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忠和張鐵柱兩人談着這種葷段子,走了一會,就到了黑虎寨吃飯的地方,那打飯的見是劉元忠,急忙向他見禮,劉元忠也不在意這些,隨便打了些菜,就在旁邊的一張桌子上吃了起來。
一些投降的土匪見劉元忠這麼沒有架子,都感到不可思議,徐黑虎以前可從來都是開小竈吃飯的。
劉元忠心中想着事,這頓飯也就吃的不是很多,感覺有七分飽了,也就沒吃了,在一旁等着張鐵柱吃,張鐵柱見劉元忠等着自己吃飯,這哪還敢真的放着自己的肚子慢慢吃啊,因此匆匆的吃了兩口之後,也連說自己吃好了。
劉元忠對此也沒有多說什麼,他要是等會覺得自己餓了,還可以讓廚房給他做,可接下來的這件大事,可是關乎着以後的成敗的。
劉元忠派人將廖子瑜尋來,讓廖子瑜得到命令之後,直接道聚義廳集合。他和張鐵柱兩人先一步到聚義廳等着了。
不過劉元忠在等的時候,也不是什麼都沒做,劉元忠有些好奇的問道:“鐵柱啊,你知道咱們浮山,即墨的地界上有哪些大戶平日裡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家產極爲豐厚的。”
張鐵柱聽到這話本來還有些納悶,不過一想到等會還要叫那廖子瑜過來,張鐵柱腦袋之中靈光一閃,有些明白了劉元忠的想法,大人的想法就是高啊。
不過要真說起有什麼大戶人家,自己還真不知道幾個,畢竟自己作爲劉家的一個家丁,也很少去關注這方面的東西。
張鐵柱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總算想起幾個有名一點的大戶,說道:“大人,下官知道的不多,那縣令王扒皮皮肯定是有不少錢財的,還有就是那賀晉鵬他們家也是資產豐厚,聽說這人有個哥哥在京城當官,因此平日裡也是無人敢惹,還有長豐寨的張家,水和寨的李家,這些都是大人說的那種,至於其他的下官也就不知道了。”
兩人正聊着呢,廖子瑜得到了劉元忠的命令,也急忙趕來聚義廳面見劉元忠了。
廖子瑜進門之後,就急忙請示道:“不知大人叫我前來,有何事吩咐。”在他想來,已經臨近天黑了,只叫了自己和張鐵柱,看啦是有什麼髒活交給自己幹了。
眼下黑虎賊已經成了過眼雲煙,那要交給自己乾的髒活也是一目瞭然了,估計大人是要對投降的土匪們下手了。雖然廖子瑜心中很是不情願,但是爲了自己的小命,只能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劉元忠微笑着看着廖子瑜,知道這人可能會有一些猜測,這人也可能會有一些別的小心思,不過他是絕對想不到自己打算要幹什麼的。
“廖總旗,此次叫你前來,是有一件大事託付給你,不知你可願意,記住,此時萬萬不可走漏了風聲,不然就休怪劉某刀下無情了。”
廖子瑜聽到這番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劉大人果然要對弟兄們動手了。哎,弟兄們對不住了,兄弟我也是無奈之舉啊。
廖子瑜滿臉苦澀,無奈的道:“大人但有差遣,小的無有不從。”
劉元忠滿意的道:“很好,廖總旗果然是赤膽忠心,一心爲國。我浮山境內不少豪強劣紳爲禍一方,本官決心將其連根拔起,造福一方,不知廖總旗可願助我。”
靠,劉大人嚇老子一跳,原來是讓自己去殺那些豪強劣紳,這有啥好怕的,老子原來吃的就是這碗飯,要是靠搶那些窮軍戶的話,弟兄們早餓死了。
廖子瑜信心滿滿的道:“大人放心,別的小的不敢保證,這殺豪強劣紳,替天行道可是弟兄們的拿手好戲,小的保證滅其滿門,不留活口。”
劉元忠有些無語道:“你這是幹什麼,咱們只是懲戒他們一番,你只需要將那些罪大惡極的都殺了,將他們的搶糧財寶通通搶回來,將他們的地契房產全部燒掉就行了。記住,你們是給老子辦事,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擅山平民,更不得姦淫擄掠,如有違抗者,立斬不赦,明白嗎?”
廖子瑜拍着胸口保證道:“大人放心,小的明白,這次主要還是搶他孃的地主老財,不得亂殺人,不過要是那些人不識好歹,反抗怎麼辦。”
劉元忠道:“你放心,這次會有兩門佛郎機,三門虎蹲炮,50杆鳥銃跟着你們的,破開寨門之前,打死的那是他們活該,可要是讓我知道你在破開寨門之後還胡亂殺人,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這次我給你五天時間,五天時間之內,你把浮山即墨一代的大戶人家都給老子搶一遍。要是那戶人家是那種樂善好施,口碑不錯的,你就讓他們交點錢就是了,明白嗎?”
廖子瑜大喜道:“大人,小的明白,有大人派出如此大軍相助,咱們破寨搶糧不是輕而易舉,大人敬請放心,五天之內,小的必然搶光這些大戶。”
劉元忠滿意道:“很好,這次要帶不少火器,這樣吧,張鐵柱和你一起,你們兩人商量着來,浮山和即墨有什麼大戶,廖總旗肯定知道吧,鑑於這次火器不少,廖安志和韓修永也參加這次行動,搶回來的物資都運回黑虎寨。你們兩個聽明白了嗎。”
廖子瑜和張鐵柱都是答道:“大人,我們明白了。”
劉元忠思索了一會,還是決定今天晚上就出發,畢竟明天白天人多眼雜的,有些不方便,囑咐道:“子瑜,鐵柱,你們帶人連夜出發,子瑜,你從投降的黑虎賊中找些信得過的,就帶一百人吧,鐵柱,你帶着炮隊,火銃隊,還有一隊長槍兵去。現在就去準備吧。”
“是,大人。”
廖子瑜和張鐵柱不敢怠慢,接到了命令之後,就去挑人去了,張鐵柱叫人還好,那些軍士們聽到是劉元忠的命令後也沒人多說什麼。
廖子瑜那邊就有不少的怨言了,畢竟這些土匪們,也是累了一天了,可這大晚上的四當家的突然跟自己說,晚上不睡了,晚上有行動。
那些土匪們想着咱們都投降官軍了,還能有啥行動,該不會是這四當家的不甘寂寞,想偷襲官軍吧,這些官軍如此生猛,大當家在世的時候尚且不是對手,就你四當家的能行,可不要把咱們的小命丟掉了。
因此,這些土匪們就沒幾個響應四當家的號召的,不過廖子瑜這人還是有點腦子的。
廖子瑜直接說道:“我知道你們害怕啥,實話告訴你們,這次其實是劉大人的命令,劉大人看上了長豐寨的張家張青文的小妾,讓咱們偷偷去將其搶回來,你們放心,參與這次行動的,大人是不會虧待你們的,眼看着大人就要升任千戶了,你們爲大人立下如此大功,大人還能虧待你們不成,到時候最不濟也能加入大人軍中不是。”
一衆土匪們會意,紛紛向同伴們露出你懂的眼光,就這樣,廖子瑜這廝故技重施,招募了150號人就出發了,差不多把年輕力壯的土匪都帶走了。
廖子瑜和張鐵柱兩人下了黑虎寨之後就在林品谷匯合,兩隻人馬加載一起足足有250人之多。
那些土匪人看着張鐵柱等人,眼中驚疑不定,乖乖,劉大人牛逼啊。搶一個小妾還用得着如此之大的陣仗,還有兩門大炮,三門小炮,五十杆槍,這是要幹嘛,搶了別人小妾還不爽,還要殺光別人全家不成。
乖乖,看上去劉大人也不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想不到一幅如此陽光的外表下,是一顆如此狠毒的內心,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難怪要讓自己等人連夜出發,要是白天出發,不就損害了劉大人的光輝形象。
張鐵柱看着這些土匪們眼中的怪異神情,內心很是詫異,這些土匪幾個意思,怎麼看老子像是個大奸賊,這廖子瑜究竟和這些土匪們說的啥。
張鐵柱看着晚上趕路很是無聊,加上心中實在好奇,就騎馬到廖子瑜身旁問道:“廖總旗,我怎麼感覺你收下那些弟兄看着老子怪怪的,什麼個情況啊,你和他們說的啥。”
廖子瑜無奈的說道:“本來我和他們說今晚去辦一件大事,可他們都不相信我,我說是大人的命令,他們也不怎麼相信,可直接跟他們說是幹那種事情,那也是不行的,於是我就胡亂編造了故事。”
張鐵柱八卦之心熊熊燃燒,急忙說道:“快說啊,廖總旗,你就不要吊我胃口了,快說。”
廖子瑜有心不想說,可轉念一想,這件事情大人遲早都得知道,要是通過張鐵柱知道,大人還能知道我的良苦用心,可要是通過流言蜚語知道,那自己就大禍臨頭了。
廖子瑜只得小聲道:“張大人,你附耳過來,我悄悄的說給你聽。”
張鐵柱心裡有些癢癢,這年頭娛樂活動極少,愛打聽八卦可不是現代的老百姓的習慣,而是祖上傳下來的習慣,這張鐵柱本人就很是喜歡打聽八卦,不過他還是有分寸的,知道什麼能講,什麼不能講。
張鐵柱果然附耳到廖子瑜嘴邊,廖子瑜看了看四周,小聲的說道:“我實在沒辦法,說是大人看上了長豐寨的張家張青文的小妾,咱們這次是將那小妾搶回來獻給大人的。”
什麼,牛啊,還是你廖子瑜牛逼啊,我張鐵柱混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見過你這號牛人,敢三番五次的編排自己領導,你上次怎麼編排的大人我就不知道了,你這次居然還這麼編排,你小子真他孃的是個人才,看來你小子也沒幾年好活了,哎,可惜了,看着這樣一個活寶,就這樣被大人砍了腦袋,還真是有些可惜呢。
等會,反正這廝活不了多久了,不如問問他上次是怎麼編排的,弄得徐黑虎居然相信了他,並且主力盡出。
張鐵柱意味深長的道:“子瑜啊,你覺得我們大人是個仁慈寬厚之主嗎?”
廖子瑜聽了心裡一驚,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暗示自己這樣編排劉元忠,已經是要大禍臨頭了,不對,張鐵柱這人別看着五大三粗的,倒是腦子也是很精明的,他這麼說說明自己還有機會。
廖子瑜突然一把拉住張鐵柱的手臂,聲嘶力竭的哭道:“張大人,還望您救救我啊,我那也是無奈之舉啊,還望您指點條活路啊。”
不少劉家軍和土匪見兩人拉拉扯扯,紛紛投來了怪異的目光,不知道的還以爲張鐵柱與那廖子瑜兩人有龍陽之好,張鐵柱對廖子瑜始亂終棄呢。
張鐵柱急忙撒開了廖子瑜的手,不滿的道:“廖總旗,你這是幹什麼,你這樣子我也沒什麼好辦法,你還是好自爲之吧。”
廖子瑜有些明白了,這種事情還是要在人少的地方說,看張鐵柱的意思,自己還得準備點銀子纔是,不過只要保住小命,一點銀子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