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和楊貴妃的事情,已經成爲了這一次早朝最引人注目的事情,一個國師和一個貴妃都要離開京城回鄉,這對於皇宮裡的人來說,事情有些不太平。
“報!”就在大臣們心裡亂糟糟一片的時候,宣政殿門外,一個士兵,十分慌張的佩刀闖進了大殿之上,跪在了蕭寒和長孫無忌的中間,喘着粗氣慌忙道,“啓稟太后,皇上,京城裡的三十萬禁軍之中,發生了叛亂!”
“你說什麼?”太后一臉震驚的拍案而起,細長的雙眼爆發出駭人的目光盯向跪在下面的那個士兵,士兵低頭,語氣更加肯定的說道,“京城軍營中,一半士兵突然將紅布纏頭,砍殺我們其他的將士,現在死傷已經數千了!”
太后一臉驚恐,蕭寒一愣,這時候,文武百官終於爆發出了七嘴八舌的議論聲,“怎麼可能?”“大軍怎麼會造反呢?這不科學?”“你TM在逗我?”“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太后嬌軀輕顫,目光飛快掃了蕭寒一眼,見他也同樣驚訝,太后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陰沉的目光盯向文武百官,太后咬牙切齒的眯着眼睛問道,“京城軍營總指揮是誰?爲何沒有第一時間……”
“回太后,劉指揮已經被叛軍擊斃!”跪在宣政殿上的士兵飛快插嘴說了一句,太后眯着眼睛,緊緊握住了拳頭,“大殿之上,有哪位將軍敢帶兵擊潰逆賊?”
“太后,臣等萬死不辭!”一幫人高馬大的將軍飛快的出列,太后緩緩點頭,隨意掃了一眼,然後說道,“王將軍,你擔任總指揮,立刻調遷兵力,迅速鎮壓逆賊叛黨!”
“是!”王將軍雙手抱拳行禮,一幫將軍疾步匆匆的離去,太后心有餘悸的喘了一口氣,額頭上已經是一層虛汗。
莫名其妙的叛亂讓太后心裡接受不了這個打擊,而且叛賊就近在咫尺,京城可是大秦皇都,京城失守,那麼整個天下就已經被奪取了大半了。
“剩下的只會握筆的文臣們,各自回府好好呆着,皇宮裡的侍衛立刻嚴守朱雀大街和北門,只許出,不許進!”
“是!”大臣們慌張失措的點頭,然後齊齊轉身從宣政殿跑了出去,太后一臉陰沉,轉眼間,整個碩大寬敞的大殿,只剩下那個通報的士兵和蕭寒兩個男人了,哦。還有長孫無忌這麼一個老男人。
“母后!”嬴政畢竟是一個小孩子,先前聽說幾萬幾萬的叛軍不足爲懼,那是因爲他們遠在西涼,但是這一刻,所謂的叛軍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怕死的嬴政渾身打了一個顫抖,然後哆嗦着身子就伸出手抱住了太后的胳膊,眼淚瞬間從這個小人兒眼眶中流了出來,“太后,朕不想死啊!朕不想被亂臣賊子所殺,母后,我們逃吧!”
“逃什麼逃!我們人一走,你的江山,不就送到了別人懷裡了麼!”雖然一臉嚴厲的扭頭呵斥了嬴政一句,但是太后心裡何嘗不是害怕,苦澀的看着自己這個苦命的孩子,太后心裡一片茫然無措。
蕭寒靜靜的站在原地,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女兩,很是惆悵的出聲感嘆道,“如今諸葛老頭子不在京城,恐怕,我們很難應對這莫名其妙叛亂的士兵啊。”
“不能應付也要應付!”太后嬌軀一顫,卻懷着異常堅定的心情,“除非哀家死了!否則,誰當逃兵,一律當斬!”
蕭寒沉默不語,太后執着這江山大權,正是爲了替她十三歲兒子的未來鋪路,這母愛,是好還是壞?
就在這時,一直下跪在蕭寒、長孫無忌兩個人中央的士兵突然擡頭,剎那間殺機頓顯,手中快速拔刀,然後一個大跨步,朝大殿之上的太后和皇上奔去。
“小心!”“太后小心!”蕭寒和長孫無忌先後反應過來,只不過長孫無忌這個老頭子是有心無力的站在原地,大聲吼叫,而蕭寒則心裡一緊,快速追着那個士兵的步子跑了上來。
太后和嬴政看着剛纔還在稟報軍情的士兵突然見拔刀要刺殺自己,沒經過生死邊緣的太后緊張的站在原地,嚇得挪動不了腳步,但是卻還知道將嬴政護在身後,愣愣的用肉身面對這士兵的刀刃。
“白癡娘們!你閃開啊!”看着太后被嚇得動彈不得,最不希望看到太后死的蕭寒破口大罵,眼看着就要追上這士兵的影子了,蕭寒習慣性的伸手入懷,“看我的魚腸劍!”
魚腸劍?準備刺殺太后和皇上的西涼士兵一愣,這把名刀,儘管他遠在西涼,但是卻也久仰大名,這鋒利匕首的名頭零他頭皮一陣發麻,來不及顧忌近在眼前的太后和皇上,回身,就是對着蕭寒來了一刀!
往懷裡一掏掏空了的蕭寒纔想起來自己的魚腸劍已經還給了太后,自己現在是一點防身的武器都沒有啊。
看着士兵砍來的雪亮刀鋒,蕭寒右眼皮一跳,然後快速彎腰,這士兵的刀鋒摩擦着蕭寒的頭髮髮梢砍了過去。
頓時感覺到頭皮發涼的蕭寒一個哆嗦,然後伸出拳頭,惡狠狠的打向了這士兵的臉上。一個完美的下勾拳,頓時將對方打倒在地,趁勝追擊的蕭寒更是飛快的壓在這士兵的身上,躲過長刀,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露出一絲冷厲之色,蕭寒握着刀割破了他的些許皮肉,“你是什麼人?造反的又是什麼人?”
“西涼人!”這個大漢雖然看起來人高馬大,剛纔刺殺太后的時候那氣場五筆的英勇,但是無非也是一個膽小怕死的人,在蕭寒的刀下,大漢瞪着眼,很是老實的交代着,“我們西涼軍潛伏在京城大軍中已經有幾個月之久了!京城,我們要定了!”
“做夢!”蕭寒眯着眼睛,手心一動,雪亮的刀鋒頓時劃破了這男人的脖子,鮮血流了一地,蕭寒卻沒有興趣多看,擡頭看着受驚的太后和皇上,蕭寒嘆了一口氣,“他們怎麼可能會混到京城禁軍裡的,太后,你還是找個地方躲一躲吧。”
“不!我要看着秦軍大敗西涼叛軍!”目光幽深的掃了地上的屍體一眼,太后咬着牙,紅潤小巧的嘴脣被咬出了些許牙印,“肯定是夏季京城招兵的時候,這些西涼人趁虛而入的,除非是有人照應,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西涼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入京城禁軍中!”
道理是這樣沒錯,但是,眼前,最主要的還是……“我們還是將叛軍壓制住再說吧,太后說有人幫着這些西涼兵混入京城,那麼你有懷疑的人麼?”
“有!不過都被哀家砍頭了!”太后眯着眼睛冷冷的回答着,幾周前,所有曾經品行不良,作風不正的將軍,都已經被太后斬首示衆,只不過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讓他們那些有野心吃裡扒外的傢伙,臨死前還幫着外人禍害京城。
京城郊外軍營,一片亂哄哄的場景,大秦旗幟下,一個千夫長握着手裡的大刀,一臉正氣的看着身後的下屬們,“京城出現大量叛軍,所有額頭佩戴紅帶的人,一律殺無赦!明白麼!”
“明白!”千夫長率領的士兵們大吼一聲,齊齊拔劍,下一秒,這些人突然就將手裡的刀鋒劍刃朝這個千夫長身上招呼去。
剎那間,這個一心終於大秦,想爲大秦做點貢獻的千夫長,就被砍死在地上。殺死了千夫長的一幫士兵一臉熱血,齊齊從腰間抽出一根紅帶系在頭上,他們口中喊着壯烈的西涼語,然後舉着鋒利的武器,朝京城內的皇宮衝去。
京城內的大街小巷,也徹底亂成了一團,知道有叛兵攻進城池的大家小戶,關門的關門,逃跑的逃跑,還有一幫青年,趁亂搶東西,翡翠玉鐲白銀銀票,一幫不怕死的青年在亂軍的眼皮子底下,都將這些東西一洗而空。
而頭上佩帶着紅帶的士兵們,也無暇去顧忌街道上的平民,一路向北,按照指示,聚在了皇宮的北門外。
宮裡的士兵沒有出門迎戰,而是守候在緊閉的北門之後,一幫士兵排列整齊的守在朱雀大街上,只要對方敢攻,他們就敢爲了大秦皇室的榮耀而反擊。
上了一把年紀的長孫無忌此刻聽着皇宮外隱隱約約傳來的叛軍吼叫聲,一顆心臟驚恐萬分的狂跳不停,這時候,一身鳳凰圖案金色長袍的太后冷着臉拉着皇上就站在宣政殿門口,皇宮裡的侍衛守候在太后旁邊,幾千人的隊伍將太后等人保護的嚴嚴實實的。
“我們該如何反擊?”太后這話問的是蕭寒,蕭寒擡頭,看了看寬闊的皇宮盡頭,然後苦笑着搖搖頭,“雖然皇宮三面都有護城河,但是在這個混亂的時候,叛軍照樣可以依靠器械越牆而過,到時候,我們四面受敵,而京城外的兵力暫時還來不及趕來,河北軍營更是無法通知這裡的情況,僅憑着皇宮裡的一萬侍衛,太后,您說我們該怎麼反擊?”
太后一張臉色雪白雪白的,咬了咬紅潤誘人的嘴脣,太后目光冰冷,“你的意思是,我大秦江山就這麼要拱手送人?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蕭寒沉默不語,自己手裡的江山丟了,輪誰都會瘋的,太后還能保持這麼淑女的形象臨危不亂,已經很難得了。
蕭寒腦中一片空白,想着外面一幫大軍就要攻進皇宮之中,蕭寒就愣愣的不知道該想什麼,該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