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破敵寨羣雄脫險

船開出靈山島,天色已經漸漸黝黑,水手們加上兩道風帆,船借風勢,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就像奔馬一般快速。

程明山要商老二,把夏濤聲押上去的時候,已經暗以“傳音入密”告訴商老二,把他送到右舷那間客房裡去,以示優待。

現在程明山獨自走到客房門口,推門而入。

夏濤聲站起身道:“多謝程公子對在下的優待。”

程明山在他對面一張椅子坐下,含笑問道:“咱們船已啓航,夏總管可知是到什麼地方去的麼?”

夏濤聲道:“這個在下猜不出來。”

程明山道:“乳山口。”

夏濤聲道:“那是日月堂的一處分堂,也是日月堂的一處倉庫,分堂主是楚人傑,宇文堂主門下二弟子。”

程明山笑道:“夏總管倒是爽快的很。”

夏濤聲道:“在下已經泄漏了堂中不少機密,多說少說,反正是一樣了,難道程公子不是想來問話的麼?”

程明山笑道:“在下問話還在其次。”

夏濤聲道:“那是來勸說在下投降的了。”

“這不算投降。”

程明山接着道:“應該說是請夏總管和在下合作。”

夏濤聲道:“在下早就想到了。”

程明山道:“夏總管那是答應了?”

“程公子把在下安置在這裡,自然是要說服在下了。”

夏濤聲苦笑了笑道:“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在下除了投降,還有第二條路麼?”

程明山大笑道:“如此就好。”

舉手拂開了他被制穴道。

夏濤聲道:“程公子信得過在下?”

程明山笑道:“夏總管不是說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麼?這話已經夠了。”

夏濤聲道:“程公子把船開向乳山口,那已經查明慧通大師等人被囚在乳山口了,不知要在下如何效勞呢?”

程明山道:“夏總管說對了,人確實被囚在乳山口,只是在下還沒想出如何救人的辦法來,所以要向夏兄請教。”

其時他就已胸有成竹,只是想試探夏濤聲的口氣罷了。

夏濤聲大笑道:“程公子必然已想好了對策,纔會來找在下的了。”

程明山心中暗道:“此人果然是老江湖。”

一面誠懇的道:“在下想到了一個計較,只是想聽聽夏兄的意見。”

夏濤聲看了他一眼,才道:“現成的船隻,現成的人手,還怕楚人傑不相信麼?要拿下楚人傑,救出被囚的人,易如反掌之事,只是!”

程明山聽得暗暗點頭,問道:“夏兄有顧慮?”

夏濤聲道:“在下還有好顧慮的?只是日月堂!”

“夏兄認爲對付日月堂有困難?”

程明山含笑道:“破日月堂,也只是指顧問耳!”

程明山接着說道:“如論人手,被囚禁的慧通大師,天鳴道長等五人,均是一派掌門,另外還有丐幫簡幫主和各派高手,也均可配合行動,直搗徂徠,日月堂一旦瓦解了,官方絕不會出面的。”

夏濤聲道:“程公子何所據而言?”

程明山道:“官家只是想利用日月堂,控制整個江湖,如果日月堂瓦解了,就沒有利用的價值,如果官家真要翻下臉來,和各大門派硬來,他值得麼?”

“唔!”夏濤聲道:“程公子說的也是有理,只是各大門派經此一來,和官家結了怨,也是划不來的。”

“那是以後的事了。”

程明山道:“至少化解了目前的危機,官家對江湖各大門派,原已早有戒心,但也未必敢動。”

“好!”夏濤聲拱拱手道:“夏某也豁出去了,江湖人,能爲江湖盡點力,也是應該的,程公子要在下怎麼做,夏某唯命是從。”

程明山伸手握住他的手,緊緊的搖了搖,說道:“我謝夏兄了。”

兩人低低的密議了一回,程明山才欣然退出。

第二天傍晚時光,大船已航行到海陽澳附近,水手早已準備好把小船放了下去。

商老二懷了程明山的信,悄然下船,和一名水手雙槳齊劃,飛快的朝海陽港灣劃去。

大船卻朝乳山口直駛過去,初更時分,便已駛進港灣,船上也同時挑起了有日月堂號誌的風燈。

這條船,乳山口港口的人,全都認得,誰也不敢盤問,因此一直駛到泊船的埠頭,緩緩靠岸。

水手們早已換上了大船水手的服裝,迅速鋪好了跳板。

惡洞賓蕭道成偕同總管夏濤聲匆匆上岸,走了裡許光景,纔到日月堂的分堂,一所頗具氣派的大宅門口。

守門的兩名武士看到兩人,一齊躬身行禮。

蕭道成、夏濤聲也沒去理睬,直入大門,來至大廳左側的議事廳,早有一名分堂管事很快迎着,躬身道:“屬下見過蕭護法、夏總管。”

夏濤聲道:“你快去請楚分堂主,萬護法來。”

那管事連聲應是,迅快退出。

不多一回,分堂主楚人傑、乾坤手萬良相偕走入。

楚人傑不過三十出頭,人生得極爲精幹,一進門就含笑道:“蕭道兄回來了,此行任務,想必已經順利完成了?”

蕭道成拱拱手道:“回分堂主,一切都十分順利。”

楚人傑回頭朝夏濤聲問道:“夏總管,宇文師弟怎麼不下船來呢?”

夏濤聲躬身道:“回分堂主,總巡吩咐屬下,特來請分堂主和萬護法到船上議事。”

“到船上議事?”楚人傑驚奇的道:“宇文師弟有什麼機密大事,要本座到船上去議事?”

夏濤聲走上一步,壓低聲音說道:“總巡據報,咱們這裡有了內奸。”

楚人傑一怔,一張臉登時變了顏色,問道:“誰?”

夏濤聲依然壓低聲音說道:“總巡要屬下報告分堂主,請曹鳳台同去。”

這話雖未指出內奸是曹鳳台,但已夠了。

楚人傑口中“唔”了一聲,回頭朝門外吩咐道:“李管事快去請曹兄來。”

那管事答應一聲,轉身自去,不大工夫,門口響起一陣輕快的步履聲,徽幫龍頭曹鳳台施施然從外走入,目光一擡,就拱手道:“楚兄見召,不知有什麼事?”

一面朝蕭道成、夏濤聲兩人頷首道:“蕭道兄,夏總管回來了!”

楚人傑含笑道:“宇文師弟在船上等着咱們,有機密之事相商,夏總管,咱們這就走吧!”

他不待曹鳳台表示,當先舉步朝外行去。

夏濤聲搶先道:“屬下帶路。”搶在前面先行。

蕭道成拾擡手道:“萬兄、曹兄請。”

乾坤手萬良已聽夏濤聲說過,好像這曹鳳台有了問題,自然要讓他走在前面,連忙拱手道:“曹兄請。”

曹鳳台在分堂之中,乃是客卿地位,略爲謙讓,就隨在楚人傑身後走去。

蕭道成又讓萬良走在前面,自己殿後。

一行人腳下極快,裡許光景,自然很快就到了停泊大船的埠頭了。

這裡大船上早已燈火通明,劉得祿站在船舷上,看到大家走近,就欠身道:“總巡請楚分堂主登船。”

楚人傑不疑有他,心中還在暗道:“宇文師弟真是個喜歡排場的人。”

夏濤聲走在前面,引着一行人登人第二層,再由扶梯登上第三層。

竇金樑早已站在扶梯口,欠身道:“楚分堂主請。”

這時起居室一道紫紅門簾,也由杜鵑舉起,司空玉蘭在裡面嬌聲道:“公子請楚分堂主入內相見。”

起居室中燈光柔和,飛龍公子端坐在一張高背椅上,並未起身相迎。

他身後伺立一名少女,正是司空玉蘭。

門口,還站着一個青衣勁裝漢子,那自然是飛龍公子的貼身衛士了。

這情形楚人傑並未絲毫覺得有異,因爲飛龍公子雖是自己師弟;但在日月堂中,乃是總巡身份,職位要比分堂主高上一級,更何況他是日月堂主的獨生兒子,平日本來就目空四海。

但此時跟在楚人傑後面的兩人,卻同時出了事!

徽幫龍頭曹鳳台剛跨上第三層扶梯,竇金樑一擡手道:“曹兄請留步。”

跟在曹鳳台後面是乾坤手萬良,在登船之時,蕭道成早已暗中告訴他,要他登上第三層扶梯,有人出聲阻攔之時,就出其不意,制住曹鳳台的穴道。

萬良早已聽總管夏濤聲向楚分堂主報告過,自然不疑有他,這時竇金樑要曹鳳台留步,曹鳳台方自一怔,萬良趁機點出一指,制住了他的穴道。

蕭道成故意跟上一步,悄聲問道:“萬兄得手了麼?”

萬良點頭道:“兄弟點了他的‘笑腰穴’。”

“如此就好。”

蕭道成也手指突出,一下點了萬良的‘笑腰穴’總管夏濤聲走近起居室門口,就向旁閃開,拾手道:“楚分堂主請。”

楚人傑舉步跨入,司空玉蘭就嬌聲喝道:“把楚人傑拿下了。”楚人傑方自一怔還沒說話,站在門口扮衛士的程明山那還容他有還手的機會,揮手之間,就以截脈手法把他制住了。

楚人傑被“神仙手”截閉住經穴,仍能開口,不覺張目道:“師弟,你這是幹什麼?”

程明山笑道:“飛龍公子已經反正了。”

又點出一指,點了他啞穴,一面朝夏濤聲,蕭道成拱拱手道:“夏兄,蕭道兄,這回咱們不費手腳,就拿下了他們三個,破了乳山口分堂,全仗二位大力。”

夏濤聲拱手道:“程公子好說,事不宜遲,咱們得趕緊下船去才行。”

程明山點點頭,在飛龍公子、楚人傑、萬良、曹鳳台四人身上,連拍了幾掌,讓他們雙腳可以行動。

一面派杜鵑和司空玉蘭,裝作隨侍飛龍公子,由竇金樑、蕭道成、夏濤聲、劉得祿四人,夾雜在楚人傑、萬良、曹鳳台之間,自己仍然扮作飛龍公子的衛士,隨衆人身後而行,船上則由惲海平留守。

諸事議定之後,一行人下了大船,一直進入分堂議事廳。

總管夏濤聲留在門口,朝那管事吩咐道:“李管事,總巡有命,任何人不奉呼喚,不得擅入,你站到階前去。”

李管事連聲應“是”,因有夏總管站在門口他自然只有站到階前去的份兒。

議事廳上,飛龍公子高踞首位,站在他身後的是杜鵑和司空玉蘭。

楚人傑坐了第二位,其餘的人,依次而坐。幾個被截住經脈的人,除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眼睛還是會霎的,因此縱然有人看到,大家好像正在商議機密事兒,也看不出有什麼異處來。

過沒多久,蕭道成從議事廳帶着飛龍公子的侍衛匆匆走出,朝站在階下的李管事,招招手道:“李管事,總巡有命,要你領我到谷底去。”

李管事道:“那要分堂主的令牌才能進去。”

程明山喝道:“令牌在此,你還不走在前頭帶路?”

李管事應聲說“是”,就在前面帶路。

乳山口原是嘮山一處臨海的港灣,出了分堂,向西不過半里光景,就是一處幽深的巖谷,谷口站着兩名武士,看到李管事領着兩人走過來,其中一個拱手道:“李管事……”

李管事連忙低聲道:“是總巡派來的人。”

程明山伸出手掌,喝道:“令牌在此,你們看清楚了。”

手掌一翻之際,早已閃電拂住了兩人的穴道。

蕭道成喝道:“李管事,還不快走?”

李管事不敢多言,急步走在前面領路,入谷又走了半里光景,便已到了巖谷之下。

谷底,一座突巖前有兩扇鐵柵門。

門口一排站着兩個武士,看到李管事,一齊抱着拳,還沒開口!

李管事已經俏聲道:“是總巡派侍衛來查看的,陪來的是蕭護法。”

蕭道成喝道:“你們還不打開鐵門?”

四人中爲首那人聽說是總巡派人來查看,就不敢說令牌了,立時從腰間取出鑰匙,打開鐵鎖,開啓了鐵柵門,躬着身道:“請,請!”

程明山回身喝道:“你們好好站着,守住門口。”

說話之時,手指連點,制了四人穴道。

李管事迅速快的點起一盞燈籠,走在前面。

鐵柵門內是一條走道,右邊一排三間石室,各有一扇鐵門,而且也下了鎖,不用說鑰匙是在那守門的領班身上了!

程明山一下掣出了紅毛刀,刷的一聲削落鐵鎖,李管事嚇了一跳,不敢作聲。

程明山一手推開鐵門,李管事手提燈籠走在前面。

程明山跟着走入,目光一擡,發現地上躺臥着的五人,正是少林方丈慧通大師,八卦門掌門人封自清、形意門掌門人祝南山、白鶴觀主天鳴道長、九宮竹逸先生!

這就探懷取出“冬眠丹”解藥,傾了五顆,交給蕭道成,說道:“煩請蕭道兄,把這藥丸餵給他們服下。”

蕭道成接過,依言給五人餵了藥丸。

李管事站在一旁,雖覺不對,但自也不敢多問。

程明山又要李管事領路,來至第二間石室,也用刀削斷鐵鎖,推門而入,裡面躺着的果是八名僧人,那是隨侍方丈的少林弟子,也由蕭道成喂他們服了解藥,再至第三問,推門而入,卻並沒有人。

程明山又回至第一間,足足等了一頓飯的時光,慧通大師和竹逸先生,功力較深,當先打了個呵欠,睜開眼來。

李管事吃驚的道:“他們醒了!”

程明山回頭喝道:“總巡和分堂主都在議事廳等着,要他們去問話呢,你大驚小怪的做什麼,還不站開去?”

揮手點了他穴道。

慧通大師和竹逸先生堪堪醒來,天鳴道長、封自清、祝南山也相繼打着呵欠,揉揉眼睛,醒轉過來。

程明山抱抱拳道:“好了,大師五位都醒過來了。”

慧通大師等五人眼看自己躺臥在一處石窟地上,心知有異,大家站起身來。

慧通大師望望程明山,合十道:“這位小施主,老衲好像那裡見過,不知這是什麼地方,老衲等人怎會躺在這裡的,小施主可否見告?”

程明山拱手還禮說道:“在下程明山,是在徐州九里堡和大師、道長等人見過。”

慧通大師低哦一聲道:“老衲想起來了,小施主是戚老施主的令親。”

程明山此時也不好否認,只得點頭道:“這裡是山東嘮山乳山口,大師五位被人下了‘冬眠丹’,昏睡已經半個月之久,詳情說來話長,五位請到前面去,容在下再行奉告。”這時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八個少林弟子也一齊走了進來。

程明山接着道:“不過此是日月堂一處分堂,在下是假冒他們總巡衛士進來提人的,日月堂總巡和分堂主均已被在下制住了,丐幫簡幫主、六合門徐掌門人、還有壽通大師等人,約天亮後可到,目前務請大師等五位,在這一路上不可問話,必須假裝穴道受制,才能瞞人耳目,等人到議事廳,再作詳談。”

天鳴道長看了蕭道成一眼,問道:“這位是?”

程明山道:“這位蕭道兄,本是日月堂分堂的護法,此次幸虧有他相助,纔不至引起分堂中人的懷疑。”

說完,隨手朝李管事肩頭一拍,喝道:“李管事,咱們走吧!”

李管事不敢多問,依然手提燈籠走在前面。

慧通大師也叮囑了八個弟子,只是隨後跟着走,要裝出穴道被制模樣。

一行人進入分堂議事廳,李管事悄悄把此行經過告訴了總管夏濤聲。

夏濤聲雙目一瞪,哼道:“李管事,你懂不懂本堂規矩,遇事不準多問,不準多說,這是總巡吩咐下來的事,要傳他們問話,你敢多嘴,不要命了?”

這位總管是總巡身邊的的紅人,李管事被訓得喏喏連聲,連說:“不敢。”

夏濤聲一揮手道:“還不站到階下去,聽候差遣?”

李管事又應了聲“是”,夾着屁股忙不迭退到階下去了。

程明山把慧通大師等五人和八名少林弟子,一齊領入議事廳,才請他們在下首一排椅子坐下,八名弟子則站到靠壁之處。

這樣外面若是有人看到,好像正由總巡和分堂主在和他們談話。

等大家落坐之後,程明山才把日月堂已爲官家收買,由嶗山通天觀主郝元,以假易真,替劉二麻子改扮了代替戚槐生,害死盟主萬春霖說起,自己等人如何剷除雙環鏢局,發現慧通大師等人被下了“冬眠丹”,一直說到自己靈山求取解藥,計擒飛龍公子,說服竇金樑、蕭道成、夏濤聲計騙楚人傑,源源本本說了一遍。

然後又替竇金樑、蕭道成、劉得祿、司空玉蘭等人一一引見。(夏濤聲站在門口故未引見)

這番話,直聽得慧通大師等五人目瞪口呆,想不到江湖上竟然出了如許大事,他們不是一派掌門,就是一代耆宿,竟然身在夢中,若非眼前這位少年俠士,各大門派幾乎有覆門之厄,猶懵無所知!

尤其是八卦門封自清和形意門祝南山二人,回想前情,才恍然大悟,兩派勢成水火,原來竟是勞乃通從中挑撥所致。

司空玉蘭忽然想起竇金樑說過,還有一個叫金奇的人,這就說道:“程大哥,那叫金奇的人,怎麼不見呢?”

程明山哦道:“不錯,不是你說,我差點忘了,竇島主,當日運送大師等人來的,除了金奇,還有什麼人沒有?”

竇金樑道:“程公子問的大概是假扮薛神醫的那人了,此人名叫劉子賢,外號臭皮匠,精擅易容術,武功也着實不錯,是從日月堂借調來的,金奇把人送到之後,已回九裡堡去了。”

慧通大師等人,因這座分堂,人手衆多,目前尚未能完全控制,是以不好多說,只是靜靜的坐着。

不多一回,天色漸漸亮了!

程明山起身走到門口,大聲叫道:“總巡要夏總管進來。”

夏濤聲恭敬的應了聲“是”,急步趨入。

程明山低聲道:“時間差不多了。”

夏濤聲故意走到飛龍公子跟前,然後又連聲應“是”,轉身退出,走到階上,大聲道:“李管事。”

李管事趕忙應了聲:“屬下在。”

夏濤聲道:“總巡吩咐如有丐幫幫主簡叔平,六合門掌門人徐子桐前來求見,你把他們一齊領到議事廳來,知道麼?”

李管事躬身道:“屬下知道。”

“還有。”夏濤聲一手託着下巴,徐徐說道:“爲了讓丐幫和六合門的人,看看咱們的力量,楚分堂主要你吩咐下去,把本分堂的武士,全體集合到大廳前面的大天井中,務必要所有的人,挺起胸膛,拿出精神來,不準喧譁交談,隊伍要整齊壯觀,讓他們看了纔會心服口服,知道麼?”

李管事連聲道:“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夏濤聲一揮手道:“快去。”

李管事又應了聲“是”,才匆匆退了出去。

現在天色已經大亮了,日月堂乳山口分堂三十六名武士,由三個領隊率領,勁裝跨刀,雄糾糾氣昂昂的魚貫進入大天井。列成了三行,俏無聲息的站定,靜候總巡和分堂主陪同來賓參觀。

這時乳山口分堂大門外,也來了一行人,那是由丐幫幫主簡叔平和六合門掌門人徐子桐兩人率領。

門口兩名武士早經李管事通知。

簡叔平領先到達門口,拱手說了句:“煩請通報貴分堂主,就說丐幫簡叔平、六合門徐子桐求見。”

李管事已經搶着迎了出來,抱拳道:“在下剛纔奉分堂主之命,在此恭候,請簡幫主、徐掌門人入內相見。”

簡叔平頷首道:“貴執事請先。”

李管事忙道:“諸位請隨在下來。”

他領着簡叔平等人進入大門,就折向東首一道腰門,穿行長廊,來至議事廳前面。

立即趨前幾步,行到站在階上的夏濤聲面前,躬身道:“回總管,丐幫簡幫主、六合門徐掌門來了。”

夏濤聲立即迎下階去,抱抱拳道:“敝堂總巡、分堂主正在議事廳恭候,諸位請隨在下來。”

簡叔平回身朝擒龍丐齊大椿吩咐道:“齊長老、你要隨行弟子在天井中等候,不用進去。”

(齊大椿本來留守雙環鏢局,自赤腳財神魯有義遇害,伏虎丐佟如海叛幫被殺,簡叔平以飛鴿傳書把齊大椿調來的,事詳前文)

齊大椿答應一聲,朝身後八名弟子一擺手,說道:“幫主要你們在此待命。”

八名丐幫弟子果然依言站到左首廊下。

夏濤聲轉身說了聲:“請”!領着簡叔平、徐子桐等六人進入議事廳,然後又很快的退了出來。

程明山迎着簡叔平,剛叫了聲:“簡幫主!!!”

簡叔平已經笑道:“程老弟,你真是隻手迴天!”

坐在下首的慧通大師等五人,也一齊站起身來。

徐子桐含笑道:“程老弟,你看看還有誰來了?”

隨在徐子桐身後的是兩個戴着闊邊毯帽的人,此時已一手掀下了毯帽。

程明山目光一擡,驚喜的道:“會是華掌門人,一寧道長?”

他沒見阮清香、荊一鳳二人隨來,正想詢問!

徐子桐已經接着含笑道:“武當掌教和華掌門人,先到雙環鏢局,後來才趕來的,荊老哥(荊雲臺)也來了,壽通大師和武當一清道長各率精銳弟子和丐幫弟子,還有阮、荊二位姑娘,因人數太多,怕引人注意,由商老二領路,現在也快到了。”

簡叔平、一寧子、華鳳藻,眼看慧通大師等人均已恢復神智,大家各自低聲交談了幾句。

程明山道:“諸位掌教都已到了,咱們就到大廳上去,此間事了,咱們就得立時趕去徂徠山日月堂,一鼓作氣,把它剷平了就好。”

慧通大師問道:“日月堂主持人還是宇文望麼?”

程明山點頭道:“正是。”

慧通大師輕輕嘆息一聲道:“真想不到北海神龍宇文望竟會出賣日月堂!!!”

程明山因即將採取行動,當下就把竇金樑、蕭道成、劉得祿、司空玉蘭等人給大家引見了。

竇金樑、蕭道成聽說少林、武當等各大門派掌門人,幾乎全到了,這份力量,自然非同小可,程明山說的各大門派聯合行動,果然沒錯,心中暗暗感到幸運,差幸自己和程明山合作,不然自己等人豈不和日月堂玉石俱焚了?

這時大家相繼站起,程明山仍要司空玉蘭和杜鵑兩人押着飛龍公子而行。

總管夏濤聲押住這裡的分堂主楚人傑,蕭道成押乾坤手萬良,竇金樑押徽幫龍頭曹鳳台,自己則隨在少林慧通大師,丐幫簡幫主等人的身後而行,李管事走在最後。

一行人看去好像由飛龍公子爲首,從議事廳穿行走廊,再由腰門進入大廳走廊,站在天井中的武士,已經挺起胸膛,肅然而立。

飛龍公子穴道受制,腳下仍能行動,他引着衆人走入大廳,各自落坐之後。

總管夏濤聲大聲道:“總巡要親自看看你們,大家站好了。”

飛龍公子仍由司空玉蘭、杜鵑兩人隨侍,走出大廳,又加上總管夏濤聲和衛士程明山,一同走下階來。

三十六名武士本來分成直立的三行,面向大廳,(朝北)現在總巡下來,要看看大家,自然得和總巡正面相對,這就大家身向右轉,面向正東立停。

飛龍公子走在前面,程明山走在最後,經過第一排,繞到後面的第二排,再轉到第三排,程明山好像在查點人數,一個個的看過去,也數過去。

經他數過,這三十六名武士,和每一班的頭目,自然全被制住了穴道。

現在飛龍公子已經回到大廳之上,程明山要夏濤聲出去迎接武當一清子、荊雲臺等人,不多一回,夏濤聲、商老二引着武當一清子、少林壽通大師、荊雲臺、阮清香、荊一鳳和武當二十名藍袍佩劍弟子、少林寺十八名手持禪仗、腰佩戒刀的僧人,丐幫十二名手持鐵棍的弟子,像一支打了勝仗的軍隊一般,開進了大天井。

這時隨伺少林方丈的天龍八部護法弟子,隨同丐幫幫主的八名丐幫弟子也一同由長廊走出,會合在一起。

大廳上,程明山見過了荊雲臺和一清子等人,壽通大師也參見了方丈。

大家正在鬧烘烘的時候,阮清香、荊一鳳兩位姑娘多天沒看到程明山了,也不管人多,就迎着程明山,四隻盈盈秋波,脈脈含情的盯注着他,喜孜孜嬌滴滴的一個叫着“程弟弟”,一個叫着“程大哥”。

程明山含笑道:“阮姐姐、妹子,你們辛苦了。”

“我們纔不辛苦呢!”

荊一鳳道:“你卻曬得又瘦又黑,這一定很辛苦了。”

阮清香道:“你快說給我們聽,這裡……”

她底下的話,還沒說完,只聽一個嬌脆的聲音叫道:“程大哥,這二位妹妹是什麼人呢,你快給我引見呢!”

阮清香、荊一鳳早已聽商老二說過司空玉蘭了,兩人沒待程明山介紹,一人拉住了司空玉蘭一隻手,含笑道:“司空妹子,還是我們自己來介紹吧!”

這時那少林羅漢堂住持壽通大師見過方丈和幾位掌門人之後,忽然走到程明山面前,雙膝一屈,雙掌按地,叩下頭去,口中說道:“程施主單身一人,求取解藥,救出敝寺方丈,也挽救了少林寺的聲譽,乃是少林寺的大恩人,請受貧僧一拜。”

他是少林寺五位長老之一,羅漢堂住持,在少林寺,在江湖上,都是年高德劭的高僧,除了膜拜我佛如來,他跪拜過誰來?

程明山看得大吃一驚,急忙跟着跪下下去,口中說道:“大師快快請起,大師不可如此……”

一面又急着叫道:“阮姐姐、表妹,你們快把大師扶起來。”

阮清香、荊一鳳聽到他的喊聲,依言一左一右把壽通大師攙扶着立起。

荊雲臺也走了過來,忙道:“程老弟年紀輕輕,總是後輩,大師不可如此。”

壽通大師合十道:“程施主是少林寺的大恩人,貧衲焉得不拜?”

徐子桐叫道:“程老弟,快過來,咱們正在商討大事,和如何善後的問題,你是主將,大家要聽聽你的意見。”

程明山應了一聲,急忙走去。總管夏濤聲因人數多了,又去搬來幾條長凳,大家也各自在廳上坐下。

這一會議,討論的自然是破日月堂和這裡的善後事宜了,經大家決議:

第一,公推丐幫幫主簡叔平爲主將,主持剿平日月堂武林叛徒事宜。

第二,飛龍公子、楚人傑、乾坤手萬良、徽幫曹鳳台四人和乳山口分堂三十六名武士,一律廢去武功,予以遣散。

少林慧通大師合十道:“阿彌陀佛,如此處置,自是最好也沒有了。”

阮清香道:“咱們那就動手吧!”

荊雲臺道:“此事還是偏勞程老弟吧,他學的就是截脈手法,由他動手,可以使被廢去武功的人,不傷不殘,如果由咱們來施爲,就難免終身殘廢了。”

華鳳藻點頭道:“荊兄說得極是,那就請程老弟動手了。”

程明山道:“晚輩遵命。”

說完朝飛龍公子身邊走去。

飛龍公子被封住了經脈,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但大家說的話,他可以聽得清清楚楚,方纔任人擺佈,已是滿口鋼牙,咬得緊緊的,雙目幾乎噴出火來,此時聽說要由程明山廢他武功,清俊的臉上,不禁流露出驚怖之色!

程明山也沒和他多說,雙手朝他身上連拂帶點,十指齊下。

只此一拂,飛龍公子宛如泄了氣一般,立時委頓在椅上,喘了幾口大氣,目含仇怒之色,嘶聲道:“程明……山,本……公子和……你何怨何仇……”

程明山淡淡一笑道:“程某和你並無私人恩怨,這隻能怪你令尊背叛江湖,出賣日月堂,你是日月堂的總巡,爲虎作倀,是武林的公敵,咱們不取你性命,只廢去你仗以濟惡的武功,希望你從此好好做人,猶可克終天年,你應該好自爲之。”

說完,雙手連揮,又廢了楚人傑、萬良、曹鳳台三人武功,就舉步往外行去。

竇金樑、蕭道成、夏濤聲看得暗暗心驚,自己三人若非程明山勸說,今日也難逃此厄了!

楚人傑雙目乍睜,望着蕭道成、夏濤聲,大聲道:“是你們出賣了我……”

擒龍丐齊大椿瞠目喝道:“姓楚的,你再敢鬼號,老子就斃了你。”

一面朝曹鳳台喝道:“曹鳳台,你勾結日月堂,暗害各大門派,雖被廢去武功,事情還沒完呢!”

曹鳳台聽得大駭,撲的跪倒地上,連連叩頭道:“齊長老,在下已經知道錯了,在下已是追悔莫及,你老高擡貴手,饒了在下一命……”

“饒你容易。”

齊大椿一招手,進來了兩個丐幫弟子,吩咐道:“把曹鳳台帶出去。”

曹鳳台聽得大急,叫道:“慧通大師,你是少林方丈,當今高僧……”

兩個丐幫弟子理也沒理,拖着他往外就走,齊大椿也隨着他身後,跟了出去。

這時站在階前的李管事,聽出情形不對,正待悄悄的溜走。

只聽身後響起夏濤聲的聲音喝道:“李管事,你想逃走麼,只怕你還沒走下天井,就會送了性命吧!”

李管事如遭雷擊,機伶一顫,急忙回身,撲的跪了下去,說道:“夏總管,你老就可憐可憐小的吧!”

夏濤聲道:“你起來。”

李管事慌忙叩了兩個頭,爬了起來,說道:“夏總管你要小的做什麼,小的赴湯蹈火,死而無怨。”

“你還會赴湯蹈火?”

夏濤聲笑了笑道:“你只要肯聽我的話,就不會死!”

李管事喏喏連聲道:“小的今後就跟定你老了。”

程明山廢去了三名頭目和三十六名武士的武功,回入大廳,就吩咐商老二到大船上去,和劉得祿一同把飛龍公子手下三十名水手也是武士押上岸來,順便請惲海平把大船開回靈山島去。

不多一回商老二、劉得祿押着三十名水手進來,也一一廢去了武功,由夏濤聲、劉得祿、李管事三人清點財物,好讓他們各自去謀生。

惲海平也率同靈山島的水手,乘大船迴轉靈山島而去。

乳山口分堂總算已平定,大家就聚集在大廳上,商議襲擊徂徠山日月堂之事,經決議把現有人手分爲五撥,分頭上路。

第一撥爲中軍,以丐幫爲主,幫主簡叔平,擒龍丐齊大椿率領丐幫二十名弟子,由惡洞賓蕭道成爲嚮導。

第二撥爲左翼,以少林寺爲主,方丈慧通大師、羅漢堂住持壽通大師,率同天龍八部護法弟子、羅漢堂十八弟子,由崆峒島主竇金樑爲嚮導。

第三撥爲右翼,以武當派爲主,掌教一寧子,師弟一清子,率同二十五名藍袍弟子,由夏濤聲爲嚮導。

第四撥爲後備,由各派組成,計有華山派掌門人華鳳藻,六合門掌門人徐子桐、白鶴門掌門人天鳴道長、九宮門掌門人竹逸先生、八卦門掌門人封自清、形意門掌門人祝南山、峨嵋派荊雲臺,由李管事爲嚮導,接應其他四路人馬。

第五撥爲奇軍,以程明山爲首,計有阮清香、荊一鳳、司空玉蘭、劉得祿、商老二,押着飛龍公子和楚人傑兩人,由杜鵑作嚮導。

五撥人先後起程之後沿途由丐幫子弟擔任連絡。人手分配停當,就各自上路。

經過這一陣工夫,司空玉蘭和阮清香、荊一鳳已經姐姐妹妹的,叫得十分親暱,這時又知道不但大家被派在一起,而且還是由程大哥領的隊,三位姑娘自然十分高興。

阮清香悄聲道:“明弟,咱們這一撥,帶了小賊(飛龍公子)和楚人傑兩人,此去泰山,路程不近,難保不被對方的人發現,你有什麼計劃沒有呢?”

程明山笑道:“咱們是第五撥,最後上路,且等前面四撥人走了再說。”

阮清香嫣然一笑道:“看來你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荊一鳳走近過來,咭的笑道:“這還用說,他心裡自然早有主意了。”

阮清香道:“你纏夾什麼?”

荊一鳳道:“你們嫌我纏夾,我不聽就是了。”

阮清香粉臉一紅,嗔道:“人家在說正經事兒。”

荊一鳳嬌笑道:“誰說你們不正經了。”

阮清香嬌急的道:“你………”

程明山道:“鳳妹,我們在商量出發之事。”

荊一鳳披披嘴道:“出發有什麼好商量的?”

程明山道:“你也過來。”

荊一鳳還想開口取笑,卻被阮清香一把拉了過去,說道:“鳳妹,你不準胡鬧了,咱們時光寶貴,尤其一路上帶着小賊和楚人傑兩人,難保不被對方發覺,所以我要問問明弟,他有沒有好的計劃?”

荊一鳳看了程明山一眼,眼珠一轉,輕笑道:“有了,表哥,我們把他兩個扮作女子,就不會有人認出他們來了。”

司空玉蘭從外走入,聞言拍手笑道:“荊姐姐這辦法好極了,我們快動手。”

三位姑娘說動手就動手,司空玉蘭到後院去找了兩套女子的衣裙,一回工夫,就把飛龍公子和楚人傑改扮成了女子,交由杜鵑看管。

一行人就離開乳山岩,午牌時光,到了海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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