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他卻在這裡發現了她!
這是一個好消息!
這個消息讓向來十分淡定的他,也不由得十分激動。
來到外面,藏在一個隱蔽之處,墨子炎才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在西門夜風的宅子裡?”
顏凝霜一個一個地回答,將最近發生的事情盡皆說出來,最後則是說到了墨畫的事情:“墨子炎,現在墨畫明顯是自欺欺人,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西門夜風只是在騙她。”
“我當初已經去勸過她,可是完全沒有效果,剛剛你也去了,我覺得她依舊是那般,我覺得我們應該想一個辦法,讓她相信這件事情。”
顏凝霜說出了剛纔她就一直在想着的事情。
墨子炎聽到之後亦是點點頭,道:“你亦是一個女子,你覺得如何才能夠讓自己意識到男子其實是在騙自己?”
顏凝霜想起自己曾經與端木永裕的過往,微微垂下眼,然後說道:“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親眼看到。”
“不過若是那樣,墨畫受到的傷害定然十分巨大,一個不小心,定然會讓她走上歧途。”
“我想,我們先用一些柔和的手段,若是實在不行,再用最後那個方法,畢竟西門夜風居心不純,定然會對墨畫有傷害。”
顏凝霜如此總結,墨子炎稍微想想,也十分贊同。
夜色涼如水,墨子炎和顏凝霜稍微商議一番,然後他就帶着她悄悄潛回宅子,再次來到墨畫的屋子裡。
墨畫打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兩個人,她的雙目之中閃過一絲疑惑,但是還是讓他們進門。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嗎?”墨畫不由得十分擔心,稍微想想,又道:“是不是主上出事了?”
在墨畫的心裡,她的主子向來就是端木永裕,並且她一直都在爲當初因爲西門夜風而背叛端木永裕的事情而愧疚。
顏凝霜搖搖頭,道:“不是因爲端木永裕,我們兩人都是因爲你而來。”
墨子炎此時亦是點點頭,顏凝霜不經意地打量着墨畫,只見到她的雙目之中帶着濃重的警惕,畢竟昨天夜裡顏凝霜纔剛剛和她說出那樣的話,方纔墨子炎又重申一遍。
這讓她不由得懷疑,這兩人是不是事先就已經串通好了?
顏凝霜一眼就看穿墨畫在想着什麼,她微微一笑:“你放心,我是剛剛纔知道墨子炎尋找到這裡來的。”
但是墨畫明顯是一副“你說什麼我都信啊”的表情。
墨子炎則是解釋:“若是你不信,大可去查探一番,那樣你就瞭解了,不過眼下我們還是說正事,就像是之前我和霜兒對你說的,還是儘早離開西門夜風的好。”
墨畫看着這兩人,雙眼之中恍若噴發出實質性的怒火,她斥道:“霜兒?哥,原來你們兩人早就狼狽爲奸,你們就是故意這樣說,用來迷惑我,這樣子顏凝霜才能夠順理成章地佔有風!”
顏凝霜吃驚地張大嘴,最後還是搖搖頭,現在的墨畫已經完全陷入自己的思想當中,一點兒也不理會外面的人建議。
墨子炎亦是皺起眉頭:“畫兒,難道你就一定要如此想爲兄?”
墨畫反口就說:“不是嗎?墨子炎,你可還記得當初的事情,曾經我作爲你的妹妹,在我們兩人窘迫之時,我寧願自賣,也都還要養活你!”
“你現在卻是這樣幫着一個外人!”墨畫往後退了一步,扶住桌子,她的面色青白,看起來十分激動:“墨子炎,你當真以爲身爲一個暗衛就是一件十分輕鬆的事情嗎?我從底層一步一步爬上來,不知道究竟經歷了多少的艱難困苦。”
“可是當初我都熬過來了,爲什麼?”墨畫越說越激動,她只要一想起當初自己的艱辛,還有現在墨子炎爲了顏凝霜而欺騙自己的事情,她就覺得不值得。
“枉費當初我一直在想,若是我堅持不下去,你墨子炎就會受苦,我爲了源源不斷地給你提供幫助,才咬着牙,堅持過來!”
“可是你,你究竟幹了什麼!”
墨畫忽然就轉向顏凝霜,她的面上一片猙獰,看起來十分恐怖:“你只是爲了這樣的一個女人,就來騙我!”
墨子炎現在還能夠解釋什麼,墨畫已經過於偏激,他不由得看了顏凝霜一眼,雙方眼神的一個交匯,讓他們決定採取最後一個辦法。
“畫兒,現在我們說的,你也不明白,但是等到事情全部都攤在你的面前的時候,你就會知曉,我與霜兒今日對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沒有半點虛假。”墨子炎淡淡地說。
可是墨畫卻在瞬間就激動起來,她一把就抓住墨子炎的衣裳,尖利道:“什麼叫做事情全部都攤在我的面前,你們要對風做什麼!”
墨畫轉眼看着顏凝霜,立即就冷聲斥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說,你究竟對我哥說了什麼,讓我哥對你這樣死心塌地!”
顏凝霜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她依舊還記得當初墨子炎一次又一次地進入宮中,只是爲了給墨畫尋找還魂丹的事情。
皇宮,那可是被層層御林軍圍住的地方,而墨子炎卻是心甘情願地爲墨畫做到那樣的程度,這就足以證明墨子炎對墨畫的關心。
但是現在墨畫在幹什麼,墨子炎好心勸解她,可是她卻反咬一口,說他枉費之前她自賣的事情。
顏凝霜不由得覺得一陣寒心,她看向墨畫,以前她一直都因爲墨子炎而對墨畫感到十分愧疚,但是現在卻是不一樣。
墨畫已經完全被自己的情感所迷惑,當初對嬤嬤下手就是,現在對墨子炎說出這樣的話也是,簡直不可理喻!
“我沒有對子炎幹什麼,我只想問你,你的腦袋裡面是不是除了自己和西門夜風之外,就再也沒有考慮過別人!”
顏凝霜疾聲厲色,她現在一點兒也沒有當初和煦的模樣。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墨畫,雙目之中閃過一絲冰寒:“我和子炎現在好心好意勸導你,只是不想要讓你被人欺騙,最後落得一個騙身騙心的下場,可是你對子炎說了什麼?”
“霜兒,別說了……”墨子炎覺得現在墨畫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想要阻止顏凝霜。
可是顏凝霜只是對着他擺擺手:“爲什麼不說,若是一味慣着她,只會讓她覺得所有的人都負了她,其實實際上並不是這樣!”
顏凝霜在墨畫的身前站定,她質問:“墨畫,若是你覺得我昨日夜裡對你說的話只是想要欺瞞你好奪得西門夜風,我無話可說,但是你覺得子炎爲什麼要欺瞞你?”
墨畫張張嘴想要說什麼,可是顏凝霜已經搶過話語權:“我知道你想說是我迷惑了子炎,但是你是他的親妹妹,你就覺得他當真是如此不堪?這麼多年以來,你難道還沒有知道你的哥哥究竟是如何堅韌的一個人嗎?”
顏凝霜的聲聲質問,讓墨畫無話可說,顏凝霜繼續道:“實際情況就是,若不是因爲子炎是你的哥哥,他擔心你,所以纔想要喚醒你,否則誰管你的死活!”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若是墨畫還是不明白,她也沒有什麼說的了。
墨畫咬咬下脣,最後擡起頭來,強硬道:“如果一個哥哥真的爲自己的妹妹着想,就應該幫助她去追求她喜歡的人,而不是將她給監禁起來,更不會在她找到了自己的最愛之後聯合妖女反咬一口!”
顏凝霜簡直忍無可忍,揚起右手來,對着墨畫就要打下去。
她想要打醒墨畫,讓她不要再說出這樣可怕的話來。
顏凝霜和墨畫的距離實在是太近,加上剛纔墨畫陷入深深的震驚當中,所以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啪!”顏凝霜擡眼,看到的卻是墨子炎的臉。
在最後一刻,墨子炎疾馳而來,爲墨畫擋住了這一巴掌。
三個人瞬間都停下來,剛纔還在鬧哄哄的屋子,現在完全變得寂靜。
墨畫的雙眼大大地張開着,看着顏凝霜和墨子炎,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錯了。
而顏凝霜則是將手給拿回來,皺眉看着墨子炎:“你爲什麼不讓我打醒她?”
而墨子炎只是這樣看着她,他的雙目恍若兩條深深的隧道,他說:“她是我的妹妹,我自然要守護她,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被欺負。”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顏凝霜說,看着墨子炎已經微微腫起來的面頰,心中一陣懊悔。
墨子炎卻抓住她的手:“我知道。”
墨畫立即就去將藥膏拿來,細細地爲墨子炎給抹上,她的眼底藏着的全是擔心。
之前的所有衝擊,恍若都在這一瞬間化解,他和她依舊是這世上最親密的兄妹。
顏凝霜微微挑起一邊眉毛,雖然這一掌沒有打對人,可是效果依舊是到了。
顏凝霜坐在一邊,看着正在爲墨子炎擦藥的墨畫,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