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文心中嗤笑,這些土匪,莫不是腦殼有病,還想用這種方式騙開寨門,真當自己很傻不成,相信土匪破寨之後,不傷一人,那還不如說這些土匪不來搶呢,只是來着走走親戚的,大家和平相處,皆大歡喜。
張青文嘴上破口大罵:“你們這些土匪當老子是傻子不成,還給你們打開寨門,你他孃的是吃屎長大的不成,識相的打哪來回哪去,老爺給你們三百兩銀子的辛苦費,也不算你們白來這一遭。要是不識相,那就手底下見真章。”
一旁的張定聽着張青文的話,心中大是惶恐,抱怨道:“大人,你何必激怒他們啊,這黑虎賊可不簡單啊,咱們惹不起啊。”
張青文聽了之後很是不爽,呵斥張定道:“張隊長,不過是兩百多草寇而已,至於把你慌成這樣嗎,還咱們惹不起他們,他們當他們是誰。”
張定急忙辯解道:“大人,那黑虎賊就是前些時日大敗蘇家厚的黑虎賊啊,這官軍500人都大敗了,咱們就算打敗了這200多人又能如何,要是他們興師動衆前來報復,那可如何是好啊。”
張青文故作鎮靜道:“慌什麼,這天下還是大明朝的天下,一羣土匪而已,蘇家厚那個廢物打不贏,那不是還有鰲山衛的大軍嗎,老爺我今晚就修書一封,遞給膠州知府,讓他出兵剿匪,我倒是要看看,這些土匪還真的是朝廷大軍的對手不成。”
張定聽着這些話也不好說什麼,只得把目光轉向寨子外面的那些土匪,期望這些土匪不是很強,今天攻不破寨子。
廖子瑜見自己派出去的小弟喊話沒什麼卵用,反而被嘲諷了一番,心中有些惱火,不過這時候,他也不好對誰發火,這攻打寨子之事還是要交給張鐵柱手下的大炮才行,
廖子瑜對廖安志道:“廖大人,這姓張的頑固不化,作惡多端,咱們只能強攻了,這強攻還得靠廖大人的大炮啊。”
廖安志地位有些特殊,他手底下人雖然不多,但是大炮威力大啊,因此地位超然,因此他也只聽從劉元忠的命令。
張鐵柱也是明白強攻還有什麼比大炮跟好用的,因此也是廖安志道:“廖兄,這破寨的第一大功就是廖兄囊中之物了”
廖安志這人人狠話不多,只是點了點頭道:“這攻破寨門之事,就交給我了。”說完,就帶着炮隊的弟兄們去馬車哪裡搬運大炮了,佛朗機炮還是有點沉重的,炮隊的弟兄費了不少勁才把佛朗機炮運送到陣前。
不過單單是運到陣前還遠遠不夠,廖安志又帶着炮隊的人左瞄右瞄,將炮對準了寨門。
“一發裝填,放。”一門佛郎機跑怒吼一聲,一顆實心鐵球朝着長風寨飛去,不過這次那枚炮彈確實沒有建功,飛到寨牆後面去了,有沒有打死老百姓廖安志就不知道了。他只知道這次的炮口略高了。
“快,壓低炮口,瞄準寨門。”
幾個實際操作的炮手經過這些天的訓練,也是經驗十足了,不緊不慢的進行了調試,將炮口壓低,對準寨門。
“一發裝填,放。”
這次還是試射,這個年代的炮沒有準鏡,因此瞄準比以後要困難的多,還停留在目測瞄準的原始階段。
和剛纔一樣,一枚實心鐵球呼嘯着砸向長風寨的寨門,不過炮彈還是略微高了些,沒有砸到寨們,但是確實砸到了寨牆,炮彈打在了寨子的垛口之上,打的碎石飛濺,飛舞的碎石頭給護牆的壯丁們造成了二次傷害。
幾個不幸運的,被傷到了要害,當場就去世了,那些稍微幸運點的,也被碎石頭傷到了手臂,肚子之類的地方,雖然沒死,但也是血流不止,在那痛哭哀嚎。
張青文此時早已經沒有了剛纔的豪氣,他整個人都開始發抖起來,腿肚子都在打顫,甚至他還能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尿意。
張青文急切的抓住張定的手,大聲求道:“張隊長,事到如今,你可有退敵良策啊,這些土匪還有大炮,這院子守不住了啊。”
張定心裡也是慌張的一匹,老子又不是啥天兵天將,還能擋住他們的大炮不成,只要這寨門被轟開,他們這些人就全完了。
寨門一開,那些佃戶就很難再跟土匪搏鬥了,更何況這種被炮轟開的情況,早就把他們的嚇得屁滾尿流了。
此時不少怕死的佃戶,已經扔下武器,開始開溜了,這呆在寨牆之上,保不準啥時候運氣不好,就被大炮轟死了。
張定看着這些那些開始逃跑的佃戶,已經那氣球的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護院們,把心一橫,只得抓住張青文的手道:“老爺,一笑的看來,這夥土匪咱們是打不過了,不如咱們就按照他們的條件,打開寨門,讓他們搶點東西吧。”
張青文聽到這個請求,心裡大爲驚慌,這張定的意思他還能不明白,只要不反抗,他們這種護院等會一開溜,還是很好藏得,畢竟這些護院又沒有殺土匪,身上也沒什麼油水,土匪們也懶得爲難他們。
可是自己就不一樣了,自己方纔還嘲諷土匪來着,那土匪頭子顯然被自己激怒了,他們要是進入了寨子,還能放過自己。
媽的,這夥土匪也是不安好心,你要是早點把大炮往門前一擺,老子哪來的膽子抗拒好漢爺啊,今日真是倒黴啊。
外面的廖安志可不管這些地主老財和護院壯丁是怎麼想的,他還在一絲不苟的按照流程開始打炮呢。
經過了兩次的調整,這次轟到寨門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這寨門看上去也沒多厚,估計三門火炮,一波就能將這扇破門給他轟個稀巴爛。
“三門炮,一起裝填,目標長風寨寨門,開炮。”
廖安志在喊出開炮之後,令旗一揮,三門炮的炮手沒什麼好猶豫的,都是點燃了引信。
這次沒有什麼意外,三門佛郎機一聲怒吼,三顆鐵球紛紛砸在了長風寨的寨門之上。
果不其然,這寨子的大門又不是啥純鐵製作的,只是一扇木門外面包了一層鐵皮,在大炮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直接就被三門炮轟的轟然倒地了。
張青文已經驚呆了,剛剛還在考慮要不要主動投降呢,這會大門都被土匪轟開了,土匪還會接受你的主動投降?
大爺們的大刀飢渴難耐了,早就想痛飲你這惡霸的獻血了,要不是劉大人不準亂殺人,像這樣輕而易舉的就攻破了寨子,放在以前咱們還得大殺一通才算爽啊。
不過這樣也不錯,反正弟兄們沒啥損失就能搶到不少好東西,跟着劉大人果然有飯吃啊。
廖子瑜看見大門直接就被轟開了,也對大炮的威力很是滿意,不過他比較知道自己的手下人是什麼鬼德行,要是等會管不住自己褲襠裡的玩意,那自己就只能大義滅親了,畢竟張副百戶還在旁邊看着不是。
廖子瑜有些不放心的大喊道:“弟兄們,寨子已經破了,跟着老子進去搶糧強銀子啊。
不過老子事先說好了,你們要是誰管不住自己褲襠裡面的玩意,敗壞咱們黑虎賊的聲譽,不要怪老子不講情面,都聽清楚了嗎?”
這些土匪都很是清楚,什麼鬼黑虎賊的聲譽,黑虎賊都已經沒了,現在是劉大人當家了。
不過四當家的這話也不是他的意思,這四當家的本來就不是啥好鳥,這些話應當還是劉大人的意思,這些土匪經過這麼多事情,對劉元忠還是還有些敬畏的。
“聽清楚了。”廖子瑜手下的土匪們也是紛紛放聲大喊。
“好,弟兄們,跟我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