現一座百發百中的激光炮塔。

“A-1,10點鐘方向有一隻落單的BETA。”彼得·伯頓的手下們平時或許會和自己的長官一起討論女人,但決不會是現在,“已排除附近的潛在威脅。”

“好,行動。”伯頓簡明扼要地下達了命令,他不想讓自己的小隊在這次突發事件中有任何損失,“啊,BETA如果也知道休假就好了。真想讓它們全都放個假……嘿。”

A小隊在確認附近沒有其他BETA後鎖定了那隻還在瘋狂逃竄的戰車級BETA,從空中朝着它開火。戰車級BETA可稱得上是對人類裝甲部隊威脅最大的BETA之一,深受其害的除了普通士兵和裝甲車駕駛員之外也包括戰術機駕駛員——有些戰術機駕駛員的死因是其機甲在混戰過程中被戰車級BETA包圍。排除那些尷尬而令人不安的死亡案例不談,伯頓是不會允許自己和自己的手下犯這種錯誤的。和光線級BETA近戰是一回事,消滅這些不值得他們爲之去死的怪物又是另一回事。

“長官,我們在東側的友軍目擊到了數只BETA,目前它們正在向着附近的一個水站前進。”伯頓剛想要誇獎一番同伴的努力,一則壞消息打亂了他的好心情,“不過,他們還沒有直接向我們求救。”

這就是最大的問題了,伯頓想着。如果全人類的軍隊都有着統一的號令——如同在未來的GDI麾下那樣——那麼他們本來可以避免許多無意義的內耗。時至今日,BETA對俄國人及其勢力範圍的危害遠大於對自由世界的危害,這對自由世界而言既是天大的幸事也是災難。

稍加猶豫後,伯頓通知同伴們前去救援那些友軍。他沒指望獲得感謝或是報酬,只是有些事是他必須做的。既然他已經看到了那些BETA,他就不能對其置之不理並指望着靠譜程度未知的友軍將其消滅。

“保持警惕,我們並不知道有多少隻光線級BETA還逍遙法外。”伯頓叮囑同伴們別忘記他們現在的處境,“這裡的天空在我們把全部通過非正常手段入侵的BETA消滅之前都不再安全了。”

他是因爲帕克的警告才格外重視此事的。就在B小隊出發之後不久,他們成爲了第338中隊第一支被光線級BETA攻擊的小隊。平時的艱苦訓練加上帕克的出色指揮以及一點點運氣使得B小隊在被伏擊後不久就成功地消滅了試圖把他們一網打盡的那兩隻光線級BETA,遺憾的是在第一輪攻擊中被擊中的那架F-4戰術機已經無法繼續參加戰鬥了。

“麥克尼爾,我們還能繼續執行任務。”尼克·西摩爾·帕克立即向麥克尼爾通報了損傷情況,同時表示他有能力在護送幸運地只受了輕傷的同伴返回基地之後繼續搜索BETA,“只是少了一架戰術機而已,問題不大。”

“我們的效率已經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響。”麥克尼爾想象了一下其他兩架戰術機提着受損的戰術機飛行回基地的樣子,他倒不是懷疑手下的能力,但那兩名負責護送同伴的駕駛員就別想在遭遇險情時發揮出全部本事了,“是我的安排有問題……我建議你們和周圍的西德軍戰術機部隊聯繫,和他們協同進行搜索。”

“喂,沒必要爲此耽擱。”帕克一聽就急了,他連忙對麥克尼爾聲明他和他的其餘兩名隊員仍有能力執行命令,“只是少了一架戰術機而已。”

“而已。”坐在指揮中心裡的麥克尼爾啞然失笑,“我和你說過了,我們需要避免承受更多的損失。”

時刻留心友軍一舉一動的麥克尼爾仍然坐立不安,他苦於沒有更多的兵力來分攤壓力。在這場清理滲透到西德軍防線後方的BETA的軍事行動中,避免成爲光線級BETA的靶子成了戰術機駕駛員和飛行員們需要在意的重中之重。如果不是因爲擔心光線級BETA,NATO聯軍本能以更快速度將殘存的BETA清理乾淨——趕在它們分散開之前,但NATO聯軍沒法那麼做,他們能夠在2月7日把所有可疑的新型鑽地用BETA消滅就已經是個奇蹟了。

不能將第一道防線上正在承受BETA攻擊的西德軍撤回(更不必說相當一部分部隊已經陷入BETA的圍攻之中)的NATO聯軍那時面臨着艱難的抉擇,他們在所有應對方案中選擇了一種當時看來損失最小的計劃。必須先把那些源源不斷地向着西德軍的第一道防線後方輸送BETA的大型不明種類新型BETA消滅,否則不但西德軍的前線要瓦解,後方的幾道防線也會很快不保。

等到NATO聯軍像口號字面意義上那樣不惜一切代價地終於成功地阻止了BETA的陰謀之後,從地底越過防線直接出現在縱深防禦地帶中間區域的BETA已經給防線造成了不小的破壞,而且這些四處亂竄的怪物根本不懂得收斂。好在已經不會有新的BETA直接跨過防線了,這給了NATO聯軍收拾殘局的寶貴時間。

就在2月7日夜間,當圍剿BETA的緊急戰鬥還未結束時,NATO聯軍指揮機關就此次危機召開了緊急會議。一部分將領在會議上堅稱,這次意外所引發的損失本來是能夠控制到最小程度的。即便BETA的行動本身出乎意料,但NATO聯軍各部門在歐洲戰事開始之後就保持着對BETA的長期監視,不正常的地震波也早在BETA跨越防線之前就被監測到了,而聯軍的作戰計劃預案裡甚至早就考慮到了能構造出深植地下的巢穴的BETA以同樣的手段在地下前進的可能性。

……種種精妙的構想全都沒有派上用場。

肯定有人需要爲此承擔責任。那麼,該負責的是誰呢?不會是夙興夜寐的將軍們,他們爲了將BETA驅逐出去已經拼盡全力,那些本來可以留在合衆國安享幸福生活卻偏要遠涉重洋來到地獄前線的指揮官們更是如此;不會是那些鞠躬盡瘁的科學家們,他們所要探索的乃是人類的未知領域,有失誤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況且如果要因此而問責他們,那就不會再有人能承擔起相應的工作了……就連只負責看守儀器的值班人員也不該爲此負責,他們至少沒有一知半解地擅自把房間斷電或是將某些看起來多餘的東西收走,僅從這一點上而言他們已經立下了大功。

“……是啊,誰應該爲此而負責呢?”坐在實驗室裡的島田真司望着眼前的光線級BETA標本,陷入了思考之中。

事實證明BETA建造新巢穴的順序不是一個單純的數學問題,它和人類喪師失地的進度脫不了關係。於是,在經過了謹慎的推算後,舒勒找到了島田真司並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推測BETA建造巢穴的順序是沒什麼意義的,有意義的是人類目前在哪一個方向的潰敗更有可能讓BETA在此地區建設起新的巢穴。

至於反攻則是完全不敢設想的事情。

“……去年6月的時候,BETA向匈牙利發動過大舉進攻,是吧?”島田真司仍在覈對1983年的數據,他找來了多名研究人員按照他的模型來計算,“倒是難爲他們了。”

“去年流傳得最廣的傳言就是BETA對東德的大規模進攻是建造巢穴的前兆。”一個有着白人面孔的研究人員抱着一摞印有各種數據的紙張路過島田真司,隨口提起了自己印象中的消息,“不然NATO聯軍可能不會花那麼多力氣去支援東德……嘿,結果BETA到現在也沒有建造新巢穴的跡象。”

“BETA還有太多的未解之謎等待着我們去了解。”島田真司覺得有些頭疼,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每一分鐘都當做一小時來用,但加倍努力工作也不會讓他所擁有的時間比其他人更多一些。“把去年6月的數據給我……不對,你們先自己算,要是和已有結論不衝突就忽略掉它。”

熱火朝天的房間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偷偷溜進來的光頭瑞士學者,他走到島田真司的辦公桌旁看了幾眼,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沒有打擾任何人。島田真司甚至沒有意識到那人來過,但他們之間並不需要多餘的話語來表明彼此的志向。縱使理想中的未來世界有着天壤之別,保住眼前這個讓他們都有些不滿但仍然可接受的世界卻是他們的共識。沒有了現在,未來也無從談起。

他們的安全都是在外奮戰的戰士們給予的。在2月8日的這場BETA狩獵活動之中,自始至終沉默寡言又沒遭遇什麼意外的約書亞·米切爾成了最後的贏家。C小隊在出發之後沒有忙於投入預定區域或是胡亂地到處搜索其他BETA,他們將起初的大部分時間用於和附近的NATO聯軍地面部隊聯絡。不僅如此,米切爾還保持着和提奧多爾的聯繫,並告誡對方即便會受到干擾也應該多接收來自地面友軍的通訊。

“我們的目標不是要和別人比賽殺多少隻BETA,是保證人和裝備都完好無損。”米切爾用平淡的語言壓制着戰友們衝鋒陷陣的念頭,“哪怕讓別人搶了先也無所謂,安全是第一位的。”

這種謹慎的態度竟然奇蹟般地讓他和他的小隊成爲了斬獲最多戰果的隊伍,然而本日的冠軍甚至沒有舉辦或接受任何慶祝活動就回去休息了,他對自己的戰果唯一的反應是順便得知帕克所遭受的損失後將對方訓斥了一番。

看來帕克註定要度過一個不眠之夜了,和他一同失眠的還有提奧多爾。只要閉上眼睛,來自東德的駕駛員眼前就會浮現出BETA追逐着沿公路逃跑的平民的一幕。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到類似的事情了,但每次看到這一切在眼前發生時他都無法說服自己保持淡定。

麥克尼爾也失眠了,不過卻是因爲好消息:

“我們終於找到願意合作的工廠了。”卡薩德的電話直到半夜纔打來,“……別抱太大希望,他們也挺想逃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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