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4節 不緊張

也確實,官兵們活力十足,士氣高漲!

此戰勝利後的賞格已經清楚:翻一倍,提一級!

由於是首次大規模地與白皮交戰,因此官兵們的金錢獎勵全部翻一倍!

例如以前軍功賞20銀元,現在賞40銀元,所有的官兵都是如此。

再有“勝利錢”,別緻的“勝利錢”是專門開爐鑄造,記載下當時的歷史勝利,極具受到社會的熱烈追捧。

以前是將官發金條、校官發金幣,尉官與士官發銀幣,普通士兵發銅幣,現在“提一級”,則是將官發金磚、校官發金條,尉官與士官發金幣,普通士兵發銀幣,此戰若勝利就“消滅”了銅幣。

兩手都要硬的方式最有效,物質上重賞,精神上鼓勵,顏常武着軍宣人員把此戰的歷史意義與官兵們明示:青史留名,功在千秋!

備戰氣氛濃烈,人們求戰心切,現在還沒打仗,甲板各處都被清洗乾淨,他們進行大炮演習或者去收縮中桅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幹,每個人都很努力地去幹,因爲他們的軍神與他們在一起!

感受到艦上的氣氛,劉國軒只覺得腳底裝了彈簧一般,有着使不完的幹勁!

中午時分,航海長的一名助手,一個姓越的高級士官主持了摻水淡酒的儀式,那是三份水、一份朗姆酒,外加適當比例的檸檬汁和糖兌換成的混合飲料,各艙的官兵們派出代表依次上前領取,大家表情嚴肅,這是一個很神聖的儀式。

雖然軍艦才離岸一天,艦上的淡水並沒有發臭,但從出航的第二天起,軍艦就得分配這種飲料給官兵們,一點都不能馬虎。

一小時後,敲鼓,下級軍官室午飯,然後是安靜的下午,軍人們保持了睡午覺的傳統,哪怕是小眯一會,也能夠滿血復活。

晚飯和再次的摻水淡酒,稍晚些是全體集合,軍艦的甲板被收拾乾淨,所有水兵進入各自的戰鬥崗位。每次全體集合,難得有不開幾炮就結束的,這是因爲,雖然通常把大炮推進推出的訓練有很大價值,但是每一個軍官們相信,爲了讓水兵們做好作戰準備,沒有什麼可以比得上真的炮彈轟然射出,更不要說教會他們把炮口對準正確的方向了,東南軍的海軍軍官們都是炮術達人,他們非常相信炮術是靠練出來,爲了讓炮隊們有充分的訓練,形成條件反射,睡着覺都能打炮,因此每條軍艦上的軍官們都不會怠慢,只要有時間就要進行炮術訓練。

於是,夜晚就會被猛烈噴射的火焰所點燃,而軍艦也會被一場小型風暴所照亮。風暴射出雲霧、雷鳴、橙色的閃電,消失在光滑、平靜、迷人的海洋廣闊的水面上。

所有的軍艦都不例外,不用擔心炮擊會傷到友艦,因爲他們都使用了無實心彈頭、少量裝量的空包彈。

劉國軒值了凌晨四點的班,軍艦上一天的工作就是從凌晨4點開始,此時午夜更結束,帆纜長站在船艙口吹口哨,發出“全體注意”的信號,下更的人集中到甲板點名清點人數,然後換班。之後更換桅杆上的瞭望哨,測量航速,記錄在黑板上。木匠開始修理工作,帆纜長整理風帆和索具,廚師開始準備早餐。

一切都按部就班,按照條令行事,有條不紊

他是最快迎接太陽升起的人,看着一輪紅日跳出了地中海的海面上,烈焰似火,霞光萬丈,映亮天際,這可是離國萬里之外的海疆!

劉國軒心生敬畏,他想着即將到來的戰鬥,喃喃地道:“所有的不測之事與所有的一定之規都在戰列艦上,我隨之飄泊,願此戰必勝!媽祖娘娘保佑!”

正在想着,有人走到他的身邊,劉國軒扭頭一看,是戴維先生,他連忙轉身,舉手敬禮。

戴維先生習慣性地舉起望遠鏡眺望遠方海面,問道:“怎麼樣?”

“報告長官,一切正常,沒有敵情!”劉國軒迅速地回答道。

“緊張嗎?”戴維先生問他。

“報告長官,沒有緊張。”劉國軒改口道:“哦,不緊張。”

“其實是有點小緊張!”戴維先生呵呵笑道:“說不緊張纔怪,我就很緊張!”

這次他主張大艦隊先發制人,遠征西西里島,軍事上冒了一定風險的。

有人主張以逸待勞,待敵人到達塞浦路斯再行攻擊,而戴維先生認定我軍氣勢充足,根本不懼任何敵人,直接殺上門去!

顏常武認爲敵人從國內到達意呆利的西西里是遠征,他們都不怕遠征,我們也不怕,就在中途殺他們吧,因此大艦隊浩浩蕩蕩地出動了。

真實的原因是顏常武認爲他輸得起,哪怕這次敗了,以他國內的產能,能夠做到沉一艘艦補二艘艦,至於人員,真不是問題,東南國所有的人都會游泳,高達八成的男人會駕船,有接近五成的女人會駕船,東南國多在海邊建立家園,帆船早就普及了。

因此他就戰,勞師遠征也在所不惜。

戴維先生和劉國軒閒聊,戴維先生談笑風生,令人如沐春風,他雖是個紅毛番,但生活習慣早就東方化,因此體味不臭,這也是他能夠在黃種人軍隊裡立足的一個原因,很多加入東南軍的洋將都是如此,也不能說沒有,但比他們的同族要改善很多。

劉國軒乘機問道:“長官,我聽您說過西班牙語啊。”他說這話是用西班牙語來問的,不過語速不快,咬文嚼字,顯然不熟練。

“對於歐洲白皮出海人來說,首先要會拉丁語,你學會了嗎?然後要會西班牙語、荷蘭和英語,有了這四種語言,你在歐洲海域基本上暢通無阻了,甚至你只會拉丁語、西班牙語和英語就行了,荷蘭以前是西班牙的一部分,很多人會西班牙語!”戴維先生和緩地用西班牙語道,他的聲調圓潤,吐詞清晰,遠比劉國軒要好。

“我已經學會了拉丁語和英語,學着西班牙語。”劉國軒繼續用西班牙語道。

“那你可就沒有津貼了!”戴維先生開道。

東南軍的制度,學會兩種外語會額外地發津貼,但學到第三種就不會增加津貼,換言之多學無錢。

“長官您會的語言更多,更吃虧呢!”劉國軒繼續賣弄西班牙語道。

“所以制度不合理啊,得改!”戴維先生開玩笑地道。

“得改什麼呢?”後面傳來了說話聲,接着有人喊道:“陛下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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